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第八百五十七章 縱慾過度
「應該是這家醫館的小姐。」方雲皺了皺眉頭：「算了，既然你記不得，我不問便是了。」
「你的內傷雖然嚴重，可是並不難治，首先以虛心花研磨成粉，配以蜂漿疏通經絡，再以百鍊草與化劑散服下，穩住傷勢……」
「百鍊草與化劑散的藥性剛烈，你確定我頂得住藥性？」方雲反問道。
少女老練的捏過手脈，看的出她對於把脈已經非常熟悉，沒有一絲生疏陌生。
「為什麼？」
藥性這東西，不是說加減分量，就能夠分配的好的，真正的高手是直接對症下藥，做到藥到病除的同時，也要做到毫釐不差。
「出來吧，與我們說說你看到了什麼。」
「好啦好啦……拿去，這是最後一塊，我身上沒有一塊了。」小知看到方雲的眼神，只能無奈的又拿出一塊肉膜餅。
少女突然哭了，淚流滿面，她沒有回答方雲的問題，可是她此刻的情緒，已經足夠說明一切。
少女又開口道：「公子，能將你先前抓的葯拿給小女看看嗎？」
「如果將百鍊草改成小晨草，化劑散改為醉夢花，再配上六合花葉、回升草，你覺得如何？」
事實上普通的病人，只要治好了病，也就滿足了，稍稍胖一些，反而能夠說明狀態。
「現在確診了嗎？」
「小知……」
可是對於精益求精的醫道來說，卻是無法迴避的問題。
「咳咳……」方雲咳幾聲。
少女眼巴巴的看著小知，面對這個小姑娘，只能
「還是不行，鮮靈草和豬籠葉兩者都沒毒性，可是合在一起卻有一種癮毒，難以根治。」
車廂外傳來吳泰的聲音：「大人，葯已經拿到了，是否找個地方……」
少女說了幾味后，頓時羞愧的無地自容，她開出的這些葯，只算是尋常的補體藥方。
少女看向方雲，怯怯的問道：「你病了？」
將那些遺骸就地挖了個坑，埋在了後院，少女的目光里，已經平靜。
「這叫痛，你現在不明白，以後或許會明白的。」
只是少了她這個年齡應該有的那種神彩，本該享有的天倫之樂，卻因為意外的災禍，落的家破人亡的結局，這本不該是她來承受。
方雲心中一動，將手腕遞給少女：「那就勞煩你幫我看看吧。」
「好苦，方雲這是什麼？」
如果是成方倒還說的過去，如果是臨時起意的話，那隻能用一個詞來形容，恐怖。
小知很不甘心的拿出一塊肉膜餅，這是她的珍藏，那可是她每次飯後必備的點心。
「你……你的身體……」
少女幾句話，又已經止不住淚水淌落，小知指頭抹了抹少女臉上淚水，放在嘴裏啐了啐。
「醫術功底倒是很紮實。」方雲並未嘲笑，只是微笑的點點頭：「不過你多年受祖輩醫術的熏陶，思維有些固化。」
「那你覺得如何搭配才能滿意？」少女不忿的問道。
「我爹
「胡說八道，小丫頭，我家大人怎麼是縱慾過度，他明明是……」
少女的樣子，恐怕那一夜的景象，早已烙印在心裏，揮之不去。
在方雲的點頭首肯后，吳泰將藥方遞進來。
撲哧——
「吳泰，收聲，這位姑娘沒有說錯。」方雲揮了揮手，打斷吳泰的話。
將少女好說歹說的帶出醫館，方雲也是滿臉無奈，遇到這種事，就算他無心過問，恐怕也無法置之不理，置身事外更是不可能。
「我再問你，如果是你，你會作何選擇？」
「大人。」屋外吳泰與鋼猛已經進入屋中，看到驚恐的少女，不由得一愣：「她是？」
少女疑惑的看了眼方雲，又細心的把脈起來，事實上她在發現方雲也會醫術后，就對自己先前的診脈產生懷疑。
少女再次把脈后，臉色卻是微微一變：「怎麼可能……先前明明……」
少女看了眼肉膜餅，咕嚕嚕的聲音已經傳來，在猶豫了幾息后，立刻抓過肉膜餅，囫圇塞入嘴裏。
「我加入鮮靈草和豬籠葉，降低這副葯的凶勁。」
少女突然丟掉肉膜餅，整個人又縮回角落，臉上再次流露出驚恐：「不要……不要……我什麼都不記得，我什麼都不記得。」
少女百思不得其解，滿臉困惑的看著方雲，不甘心的她又再次嘗試把脈，可是得到的結
「什麼不對的？」少女不解。
