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網不住
現在士兵們談論的是周秀英身邊的兩匹馬，那是一對真正的姐妹花，相貌相近，年紀約莫二十五六歲，身體挺翹，美得象熟透的水蜜桃一般，馬術也不算壞。
而周秀英則是補充了一句：「而且能寫能畫，還會做女紅，很了得！」
現在周秀英在整個虹軍之中都有著驚人的人氣，大家提起她就直稱她「大刀秀姑娘」，而且這樣的稱呼是帶著極大的敬意。
「是的，天軍過衡州的時候隨夫投軍，只是我姐姐的運氣不好，姐夫走得早！」
「那好，暫時交給你了！」柳暢答道：「陳……月桂吧？你丈夫是？」
「這就是滆湖，也就是西太湖，或是沙子，只比太湖小些！」
這話話音剛落，就聽到前方傳來了零零星星的槍聲，柳暢隨手抓起了雙筒望遠鏡，朝著瞿傑問道：「先鋒連是哪個連隊？」
正說著，前面的槍聲炮聲一下子密集起來，但是一兩分鐘之後，槍聲又稀疏下來，而且聽聲音正往北移動。
妹妹也答了一句：「陳月桂見過檢點！」
「這水挺甜！」
妹妹倒是落落大方地答道：「母家郴州陳姓，許配興寧東鄉何凌霄，現夫君尚在天京城中……」
「對了，老劉，這次我們主力都在這邊，那麼沿滆湖以西前擊的支隊有多少兵力？」
「嗯！」柳暢沒功夫想這些細節：「怎麼帶她們過來了！」
「趙翼有詩，扁舟夜泛滆湖東，一片清秋月滿空。貪聽吳歌忘坐久
別看這對少婦身材絕佳，可是她們的臉上卻有解不開的愁雲，當即就有好事的一個連長朝著周秀英嚷了一句：「周團長，這兩位姑娘面生的很，是新來投軍的嗎？」
只是下一刻，他想起關健的大事來了：「對了，僧王與勝保，還有和春的大軍到哪裡了？」
而周秀英這個伯樂更是在虹軍之內受到了誇獎，而柳暢現在關注了一點細節：「原來不是三寸金蓮，甚好！」
結果是顯而易見的，即使是第六十一團和第六十三團，收拾這些清軍也是易如反掌，輕輕鬆鬆，而作為以浙南人為主的第一師，已經望著滆湖驚嘆不已。
瞿傑大聲笑道：「瞿某沒有別的本領，就是一身膽！」
她雖然是小豪強之女，但是識字不多，這年來戎馬廝殺，也沒時間補習一番，因此深感遺憾，而這對陳氏姐妹卻是寫得一手好字，因此她一見面就喜歡上了，準備把第二個包美英來培養。
而且那個姐姐，叫什麼來著？是陳香桂已經說了：「檢點別看不起我們姐妹，我們姐妹習武二十年，弓馬嫻熟……」
這個時空以三寸金蓮為美的審美感，柳暢是接受不了，而這對陳氏姐妹，則是一對真正的大腳姑娘，雖然說臉上有著那麼幾分嬌弱氣，但是一看就知道是江湖中人，能騎劣馬，能使棍棒。
「她們剛好從金壇逃難過來，據說僧王的馬步隊離我們只有數十里地！」周秀英又補充了一句：「她們倒是不錯的苗子，說不定是第二個包美英！」
原來是北王韋昌輝的舊屬，大家的眼神一下子就不同了，有的以好奇的眼光看著這對陳氏姐妹，有的則是變得冷默起來——那是東王的舊部。
「是第一團一營二連，加強十二磅山地榴彈炮一門！」
瞿傑卻緊張起來：「清妖這麼快就退了！小心是回馬槍！」
「網不住我柳暢！」
「好！」柳暢大聲命令：「朱團長，回你自己的團里去，集結部隊，今天就與清妖爭一個魚死網破，僧格林沁……」
浙江向來七山二水一分田，而浙南溫處台三府又猶為典型，他們驚嘆地說道：「又是一個大湖，恐怕有一個縣那麼大吧？」
這說的是實話，瞿傑是個很平庸的人物，那麼只能拼出來一身膽略。
「關健時候，還是我們老部隊靠得住了，咦？好俏的娘們！」
「第一師！向北！」
「檢點！」周秀英見到柳暢當即答道：「檢點，這是從天京突圍出來的陳氏姐妹……」
三個步兵團形成了品字形戰鬥隊形，隨時都準備與衝出來的清軍的步兵、騎兵、炮兵交戰，只是到目前，他們只是遭到了一些綠營汛地、巡檢司的抵抗。
姐姐率先回答道：「陳香桂見過檢點！」
柳暢有點疑問地問道：「你們是郴
「你是什麼時候從軍的？」
