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2章 落腳之地
王進四下瞅了瞅，「我不用熱水。你這裏挺乾淨的。」
看見那個小男孩兒就站在他的身旁，想來這個人就是他的阿爹了，「老人家你好。」
這個村子的布局和其印象中南方的房子都車不多，也是零零散散，不成規模，很多都相隔的很遠，有的人家面前就是一條小水溝，空氣中滿是潮濕的氣息。王進看了看這個小男孩兒的家，依舊是和大多數房屋一樣的木製結構，沒有用水泥鋼筋的建築材料，不禁心裏對這個有些原始風味的小村子來了興趣。
「眉清目秀，本是正德之人，卻是明媚星眸，圓滑一世，本是天上人，奈何落凡塵。」
「這位客人，請進。」
聽到此言，王進心裏一驚，臉上卻是沒有絲毫變化，笑了兩聲，「呵呵，老人家，您看出我哪裡不簡單？」
想了一下，頓覺無味，遂跟著那小孩兒上了二樓。
「那是你阿爹？挺和善的……」
「你不是來找人的嗎？你不知道這是什麼村子？」
一路無話，偶爾有人跟那小孩兒打招呼，也都是沒有注意到他身後的這個穿著休閑服的年輕人，只以為是小孩兒家裡來的客人。
「嗯。哦，對了，這裏沒有衛生間，你上廁所的話，就要到一樓了。」上了二樓，小孩兒從兜里拿出一串鑰匙，開了門。
謝過了小孩兒，王進關上了房間的門，躺在了床上。還好床是軟床，雖然不是席夢思，但是就休息啊來說是足夠了。
「你是幹嘛的？」
小孩兒想了想，覺得有理，繼續向前走了，「這裡是鬼婆子村。」
想
「這位小兄弟，你好，你知道張智成的家嗎？」王進臉上面露焦急之色，好像一個迷路的客人一般。
王進聽到這聲音，忽然嚇了一跳，回國頭來，一個滿頭白髮的老漢正看著自己，目光灼灼，似乎要將這個人看透一般，只是，這小孩兒的阿爹看起來年紀有點兒太大了吧，當阿爺都夠了。
是那個小孩兒，他又來幹嘛？王進想著，起了身，開了房門。門是傳統的木門，就一個插銷，根本就沒有什麼防盜的作用，「啪」的一聲，插銷打開了。
「後生，出去啊？」
俗話說，家有一老，就是一寶。老人的自身經歷和豐富經驗不是一般人能夠企及的，所以老人其實自身就是一個寶，若是家裡的老人是政府高官或者有些關係之類的，那這一家子就真的才是雨露均沾呢。而王進，也就第一個瞄上了老人。
「阿爹，我回來了。」小男孩兒推門而進，跑了進去，一時忘記了身後的人。
嚯！原來這是一家旅館，怪不得這小孩兒話里行間如此老練，后又一想，也難怪，說不定自己說的話早就被人識破了呢？誰會找人找到荒山上去呢。
人家都說這話了，自己還能怎麼樣呢？能有一個居住之地也是好的，自己的事情
看到老人又靠在了椅子上，王進道了聲叨擾，出了門去，他要尋人去了。
王進徹底無語了，這個小鬼頭原來是一個小大人，家裡有這麼一個小孩兒怕是要增加不少的收入呢。
「大爺，曬太陽呢？」看到這個老人，王進心裏突然有了主意，有現成的幹嘛還出去找啊，當下拿了一張小板凳坐了下來。
苗疆巫蠱自古就有，但是到了近代，特別是民國時期江湖短暫繁榮之後就再沒了消息，不是為了低調，而是國家政治條件，大環境的變遷已經不允許這樣的情況存在了，是以，現在的年輕人早已經不知道巫蠱為何物了，怕是也就是耳邊聽到的一些傳說罷了。
「他是誰？」看到王進臉上的焦急之色，小男孩兒的警惕心降下來半分。
「你不簡單哪。」老人眯著眼看著那太陽說了一句，似是在感嘆什麼，還能有什麼，自然是眼前這人——王進。
若是這個地方能夠找到自己想要找到的人和事，那自然是再好不過，可是這第一步該怎麼走呢？老人。王進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老人，也就是在見到小寧爺爺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了自己該怎麼做了，那就是找到村子里的老人。
鬼婆子村？好奇怪的名字，王進雖然心裏有許多好奇，卻是不敢再問，言多必失，而且這個小鬼狡猾異常，指不定又會察覺出什麼了。
「我北方的，來這裏旅遊的，不料卻是沒有準
莫不成這人還會看相？
