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中意
這次蔡夫人上門極為突然。蔡夫人表明來意的時候，王夫人就已經有了疑惑。蔡明的神色兩次變換，更讓王夫人覺得其中並不單純。
現在坐在王守身前的是一個長相不凡的年輕人。
曹禪疑惑的看著眼前這個年紀十六七，長相不凡一上來就把他當做空氣的蔡明。聽見王燕這聲表哥，這才緩了緩神色。
「姐姐別在意，明兒也是愛慕燕兒已及，這才失態的。」見到王夫人臉上的慈愛沒了，蔡夫人心中一驚，立刻知道自己兒子是冒失了，趕忙出聲補救道。
明天就去與曹夫人商量商量，乘早把婚事辦了。省得外甥惦記。
王府書房內，王守卻是微微有些苦惱。身為縣令，晁能要處理的公務實在太多，一場歌舞下來，也就差不多離開了。
「這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現在曹家除了族人單薄，沒有宗族以外，也是陪縣境內首屈一指的豪強。而且曹家公子品貌上層，把女兒嫁給他我放心。」看著失態的妹妹，王夫人更加不願意把女兒嫁到蔡家去。
攜手。談笑。兩人的進度要是放在曹禪曾經生活的那個年代，肯定讓人咋舌。
先前蔡明暗示曹禪是個騙子已經讓王燕不滿了。現在又說曹禪是趁火打劫。在別人遭難的時候，檢漏發財。王燕就忍不住反駁道。
「燕兒。」第一個發現王燕二人進來的蔡明，一聲驚呼，蔡明起身立刻朝著王燕走去，親切的叫了聲，直接忽視了王燕身邊的曹禪。
轉頭問道：「你自己就沒有什麼心意嗎？」
「對，就是曹緞的兒子，曹禪。」心中本就中意曹禪，又見妹妹咄咄逼人。王夫人乾脆承認了這件事。
她口中的維護，讓曹禪對王燕更加的滿意一分。女人啊，娶回家的女人，要是心不向著男人。這女人就靠不住。
王燕是大家閨秀，身上有著一種大家氣度。再加上生性聰慧。應該是個及冷靜的小女娃。為了他能與蔡明這個表哥衝撞一句。
王燕則有些不太自然。剛才進門的時候，他們特地分開了的。現在曹禪當著蔡明的面拉著她的手，讓她覺得異樣。但不由自主的在心中升起了點點熱氣。身子不由的像曹禪靠了靠。
但一聽曹禪自報家門，說是清河曹家。蔡明就不把眼前這姓曹的放在眼裡了，要是沛國曹氏那邊的人，他就沒戲了。
「姐姐說笑了，上次來您不是說燕兒還未許婚嗎？只是數月而
既然事情都到了這一步，那就好好相處。稍微的互相了解一下，為王燕的過門做準備。
跟了曹禪好一會了的王燕聞言抬起漂亮的臉蛋，微微的前傾中露出了白皙如白玉般的頸項。
「姓曹？就是那個得罪的人多如牛毛的那個曹家？」蔡夫人心中一驚，失聲問道。清河曹家在陳留的名氣實在太大，再加上蔡夫人與王夫人是姐妹，對曹家的事情很有了解。
看著曹禪二人走出院子后，王夫人起身想著什麼時候去拜見曹母，帶什麼樣的禮物。甚至想到了，將來女兒的嫁妝是多少。嗯，王家也算是官宦人家，陳留大族，嫡女的嫁妝當然少不得。老爺在郡城大樑外不是還有百頃良田嗎？曹家雖然已經漸漸有了起色，但是影響力也只在陪縣境內。
「先去見見你姨母吧。」良久后，王守決定把麻煩事拋給自己的夫人。
曹禪聞言一愣，隨即苦笑一聲，伸出食指微微的抓了抓眉角，這回答還真是出乎意料呢。
