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救人
大仙在吊腳樓邊上找到一個拉門。
吊眼袋若無其事帶我們繼續觀察苗寨，苗寨里的其他人全趴在吊腳樓的美人靠上警惕看著我們。
我們都覺得莫名其妙。
「快下來幫忙！」大仙大喊。
一個有些年歲的苗人老頭拄著拐杖上來看我一眼，吊眼袋那年輕苗人上去說了兩句，那老苗人哼哼兩聲就走了。
「我知道個屁啊！」我心裏也急。
吊眼袋看我們一眼，嘿嘿笑了笑：「施蠱很累，再說你們是柯人，怎麼能施蠱呢？吃了這個一樣的效果。」
我們哪能聽他的，瘋了一樣竄出屋子，那厲鬼一直追在我們後頭。
我問能不能去看看。
我附和笑了兩聲，然後回到住處。
我們緊張繞到了鼓樓前，孫中蕭已經不見。
我們點點頭。
「你們去哪？」他問。
那鬼追著一群苗人跑了一陣，忽然朝著我們這座吊腳樓撲來，吊眼袋臉色變的鐵青，這時候老黃扯我和大仙的衣服，對我們使了個眼色。我、大仙、老黃啊一聲大喊大叫起來，連滾帶爬往屋外跑。
給大仙使了個眼色，大仙心領神會，捂著肚子躺地上打滾：「我要拉屎。」
我一愣：「水鬼也能上岸？」
那苗人帶我們到了鼓樓之後，看到孫中蕭也略微吃了一驚，這時候跑來一人，兩人嘰里呱啦說了些聽不懂話。那苗人才回頭說：「這人入侵了我們寨子。」
大仙左看看右看看：「晚上去？」
也不知道吊眼袋剛才是有意還是無意，
我問老黃是不是他放出來的，他說不是。
這時候外面響起了歌聲，是苗人在外面唱歌，我們聽不懂，但這個旋律非常古怪，我們都瘮的慌。
大仙扶他去廁所，老黃在裡頭扣喉嚨，十分鐘之後，吐出一個黑色的小珠子。
我看他一眼：「就晚上去！」
曾聽病老頭說過，苗人當中有些蠱蟲煞氣非常重，我現在是信了。
一個小時后，我們出門，吊眼袋似乎一直在監視我們，我們前腳踏出房門，他後腳就跟上。
他也試過將水鬼珠子放在塑料瓶中，但那樣根本就沒法感受到水鬼陰氣的變動。
水鬼入胃的感覺不好受，老黃說，這在南派中有個說法，叫「吞鬼」，是南派用來害人的。先將厲鬼封在小丸子中，或者其他東西中，讓人吞下去，這可比直接讓鬼附身兇惡多了。人體會受不了胃部厲鬼的陰氣的冰寒氣息，瘋狂的想要吞熱的東西，直到把自己腸胃燙壞、並且撐破而死。
大仙看著那粒藥丸眼睛都瞪大了，我看他一咬牙，似乎是怕露餡，準備把這玩意吃了。
拉開一看，底下就是一個土坑，上面用木材做了個板子蓋上頭罷了。
「那你拿這個出來幹什麼？而且苗寨煞氣重，你就不怕它發瘋？」我們沒好氣。
「快去找有沒有拉門什麼的。」我急喊，回頭看去，吊眼袋被那厲鬼纏住了，被逼的往巷子里跑。
一口並不流利的普通話，聽的人心裏直發慌。
孫中蕭出師未捷。
我扶他起來：「辛苦了。」
「你能有什麼辦法？」我皺眉。
「鬼？！」我和大仙齊聲大叫。
「咋辦？」老黃哆哆嗦嗦問，「這裏煞氣好重，俺身上養的小鬼都怕了。」
我們點頭稱是，其實心裏在狂罵。
裝模作樣畫了兩筆，吊眼袋看我紙上潦草、恍若塗鴉的線條問：「你們畫家都這樣畫畫啊？」
吊眼袋在後面急喊：「％￥＃￥％￥￥……」喊了兩句，或許是發現自己說的是苗話，又用生硬的普通話喊：「別趴，別到處亂跑！」
不過我們轉瞬就知道他們在叫什麼了——只見到一個鬼影子由遠及近的飄來，鬼嬰穿著白紗，頭髮很長，臉上爬滿驅蟲，眼珠子掉出眼眶，伸著雙手見人就追。
大白天肯定是沒機會，而且吊眼袋一直盯著我們，還得看晚上。
吊眼袋也不介意：「你們不是苗人，所以覺得吞不下去。」
鼓樓底下應該有密室，只是怎麼去救？
吊眼袋看也不看他，隨口解釋了兩句我們才知道，這玩意和那天害我們鬧肚子的蛔蟲差不多，不過那蛔蟲是讓人肚痛的，這玩意是治肚子痛的，而且還能疏通腸胃。
我對大仙使了個眼色，他和老黃勾肩搭背出了門。
「雖然你們是駱
我問他外面怎麼回事，他組織了下語言：「祭祖。」
「差點死了……」