果然是窮山惡水，這一路走下來，王進看到周圍幾乎都沒有什麼好的風景，雖說滿眼都是綠色，但是那樹的品種和形態，王進都不敢恭維，樹杈分支的離譜，像是一隻只鬼魂舉著雙手跪著向上天乞求一般，面目猙獰而恐怖，從身邊掠過，總是有一股不舒服的感覺。
「大哥哥，你休息了嗎？」
「那是我爺爺。」小孩兒打斷他的話，把房間的窗帘拉了開來，「這裏沒有熱水，若果要用熱水的話，去一樓打就好了。」
「你叫小寧？」
王進沒有貿然進門，而是仔細打量了一下周遭的環境。
看著那小孩兒眼中閃現出來的光芒，王進意識到自己說錯話，卻也穩住了心神，笑著說道，「我若是記得清楚，也就不會迷路跑到那荒山上去了。」
身後一個幼稚的聲音傳來，很明顯，不用看也知道這是一個小孩子。王進轉過頭，果然，是一個小男孩兒，一個穿著短衣短袖的小男孩兒腳下是一雙家裡編的草鞋，大眼睛，虎頭虎腦的，看那背上的背簍，應該是出來幹活的，臉上是警惕的神色，似乎面對的是一個壞人。廣西的冬天不冷，有時候溫度都有十幾度以上。
「可小寧說，你是來找人的？」
「小兄弟，你們這是什麼村子啊？」看著山下那一戶戶散落不齊的房屋，王進隨口問道，不料，那小孩兒卻是停住了腳步。
「那是當然，我一眼就看出了你肯定是那種驢友，自己走散了吧？其實你也不用感覺丟人
王進道了聲謝，「這怎麼用啊？」
王進訕笑兩聲，「呵呵，那不是怕碰到壞人嗎，就隨口說了一聲……」
說完話，那個老人走了，小男孩兒蹦蹦跳跳地走過來，領著王進走了進去，邊走邊說，「我家是旅店，住一宿二十塊錢，包一頓早餐和晚餐，當然，你不想在這裏吃也沒關係，村子的十字路口有個飯館，伙食也不錯。客房在二樓，聽你的口氣是北方人吧，你們北方人受不了這裏的潮氣，還是住在二樓比較好。」
剛躺下來的王進就聽到了一陣敲門聲。
「大爺，還是您好啊，每天坐在這裏就好了，還有一個聰明靈巧的乖孫子陪著您，您真是幸福哦。」王進摸了摸那隻肥貓，肥貓懶懶地看了他一眼，看見是一個陌生人，起身走到了那老人的另一邊，伸了伸懶腰，又蜷縮在了一起。
「你此行不只是旅遊這麼簡單吧？」看到王進想要說話，老人伸手阻止他道，「不用跟我說，我就是一個將死的老東西，我活了這麼一輩子，看人雖不見得都准，但是也差不離，所以你也不要狡辯。既然是我的客人，那我就權當拿你當客人了，你所做何事，與我皆無干係。」
「他是我的一個朋友，這次是來找他的，但是我找不到他的家在哪裡了，你能幫我嗎？」說道這裏，王進臉上愈發焦急，似乎是有什麼要緊事一般。
「還有什麼事嗎？」
「嗯。小寧，帶客人進來吧。」
小男孩兒低頭想了一下，乾枯的幾根翹起來的頭髮在微風中動了動
小孩兒遞過來一個銅爐，「這裏蟲蚊多，雖然是冬天，但是免不了還有什麼別的東西，所以你還是拿著吧。哦，對了，還有，院子里西邊的那間屋子你不要過去。」
沒有理會王進的恭維，老人眯著眼睛問道，「小夥子是哪裡人啊？」
其實，哪裡有什麼張智成，不過是王進胡亂找的一個借口罷了，辦事總得有個由頭，一個陌生人的出現，總是會引起注意的，王進想了一下，旅遊總是不合適的，這裏沒有名山秀水，說旅遊太過牽強，說不定碰到什麼原始土著直接把自己拉去烤了祭祖呢，找人，雖然不說是很恰當，但是也足夠了。
「桌子抽屜裏面有火柴，點上火放進去就可以了。」說完這話，那小孩兒就下樓走掉了。
「我不知道，但是我阿爹可能知道，你跟我來吧。」小男孩兒走在前面，從後面的小路走了下去，背上的背簍一晃一晃的，王進則跟在後面。
透過窗戶，王進看到了院子里西方的那間小房子，黝黑的小窗戶里看不出裏面是究竟是什麼。王進也沒有多想，大概是裏面有什麼不好對外人說的地方吧，在北方的某些地區，家裡有老人的，就專門會留一間房子給自己的棺材備著，同樣，也不會隨便讓外人看的。想著大概是如此，回身到了床上開始謀划自己的事情。
午後的陽光正好，這裏不是高原之上，沒有了那漫天的陰霾，倒是很適合曬太陽，小寧的爺爺正坐在一張椅子上曬著太陽，旁邊懶洋洋地卧著一直黑色的肥貓，尾巴不時地甩一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