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讓步
雖然不出面，但是方方面面的消息都傳過來了，柳暢在英國領事館現身，一段演講打動了在場的西方商人，龍槍營在城內秋毫無犯，有個別清朝地方官員連夜逃往定海……
寧波府的實際控制者，自然是柳暢柳檢點了，馮文鎰答應下來了：「可以！」
這個條件是合理，甚至有些西方商人同意柳暢可以拿走很大一部分稅收：「柳將軍，只要您保證正常的貿易，我們可以把這裏的海關稅收交給您！」
富馬爾領事這才發現自己犯了多大的問題，當他拿到一個超級大蛋糕的時候，他並不是將這個蛋糕與眾人分享，而是決心關起門來獨自享用。
「我曾經是一名稅收專員，海關稅收我是專家……」
但是只要有了盟友，大家都不能無視他這個高高在上的領事，只是從哪裡找盟友？他又是靈光一閃，朝著邢馬龍說道：「找燈籠來，我去找馮文鎰！」
富馬爾心底突然劃過一道閃電，他當即興奮起來，雖然不能如同預期的那樣，自己成為寧波港的獨裁者，把一切權力都抓在手裡，但是自己作為寧波的英國領事，應當分享蛋糕里最肥美的一部分。
這個條件非常豐厚，又是經久不息的掌聲，這等於是柳暢把寧波港暫時租借給這些西方人管理，只是這些西方人也必須尊重他們合作夥伴的意見：「沒問題！沒問題！」
這所有的一切情報都在第一時間傳遞到馮文鎰這來，讓他對整個
費馬爾答應了，他作出的讓步甚至比馮文鎰的需要更多：「沒問題！在整個寧波港，你和我都擁有同樣的權利，包括海關、市政府與自衛隊。」
「這座寧波港應當是中國人與西方人共同享有的自由港口！」富馬爾笑道：「我們可以將一起保證他們的繁榮、自由、中立。」
當即就有很多雙手舉了起來，這些人來到中國本來就是富有最強烈的冒險精神，而現在他們已經明確地看到一點，那就是他們人生中最大的機會即將來臨，誰錯過了現在，那就是錯過了一生。
「只要我能進入市政委員會，那麼我可以支持任何人！」
他的意思很明顯，費馬爾領事如果和他合作的話，那他也將可以指定三分之一的議員，剩下的三分之一才是真正推選出來的。
掌聲如雷鳴一般，持續了六七分鐘才告一段落，現在柳暢帶著他的步兵已經離開了領事館，但是領事館內的西方人已經開始分贓了。
夜已經有點深了，但是馮文鎰卻在自己的院里鍍著步子，外面時不時有人求見，卻被擋架了：「我們二少爺有事，請諸位明日再來！」
一切都如同意料中的那樣順利，接下去就是馮文鎰出面維持的時候了，這位馮家的嫡次孫第一次有這樣份量的壓力。
他們就是如此直白地瓜
「馮文鎰閣下！」富馬爾親切地抱住了馮文鎰：「我的朋友，我來找你，是為了一件大事！」
而馮文鎰也很痛快：「華界的事情，由我負責，至於租界的事，這本來就是費馬爾閣下的職責！」
是差了點什麼？他鍍著步子在細細思索著，黑道人突然走了進來說道：「富馬爾領事來了！」
富馬爾回頭一看，卻是自己的翻譯邢馬龍，他說道：「領事閣下，現在還有機會！還有機會！」
現在虹軍的部隊已經按照預期的部署展開了清掃行動，寧波府城的大小衙門、倉庫、要點已經被虹軍控制住，還有一些清朝的地方官員被龍槍團奉命逮捕。
費馬爾想的不僅僅是這個承諾，他當即詢問道：「那麼我有沒有機會與柳暢將軍進行一次真誠的談話？寧波港的稅收，在扣除海關徵收成本之外的份額，我願意解交一半給寧波府的實際控制者」
所謂「中國人與西方人共同享有」，實際換句話就是他與馮文鎰兩個人獨佔而已，馮文鎰也不客氣，他打開天窗說亮話：「聽說要選市議會，我需要三分之一的名額！」
大家的眼神重新聚焦在柳暢身後的步兵身上，這些精銳的中國步兵，似乎與柳暢的保證並
