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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0章 大蛇薙

第020章 大蛇薙

魯悳接過太監遞來的蔡攸的奏摺,卻不打開,將奏摺擱在龍案上,看著恭敬跪于階前的蔡攸道:「不知愛卿所奏何事?」
蔡必此刻被嚇得手軟腿軟,想要轉身跑開卻怎麼也跑不動,頓時一屁股坐倒在地,回頭求救似地四下看了看,忽然見到自家的家丁正遠遠的躲在一間店鋪里,頓時生出一點希望來,朝家丁們喊道:「你們快些過來,攔住他!本公子重重有賞。」
文子符回到幾位公主身邊,得意的瞥了周言一眼,笑著道:「怎麼樣,我這一招還過得去吧?」周言聽他大言不慚,不由輕輕哼了一聲,但他以自身實力對比,即便以他如今最強的靈咒,與文子符這一招想必仍舊有所遜色。
一行人吃過晚飯之後,回宮各自安寢不提,第二天天剛蒙蒙亮,大哲朝早朝集會上便生了事端。原來今日本是大朝之期,文武百官入朝議事,那總領太監方才唱完有本早奏,無本退朝的固定台詞,太師蔡攸便當先走了出來,手捧一份奏摺道:「臣有本要奏!」
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何況蔡攸對待家丁一向以軍紀為準,想起如果少爺出事,太師的嚴厲懲罰。幾個家丁不由齊齊打了個冷戰,猛然從店裡沖了出來,有兩人甚至隨手拿起了店鋪里的拖把和頂門的木棒,高舉著向文子符沖了過來。
那蔡攸抬起頭來,轉向皇都府尹的方向,眼裡射出陣陣冷光道:「臣要參那皇都府尹陳吉,他治下不力,皇都治安不嚴,我孫兒昨日外出遊玩,竟然被人燒得全身是傷,請皇上為老臣做主!」
「對對……請看在家祖的份上,一定饒過小人這一次。」蔡必見美人為他求情,哪裡還敢有花花心思,趕緊順著魯蕤的話頭說道。
文子符輕輕摸摸周雅的腦袋,說道:「這一道靈咒對靈力的要求極大,等你達到藍級五階了再教給你吧,現在你應當打好基礎才是。」聽到文子符這樣說,周雅不由失望的哦了一聲,點了點頭。
「你……你不要過來,我……我祖父是紫級八階的符籙師,是當朝太師,他老人家手握重兵,隨便動動小指頭便能將你給滅了!」蔡必被他這一嚇,便連原本不停喘著的粗氣也不喘了,說話流暢起來。
「可惜沒有靶子,也看不出這火系靈咒的威力呀?」文子符摸著下巴四下看了看,壞笑著回過頭來道:「看來還是你來當靶子最好了,畢竟用身體感受過這靈咒的威力,才能讓你印象更深刻不是,我這一招可是與眾不同的哦!」說著在蔡必驚恐的目光下,文子符虛空畫符,道聲火來,一道火苗便瞬間在他右手食指上生成。
文子符聽到周雅想學這一招,不由有些語塞。其實他這一招只是模仿的前世記憶里一款經典格鬥遊戲里人物的招式,他能順利模仿出這一招,不過是仗著陰陽五行符法不需結印念咒罷了,如果真讓他教給必須結印念咒才能施放靈咒的符籙師,他還真教不出來。
周言自知此刻憑著自己的實力,與文子符不過是在伯仲之間,況且他也答應過魯仲道,不到紫級不與文子符動手,他雖然狂傲,卻是信守承諾,想起與魯仲道的約定,便按下心中出手比試的慾望,只是與文子符嘴上爭執不休。
