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8章 阿里的車
果然，跟這個司機說的一樣，車身猛烈地晃蕩了一番，果然是用腳踹的。
「想得美，後面還有好幾波呢。」
「這次攪混水的是什麼人？」不等老金說完，許無言輕聲問道。
此刻的王進已經在北京了，到東北接他的人是一個他從來沒有見過的小子，那小子對外宣稱的身份就是一個司機，一個開著「金杯」小貨車的司機，王進坐在副駕駛上獃獃地看著窗外的景色，一路上，兩人一句話也沒有說，直到到達了目的地。
「不用看了，那是煤老闆的專用車隊，都跟警察大好了關係的。」
「難道就沒有人告訴過你，你的話太多了嗎？」
前面的矛盾還在繼續，然而王進看到還有一些拉煤的車輛在公路的一側有條不紊地走著，沒有一個交警上前阻攔。
「而且怎麼了？」王進眉毛一挑，似乎很有興趣聽他說下去。
關於東北的事情，王進不知道耿直是怎麼解決的，或許他也不想知道，總之，過程不重要，結果是，許家先前的咄咄逼人的態度開始有了大幅度的收斂，這是余嬌在電話里跟王進說的。
「……還沒查出來。」
「嘿，兄弟，意思意思吧。」
在山西「彪子」的意思就是壯漢的意思，也就是人們俗稱的漢子的意思，引申的意思就是，能大家的傻子。
想要整垮一個家族不容易，整垮一個大家族就更不容易了，所以任由許家是開國元老的家族，可是余家的根上也有人，也有一些親朋尚在朝
「大哥，我就這一小破麵包，您就高台貴手放我們哥倆兒一把吧，回頭我再孝敬您。」
王進看著窗外閃過的風景有些乏味，山西的風景的確沒有什麼，特別是郊區，大概是被煤礦坑苦了，連一點兒綠色的植被都看不見，生生讓人感到看不到希望一般。
「那怎麼……」
「你是想說我傻吧？」
那大肚子像模像樣地把票據接了過去，然後將那五百塊錢從當中抽了出去，又把票據遞了過來，「嗯，早說嘛，誤會誤會，走吧走吧，不要擋著後面的車。」
王進看著這一套流程下來，不禁有些好奇，「這就是開黑票的人？」
「有個屁用，山西這地兒，最不缺的就是彪子。」
「老金，你的廢話什麼時候變的這麼多了？」語氣里有些不耐煩。
東北三仙樓，方蘭廳。
「一些？余小姐，你太貪多了。」
「鐺鐺」兩聲響，那是敲玻璃的聲音，王進看到窗外有一個穿著警察服裝的人在用手指敲玻璃。
「怎麼，以為我不知道？哦，忘了告訴你，『龍耳』組長，阿里。」阿里伸出握著方向盤的一隻手。
「哈哈。」兩個人同是一笑。
聽到王進的話，電話那頭有些停頓，「……我能問你一些問題嗎？」
司機伸手遞過去一張一百的，「大哥，給票嗎？」
「你以
「你怎麼知道他是新來的？」
只見那人嘿嘿一笑，「看這小兄弟年紀不大，還挺上道，得，給你一張票，不過回頭被人查住了，多少還是要意思一些的。」
一壺清茶，一把摺扇，許無言正倚著窗欄看著窗外的冬青想著什麼事情。
「然後呢？」王進對這些事情都很好奇。
正說著話，王進就看見前面一輛拉煤的貨車上下來兩個人都是彪形大漢，戴著墨鏡，穿著工字背心，露出有紋身的胳膊，看這甚是嚇人。
「少他媽的來這套！你這是違規架勢知道不？看看你這車，啊，北京車牌了不起啊？養路費就不交了？」
「我們有麻煩了。」
這一鬧，前面的後面的車都走不動了，都聚在了一起看熱鬧。
那小司機從兜里摸出兩根煙，遞給了王進一根，自己點著了一根，「然後就是掏更多的錢，你甭指望會有什麼起義軍之類的，那種事情在別的地方有，在這兒？哼哼。」
說完這句話，前面的又一個關卡到了，同前面兩次一樣，又是一個老手，這次更加直接，直接伸手討錢，「最低兩百。」
「第三是什麼？怎麼不說了？」
前面的風波很快就解決了，王進坐在車裡面開始思考自己的下一步行動，看著白色的帶著波紋的車頂，忽然有一種奇怪的感覺湧上心頭，但也只是一瞬間就消失了，摸不著什麼頭緒。