「中國人？」富馬爾已經明白過來了：「我覺得在寧波港的中國人與西方人，應當以平等的份額進入議員。」
而現在柳暢已經為他進入寧波找了一個最合理的借口：「我之所以把軍隊開入寧波府，就是想為諸位將寧波港清掃個乾乾淨淨，方便新寧波的建立！我的部隊即將退出寧波府城，希望在那之前，你們能組建起一套完善的行政機構，謝謝！我的演講完了，我們將會有一次極其愉快的合作！」
馮文鎰答應了下來，他甚至答應了另一件事：「那麼您也擁有同樣的權力。」
「富馬爾閣下，我也等待著您的光臨！我也想作一件大事！」
「我們需要一個議會！」
他看著大家在那裡興高彩烈地分贓，卻遺忘了他這位領事閣下，不由後悔起來，坐了下來，雙手緊緊抱住了頭部，但是很快有人搖動著他的手。
他指的自然是那位漫天開價的富馬爾領事，而現在柳暢已經拋開了這位領事，直接與這個港口的西方商人進行談判：「我需要這座中立港口的繁華與自由，我們將這裏出售與購買物資，不受任何阻礙！」
比起來富馬爾一個人成為管理寧波的獨裁者，大家更喜歡現在這樣的模樣，大家可以一起切蛋糕，公開進行分贓。
「我
他吃不下這麼大的蛋糕，而現在是中國人、西方人都對他的獨霸行徑表示不滿意，虹軍的柳絕戶甚至越過了他這位在寧波港身份最高的西方人，直接和寧波港的西方人進行談判。
但是他回絕了任何人的求見，今天不肯見人，要知道，這次虹軍逮捕的那批清朝官員、劣紳都是他自己制定的名單，而現在來的，多半是來求情的。
而現在大家都已經遺忘了富馬爾領事，雖然領事閣下在寧波港的份量很重，但是大家在上海、新加坡與孟買都有著這樣那樣的朋友與關係，只要大家形成了共識，那領事閣下也不能對抗這麼多人的意見。
「非常棒！」柳暢繼續說道：「這座城市絕不能掌握在獨裁者手裡，而應當是所有居民的利益代表來作出決定，我要求的並不多……」
「我能出來競爭市長嗎？」
在這種情況下，他不宜出現，只能等到明天再說。
他已經想到了怎麼辦了，他應當行動起來，現在之所以大家遺忘了邢馬龍，很明顯是因為虹軍的柳將軍決定更換談判對手，而他獨吞的行徑導致找不到足夠的盟友。
馮文鎰一聽這話，卻是恍然大悟，自己的規劃之中到底欠了什麼：「快請進來，快請進來，我不能露面，只能委屈領事閣下了！」
「有誰願意出來選市長的？」
柳暢同意了：「除了鴉片之外，什麼貨物都可以自由貿易，除非這種貿
「我希望能有一個得到中西雙方公認的議會與市政府來管理這座城市，他們將負起管理這座城池的職責，合理地分配這座城市的收入，並將這座城市帶向繁榮、穩定與中立，你們有願意承擔起這樣的責任！」
「我們什麼都需要，需要一切工業用品，我們必須從零開始建立我們的軍事工業、民用工業、鐵路、礦山，我們需要你們的幫助，而你不但能幫助我們，還能享受著巨額的利潤！」柳暢向他們承諾：「這座城市的海關稅收，我必須聲明一點，必須由一個獨立委員會來負責管理，我不希望這種稅收被用於反對我們的用途之上。」
這句話獲得不少掌聲，接著柳暢繼續說道：「我現在仍然尊重這個承諾，我的部隊進入寧波港，僅僅是為了維護秩序，隨時可以退出這座港口，這座港口的命運，將掌握在你們的手裡，而不是某個獨裁者的手裡！」
西方人同意了他的觀點，他們繼續詢問道：「除了軍火與棉布之外，你們還需要什麼？」
雖然是平等的份額，實際上卻不平等，寧波城內這麼多中國人，卻只享有一半的議席，而幾十個西方人卻享有了一半的議席，但是相對於租界來說，這是極大的進步。
「我曾經有一個夢想，就是能被選舉為一名光榮的議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