第七卷
第六百二十五章 一面雙性
突然，老者的身後，傳來方雲的聲音，方雲不知道在他的身後站了多久，緩緩的從黑暗中走出來。
華爾茲的父母，顯然沒有騙他的必要，至少方雲不認為，他們會為了保守什麼秘密，而威脅到華爾茲的性命。
「哦，我記得你上次與我說過，就是那處光明殿。」老者囔囔說道。
事實上，就連他父親也說不清楚，到底那位大人叫什麼，甚至不知道自己對他的敬畏，源自何處。
「我沒那麼無聊。」方雲瞥了瞥嘴：「原本我是來研究你的，可是現在看來是多此一舉，只是我很好奇，如今華爾茲面對必死的局面，你是否還能沉得住氣，看著他去煉獄試練，看著他等待著自己的死期。」
遠遠的望去，就像是通天的天梯般，縱貫在星空下的夜幕中。
華爾茲最終也只能黯然離去，自己的父親行事一向茫然，問他什麼都不知道，就連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根本就不改變自己的習性，常年無人陪伴左右，不論他如何努力，都無法改變自己父親的決定。
老者聽到華爾茲的聲音，身軀明顯一振，欣喜的轉頭看向華爾茲，雙手比劃著。
老者的臉上浮現出慈愛：「每次你心緒不寧的時候，就會來這裏……距離上次半夜跑來找……已經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了……」
「我想了許久，始終不明白你的身上發生了什麼事，直到剛才，我才知道你的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方雲掃
「我想知道，十幾年前，與教宗大戰的那個人是誰，以及那件事的始末。」
「那你是來做什麼的？看我們的笑話嗎？」
只是，卻在一瞬他發現了老者所掩蓋的秘密，老者在他眼裡，再無秘密可言。
「不知道。」
老者一愣，眼中的悲泣更濃：「我什麼都做不了。」
「那位大人到底是誰？」華爾茲問道：「你告訴我，我去找他。」
相比起白天的喧囂，夜幕下的聖靈山，更顯巍峨。
華爾茲不禁苦笑，自己的父親雖然意識不清，顯得十分的糊塗，可是卻比自己還要了解自己。
也正因如此，華爾茲始終覺得，自己虧欠自己的父親許多。
「我需要付出什麼？」
老者的眉頭微微皺起，周圍的黑暗突然發生轉變，黑暗的夜幕，就像是粘稠的液體，附著在方雲的身體上。
「是的，如果你希望你兒子發現，他的父親……或者是母親，變成一個怪物的話，我想你就會三思而後行。」
「爹……要不你就隨我，去我的光明殿住吧？」華爾茲突然開口問道。
「那就我去看你……對了，你住在哪裡，我記得你上次與我說過……」
「我幫助華爾茲，可不是為了他，而是為了你們的孫女。」方雲淡然說道：「我不希望你們沒有完結的事
雖然明知道在沒有獲得認可的情況下，想要通過試練，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可是華爾茲沒的選擇，他必須面對這個幾乎是必死的試練。
「十日後，你兒子就要去送死了，你也不願意多陪他半刻嗎？」
「等你們考慮清楚，再來找我吧。」方雲瞥了眼老者：「恢複原樣，就意味著你們需要重新面對那些敵人，還有未完結的事情。」
「如果你只是來說這些話的話，那麼現在就可以離開了，我們的事情，不需要你過問。」老者顯得十分的蠻橫，不留絲毫情面。
華爾茲一愣，有些愕然的看著老者，是啊……自己為什麼會莫名的來到這？
「你真的可以幫華爾茲？」老者的聲音變得不再是女性，而是男性發出的聲音。
「我也不知道……」老者茫然的說道。
「不說你能不能殺了我，就算可以……你也不敢動手。」方雲不以為然的說道，信心十足的看著老者。
「給他保命的機會，扭轉局面的力量，甚至幫他登上賢者之位。」
方雲緩緩的走來，老者站在原地，沒有白天的時候，表現的那麼尊崇，反而露出警惕的目光。
「你既然猜到我的身份，你會認為這世上有我不敢做的事情嗎？」老者的聲音低沉而憤怒，其中又夾雜著男女的聲音，就像是有一男一女兩個老者在說話一樣。
