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寶天尊》第三卷

第一百六十一章 冥雀的心

第三卷

第一百六十一章 冥雀的心

可是,姑母為何要使用這樣的手段呢?而且,那個黑衣人根本就不是善茬,誰能擔保對方的所作所為,不是另有目的呢?
三塊碎虛令,合為一片玉硅,被黑衣人置放在了社稷壇上的凹槽,於是,出現了奇異的法陣,恍如人眼,散發著淡淡的威壓,露出白色的光芒,絲絲的雷電在其上川流不息。
「那他到底想要如何?」君莫問驀然轉過頭來,惡狠狠地盯著自己曾經的姑母,而今的冥雀,雙目滲出噬人的血光,再不見平日的濡沫之情、血肉親情。
同時,秦帆覺得自己神魂一輕,那股恐怖的威壓消失不見,方才的漠視中,他輕輕說道:
而後,她冷冷的望著君莫問,這個曾經自己最摯愛的侄兒,甚至勝過了自己親生的兒子。可是,為何他還是如同當年哥哥那樣迂腐呢?難道,他就不知道那些族人,都是白眼狼,哪裡有孔雀一族的驕傲?
冥雀望著自己的侄兒,臉上嫣嫣一笑,心中卻是不由一陣嘆息,最終,那股深沉的死意,讓她不得不輕聲道:
在君莫問的眼裡,只見秦帆懵懵懂懂的簡直呆愣了,任由一條光影鑽入了眉心之中,他可是知道,神舟大地之上的修士,盡皆修鍊仙府,而對方進入其中,只要微微一出手,便可以讓秦帆魂飛魄散。
而後,黑衣人輕輕舉起左手,朝著秦帆微微一指,霎時間,秦帆覺得自己思維彷彿都停頓了。
「秦帆,你以為自己這個靈榜第一,便是太墟大陸的絕頂了嗎?」
「可是,無論如何,他們也是族人啊!」
同時,一道淡淡的黃色光影,從空中飄來,徑直落入了秦帆的眉心,而後,光影凝為一道人影,渾身籠罩著黑袍,輕輕抬頭一看洞開的仙府之門,而後,一步踏入了其中。
五指峰,只是暫居地罷了。
「可是,我親愛的侄兒,他們完全不顧你連後人都沒有,五彩孔雀一脈,或許會由你而斷絕啊!」
「小子,你知道的挺多啊!而且,恍惚中我總是覺得你的身上有淡淡的威脅,看來,你也不單純啊!」
黑衣人不屑的仰天一笑:「就憑他,成空、成空,一切成空,他的名字,便註定了為別人做嫁衣的命運。」
「三弟!」
「比如呢?」黑衣人無所謂的語氣,坦然的望著一切。
冥雀似乎看出了君莫問的疑問,她悄悄伸手一指動也不動的黑衣人,還有秦帆,而後,悄聲道:
「你——」
「小問,姑母不能給你說出全部的答案。可是,只要你進入祭壇之中的碎靈之地,那麼,一切的答案都將揭曉。」
「我不是坐井觀天的青蛙,也不是不知天高地厚,怎麼會有那麼的想法,反倒是閣下,莫非自以為可以縱橫太墟大陸了嗎?」
君莫問無言以對,這種情況,其實自己小的時候,父親便已經告訴過自己,猶記得自己十歲那年踏入祭壇,第一次祭祖的時候,父親便告訴自己,五彩孔雀一族的責任,便是鎮守社稷壇。
於是,他只能死死地盯著秦帆,若是三弟有什麼三長兩短,那麼,自己也只能使用那個秘術了,即使粉身碎骨,又有何懼呢?
君莫問憤怒的出聲,卻發現自己根本無從辯解,也只能憤恨的轉過頭,不去看這個自小就讓族人無從下手的姑母。
「小問,你要搞清楚,我可是你的姑母,就算是你如何狡辯,這個血脈親情可是打斷骨頭連著肉,無論如何也存在的事實呢?要不然,你可以神魂出竅,奪舍在一個凡人或者野獸的身上,那麼一來,咱們倒也算是沒有一點牽挂了。」
「桀桀!」黑衣人的輕笑就如同夜叉的啼嚎,讓人毛骨悚然,「怎麼,你不認可這個想法?或許,我忘了告訴你太墟大陸的名字由來,太墟、太墟,太古遺留下來的廢墟罷了!」
頓時,一股決然的死意,在君莫問的身上蒸騰而起。
「那麼,慧果呢?九輪大日,煌煌天下,十世輪迴的他,若是能夠將十世的修鍊融為一體,肯定可以恢復上古的強悍吧?」
一種恐怖的威壓,降臨到了秦帆的身體、神魂、意志,他如同陷入沼澤的孩童,拚命的想要掙扎,卻陷入的越來越深。
「呵呵!」秦帆輕笑,搖頭道:「我不知道這裡是廢墟,可是,我至少知道在這個地方,應該還有能夠威脅到你的存在吧?」
「可是,那些吃裡扒外的東西,自己的哥哥那麼容忍他們,他們居然讓自己哥哥要斷絕後世血脈,這樣的族人,他們還是族人嗎?」