他知道第一團第一營就是老的龍槍營，他們在聽到槍聲之後，作出來的第一反應肯定是向二連靠攏：「周團長，多派偵騎，一定要把清妖的主力探出來！」
柳暢大聲笑道：「好一個回馬槍，好大的一張網，但未必能網得住我柳某人，瞿師長，狹路相逢可是勇者勝？」
「秀英！」
「我當然知道那是周團長，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調戲大刀秀姑娘，我是說他身邊的那兩個！」
當即又有人問道：「陳小娘子，你家在何處，你可有婚配沒有？」
「陳？」柳暢當即問了一句。
要知道別看周秀英是個女人，但是虹軍起事以來，哪一次戰役她表現得象一個娘們，她斬馬刀一揮，殺入敵陣有若猛虎撲羊群，有時候一戰就親手斬殺數十清軍，這樣的戰果放在哪個單位都響噹噹的，更不要說是聚集全軍最優秀骨幹的騎兵團。
正說著，那邊已經有人飛報：「檢點，左前方我先鋒連遭遇清妖步隊數百名！」
即使是第一師這麼驕傲的部隊，也不得不承認，有些時候騎兵團是有資格與他們相提並論的，因此誰敢去調戲周秀英周團長，小心周秀英斬馬刀直接砍下來。
周秀英已經躍馬而走，而瞿傑答道：「清妖來者不善！不過，狹路相逢勇者勝，龍槍營就不怕就是狹路相逢！」
「母家郴州陳姓，女家興寧東鄉何凌霄！」那邊柳暢也剛
「只有一個加強營，準備拿下武進，檢點說了，只要能擊敗僧格林沁，無錫就交給第三旅了！」
包美英現在已經成了全軍誇讚的典型，現在已經明確了，攻佔蘇州府城確實是包美英的嘉興支隊，而且包美英不是仗打得好，軍紀也是極佳，在蘇州的華洋商人都是讚譽如潮。
「沒錯，三十檢點回馬槍赫赫有名，清妖想必也學了這一招！」朱海蘭隨口答了一句：「讓朱頓他們小心些！」
「興寧東鄉人氏，名叫何凌霄，現在在天國為兩司馬。」陳月桂答道：「現在天京城內，生死末知」
「大軍過湘南的時候加入天國的！」妹妹答道：「我們一直受北殿關照，現在北殿去了。」
一群官兵沿著滆湖東進，時不時傳來歡樂的笑聲，甚至有時候有個別人離開了自己所在的連隊，到湖裡去踩下了兩腳，喝上一兩口湖水。
「應當已經到了武進縣，距離我們不過數十里了，我們的斥侯已經和他們接觸上了！」
說話間，不僅是左前方傳來了槍聲，在更深遠的方向也傳來零散的槍聲，柳暢當即說道：「支援先鋒連，不……不用下達命令，我信得過老龍槍營！」
兩司馬幾乎是整個太平軍最底層的小官職，何況天京之內尚有一百七十餘人的軍，兩司馬這種小官一抓都是一堆，不知道有多少了，因此柳暢很隨意
他們有時候還談論這次沿湖北上的行動：「檢點可是說了，咱們要加強戒備，清妖可不會坐著等死！」
這確確實實是一對俊俏極的少婦，眼波流轉，精緻的面孔時不時帶著笑意，時光與青春在她們的身體上留下完美的印記，舉手投足之間總是流露出最美的風情。
「是啊！這次我們整個第一師都在這裏了，若是再象建德那次受了挫折，咱們沒臉再稱自己是第一師！」
漫天遍地都是紅色的戰旗，都是扎著白色武裝帶的人群，大炮、輜重車、騾馬，還有時不時奔跑沖馳的戰馬，標誌這就是虹軍的主力部隊。
「是啊！」周秀英答道：「是天京城裡突圍出來的北王舊屬，陳氏姐妹，現在沒個著落，就來投奔我們了！」
他旁邊的軍官罵了一句：「你不要命了，那是騎兵團周團長啊！」
還有的人則是奇怪問道：「是北殿殿前的女承宣嗎？我怎麼沒見過你們姐妹啊！我們東殿殿前的朱海蘭與朱九妹可是鼎鼎有名啊！」
這對姐妹花中的妹妹當即回答道：「天京城內那麼兩湖姐妹，你都認識？」
「不大熟！」朱海蘭當即答道：「不過夫京城內的兩湖姐妹足有數萬，我不可能全都認識，不過也怪了，這對姐妹這般俊俏的人品相貌，我就是沒見過，也應當有所耳聞！」
沿著滆湖是虹軍第一師和配屬給各個戰鬥與非戰鬥單位的大隊伍，浩浩蕩蕩，每天停下來要駐滿十幾個村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