「大人，您在說什麼，我聽不明白。」老者打
「他是浩陰教的教主，不過已經死在教宗的手中。」
可是對於一個皇者，卻不算什麼，試練就變成了和鍛煉沒什麼兩樣。
「爹，這麼遲了，您還不去休息？」華爾茲不知何時，已經來到老者的身後，關切的看著老者。
方雲有些失望，原本他推測出，知道這件事的，除了十大賢者、教宗之外，最有可能知道事情真相的，就是華爾茲的父母了，可是結果讓他大失所望。
「人類的靈魂，是非常複雜的，不過恰巧我對複雜的靈魂，卻非常的熟悉。」方雲對於周圍的束縛，並未感到不適，依舊輕鬆隨意的樣子。
老者的身軀一震，臉上露出激動之色：「你……你說真的？」
老者的臉上，一陣猶豫，最終男性的聲音說道：「將勝利號角轉交給華爾茲，裏面蘊含著我一生積累的力量。」
老者目光微微一變，沉寂了下來，立刻變回原來的老邁與迷茫。
「你是我爹，怎麼是下人。」華爾茲又好氣又好笑，這些年他已經不止一次的求自己的父親，讓他與自己同住，偏偏老者倔強的很，什麼法子都使了，就是不與自己同住。
雖說只有真正的通過煉獄試練，才能真正繼承戰火賢者的賢者之位，可是提前選定人選，獲取賢者的傳承力量，已經默認了其下一任賢者的地位，所謂的煉獄試練對於皇者以下的候選者來說，就像是煉獄一般艱難。
「我
「你又能做的了什麼？」老者眯起眼睛，冷冷的看著方雲。
「不去就是不去，勝利號角在廟宇中，是不能離開這裏的，不然的話……那位大人會責罰我的。」老者連忙說道。
「教宗已經不在聖靈山上，如今已經無人可以庇佑華爾茲，除了你之外……」方雲淡然說道：「或者說……你願意眼睜睜的看著他去送死……」
看著華爾茲漸行漸遠，消失在黑暗中的背影，老者的眼中微微的流露出一絲悲泣。
「對了……」女性的聲音突然開口：「請你不要告訴華爾茲……關於我們的事情……我……我不想讓他知道，我與晃的事情。」
華爾茲的臉色更加不甘，除了自己之外，自己的父親什麼都記不得，即便與他說過什麼重要的事情，第二天就會忘卻。
老者的目光漸漸的變得冷漠起來：「你不怕我殺了你嗎？」
「聖靈山已經不太平了，你們也無法再如旁觀者一樣，坐視不理。」方雲看了眼老者：「如果你們能付出一定的代價，我倒是可以幫你們恢複原來的樣子。」
「你不想救華爾茲嗎？」
這是他最後一次來此見自己的父親，今夜之後，他就要全力備戰煉獄試練，說是試練，實為等死，古今多少代黑衣派執掌賢者，從未聽說過有一人可以不在不接受賢者傳承的前提下，通過煉獄試練。
十日後的煉獄試練就要來臨，只是此刻他完全沒有把握，因為
「這麼遲了，你怎麼來的？白天你不是剛來過嗎？」
事實上，這已經不是第一次華爾茲詢問自己的父親，可是他給出的答案，始終只有一個。
「你還是不願意開口嗎？」方雲微微笑道。
「不去不去，光明殿怎麼是我這下人能去的。」老者連忙誠惶誠恐的搖手。
「爹，這次來過之後，我不知道下次什麼時候能來看望您了。」華爾茲長嘆。
老者的嘴裏突然吐出一個老婦的身影：「你是怎麼發現的？」
在聖靈山山腰上的那座孤寂的閣院中，一個孤獨的身影默默的坐在屋外的大石頭上，落寞的看著山下燈火通明的城市。
而他沒有收到任何消息，這隻能說明，散華、威恕、古特三人之中，有一人已經獲得賢者的傳承之力。
「大人就是大人，還有哪位大人。」
華爾茲身為光明大公爵，自視甚高，可是亦不認為可以超越前人。
「那他又有什麼目的？」
華爾茲指著山頂上說道：「就在那……光明殿。」
「不，你做不到。」方雲聳聳肩說道：「而且我這次來，並不是為了與你為敵。」
「你不是做不了，而是不敢做。」方雲凝視著老者：「我說的對嗎？晃……或者是陰滅，我該怎麼稱呼你們？」
「我來這麼多次，就從未見過有其他人來此過，爹……你莫不是騙我吧？」華爾茲懷疑的看著自己的父親：「你跟我說，他什麼時候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