那裡,有一座懸空島,而五彩孔雀一族的根,便是在那個地方,而當初這一脈之所以在太墟大陸上紮根,似乎也是因為先祖如意尊者的法旨,而遲早有一天,自己這一脈,還是要重歸祖宗之地。
或許,孔雀一族已經沒有了驕傲,為了爭權奪利,他們無所不用其極,甚至就連自己的族長,那種名義之上的族長,他們都不屑於擁有了。
「呵呵,這就對了,剛剛那個表情,可真像小時候撒嬌的樣子啊!」冥雀嬌聲一笑,再沒有剛剛的冷漠無情,望著君莫問的眼神中,滿滿的都是似水的柔情,如同看著自己的孩子。
「哼哼!」黑衣人不動如山,籠罩在迷霧的腦袋輕輕一搖,陰聲道:「鬼無常,哦,你說的應該是武煉吧?哼,就憑他,當年便是墊底的存在,在這個大時代里,還有他說話的餘地嗎?」
「孩子!」想到這個問題,冥雀心中不由一痛,可是,她還是強壓下心中的疼痛,對著君莫問柔聲勸道:
「迂腐!」冥雀帶著恨鐵不成鋼的語氣,望著自己的侄兒,痛聲道:
「小問,你或許會疑惑姑母為何背叛族人,讓那三個偽皇將族人殺戮一空。可是,你莫非不知道族中近百年來的情況嗎?」
是的,當初父親告訴自己五色祭壇的名字,就叫做社稷壇。
「那裡,是咱們真正的家,是咱們真正的根啊!」
冥雀的質問,讓君莫問無言以對,他望著姑母沉痛的眼神、哀傷的表情,不由嘆息道:
「可是,外面的那些族人呢?他們藉著長老會之名,大肆內訌,甚至將你從神舟大地召喚而來,就是為了讓你繼續進入祭壇,不插手他們的俗物,而你,也不是抱著眼不見心不煩的心態,進入這裏鎮守祭壇,將滿腔的熱血壓制在心中,就如同一盞燈火,坐等著熄滅的那一天。」
冥雀被君莫問的眼神嚇了一跳,「咚咚」向後退了兩步,方才拍著自己顫巍巍的胸口,瞪了一眼君莫問,怒聲道:
「小問,你在外闖蕩百年,還是這樣迂腐的性子,你也不想一想,五彩孔雀一族,為何只有你這一脈,就是因為真正的傳承,都在五彩孔雀一脈身上,那些雜種孔雀,其實就是當初的家僕,而今,那些家僕想要篡位,想要陷害家主,那麼,你還想和他們和平共處嗎?」
他望著仿若泥胎木雕的秦帆,心中一痛,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深深刺痛了驕傲的五彩孔雀,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便是自己的姑母——冥雀。
「哦,那麼比如說鬼無常呢?你應該知道他吧,那可是上古大能轉世而來,隨身冥塔威能無窮,而今不知蟄伏在何方,一朝得勢,恐怕足以威壓天下吧?」
「百年來,五彩孔雀一脈一直鎮守在社稷壇上,鎮壓這個東荒三族困守一隅的碎靈之地。當然,你也知道,那個人是誰?他是你的親生父親,我的嫡親哥哥。」
「在那裡,你不僅可以尋找到一切的答案,甚至可以尋找到咱們回家的路!」
不過,任憑君莫問如何叫喊,現在的他,除了可以吼叫兩聲之外,無論身體、神魂,甚至連妖元都無法流動,更遑論上前幫忙了。
若非她將敵人引入宗族,怎麼會有如今這樣一幕幕的人間慘劇?這一切,不由得他心中不恨。
「而且,我還可以告訴你,其實夔牛一族、九嬰一族的真正直系血脈,當代家主,都是進入了碎靈之地。」
因此,對於族中那些爭權奪利的事情,父親讓自己不要插手,因為,五彩孔雀一族的故地,並不是五指峰,也是靈界。
「不能!」君莫問搖搖頭,對於近年來把持五指峰的單屬性孔雀族人,他的心中何嘗沒有憤恨呢?
此時,冥雀臉上綻放出璀璨的光輝,無限憧憬道:
「小問,你放心,主人不會將秦帆如何的,畢竟,他如此費盡心力,可不是為了將你們殺死。」
黑衣人轉過身來,望著秦帆和君莫問,對於君莫問的憤怒完全無視,將目光投注到秦帆身上,冷漠的問道:
「族人,哼哼!」冥雀仰天一笑,身軀不停的顫抖,似乎無窮的憤怒,在一笑之間盡數傾瀉而出。
此時,冥雀臉上滿是沉痛之色,望著君莫問那張熟悉的臉,恍惚中讓他看到了當初剛剛破殼而出的小問,而自己的哥哥,還未來得及看到自己親生的兒子,就被長老會命令進入祭壇,而這枯坐一晃便是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