少女先是微微一愣，然後陷入沉思，只是眼中的光芒越來越盛：「小晨草藥性與百鍊草相近，可是效果卻沒有百鍊草的十分之一，並且有微量毒素，可是如果配上醉夢花的話，藥性瞬間提升十倍，六合花葉與回升草也都具有毒性，可是兩者合一，卻正好能夠將小晨草的毒性中和，化作一股至強的藥性，貫通心脈……好高明……」
看她衣服里鼓鼓的，就知道她還藏了一塊，甚至肉膜餅的一角都已經露出來，她卻渾然不知。
半餉，少女的臉色突然露出一絲難看，低著頭許久不說話。
少女看了半天，眼中露出一絲驚異：「公子，這藥方是何人開的，當真高明無比，簡單的幾味普通藥物，相互之間的配合，相輔相成，提高藥性，補體修身，又不傷身犯沖，比起我爹都要高明許多，有此等醫師在，小女倒是賣弄了。」
方雲回到車廂，就已經疲倦的躺在中間，小知則是將最後一塊肉膜餅得意的叼在嘴邊，少女則是安安分分的縮在車廂的角落。
「我現在的身體如何？」方雲輕笑的看著少女。
「我這副方子雖說藥性極佳，我的傷勢服下這副方子，自然是藥到病除，可是多餘的藥性呢？」
「我爹……」
「可是這兩種……」少女想要反駁，突然想起方雲也會醫術，難道說他有更好的治療方法？
「小姑娘，有什麼話就直說
「我的病情如何？」方雲輕笑的問道。
「你病了？」少女的目光閃爍，臉上的淚痕還未完全乾涸，不過卻流露出關心之色。
「我累了。」方雲已經躺回車板上：「等你想清楚了，再告訴我。」
先前少女還遲疑，是不是真的看錯了方雲的病情，在看到這副藥方后，更是坐實她心中念頭。
少女一句話，差點沒把吳泰笑噴，少女卻是堅定的說道：「請公子以後注意節制，不要過分縱慾，不然的話……恐怕……」
「這是成方？」少女渴盼的看著方雲，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卻將她驚得無以復加。
「你會看病？」方雲話剛出口便瞭然，她家應該是世代為醫，她會看病也不奇怪。
這就是一副修養補體的藥方，雖然她自認為開不出這樣高明的藥方，可是卻相當肯定這副藥方的用處。
「若是姑娘來開，又當開出什麼藥方？」方雲微笑問道。
「我……我……」看著方雲的眼睛，許久后，少女終於做出回答：「我選我前面的方子。」
「能讓我看看嗎？」少女瑟瑟的看著方雲。
「縱慾過度……」
方雲的問題很明顯，就是告訴少女說，這是他自己開的藥方。
「你可有什麼親人，我送你去。」方雲說道。
少女沒有反駁，雖然方雲的話讓她很不舒服，可是技不如人，她也無話可說。
「小毛病。」方雲淡然說道。
可是此刻問她，等於刺激她的神經
「這副藥方是公子自己開的？」
方雲嘆息一聲：「你現在的心情，能看的了他人的病嗎？」
「再幫我看看脈象吧。」方雲又將手遞給少女。
少女很不甘心的點點頭，方雲又道：「如果是你，會如何為我治療？」
「你難道沒發覺有什麼不對的嗎？」方雲搖了搖頭。
「你受了極其嚴重的內傷？幾條血脈被淤血堵塞……可是不可能啊，我先前看你只是縱慾過度，沒有受傷的跡象，怎麼這麼一會又變了？」
看起來她是餓壞了，一快肉膜餅三兩下已經被啃乾淨，小知急得大叫起來：「你慢點吃，我升上已經沒有兩塊肉膜餅了。」
與方雲先前開出的藥方相比，相形見拙，差距何止千里。
少女一愣，立刻明白了方雲的意思，許多人養病的時候，把自己養的跟豬一樣胖。
「那就……」少女也是箇中高手，接連給予方雲幾種方案，可是方雲或是納口或是搖頭，都不甚滿意。
這讓原本對醫術有些心得的少女，反而露出一絲小女子姿態，低著頭在心中沉吟半餉：「若是我，便將回雲草換成暖心花，白鏗草換成一葉容……」
不只是因為養病的時候缺少運動，很多時候都是因為服藥過量，導致藥性太足，直接把身體腫成虛胖。
要說這麼高明的醫術，就算縱慾，只要細心調養，應該可以很容易補回來，怎麼可能弄到這麼虛弱，走幾步路都要咳的形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