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縱橫之草根天王》目錄

第132章 變生肘腋

第132章 變生肘腋

車廂的頂棚率先遭殃,被磅礴激發的血液塗滿了半個棚頂;邋遢教授的身體一歪的同時,林翰第二個中招,血水像擇人而噬的紅色閃電,兜頭蓋腦的滿頭滿臉把他噴個正著。林翰猝不及防,嘴裏灌滿了鹹鹹的血液,眼睛模糊的難以睜開。在徹底想清自己究竟遭遇到了什麼以後,他和一個人終於一起發出了一聲非人類的、驚天地泣鬼神的嚎叫!與他作伴的,是小雅。
「這人簡直不是個人,是魔鬼!」林翰如是的評論鷹鉤男。剛剛突施辣手,眨眼間就結束了一條鮮活的人命,居然可以馬上轉過頭穩穩噹噹的坐在那裡,面不改色心不跳,甚至連呼吸都依然是那麼的平靜如恆。如果說他是個歹徒,很不幸,這一定是一個久歷江湖、見多識廣、心狠手辣、殺人如麻的江洋大盜。並且有著極為專業的搏擊和刺殺身手,穩定而強悍的心理素質;如果說他是一個著便衣的軍警,或者是特殊的其他行業,這份乾淨利落的身手、沉著慎密的頭腦,機智應變的臨場反應也絕對是同行業中寥寥無幾的翹楚,難得一見的神級戰士。
林翰這時勉強的「清洗」過了眼睛,模糊地看到,在青須男喊話后短短的一秒鐘之內,那七八個「農民工」眼裡流露出了怪異之極的神情。跟著最靠近青須男的一個民工,突然間暴起,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把明晃晃的尖刀,青咧的光芒泛起。「砰」的又是一聲槍響,青須男毫不猶豫的扣動扳機,那名民工腹腔中彈,頃刻間「啊」的一聲慘叫,手裡的刀無力的掉落,整個人萎靡倒地。
林翰看到小雅已經從尖叫變成了昏厥,她受到的驚嚇太過了。這樣也好,總比她清醒著繼續尖叫強。自己的心臟倒是一貫自詡為強悍,如今不也一樣嚇破了膽?所差只是沒有昏過去而已,其他表現無異。斜眼看到曾勇捷,也是嚇的面無人色。他本來生的就白凈,這時的臉色全沒了血色,如同一張白皮蠟紙,眼珠子咕嚕嚕亂轉,蜷縮在車窗下的角落裡瑟瑟發抖。林翰的飛芒並沒有退去,匆匆看到曾勇捷這一眼,卻收到了一條十分震驚的信息:「嗎的半路殺出來個程咬金,這下全無反抗的餘地,看來要全軍覆沒了……他們兩個死警察是怎樣發現我們的呢?」
要動手了!要有大行動了!青須男和鷹鉤男結伴而來,不用說也一定是一個極為難纏的角色。林翰相信,如果青須男也是有著和鷹鉤男等同的實力的話,再加上他們身上帶有配槍,別說控制幾個人,就是控制整節車廂都是小菜一碟。林翰的瞳孔在收縮,盡自己的最大努力斂懾心神,瞬間飛芒貫穿整條右臂。說不得了,兩個歹徒要實行他們的計劃了,自己生不逢時的偏偏趕到了這裏面,為了不遭池魚之殃也好,為了自保也好,再害怕也要玩命搏一搏了,束手待斃肯定是不行。倉促間,林翰緊張的只是緊緊攥緊了拳頭,甚至都忘記了去窺探下鷹鉤男此時的心裏在想些什麼。
車廂里的所有人終於在第二聲槍響后明白過味來,尖叫聲中全部原地卧倒,躲藏,跟著就是鴉雀無聲。青須男非常有磁性的嗓音再次響起:「我再說一遍,把手放在頭頂。」聲音冷靜的出奇,卻也殺氣十足。準確地說,剩餘的七名「農民工」再沒有一個輕舉妄動的了,紛紛緩慢的把手抬起,然後交叉抱在了腦後。
混亂的形勢,很快升級。車廂里後半截的人越來越多的看到了這恐怖的一幕,也越來越多的尖叫起來。行動快一些的已經飛快的矮身匍匐在了車座下;傻了吧唧的就完全忘記了下一個動作,呆若木雞的站在那裡不動了。青須男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法,慢慢的將身邊一個座位上的像是一個拾荒老漢模樣的人撂倒,看那老漢軟軟的滑向座下的軀體,也一定是失去了生命的機能。然後也在懷裡掏出手槍,快速的走向車廂中段,槍口一直未曾偏離,準確地對著坐在地下的七八個農民工,低聲吼道:「把手慢慢地舉起來,放在頭頂。」眼中精光四射。
曾勇捷厭惡多看林翰一眼,偏轉過了頭,繼續打自己的小九九。哪裡想到,只一個照面間,他自己這顆還未曾暴露的棋子,已經被林翰知悉掌握到了。