曹禪並不是遲鈍的人，先前就察覺到了蔡明似乎對自己有點不太待見。現在就差不多已經肯定了眼前這人確實對他態度不善。
「燕兒已經許給了曹家，愛慕不愛慕的話還是別提了。」王夫人卻淡淡的回了一句。
「出去走走吧。」良久后，曹禪眉間的苦惱才撫平，笑拉著王燕的玉手道。纖纖玉手，有些冰涼但卻嫩滑無比。
這二妹的性格其實挺溫和的，與王夫人的關係不錯。但是那外甥實在是不堪，比早年放蕩不羈的曹禪還要調皮三分，不過十六歲的年紀，家中已經有了三房妾，四個庶子，三個庶女。要是把燕兒嫁過去，才真是往火坑裡推呢。
蔡明則一臉乖巧的坐在了蔡夫人的身後。
「說什麼笑啊，伯母說的可是事實。」見曹禪有些不自然，王夫人臉上的笑容更甚。看了看身邊的王燕。眉眼彎彎。
因為離的近，兩姐妹常有往來。兩家兒女還也很熟。往常的時候，蔡夫人上門也只是走走親戚，與姐姐談談話。敘敘舊。很平常的樣子。
「不是撿個漏，而是堂堂正正的起兵幫了縣令大人一起平定了流匪之亂。」王燕語氣不善
一絲酡紅浮現在王燕白皙的臉蛋上，曹禪突然的動作讓她有些不知所措。處處顯得大家雍容的王燕也首次在曹禪面前低下了頭，微微看著自己的腳尖。但手卻並未掙脫。而是任由曹禪拉著。
很正經的解釋了一番。神態又不像是詭詐。帶著一股堂堂正正的陽謀氣息，一時間蔡明也不好當場拆穿說曹禪是個騙子。
但這次來卻是為了王燕。
「可能是心情好的緣故吧。看她把你養育的這麼出息，我都有些妒忌呢。」王夫人掩著嘴，輕笑道。「咯咯。」見母親開啟了曹禪的玩笑，王燕也跟著輕輕笑著。
傍晚時分，曹禪領著王燕走了回來。蔡夫人與蔡明也都還在。正與王夫人有一句沒一句的交談著。
蔡明當然猜到了曹禪是誰，也猜出來了姨母口中的曹家估計就是曹禪了。但他心中卻是鬆了口氣，聽到王夫人說把王燕許配給別人的時候，蔡明還不信。但當王夫人說出個曹家之後，蔡明就不得不信了。因為事關王燕的名譽，指名道姓的說王燕許配給了姓曹的這不是能拿來開玩笑的事情。
因為蔡明行事輕佻，他與王燕的關係其實並不好。因此兩家人也從來沒有打算親上加親，讓這對錶兄妹成婚的想法。
對這表哥素來不喜，再加上自己現在與曹禪的關係幾乎已經是定下來了。王燕極為謹慎的小退了一步，站在了曹禪的身後。這才欠了欠身對蔡明道：「表哥。」
「伯母說笑了。」對這些婦人的說話方式，曹禪只能無言以對，舉手投降。
女兒還沒嫁出去，這丈母娘已經為女婿考慮了。
一定是這小子使了什麼詭計，騙了姨母。才讓姨母頭昏之下，把燕兒許配給了這小子。
今日非常難得的，曹禪帶著王燕去縣城外邊轉悠了一圈。雖然經歷了流匪之亂，縣城外邊人煙稀少，但是這不影響景色。
曹禪也沒理由在她的面前保持低調，被人連番奚落。抬起頭居高臨下的看著蔡明，輕聲一笑，伸出手拉起了王燕的玉手，道：「為兄的現在擁部曲數千，就像燕兒說的一樣。確實不是個檢漏的。」
性格爽利的王夫人也不免有些不愉快。目光一閃，淡然道：「就是這幾個月中定下的，對方姓曹。」
「姐姐你怎麼能把燕兒許給那個曹禪呢，你外甥再怎麼調皮也還有個蔡家在啊，那曹禪家道中落，破敗的不行，把
王夫人卻並沒有像蔡明想象中的出聲安慰，反而是神色一冷，臉上的慈愛之色也沒了。