房間里的花花草草都是真實的，都
「好嘞。」
「那怎麼辦，就這麼一路給下去？」
「劉二愣。」
當司機降下擋風玻璃的時候，王進看到一張因為常年計算毛頭小利而扭曲的臉龐，乾癟的相識風乾的核桃。
「看來還是有人忍不住了。」王進看到前面從車上下來的兩個人似乎正在跟收錢的人理論著什麼。
前面都是一輛接一輛的大型煤炭火車，還有許多運送原材料的車輛都在這一段形勢，而前面就是收費站，按照嚴格標準來說，五十公里以內只能有一個收費站，但在這裏顯然不是這樣。
「老金，你知道這三仙樓里都是些什麼人嗎？」許無言說話沒有太大的力氣，卻是讓人不敢放鬆。
那小子冷笑兩聲，「哼哼，你可是我們的大人物，聽說你還是什麼神秘人物的兒子呢？所以，我們老大就特別囑咐我們不要招惹你。」
「你們老大是誰？」
看到事情沒有挽回的餘地了，小司機從兜里摸出之前討來的那張票據遞了過去，其中還夾著五百塊錢，「大哥，您瞅瞅。」
順著他的眼神看去，前面一個洋灰檯子上走過一個人，挺著老大的將軍肚，嘴裏撇著一根劣質香
「是嗎？那這樣是最好不過了。」
「明白。」
「第一，開黑票的人不會用手敲你的窗戶，而是直接用腳踹，第二，他們說話不會跟你這樣客氣，而且一百塊錢不可能打發他們，只有新人才會這樣滿足，第三……」
「就這麼走？」
「這次從余家查出的毒品都被同一個人收繳，但是這次對那些人卻是不了了之，而且對余家的態度很是溫和……」
「而且很有可能你已經在這個時間里想好了對策，可能是一連串的謊言，可能是在心裏築起了一道城牆，還有可能就是……在我脖子上來一刀。別說不可能，比你還厲害的人我見多了，只不過，你比他們還要有趣一些罷了，我不知道劉二愣把你招進來的真實目的是為了什麼，但我想，還不至於害你。」
降下玻璃，那個小司機一臉諂笑，「大哥，什麼事啊？」
這個老金聽到這話，心裏一緊，這個年紀不大的少爺倒是愈發有幾分那位許老爺子的綿和陰柔了，雖然不是鋒芒畢露，卻是綿里藏針，更加可怕。
王進詫異地看著這個司機。
「查！毒品是重中之重，我就不信還有誰敢擔這個風險，還有，把這個消息透出去，範圍不大，控制在這裏就行，我就不信，余家在東北就沒有仇家。」
電話里立刻傳出了一陣盲音，余嬌直接把電話掛斷了。
回頭再說那東北的余家。
「扯淡！快點兒走，跟我去執
而那司機倒是也裝的老練，直接掏錢走人，「得咧，大哥，還是您爽快。」
只是，在過一個收費站的時候卻遇到了麻煩，為了避免麻煩，王進兩個人走的是小路，甚至繞道山西，轉了一個大彎，最後才抵達北京，而就在山西段的時候，兩個人遇到了一些小麻煩。
「還在想那個女人？」
「許少爺，這次有人從中插手，不好辦哪。」一個滿嘴金牙，乾癟核桃臉的中年老頭兒正佝僂著身子向許無言報道。
「這三仙樓里都是副廳級的以上的幹部，而且地域廣泛……」
看著這隻手，王進半晌才恢復了過來，正在他想要去握手時候，阿里已經縮回了自己的手，「你剛才猶豫了有十秒鐘，這是一個相當危險的時間，證明你對我極其的不信任，而且……」
像是明白了什麼，老金咧嘴一笑，滿口的大金牙，「是，我明白了。」
「你以為呢？要不是你在這，就不用這麼麻煩了。」
「金杯」一路行駛，直到了那北方京城牆根下。
似乎猜到了王進的心思，小司機有些不屑地說道，「你以為在華夏有幾個這樣的煤老闆。」說完話，又有些好奇地上下打量了王進一番，「我發現你還真是一個新手啊，以往來的人還真沒有幾個像你這麼天真的。」
王進一聽，合著是我給你添麻煩了？「我也沒說讓你來接我啊。」
「這還不算，能給你票就不錯了，你以為所有的人都像這個人這麼好說話嗎？他不過是一個新來的，所以次啊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