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寶天尊》第三卷

第一百五十一章 凶兵絕世

第三卷

第一百五十一章 凶兵絕世

與此同時,秦帆手中的霸王戰天戟也悄然靜寂了下來,唯有兩彎月牙,閃爍著幽暗的寒光,濃濃的殺伐之意,如同沸騰的熱水,蒸騰不止、扶搖直上。
「戰——」
長槍和長戟撞擊的聲音「嘭嘭」作響,旦夕之間,殿堂之上除了五根巨柱依然巍峨不倒,地面之上的玉石,早已化作漫天的碎屑,折射著五色的豪光,彷彿讓人進入了一個童話的世界。
無他,嚴格來說,無論是他,還是鬼無常、慧果、楚天歌,都擁有太多太多超過常人的天資、氣運,他們已經不是普通人了,而是那些所謂的妖孽。
他手持一桿黑色的長槍,普普通通的長槍,握在他的手中,就如同握著一桿神兵利器,一桿絕世神槍。
秦帆屹立在地面上,白色的衣服獵獵作響,淡淡的說道:
「平庸的人,空有絕高的資質,但是,卻終生不得真正的成長,即使遇到了危險,也只能色厲內荏的恐嚇別人,但是,當他遇到不能嚇住的人時,結局便已經註定了。」
「嗡嗡——」
「嗡嗡——」
「這不怪林戰,也不怪我,該怪的,只有你!」
「我一共有過三個兒子,其中林戰是最不成器的一個,可是,他也是我迄今為止僅有的一個兒子。」
忽然,對面的中年人沒頭沒尾的這樣說了一句,而後,彷彿在自言自語,又彷彿在訴說與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語氣平淡而沒有絲毫的波瀾:
「此乃霸王戰天戟,十八凶兵,排名第二!」
他雙手徐徐的撫摸著橫亘在胸前、微微戰慄的長槍,彷彿觸摸著愛人的肌膚,與對方傾訴著久違的衷腸。
「我,不如你!」
「殺——」
「林戰,是我的兒子!」
這是秦帆第一次承認自己不如別人,以前,哪怕是面對著楚天歌、慧果、鬼無常這等上古大能的轉世之體,他也從未如此說過。
而後,他抬起了頭來,雙目間如同蹦出了寒光,冷冷的望著秦帆的身影,「嗡嗡」聲中,插在右手邊的長槍,開始興奮的戰慄,似乎找尋到了那久違的熱血、久別的戰意。
「他的父親,東荒的大人物,戰皇!」
「轟——」
濃重的黑雲、深沉的烏光,簡直都是黑的極致,可是,卻又帶著不同的光芒、不同的璀璨,在這一刻,狠狠撞擊在了一起。
可是,這裏不是童話!
終於,他的平靜被打破了,如同一頭憤怒的雄獅,四肢刨地、鬃毛乍起,想要撲去一擊殺死惹怒自己的敵人。
「不錯,你終究是以戰為名的皇者,又豈能如此惺惺作態,所以,這些東西,我也應該交給你了!」
戰皇的目光之中透露著謹慎,望著秦帆手中的霸王戰天戟,他的目光也不由落在了自己手中的長槍之上。
戰皇一聲怒吼,鬚髮噴張,紅色的衣袍獵獵作響,手中的長槍「砰」的一下,狠狠砸落在了地面上。
忽然,戰皇腳下一動,身軀彷彿鬼魅般閃爍不停,只聽得長槍划落在玉石地面上,發出「噌」的一聲,而後,靜謐的空間彷彿停頓了一般,唯有他的身影。仿若幽靈一閃而逝。
兩者的撞擊好似引起了地震,整個五行宮開始劇烈的搖動,可是,他們的動作絲毫不停,手中的凶兵划落間,無不帶起強烈的殺意、捲起無盡的波動。
這一刻,他站在那裡,整個人,便如一座高山!
戰皇仰天大笑,柔聲道:
「今日,我以戰皇之名,與你一絕生死!」
「果然,沉寂太久了嗎?」
這一聲落下,「啵」的一聲,除了那個黑色的盒子,捲軸、戒指被戰皇拳掌一合,捏成了齏粉。
「轟隆——」
而後,他目視著秦帆,感嘆道:
而後,「啪」的一聲輕響,秦帆揚手間將一捲圖軸、一枚戒指、一個木盒拋出,落在了戰皇身前的地面上。
兩者,根本就不在一個起點之上……
「你成功的激怒了我,所以,你應該慶幸,因為,自從林峰、林海死後,我死寂已久的戰意,被你成功的激發了!」
秦帆從沉思中蘇醒過來,望著對面的戰皇,搖搖頭道:「你為了保護他,而故意的放縱他,這不是在助長他的逆反心理嗎?」
當霸王戰天戟出現的剎那間,兩把絕世凶兵紛紛開始微微的戰慄,而後,顫抖的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強烈,彷彿要掙脫他們兩人的手中,奮力的向著對方飛去,一決雌雄。