送些大樑的田地，商鋪，佃戶。應該有助於她這女婿拓展家業吧？再加上這女婿雄心勃勃，沒準真能蓋過王家。把曹家發展成為陳留首屈一指的豪強大族。
接下來，應該就是找機會去曹城拜會拜會曹夫人。商量商量這對年輕人的婚事咯。王夫人慈祥的看著曹禪，心中暗道。
後院內，王夫人與一個在長相上與王夫人極為相似的婦人說這話。
說話的時候，蔡明的神色變了兩次。王夫人看的清清楚楚。看情況這次蔡家請了這二妹出馬，打她女兒的主意，不是那麼簡單啊。
怎麼說也是小舅子。當空氣就當空氣了。
「人丁單薄就是最大的劣勢。曹家沒有族人可以依託啊。你外甥至少也是出自圉縣蔡族，族叔蔡邕還是海內大儒。比之曹家半點不差啊。」見姐姐態度堅決，但蔡夫人卻不死心，繼續貶低曹家道。
他只要略施小計，拆穿了曹禪。王燕與曹禪的婚約肯定吹了。他可乘機而入。
被兒子盯的不自在，蔡夫人嘆了口氣，動了動嘴，卻是始終沒有臉皮再提婚事。
二十而冠，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是古人對年齡與作為的排列。
王夫人心中暗喜，這次王遂設計曹禪與她見面，就是為了他們女兒的婚事。雖然已經了解了曹禪家中沒有正妻。似乎也沒有婚約在身。但畢竟沒有從曹禪口中說出，讓人信服。
王氏沒有條件當曹家大婦，曹禪就只能在外邊選一個門當戶對的女人。王燕不管是自身條件，還是其他理由都是曹家大婦的最佳人選。
「最近有了點起色？是因流匪之亂嗎？也是，不管是誰只要度過了這場劫難，就能撿個漏，獲得一筆可觀的財富。」蔡明忽然心中一動，笑著道。
「嗯，有些大了呢。」王夫人眉頭微皺，伸手撫了撫垂在耳邊的髮絲，輕聲道。她旁邊的王燕是似有所覺，臉色微微紅了紅，抬眼瞄了曹禪一下。隨即又恢復了坦然。
「也不小了，別人十五六都有孩子了。」王夫人卻打著長輩的臉，稍微的教育了下曹禪，隨即，皺著眉，話鋒一轉道：「曹夫人也真是的，也不給你找個門當戶對的小姐做曹家大婦。」
這外
蔡夫人見王夫人滿臉慈愛，卻是神色一動，轉頭對著蔡明嘆了口氣道：「明兒啊，你卻是來遲了一步，你表妹已經許人了。」
蔡明的臉上再也掩飾不住失望，抬頭求助的看著蔡夫人。
「好孩子。」再怎麼對外甥失望也是自己的外甥，見到蔡明，王夫人的臉色不由緩了緩，慈愛道。
這妹妹往日的脾氣也是溫和的，這次來卻是有些咄咄逼人。稍微帶刺的話已經說了不下三句了。
不過一般來說，曹禪不是個斤斤計較的人，何況這人還是王燕的表哥，回答道：「曹家是破落了很久，但最近又有了點起色。所以穿戴方面也就比較考究了。」
姐妹兩個雖然臉紅了幾次，但卻始終沒有撕破臉。
「姐姐，您。」蔡夫人滿臉的失望，嘆了口氣，張嘴預言卻又停了下來。
曹禪的話蔡明一句也沒聽進去。看著曹禪牽著王燕的小手，蔡明就差眼中噴火了。
事情既然已經明白，王夫人也沒有多為難曹禪，說了幾句家常話后，就讓曹禪與王燕一起下去了。
「清河曹家？哦，你就是那個曹禪吧？聽說你們曹家破落很久了，但看著你這身光鮮的衣服，似乎傳聞不對啊。」看著衣著光鮮的曹禪，蔡明疑惑道。那口吻就差說曹禪是個騙子了。
