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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8章 榮光

第448章 榮光

符聞道沒說話,他吃過虧,卻聽到那邊已經有一騎飛馳而來:「燕王殿下有令,即令陸戰第十一團組織有力之一步兵營向北挺進,隨時準備與賊兵交戰!」
「沒錯,我們就在這裏組織防禦,只要後備旅那邊賣力一些,這裏就是法國人的又一個滑鐵盧!」
現在虹軍的部署五個步兵營用於阻擊陣地第一線,兩個步兵營放在第二線待命,同時用三個步兵營解決楓涇鎮的法軍殘軍,而雙方決戰的戰場就放在柳暢眼前的這條防線。
「我命令……」
秋風排浪而來!
這些步兵營都是叛軍的精銳單位,中國政府軍一聽到他們的名字就有膽戰心驚的感覺,在過去的一年之中,叛軍一次又一次將政府軍的榮譽踩在腳下。
他們剛剛修築好工事的時候,法軍的前哨已經抵達了,雙方的步兵很快進行了接觸,零星的槍聲與白煙時不時升了起來。
「得令!」施退季興奮地揮了一個拳頭:「果然是英雄所見略同,英雄所見略同啊!」
現在在柳暢的身邊不過是一個騎兵排而已,雖然裝備了米尼步槍和左輪手槍,但兵力太過有限,萬一出現大隊的法軍,絕對不是對手。
在他的前面,是數以萬計的叛軍,根據他獲得的情況,僅僅是正面防線叛軍就部署了三到四個步兵營,在兩翼的防線上,還部署著數個步兵營。
只是在施退季實現自己的想法之前,法國人的火炮率先開火了。
士兵們揮動著刺刀,用熱浪來回應著孟托班:「勝利屬於法蘭西,屬於皇帝陛下!」
又一個關健的日子已經來臨了。
事實上,現在已經有一些送往歐洲的新聞報道上,已經提到了「施魔鬼」與他的陸戰旅,並將一個俄羅斯連隊被全殲的經歷寫成了一部真正的古希臘悲劇。
只是鑒於接下去交手的敵手是法軍,因此工事的標準也較以往有很大提升,手持工兵鏟的步兵、工兵很快把秋野變成堅固的防線。
從南博航的馬上望去,只看到曠野茫茫,雖然有水網縱斷,卻是極利於大兵團行動的大平原,在這種地形上,虹軍的戰鬥力總較法軍遜色一些。
「可是,我們現在手下兵力不足,北面可是上萬夷兵與清妖,而且夷兵多,清妖少!」
能不是寶地,這可是整個南中國的精華所在,真正的魚水之鄉,只是這樣的地形對於虹軍組織防禦卻不夠有利。
「敵人隨時能得到支援,他們已經構固了大量的工事,但是我的士兵,我的軍官,我和你們一樣,都記得奧斯特里茨的榮光!」
中國南方特有的晨霧還沒有散去,但是法蘭西與俄羅斯遠征軍司令官孟托班洗刷了一下自己的戰馬,這才跨上了戰馬。
「但是勝利屬於法蘭西,屬於皇帝陛下!」
現在陸戰團剩下的戰鬥與非戰鬥人員也差不多是一個步兵營的標準而已,但是如果以現有的編製出戰,那麼就只能是一個編製十分混亂的大號步兵營而已,真正能參加戰鬥的人員不過半數而已:「就怕燕王那邊不答應。」
秋風瑟瑟。
因此南博航順著柳暢的語氣說下去:「是寶地,如果我軍丟失蘇嘉的話,清妖必然捲土重來,可惜第一師沒趕回來。」
他身旁的施退季答了一句:「但那是敵人!」
他說出了這個帝國歷史最榮耀的瞬間,事實上,孟托班更喜歡用另一個名詞來形容這個戰役,那就是「三皇之戰」,只是今天這個場合不大適合。
「已經到了!」南博航回應柳暢的問題:「此外,嘉興支隊也依陸戰團的例子,編成了一個混成營待命!」
他不再以叛軍來稱呼眼前的對手,他必須承認,眼前的敵人是強大的,而且是值得敬佩,但也是必定要擊敗的。
