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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9章 分析陳松

第079章 分析陳松

李貞也說道:「還有那殉情的錢寧,她本應是在燕京城等待我等消息的,可她為什麼忽然來到了前線軍營,而且時間還恰到好處,就在邪鬼軍團傾巢而出的時候進來,當時我大軍幾乎連火頭軍都上去抵抗邪鬼軍團了,背後疏於防範,沒人阻攔她們倒也正常。可她在北地行走了十年,以邪鬼軍團的殘暴,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藝妓,又怎麼可能安穩的在那裡生活這麼長時間?而且她明知陳松做了邪鬼軍團統領,為何卻不停在大容奔走,尋求幫助要挽救陳松?只怕她是早就有些目的的吧?」
眾人見慕容熙似乎也想到了答案,都是奇異,段紫騂疑惑道:「國師想明白了什麼?不妨說說讓我等也聽聽吧。」她這話問出了在座眾人的心聲,慕容熙也不賣關子,笑著答道:「這可真是當局者迷呀,我屢屢與邪鬼軍團交戰,這十數年來幾乎從未停過,根本就不曾有空閑來細想其中關鍵,今日聽了子符這一問,這才明悟其中關竅。」
楊大元帥點頭道:「駙馬說得沒錯,若換了是我,在如此大佔優勢的情況下,是絕對不會放任機會溜走的,而且最後一戰,邪鬼軍團傾巢而出,顯然是估算到我地上界的實力已經足以消滅邪鬼軍團,他這是要將邪鬼軍團全部送上死路!」
慕容熙說得極是,陳松能夠在邪鬼軍團落在下風的時候叫地上界所有邪鬼召集到北地繼續力量,在大容的圍追堵截下壯大實力,最終將大容打得只能苦守,從這一點來說,他在領軍作戰上的能力就已經不容置疑了,但像他這樣強悍的人物,卻在大佔優勢的情況下讓地上界集結起了足夠的兵力來抵抗,的確是非常詭異的事情。
文子符雖然經常跟魯仲道沒大沒小的,也幾乎從沒正正經經的叫過魯仲道一聲師父,但他心裏還是非常尊敬,非常感激這位授業恩師的,笑著道:「其實綜合陳松的作為來想一想,再結合他最後一句話,便能想明白這其中關鍵了,老頭子,我來問你,那邪鬼界鬼皇的實力如何?若是它來到我地上界,我等如何抵擋?即便鬼皇沒有親自來,以邪鬼軍團中十數個堪比地上界銀級符籙師的強者,若他們一起來攻,我地上界又如何抵擋?」
眾人看到這番情景,頓時一種一跳,一種不好的預感躥上了心頭,莫非是那大理出事了?
魯仲道也說道:「如此說來,這錢寧與陳松倒真是為我地上界盡心儘力了,可惜陳松為何卻不對我等直言相告?」他想了想搖頭道:「倒也是,若是讓邪鬼界發現他與我地上界有聯繫,只怕是早就已經被邪鬼軍團給殺死無數遍了,又哪裡還能有所圖謀……」
「那陳松統領邪鬼軍團十數年,若說他不是真心為邪鬼軍團所用,只怕也無法獲得鬼皇的信任,統領邪鬼軍團這麼長時間了……」慕容熙點頭,他于陳松交手十數年,對陳松的了解可以說是最深的,搖著頭道:「以陳松領軍的本事來說,若說他會貽誤戰機,給我地上界以充足的喘息準備時間,說什麼我也是不信的,可當初他大佔優勢卻收縮兵力,甚至最後我大軍已經橫掃北地,他卻帶領邪鬼據暖傾巢而出,這些都與他統領邪鬼軍團十數年的作為大為不符,完全就不像是他這樣能力的人會做出來的事情。」
段紫騂點頭道:「護國王說的有理,老身這幾日救治三位公主,也發現一些不合常理的事情,除了飛身替子符當下陳松靈咒的魯真公主受傷有些重之外,其餘兩位公主卻是毫髮無傷,雖然一直處於假死狀態,但與熟睡無異,只是心跳、脈搏微弱罷了,以陳松的實力,要做到這樣的程度可以說是輕而易舉,但他為什麼會不傷兩位公主分毫呢?」段紫騂搖搖頭道:「若說他是被三位公主的真情感動,這一點只怕不足信。」
