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柳樹下的人影

多大的罪過，要置人于死地？！

林翰本來是要直接進家門的，但超常的目力突然發現那片柳樹群中，有人影閃動。

藍芒不再折騰，身體也就漸漸恢復了正常，林翰重又點燃了一支煙，一邊胡思亂想，一邊繼續向大雜院走去。

「明天要再去一趟醫院，做個血液的常規檢查。」林翰如是想。

和他交往，你才能知道什麼叫「直性子」人，好就是好，壞就是壞，沒有一點世故圓滑，純真無邪。

這麼一個善良憨直、生龍活虎的漢子，說沒就沒了？林翰使勁甩了甩頭，不相信這是事實。

夜色愈濃，轉過主街，偌大的一片棚戶區毫無生氣，能夠照得到路的燈光幾乎沒有，四周漆黑一片，狗吠聲不時零星傳來。

靜靜地矗立在楊家大門外，林翰陷入沉思。

顧教授那裡不能去，怕被他當成小白鼠實驗；醫院總還是去得的吧？林翰自己掌握的生物知識固然不及導師，但是小小的一個血常規化驗卻還難不倒他。

林翰的夜視能力持續增強，別人看來高低起伏難以辨清的小土路，在他眼裡卻是平坦之極的康庄大道。

經過楊曉元家門口，現場已經勘察完畢，所有的相關辦案人員、車輛俱皆撤離。楊家的大門緊緊關閉著，毫無聲息。

讓林翰稍稍安心的是，藍芒停止了再進發的腳步，安安靜靜地盤踞在肩頭。

楊曉元不但和石嘉交好，和自己的關係也一直不錯。

總之這個「彪哥」不管是故意的還是失手殺了人，想逍遙法外，沒那麼容易。

萬朋安不是在心裏想過，動手的人叫「彪哥」嗎，這個彪哥是誰？幹嘛要對楊曉元痛下毒手？

林翰決定還是先等等看，楊家二老一定會追究，先瞧瞧公安刑警們怎麼說。

斜對著澡堂門口幾十米開外，樹影婆娑，是一片柳樹群，地下的雜草無人清理，自開春以來已經長到了齊腰。

繞回到胖嬸家的大雜院衚衕外，遠遠地看見她的澡堂燈火閃亮，房頂煙筒還冒出裊裊蒸汽，看來還沒結業。

他懷疑血液里有問題，尤其是那隻小瞎眼貓抓了一下，肯定是把什麼東西傳染給自己了。病毒這玩意，看血液就能查的一清二楚。

林翰想到這些，眼裡似乎有些濕潤了，猛地有一種衝動：不能叫曉元兄弟白死！

林翰想起今晚和胖嬸的對話，又想到田福成的古怪，不禁對這個家庭的前路憂心忡忡起來。夫妻各自為政，那寧靜和諧的家庭氣氛恐不長久矣。

這麼晚了，會是誰鑽進草叢中鬼鬼祟祟？

楊曉元從來不在煤塊的斤兩上做手腳，甚至裝夠噸數，還要再扔上幾個大煤塊。林翰和石嘉齊齊地向他道謝，楊曉元就憨憨的笑，露出整齊潔白的牙齒。

整條手臂生出了異樣的一種說不出的感受。

胖嬸早些年建了一個澡堂，方便左鄰右舍地來洗澡，同時也賺錢貼補家用。這個澡堂是鍋爐燒水的，所有的燒煤，都是石嘉自楊曉元那裡聯繫購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