鷹鉤男也在座位上站起了身,沛聲喊道:「各位旅客保持警戒,不要喊叫喧嘩,注意隱蔽好保護自己,公安辦案。」這句話叫所有的人心裏有了底,包括林翰。我擦,原來這倆個傢伙是便衣警察,謝天謝地。心裏的恐懼感便大打折扣,充實了不少。不過看到歪在一邊的邋遢教授脖子上依然潺潺冒出的鮮血,再看看自己的全身上下,猶然心有餘悸。
不對!鷹鉤男不殺自己滅口一定有他的理由。這樣級別的殺手,肯定不會為了婦人之仁就對誰心生慈悲,他的計劃和行為都是定式一樣的烙在了腦子裡。只是這個理由,林翰一時找不到而已。就在他還忐忑臆想的時候,車廂頭那邊,青須男也緩緩地站起了身,並且伸了個懶腰,從座位上走到了門口處。
剛剛還笑意盎然的小雅,突然間看到了邋遢教授中槍。震耳的槍聲和鮮血飛濺的場景給她造成了雙重的嚴重感官刺激,到林翰整個人像是一個血葫蘆一樣的胡亂用手塗抹著頭臉,並且慌不擇路的歪向她的時候,小雅的神經幾乎崩潰了,用手捂住了嘴狂聲尖叫起來。
青須男明察秋毫,果斷一槍打中了他的肩頭,聲音堅定的毋容置疑:「這是我最後一次開槍向你們警告,下次是爆頭!生命可貴,勸你們不要用性命做想耍花招的代價!」
邋遢教授額頭的汗珠還是那麼多,望著窗戶外好像在看風景,嘴裏幾乎是沒有聲音的只啟動嘴唇,在叨咕著什麼。少頃把手伸進了褶巴巴的褲子口袋裡,去掏什麼物事。曾勇捷的口水也還是那麼多,滔滔不絕的還在和小雅山吹海侃,不時逗的女孩咯咯一笑。
車速有所提升,車頂傳來了幾聲輕微的響動,像是小石子落地的敲打聲。鷹鉤男警惕的看了一眼頭頂,持槍走向連接處,回頭對青須男道:「車頂還有人!」話音未落,車廂如同遇見急剎車一樣,「桄榔」一聲頓挫,跟著眾人由於重力反應,統統的被慣性猛甩了一下。七名已經舉手抱頭的歹徒如同疊羅漢一樣的朝同一方向跌作一團,青須男單手握住行李架,右手的槍口在劇烈的身體後仰過程中,也沒有一絲一毫的動搖。「砰」的又是一聲槍響,一名堆在人堆最底處的歹徒「嗷」的一聲慘叫,原來他趁亂偷偷的還是抽出了隱藏在行李卷中的尖刀。
大變驟然來!林翰又一次看到了有生以來的第二個恐怖場面,血腥至極!鷹鉤男人坐在座位上,頭不抬,眼不動的以左手快速無論的掏出了右腋下的手槍,「砰」的一聲槍響,朝邋遢教授猛然間開槍射擊。邋遢教授根本就沒有任何防備,脖子上的大動脈處應聲中槍。只一瞬間,強有力的血壓造成了他脖腔傷處如同高壓水槍一般噴射出了一大片鮮血!
林翰又深深的后怕起來,自己是唯一見證了鷹鉤男殺害壯民工的目擊者,從頭到尾看的通徹。可是剛才他為什麼沒有連自己也殺掉滅口?這個傢伙不但是鼻子呈鷹鉤,那雙恐怖的手也是鷹爪形狀,要是捂住自己嘴的時候,也在腦袋上和男民工那樣如法炮製的輕輕來一下……想到這裏,恐懼感再次油然來襲,只覺得雞皮疙瘩像不受控制的電流一樣,一遍一遍的傳導周身,口乾舌燥,喉頭被一個大大的鵝蛋堵住。
這下林翰就算是再有定力,還是被驚的又一次目瞪口呆,嘴巴微微張啟無法併攏。看向曾勇捷的目光就全是錯愕、懷疑和警惕。不過多虧他滿臉滿頭的都是邋遢教授噴射出來的鮮血,給人的感覺十分陰森恐怖。滿車廂里縱使是鷹鉤男和青須男示警斃敵,神威凜凜,說到形象猙獰、奪人眼球的,還是非他林翰莫屬。
林翰吃驚之餘,滿腦子在瘋狂的判斷鷹鉤男神秘的身份。尼瑪的對一個農民工都下毒手,可見這傢伙到底是人民警察還是江洋大盜了。這個魔鬼也真是膽大包天,那人的屍體就摞在連接處過道上,不消短短的幾分鐘就一定會被過往的人發現。他就一點不害怕?還裝成人畜無害的敢回到座位上?我擦的,算你牛逼。
警察辦案不是沒見過,但是辦成這樣血光衝天的,真的是初見。不過區區一分鐘不到,辦案過程中就有三死一重傷,車廂里血流成河。鷹鉤男和青須男的身手膽識固然是一等一的上佳,可究竟是什麼原因導致他們能一上來就這樣痛下殺手?死傷的人就真的那麼可惡,毫無抓捕的必要,非要一槍斃掉嗎?答案似乎是有,從負隅頑抗的持刀暴起要傷人的那個「民工」來看,他們這群犯罪分子可不同於一般的小偷小摸。這或者也很好的解釋了,為什麼鷹鉤男和青須男兩人毫不留情,槍槍奪命的原因。面對窮凶極惡的匪徒,沒有強大的震懾力,局面就不會被絕對的控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