文子符答道:「正是如此,陳松投靠邪鬼軍團,博取了鬼皇的信任,讓鬼皇認為地上界邪鬼軍團這點力量已經足以征服地上界,自然可以大大延緩鬼皇進入地上界的時間,而邪鬼軍團中的強者在陳松的約束下無法爆發出最大的力量,更是為地上界各國爭取了時間。」
魯仲道接著道:「老道士說得很對,當初我們被五名邪鬼強者聯手圍攻,三人受了重傷,險些就要跑不掉了,可我們即便有那駕雲的奇術,但是五名邪鬼窮追不捨,明明就已經追到我地上界軍營附近,卻忽然轉了回去,這就讓人有些想不通了。」魯仲道苦笑一聲道:「老夫縱橫天下數十年,上一次深入邪鬼軍團內部可算得是最兇險的一戰,憑那些邪鬼強者的實力,若真的追進了軍營,當時我們又無力反抗,它們即便追進了軍營,我等就算有兩百萬精銳在此,只怕也攔它們不住的。」
文子符點點頭,問慕容熙道:「國師,我想請問,陳松將地上界所有邪鬼聚集到北地以來,雖然侵佔了不少大容的土地,但不知大容損失與當初邪鬼散落在大容國境內相比如何?」
眾人可是都聽到了大元帥當眾剖明心跡的,都是會心一笑,符法真人早就有意撮合他二人,見他們一個郎有情一個妾有意,便覺得此事可成。魯仲道也不會反對文子符與大元帥結合,畢竟大宋國力強悍,若與大宋有了堅固的盟約,對大哲也是很有好處的,因此他也是樂見其成。魯仲道可不是符法真人這樣的修道之人,他對男女之間情事的了解可不是符法真人能比的,聽到大元帥叫文子符駙馬,顯然是有些生疏的,似乎是想要與文子符撇清關係一般,不由微微皺了皺眉頭,顯然想不清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關係。
段紫騂身為女兒身,自然對楊大元帥心中的小女兒心思了解甚深,呵呵一笑道:「大元帥這可就不對了,即便此時我等分屬地上界各國,但大元帥這樣故意撇清關係,豈不是傷了子符的一片真情?」
魯仲道還沒答話呢,李貞就已經搶著道:「那鬼皇雖然被張天師三兩招就打敗了,但能在張天師的攻擊下存活下來,實力也是非同小可了,如果我估算不錯的話,鬼皇的實力至少也是金級符籙師以上的等級了,如果它親自進入我地上界,只怕單憑它一人之力就足以毀滅我地上界了。即便鬼皇不能親來,那邪鬼軍團中的強者若是蜂擁而上,我地上界又沒準備的話,即便我地上界銀級符籙師再多一倍,只怕也會被它們一一擊破。」李貞回答到這裏,心中更是明了,說道:「這樣說來,這陳松倒是好生約束了邪鬼軍團強者,否則以邪鬼軍團的實力,大容早就已經支撐不住了,又哪裡輪到我地上界聯軍前來支援。」
文子符知道大元帥臉嫩,此時能鼓起勇氣跟自己搭話就已經很不得了了,因此也不去故意挑逗她,笑著道:「正是如此,當時我們深入邪鬼軍團腹地,邪鬼軍團強者卻是一個一個來送死,這顯然就是陳松故意安排的,要讓我們消滅掉邪鬼軍團的高端戰力,若我所料不差的話,最後邪鬼軍團五大強者一齊前來圍攻我等,定然是陳松自己也有些壓不住了,否則只怕剩下幾個邪鬼也會一一死在我等手下,只要強者死盡,這地上界邪鬼軍團便再無可慮之處了。而在我等被五大邪鬼強者追擊的時候,估計也是陳松找了個借口,將他們給招了回去。否則為何我等傷勢大好之前,邪鬼軍團不趁勢來攻,反而要在我等傷好之後大軍進犯呢?這顯然就是陳松早就打好的算盤,是要我等一舉將邪鬼軍團給消滅掉啊。」
文子符搖頭道:「老頭子,你這就說得不全對了,陳松投靠邪鬼軍團的影響還不止於此啊!」他畢竟有著兩世的記憶,特別是他前世的記憶信息量之龐大,根本就不是如今地上界數十年閱歷之人能比擬的,因此他考慮問題竟比七老八十的魯仲道還要周全一些。
文子符想明白了其中關竅,心情頓時放鬆下來,可是聽大元帥稱自己為駙馬,卻不叫自己的名字了,不由眉頭微皺,笑著道:「大元帥這是怎的?以我倆的關係,何必這麼客套?還是直呼我的名字吧!」