蔡必頓時氣結,好不容易穩定下心思,將靈咒念完,隨著他的意念,一道火圈將文子符困在了正中,正是黃級七階的火牢術。文子符見那搖擺不定的黃色火焰,眼中露出一絲笑意,暗道這蔡必竟然也是修火的,不過這境界比之周言可就差得太遠了。以周言的境界,即便是虛空畫符,施放出來的火牢也比蔡必這火牢強上許多,更何況這蔡必施放的火牢火焰搖擺不定,一幅隨時可能熄滅的樣子,顯然是靈咒不夠熟練的緣故。
這道火焰越燒越旺,漸漸從文子符的手指從頭到腳蔓延到他的全身,頓時將他變成了一個周身散發著熾熱火焰的火人,但那火焰受到他心意指使,即便是他身上的尋常衣物,也不曾點著。那火焰漸漸由黃轉白,他身周散發的溫度也愈加熾烈起來。
見到妹妹少有的跟自己撒嬌,周言的臉色頓時緩了下來,雖然臉上神情依舊有些冰冷,但卻語氣溫柔的道:「當然,哥哥的本事又怎麼是那半調子的符籙師能比的?連符籙都用不了的符籙師,還能算是符籙師嗎?」他這話卻是在嘲諷文子符的陰陽五行符法與天下正統符法不同了。
文子符悠閑的看他結印念咒,卻是毫不防備,打了個呵欠微笑道:「好個菜逼公子,果然夠菜,區區兩個黃級的符籙便要準備這麼久,老朽都等得有些困了!」
「那還請公子賜教!」蔡必恨不得趕緊離開這裏,只盼著文子符這一招火系靈咒用完便就此作罷,急切的招呼文子符趕緊施放他想要傳授的火系靈咒。
這說來也怪,如果換個人這般嘲諷陰陽五行符法,文子符也不會計較,畢竟陰陽五行符法無法使用符籙是事實,但不知為何,只要周言與他稍有爭執,他的火氣便騰的上來了,不與周言辯個清楚便不會善罷甘休。
可惜他們來得快,去得卻更快,只見文子符手指在虛空中一陣揮動,那些家丁方才衝到文子符身前三四米處,便猛然被彈了出去,慘呼著在天空中手舞足蹈,最終重重的摔倒在地上,一時間再也爬不起來。這一招正是風系靈咒的一種,通過靈力在空氣中的碰撞,形成高壓,將人遠遠轟飛,當初文子符就是用這招擠開文家外面圍觀的人群,進入文家大院的,只是當時他不欲傷人,靈咒的威力自然與此次大不相同。
三位公主見師兄弟二人似乎又有展開爭吵的架勢,趕緊上來勸止,周雅也頗為懂事的道:「子符哥哥說的對,現在我實力還不夠,學了這樣強力的靈咒其實沒什麼好處,等我實力提高了,再向子符哥哥請教。」說完看到她兄長的臉色不太對勁,趕緊拉著兄長的手搖晃著撒嬌補充道:「當然,哥哥的靈咒也是很厲害的,哥哥以後一定要教給我。」
「咦……菜逼公子不是讓老朽將美人拱手奉上么?如今卻怎麼這般害怕了,方才天不怕地不怕的氣勢哪去了?放心,不會將你怎樣的,不過是看你玩火玩得這麼差勁,想要教教你怎樣玩火而已!」文子符緩緩向蔡必逼近。
「哼……牙尖嘴利而已……待會你就會……變成一塊焦炭!」蔡必斷斷續續的答道。以他藍級一階的實力,全力施為兩個黃級高階靈咒,用來對付一個不過區區黃級三階的符籙師,在他想來必定是毫無問題的。
「子符哥哥好厲害,這道靈咒叫什麼名字,請子符哥哥一定要教給我。」周雅崇拜的看著文子符,誇讚道。她也是修鍊的火系靈咒,見到這道強力的靈咒,自然想要學習,而且她天賦不錯,雖然只有十五歲,但實力已經達到了黃級七階,是洛江城除文子符和周言以外天賦最好的一個了。
那蔡必卻是冷哼一聲道:「區區黃級符籙師還敢如此託大,本公子今日便叫你化為一截焦炭!」說著又從懷裡莫出一張符籙來,引動靈力點燃,結印念咒。