再加上曹禪心中對她的感覺也不錯。而且最重要的是，王氏雖然得他歡心，但是要當曹家大婦，首先不過關的就是曹母那邊。
王燕退了一步后，蔡明似乎這才看見曹禪。疑惑道：「這位兄台看著面生的很，不知是哪家公子？」
「清河曹家。」曹禪舉拳道。
「母親，姨母。」正當兩人陷入尷尬時，被王遂支出來的蔡明走了進來，恭敬的對蔡夫人，王夫人一一拜見道。
曹禪微低著頭，看向地面。
不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又怎麼好反抗呢。而且相比起來曹禪比一般的公子哥兒好多了。她也確實中意。
「你也有二十了吧？」沉默了一會兒，王夫人忽然開口問道。
走出後院，曹禪漫無目的的在王府內轉悠，身後始終跟著一個小拖油瓶。一處過道內，曹禪手扶著硃紅色柱子，掃了眼前邊的碧色池水。
王夫人娘家姓甄。排行第一。眼前這位是她二妹，嫁給了陳留圉縣大族蔡家的一個族人。
「
「是不是啊姨母？」說著，蔡明抬頭看著王夫人，急聲道。
這種想法可能對王燕有些不公平，帶著太多功利與理智。但是曹禪卻不會因此猶猶豫豫，自以為是情聖，存了什麼先相處一下，等有了感情再成婚的白痴想法。
這清河曹家嘛。聽說這曹家公子也與他一樣的人物。風流不羈。哎調戲調戲良家婦女的公子哥兒。嘿嘿，大家是半斤八兩。沒理由姨母偏袒曹禪，不偏袒他這個外甥啊。
這是赤裸裸的試探了，曹禪心知肚明。不著痕迹看了眼王燕，雖然還有些稚嫩，但卻神色嬌美，女兒家的身子也已經長開。
「二妹啊。我那女兒真的許人了。是老爺拍案定下的。」王夫人無奈的對著眼前的二妹道。
這種事情，還不如在長輩的安排下，快刀斬亂麻。拍案決定了。也少些麻煩，多出些時間來處理曹城的事情。
「差一兩個月就到及冠了。」曹禪回答道，及冠就是這個時代男子成年的標誌，舉行了冠禮后，男子出行可以戴冠了。
「是。」年輕人恭敬的點頭退下。
眼前的這個女人，可能就是他將來的丈母娘了。心中想著，曹禪的面上也多了分乖巧。回答道：「其實家母也急，只是當年侄兒的名聲太差，一直沒有找到門當戶對的人家。雖然曹家現在有了點起色，但時日短暫，侄兒的婚事也就這麼耽擱下來了。」
見曹禪吃癟的摸樣，王燕眉眼彎彎。滿眼都是笑意。兩人現在什麼關係，她心中跟明鏡似的。曹禪剛才一句話，她也是聽懂了的。
曹禪笑了笑，前世他不是什麼情聖，也沒多少情商。但是對付一個小女孩兒還是足夠了的。
看著曹禪清澈見底的目光，王燕柳眉微皺，似乎考慮了一會。才又抬起頭，輕聲道：「燕兒中意曹家哥哥。」
蔡明的臉上閃過一絲震驚，但隨即又很好的掩蓋住了。抬頭看著自己母親，失聲問道：「母親您這是說笑吧，上次來姨母還告訴我們表妹尚未許婚呢。才幾個月而已，最近陪縣還這麼亂，表妹怎麼可能許給人家了。」
「有你姐夫在，曹家不需要別人幫襯。而且我是嫁女兒，不是為王家選盟友。」王夫人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多費唇舌，淡然回答道。
心中打定了主意，蔡明看向曹禪的目光就帶了幾分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