符法真人點頭道:「我等深入邪鬼軍團腹地的時候,破壞了大量邪鬼軍團的聚集地,消滅了不少有實力的邪鬼,否則也不至於到最後邪鬼軍團只剩下了五名強者。」他捋著鬍子,皺著眉頭苦思片刻道:「可現在想來,當初我們破壞邪鬼軍團據點的時候,動靜不可謂不大,即便我們逃得再快,邪鬼軍團也應該有所警覺才是,可是那些邪鬼軍團的強者依舊是一個一個的過來查看情況,這才讓我們有了可乘之機。」符法真人疑惑道:「這些被我們擊殺的邪鬼個個都是實力強悍,若輪單打獨鬥,只怕我等沒有一個會是那些死去的邪鬼強者的對手,但它們在我們的圍攻下丟了性命,剩下的五名邪鬼強者與我等相比就有所不如,最多也就伯仲之間,這讓貧道一直覺得那些被擊殺的邪鬼強者似乎是陳松故意派來送死的一般。」
說到這裏,文子符頓了頓,又道:「再來說那陳松為何明明大佔優勢下卻是收縮回兵力,這其實就是他故意為之,目的就是為我地上界大軍齊聚提供準備時間,只是他是以什麼借口說服鬼皇的我就猜不到了,但他能讓鬼皇對他如此信重,的確是讓人佩服。」
慕容熙道:「如此說來,那錢寧只怕是早就知道陳松的安排了,這才在我大容奔走,只是不便直言相告,這才說是想讓我等挽救陳松,這便能說得通她為什麼能帶著三位公主恰到好處的趕到兩軍前線了,只怕陳松對子符的實力已經早就有所了解,甚至知道子符修鍊的就是陰陽五行符法,帶著三位公主前來,在子符面前假裝擊殺了三位公主,這是故意要刺激子符拚命,刺激他提升實力呀,這方法雖然兇險,但也確實是最快的捷徑,如今子符的實力只怕已經不會遜色我等了。」
這一點文子符在蘇醒后曾經詢問過三位公主為什麼突然來到了大軍前線,倒是可以解答,說道:「我曾經問過三位公主,她們說就在不久前,錢寧忽然來拜訪她們,說是我大軍即將受到大舉進攻,三位公主擔心我的安慰,在錢寧的勸說下,一起隨著她來到我大軍前線,當時她們方寸大亂,幾乎完全沒了主意,一路過來都是錢寧在拿主意,而且那錢寧在北地十年,對北地可謂是極為了解,在她的帶領下,她們通過一條小路穿過了我三國軍隊布防的邊關,直入北地,來到我大軍前線的時候我大軍背後幾乎沒有半點防備,讓她們順順利利的進入了軍營,正在這個時候就看到了陳松將我打倒,魯真眼見我的情況危機,便沖了過來為我擋下了那道陳松的靈咒,可是現在想來,若魯真不跳出來抵擋的話,那一道靈咒或許根本就傷不了我分毫。」
段紫騂作為如今大容朝座上賓,大容皇帝倒也不會為難大理的使者,當即便命人傳了上來,那大理使者疾步衝進了大殿,看也不看周圍幾大銀級符籙師,「噗通」一聲跪倒在段紫騂身前,眼淚嘩的一下就流了出來,哀聲道:「太后……鎮親王他……」
見徒弟反對自己的意見,魯仲道也不著惱,他年輕時雖然狂傲,可到得老來,脾氣反而到柔和了不少,更何況這位徒弟可是他最得意的弟子,未來的金級符籙師呢,他自然不會計較徒弟頂撞自己,笑著道:「子符就不要賣關子了,老夫知道你思慮周全,不妨都說出來也讓我們聽聽吧。」
符法真人對魯仲道的脾性知道得可是一清二楚,當年魯仲道因為對大哲皇室不滿,險些任由大哲被大容大軍圍攻,十多年前為了天下第一人的虛名,與他大戰數日,這可都是魯仲道脾性的真實寫照,但今日他卻能在自己的徒弟面前服軟,倒也是少見得很了。
在座的都是地上界的人傑,慕容熙這樣一說,頓時便明悟了,魯仲道說道:「如此說來,這陳松投靠邪鬼軍團倒也不完全是壞事一件,至少我地上界齊心合力抵抗邪鬼軍團,在出征前達成了互助合作的協議,這在我地上界的歷史上可以說是從所未有的盛舉,未來我地上界必定能進入一個穩定的發展時期。」
說到這裏,一個大胆的想法忽然從文子符心裏竄了起來,他驚咦一聲,道:「我明白了,原來是這麼回事!」眾人都是不解他為何會忽然說自己明白了,都是疑惑的看著他,楊大元帥最近心緒有些不佳,一直都是沉默寡言,但看文子符此時似有所得,不由疑惑道:「駙馬不妨直言,也好為我等解惑。」