文子符眼睛微微眯起,將蔡必送到自己手上的錢鈔收進懷裡,笑道:「好吧,今天便看在菜油的面子上,放你一次。」待看到蔡必臉上露出狂喜的神色,話頭一轉道:「不過呢,老朽還是要教教你怎麼玩火的,否則以你那半調子的靈咒,被別人看到了,豈不給我大哲火系靈咒符籙師丟臉?」
文子符哪裡會怕他,頓時爭鋒相對道:「你個死妹控,誰說我不教了,不過是現在小雅實力不夠而已,學了反而沒什麼益處,你既然有厲害的靈咒,幹嘛不教給你妹?」
倒是跟著他們一路行來的侍衛,見到了文子符這般年輕便有了這等強悍的實力,而周言竟然還敢跟文子符頂嘴,卻不擔心被他攻擊,可見這周言的實力即便不如文子符,也差不了多少,頓時讓侍衛們放下心來,暗道果然東皇的弟子就是不一般。
周言最見不得妹妹受委屈,見文子符不教,不由冷哼一聲道:「不教就不教,難道我還不會厲害的靈咒了?雅兒別擔心,哥哥教給你更厲害的靈咒。」說著揮手打開文子符撫摸在妹妹頭上的手,道:「滾開,別碰我妹妹!」
文子符一手高舉,嘴裏哼哼兩聲,似乎正在默念什麼東西,猛然間他高舉的右手向下一揮,大喝一聲:「這才是火呀!」身體稍稍向前滑出一步,那在他身周熊熊燃燒的熾白火焰噴薄而出,頓時一股熱浪襲來,讓觀看者都能感受到這道靈咒的絕強威力。那噴薄而出的火焰化作一道一人高的巨大火舌,猛的轟到正跪地祈禱的蔡必蔡公子身上。頓時將蔡公子身上衣物化作灰燼,將他烤成了一個漆黑的碳人。
姐姐妹妹們逛了個盡興,看到有好吃的就要嘗一嘗,看到有好玩的就要買下來,這一路一直逛到入夜,跟在他們後面的侍衛無一不是手中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叫苦不迭。倒是爭吵不停的文子符與周言兩人,鬥了一天的嘴,一直到晚飯時分這才停了下來。顯然是說得嘴幹了,沒了再言語的興趣。
但文子符卻在他驚訝的目光里,鼓盪起身上的靈力,隨手一揮,那由他全力施為的黃級七階的火牢瞬間便熄滅了,蔡必震驚的看著文子符行到他身前,顫抖著道:「你……你竟然是藍級?」他以為文子符年紀才十八歲,便已經達到了藍級的境界,這在大哲雖然不是沒有,但也是少之又少的,有這般天賦的少年無一不是世家精英,聞名大哲的人物,又怎會像文子符這般其貌不揚,聲名不顯。
「玩火玩得這麼差的老朽還是第一次遇到呢?這才施放了兩個黃級靈咒便累得喘氣了?這可不行啊!」蔡必連續施放了兩個黃級高階的靈咒,以他並不穩定的藍級一階的境界,也著實有些勉強,此刻已經氣喘吁吁了。文子符見他這幅模樣,不由嘲諷了一句。
「你說什麼?那我們就來比比,我這不能用符籙的符籙師跟你這正統的符籙師到底誰厲害!」文子符聽他嘲諷,登時便怒了,尼瑪,這陰陽五行符法可是張天師秘傳符法,這才是最正統的符籙之術才是,如今竟然被區區周言貶低,讓他哪能服氣。
逃開的蔡必雖然聽到文子符的笑聲,卻不敢出聲,即便是連報仇的心他也不敢有,要知道他剛才可是親眼看到對方只是虛空畫符,便能施放這般威力強絕的靈咒,他自身能夠硬受那絕強的一擊而只是輕傷,很顯然不是自己實力強勁,而是對手手下留情了。以他感受到的靈咒威力來看,這少年起碼也有紫級的實力,要知道十幾二十歲便達到紫級的天才,在地上界還從來不曾聽說過,這般天才的人物,即便是他的爺爺,當今大哲太師碰上了,也得十分禮遇的。這之後,蔡必回去養好了傷,閉門讀書,雖然實力依舊停留在藍級終生不曾進步,但卻成為了大哲歷史上有數的名臣。