老黃摸出那枚黑丸，我記得是養著水鬼的那枚黑丸。
大仙身子一顫，我低頭，看到老黃的手也微微一緊。
在寨子些里亂晃，時不時詢問他一個關於苗寨的風土人情，吊眼袋回答的非常痛快，但也官方，基本是在眾所周知的答案。
那粒藥丸落在桌上，在油燈下，有幾條非常微小的蟲子從裡頭鑽了出來，而且藥丸散發出來的氣味非常噁心，有點像是排泄物。
孫中蕭、三胖子他們都被捆在下頭，不過除了孫中蕭、張西復、陳少清還有一個面目陰沉的男人外，其他人都暈了過去……
好在有老黃一直在邊上守著他。
老黃全身發抖，我們拿毯子給他裹著。剛才他狂喝水，就是為了用水的陰氣，安撫胃中水鬼，免得它被苗寨的煞氣逼瘋。
這間苗寨煞氣重的很，老黃身上養的那幾個小鬼都被鎮住，這還多虧了老黃是北派傳人，養的鬼仙基本都沾了些香火氣，否則還真扛不住苗寨的煞氣。
老黃剛才是把那顆水鬼珠子吞下肚子，讓水鬼藏在腹中，他瘋狂喝水的原因，也是為了不讓水鬼因為缺水而傷害自己。
吊眼袋疑惑看我們一眼：「你們想曲哪？我帶你們曲吧。」
我回頭一看，那厲鬼追了我們一陣，忽然轉身朝著吊眼袋追了過去。
我們點頭送走吊眼袋。
突然，外面尖叫聲不絕於耳，吊眼袋聽到尖叫，臉色瞬間變了。
吊眼袋看他一眼，手一揮，一粒藥丸落在桌上：「吃了吧。」
幾個苗人漢子在外跑來跑去，咋咋呼呼不知道在叫些什麼。
「出去逛逛吧。」我說。
這間苗寨中的人警惕心非常重，會說普通話的人也少，咱們在這裏完全是兩眼一抹黑。
一直到了鼓樓，老黃在後輕輕拉了拉我的衣服，我對吊眼袋說：「鼓樓挺漂亮的。」
我知道個屁啊。
「流派很多，有寫實派，也有朦朧派，由於我是新學畫畫的，老師說讓我在寫實派和朦朧派之中找一個平衡。」我瞎扯。
我們點點頭，便被安排在村子邊上的一個吊腳樓住下。
老黃一腦門子汗：「要不然俺來找他們試試？」
大仙震訝，我瞪他一眼，讓他別添亂。
我嚇一跳，連忙拉住他：「怎麼不直接施蠱？這玩意不好吞啊……」
這時候我們正到鼓樓。
「這是用被水溺死，又投不了胎的厲鬼的屍體頭髮混著湖底做成的佛珠。」老黃說，「當然，還加了俺們北派的一些秘法。用它就可以找到孫中蕭他們了。」
「俺找到了，他們應該在鼓樓底下。」老黃說。
老黃偷偷問我：「這人滴水不漏，俺們怎麼辦？」
吊眼袋守在屋裡無奈說：「不嫩有外人的。」
老黃說：「你們待會聽俺的吩咐。」
我們點頭稱是，裝作不想多管閑事的樣子。
我不知道這玩意什麼來頭，也不知道能拖住吊眼袋幾
老黃握著黑丸的手一直在顫抖：「不能，水鬼上岸，魂飛魄散。」
逛完苗寨，吊眼袋說：「沒市不要到處亂跑，我就住你們旁邊，這一代很危險，要是想出寨遊玩的話，喊下我。」
在苗寨中，一連去了幾個地方，我都表示「不符合我心中的美感」，在這其間，老黃不停喝著水，肚子都快撐破，衣襟都被打濕透。
我摸出鉛筆跟紙：「平時比較喜歡畫畫，這裏風景非常棒，所以想再看一遍然後畫下來。」
大仙擔憂望著鼓樓方向：「那傢伙都被捉了，我們……」
大仙滿頭大汗，我忙奪過藥丸，遞還給吊眼袋。
吊眼袋說：「你們要是想旅遊的話，可以在這裏住下來，但不能超過三天。三天後，我們可以把你們送出曲。」
吊眼袋笑了笑不說話。
大仙急了：「他們把人關哪裡去了？」
大仙急的跳腳，老黃臉色陰沉。
大仙看著發憷：「這是啥？」
我也看向鼓樓方向，心中忐忑。
吊眼袋似懂非懂點點頭，說：「畫家真有趣。」
我們心中都一驚，他也明顯看到我們了，但表情一如既往的冷漠，彷彿其他事情都不管自己的事一樣。
我們三人出去，這時候那個吊眼袋的苗人立刻跟了上來：「我胚你們吧。」
老黃犧牲很大，由於咱們都沒有靈字派師傅請靈上身的本事，貿然讓水鬼附身，危險太大，老黃只好用這個笨法子，讓身體能感受到水鬼的變化。
一回去，老黃忍不住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