慕容熙繼續說道:「當初邪鬼軍團在我大容境內四處為非作歹,損失了不少我大容國民,對我大容的國力也有不小的影響,但自從陳松將邪鬼軍團集中在北地之後,我大容全國上下齊心協力抵抗邪鬼軍團的攻擊,雖然喪失了一些國土,邊關外的草原也被邪鬼軍團毀壞殆盡,但若真比較起損失來,反而不如當初邪鬼軍團散布在我大容境內的時候了。而且與這邪鬼軍團交戰一來,我大容軍士戰力日增,到如今,我大容的精銳士兵戰力只怕比之大夏最精銳的虎賁軍還要勝出數分,而且因為要抵抗邪鬼軍團的進攻,我大容朝堂上下可說是同仇敵愾,便連以前經常有的一些政見不合的紛爭,如今都已經極少了。」
文子符點頭道:「的確如此,只怕當初陳松根本就不曾想過要取我的性命,反而是魯真,因為擔心我的安危,飛身來替我擋下了那道靈咒,應該也是出乎了陳松的預料,否則三位公主根本就不可能有絲毫受損,最多只是被陳松拍一巴掌,進入假死狀態罷了。」他搖搖頭接著道:「可惜他沒有料到三位公主對我情真意切,而魯真又沒有半點修為,自然受不住他這一道靈咒,受了重傷應該還是他收回了大半的力道才是,否則以他的實力,即便只出一成的力,魯真也應該香消玉殞了,但也正因為他將魯真打得重傷瀕死,我才方寸大亂,否則他這般作為定然是瞞不過我眼睛的。」文子符自信的道。
可惜這一切隨著陳松的死最終依舊是一個謎團,陳松到底是為了地上界還是因為個人原因投靠了邪鬼軍團,也永遠只有他自己知道了。在座幾人雖是人傑,卻也只能心中猜度一番,正是此時,外面有大容侍者稟報,說是大理國有急使求見大理段太后。
慕容熙想了想道:「當初邪鬼軍團實力還弱,在我大容國境內為非作歹,雖然給我大容造成了不小的損失,但在我大容將士的打擊下,這損失倒也不大,只是受到牽連喪命的人有些多罷了,與生產倒是沒什麼影響。」慕容熙也是聰明絕頂的人物,將文子符說的時間段兩相比較,頓時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我也明白了,難怪那陳松臨死前竟然說他對得起地上界,若真是如此,他又豈止對得起我地上界,根本就是我地上界的英雄啊。」
大元帥嫵媚的俏臉上頓時升起兩片紅雲,哪裡還能見到半點颯爽英姿,她這模樣之嬌美,即便是周圍男性都是實力強大的長者,也不由暗贊一聲這位元帥的確艷麗。大元帥撇過頭去,低聲道:「誰跟他有什麼真情了?我……我只是……對,我只是不想他太過得意了!」大元帥又有些傲嬌了,眾人哪還不知她有些不好意思了,都是哈哈大笑起來,大殿里氣氛頓時便輕鬆下來,大容皇帝後宮佳麗無數,倒不曾被大元帥的美色所迷,轉過頭來道:「駙馬想到了什麼,不妨直言,或許與朕所想也差不多呢。」
符法真人畢竟慈悲心腸,嘆息一聲道:「我這徒弟什麼都好,就是有事喜歡埋在心底,貧道雖然教養了他二十多年,但他卻從來不肯向貧道說一句心裡話,唉……」現在聽了文子符的分析,符法真人也知道陳松大概為什麼要投靠邪鬼軍團了,自然也就不再稱呼他逆徒。
文子符原本對三位公主是沒什麼深切愛戀的,若不是最後三位公主的真情表白,只怕文子符也不會在最後如此狂暴了。而以文子符的精明程度,陳松這般安排雖然出人意料,但顯然是無法瞞過有著兩世經驗的文子符的,不過也正因為魯真的意外之舉,讓文子符一時亂了方寸,這也可以說是天命使然了。
李貞的疑問問出了大家心中的疑惑,陳松臨死前給大家留下的謎團很多,比如以他的心性,為什麼會突然投靠邪鬼軍團,以他的實力,為什麼魯真飛身擋下他的靈咒之後卻只是受了重傷,乖乖被他打中天靈蓋的另外兩位公主卻只是處於假死狀態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