那陳吉趕緊擠出群臣的班子,跪倒在地,辯解道:「皇上恕罪,臣治理皇都盡心竭力,已有兩年不聞毆鬥致人受傷之事,想必太師的孫子燒傷,應該只是意外!」
蔡必嘴裏噴出陣陣黑煙,顫抖著在家丁的扶持下站起來,露出一口白牙,問道:「這位公子,不知小人是不是可以走了?」方才這一下威力絕倫的一擊最終打在他身上時,還是被文子符收回了大部分的力道。所以蔡必雖然狼狽,全身都被烤得漆黑,但也只是受了一些皮肉傷而已。
不遠處正看著這一幕的周言眼前一亮,暗道這火系靈咒威力倒是不同凡響,如果自己以本命火焰——不滅之火推動,必定殺傷力巨大。他身邊的周雅也連連鼓掌,連道子符哥哥好厲害,頓時將周言的心思給收了回來,心中暗暗吃醋,這一招雖然厲害,但哥哥我也會一些很厲害的靈咒的!
見文子符點頭,蔡必和家丁們不敢多留,急急忙忙的轉身去了,那蔡必一邊走一邊揮手在扶他的家丁身上敲打,讓他們輕些,免得碰到了傷處,可他每次敲在家丁身上,自己反而因為燒傷的痛楚發出一聲慘叫。文子符見到他們這幅慘像,不由哈哈大笑起來。
三位公主和周雅這一年來見慣了這師兄弟二人嘴上爭執不斷的情況,勸解幾句,見兩人依舊不依不饒的爭吵,便手拉著手繼續逛街去了。而師兄弟二人沒人勸解,自然是吵得更加厲害,一路走過的地方,都吸引得百姓頻頻回頭觀看。
那蔡必見衝上來救他的家丁轉瞬間便飛了出去,更是驚恐,反身往人群的方向爬去,可惜一道火牆猛然出現在他眼前,正是他之前施放過的火牢術,可這道火牢比他自己施放的火牢穩定太多,那火焰明晃晃的,似乎蘊含著極高的溫度,蔡必不敢再往前爬,只得停下身來,反身坐倒,哭著哀求道:「求大爺開恩,求大爺開恩!求求您放我一命。您要什麼我都答應,你看,我這裏還有些錢財,高人您不嫌棄,便儘管拿去花用吧。」說著他從懷裡摸出一大把錢鈔來,一股腦的往文子符手上塞,似乎深恐他不要一般。
公主們和周雅總算分完了周言購買的小飾物,這才轉頭看文子符戲耍蔡必,如今見文子符將蔡必逼得狼狽不堪,不由出聲道:「好啦,不要再戲耍他了,早點打發了吧,別太過了,免得蔡太師面上不好看。」
這也難怪他錯估了文子符的實力,要知道陰陽五行符法有其特殊之處,無需符籙,只需虛空畫符便能施放靈咒,而且這陰陽五行符法虛空畫符與一般人等的符籙之術相比,並不會降低靈咒的威力,蔡必以常理推斷文子符的實力,自然將他錯估為了紫級。
文子符身上的火焰愈來愈白,漸漸有爆發的趨勢,那蔡必雖說實力不行,但眼界還是有的,一見文子符這一招靈咒,頓時便大驚失色,可惜他身周有火牢團團圍住,動彈不得,只得心中暗自祈禱,這威力絕倫的一道靈咒可千萬別打到自己身上。
「老朽什麼時候告訴過你我只是黃級了?」文子符臉上露出燦爛的微笑,登時嚇得蔡必連連後退。蔡必自己知道自身的本事,他雖然勉強達到了藍級一階,但這卻是他紫級八階的祖父強行催灌出來的,比之正常修鍊到藍級的符籙師實力要大打折扣,即便文子符只是藍級一階的實力,他也萬萬不是對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