戰皇左手一揚,頓時腳下的東西落入了他的掌心。他望著圖軸、戒指,眼中露出一抹深沉的哀傷,右手鬆開手中的長槍,輕輕地撫摸著手上的東西,彷彿陷入了深深的回憶。
秦帆不為所動,連眉毛都沒有揚起一下,繼續平平淡淡的說道:
他鄭重的向著戰皇抱拳一禮,而後,右手朝著腰間的腰帶一抹,頓時,一桿黑色的長戟,出現在了他的手中,揚手指天、傲視蒼穹。
「那是我的兒子,誰殺死他,誰就得償命!」
戰皇身軀一顫,憤怒的臉上驀然出現了一絲悲哀之色,戚戚的望著上方的穹頂,默默無言間雙手狠狠握住了手中的長槍。
「他從來不知道,有時候,人太優秀,也是一種危險!」
「你成功了!」
「你說呢?秦帆!」
「你,也不例外!」
「我害怕再次失去自己的兒子,而且,還是我最後的一個兒子。所以,我驕縱他、我寵溺他,可是,這並不代表著你就可以殺死他。」
「砰——」
「就如你,明明為林戰尋找了上古之時便稀缺至極的黑刀獸的精魄,可是,為了你那所謂的保護他的想法,生生將他這種絕佳的資質扼殺,讓他成為了一個紈絝。」
「你的肉身之強大,堪比上古的神獸之體啊!怪不得,就連一向張狂、霸道無比的力皇,也生生被你對轟而死!」
「他自己從來不知道,我為何從來不管他,只是一味的埋怨我偏袒他大哥、二哥,可是,傻孩子,他卻從來沒有想過,他已經有多少年沒有見過自己的大哥、二哥了。」
「這一切,其實還要謝謝你的《戰皇訣》,在我重傷之時,它給予了我不小的啟發,若是單論功法,我只是拾人牙慧,而你則是開創了一個流派。」
這個中年人,身穿紅色衣袍,彷彿璀璨的紅花,又好似絢爛的火焰,無時無刻不在蒸騰著生命的熱血。
最終,他還是低下頭來,平視著眼前的少年,彷彿在訴說著自己的往事,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不錯,有時候人太優秀了,會有許多麻煩上門,會遭受許多無妄之災。可是,難道平庸真的是福氣嗎?」
「唰」的一聲,長槍捲起無盡的烏雲,如同被大風捲起的波濤,蔓延而來,無法躲避。
秦帆左腿一弓,右腳「砰」的一踏,身體驟然拔高,手中的長戟劃破五色豪光,如同一條黑龍,昂然一聲咆哮,張牙舞爪間直接迎向了憤然刺來的長槍。
最後,戰皇彷彿站在烈烈的罡風中,右手持著長槍,槍尖斜指秦帆,一聲不發、一動不動,唯有無窮的戰意,磅礴而起、升騰而上,化作霹靂閃電,在兩人頭頂之上,沸騰不休。
長槍彷彿感受到了主人的心情,開始劇烈的跳動,彷彿在訴說著自己的不甘。
這一刻,戰皇臉上變得無喜無悲,彷彿亘古以來未曾消融的一塊寒冰,冷冷的直視著秦帆,手中的長槍開始微微的戰慄,殿堂之中,彷彿颳起了臘月的寒風,冷的徹骨、寒的冰涼。
「所以,林戰最後身死道消,其實都是怪你這個做父親的人!」
霎時間,他便出現在了秦帆頭頂,手中的長槍彷彿蛟龍出水,又似大河波濤,轟隆一聲捲起無邊威勢,朝著秦帆直刺而來,槍尖之上閃爍著一抹血光,透著詭異的冰涼、滲骨的寒冷。
戰皇一聲怒吼,急退的身軀彷彿突破了某種障礙,本來單手握住的長槍,被他奮力的雙手狠狠一握,揚起空中,而後,就如同掄起一根木棒般,向著秦帆狠狠砸了下來。
「此槍,為上古十八凶兵之一,萬勝破天槍!」
「所以,即使他不死在我的手裡,終究有一天也會招惹到不該招惹的人物,終究難以逃脫一死。」
最後一句,戰皇終於一改之前的平淡和寧靜,眼眸上揚,直視著秦帆,沉聲問道。
這一聲,簡直就是平地起驚雷、漫天捲風雪,無論秦帆還是戰皇,紛紛身形急退,脫離了殿堂中心狂暴的元氣。
雷鳴電閃、戰意沖霄,秦帆終於動了。
「什麼——」
「不錯,不愧為排名第二的絕世凶兵,居然能夠生生壓制萬勝破天槍。」
秦帆嘴唇微微抿起,腳下如同幽靈般一閃,手中的長戟朝天一劈,劃破烏雲,濃重的烏光,似乎比黑夜還要深沉,向著戰皇席捲而去。
「萬勝啊,你不要緊張,我並不是說你不中用,而是因為我啊!」
「不錯!」
戰皇伸手輕輕地撫摸著萬勝破天槍,彷彿在安撫著憤怒的朋友,片刻之後,長槍安靜了下來,可是,磅礴的戰意卻彷彿凝成了實體,和戰皇的盎然戰意,合為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