柳暢的馬停了下來,他往北注視著,用手中的望遠鏡搜索著,但還是沒找到熟悉而陌生的三色旗。
雖然看不到任何一個穿著藍色軍裝與紅馬褲敵軍的影子,柳暢卻知道有著成千上萬的敵軍正從北方席捲而來,企圖把他與整個虹軍都淹沒掉。
「不用擔心我們的側翼,兩個俄羅斯營將拖住他們!」孟托班喜歡這樣的笑話:「法蘭西的男兒,用你們的雙手創造又一個奧斯特里茨的榮光吧……」
「正因為是敵人,才值得這樣讚美。」符聞道帶著詠嘆的語氣說道:「戰勝這樣的敵人,將他們的首級築成一座如山的京觀,讓他們一百年都不敢進犯我們,一想到這一點,我都有點醉了!」
「讓他們儘早轉移傷員!」柳暢叮囑了一句:「現在楓涇鎮附近野戰醫院收容傷員過多,今天可能還有大量傷員要後送,必須儘早轉移。」
「那又怎麼樣,我在這裏!」柳暢一揚馬鞭:「此地就是法蘭西的又一個滑鐵盧!」
他在為他們而驕傲,而他們而自豪,這就是法蘭西帝國的靈魂,他有一種朝天吶喊的感覺:「士兵們,我是孟托班司令官!」
他將馬鞭往地上一擲:「告訴將士們,不許退過此線!」
彷彿是那些在三十歲上就成為將軍的英靈,孟托班用充滿豪氣的語言告訴他:「今天,我們將獲得我們進入中國以後最難得的機會,我將用五個法國步兵營攻擊擁有三到四個步兵營的堅固設防陣地,他們有優良的裝備,充足的彈藥,而且他們的指揮官是一位偉大的將軍!」
伴隨著孟托班少將的命令,整個法軍五個步兵營以及協同他們行動的兩個清軍步營開始了行動,而走出了晨霧的他們也映入了柳暢的眼帘:「劉平營到了沒有?」
現在不用望遠鏡,都可以那些穿著紅馬褲的法蘭西士兵,他們中許多人的正高唱著馬賽曲,雖然這是一曲法蘭西第二帝國時代的禁曲,但是在虹軍的零星槍炮之下,法軍又把這首充滿了激情的戰歌唱了出來:「前進!前進!敵人的臟血,將灌溉我們的田地!」
他們都裝備歐洲式的火器,昨天參戰的部隊都反映,他們裝備了大量的米尼步槍,至少有克里米亞俄羅斯軍隊的水平,而且輕型火炮的數量之多,超出已方的估計。
「果然不錯,很不錯的想法!」施退季也笑了:「咱們陸戰團打完這一仗,怎麼也能與龍槍團、楠溪團相提並論了。」
「可是!」南博航雖然是虹軍中的少壯派,卻對於阻擋著法俄兩軍聯手大舉南下的攻勢信心不足,現在在楓涇鎮附近的步兵營雖然達到十個之多,但是其中半數已經傷亡頗大,還有相當兵力必然用於圍攻楓涇鎮的殘敵。
這是南博航最遺憾的一件事,如果這次楓涇鎮之戰有第一師這個主力部隊參戰的話,那麼虹軍就有全勝的把握,因此他對於讓瞿傑自由裁量第一師東歸時間頗有異議。
一道道優美的弧線很快就改變了戰場上的形勢,幾分鐘之後施退季不得不半跪在地上大聲叫道:「我們必須壓製法國人的炮火!」
「滑鐵盧?」南博航好一會才反應過來:「燕王,我們就在這裏?」
南博航緊緊跟隨在柳暢的馬後,遠處的白雲之下已經聽到隱隱約約的炮聲,雙方的偵察兵正在那裡進行零星的射擊,這讓警衛排的官兵都變得警惕起來。
「這個主意好!」施退季覺得與符聞道搭檔就是這一點好:「我寧可要一個精幹的步兵營,也不要一個拖累的步兵團。」
符聞道在望遠鏡在發出了這樣的感嘆:「天下至強之師,不過如此啊……」
士兵們用上了刺刀的步槍來歡迎孟托班少將的訓話,而少將這一刻不再是那位在阿爾及利亞的殘陽下拼搏的老少將,也不是一位世故的老官僚,這一刻他是一位標準的法蘭西軍人。
一個又一個步兵連以連方陣與營方陣就站在孟托班的面前,他們穿著法蘭西的藍色制服與紅馬褲,和拿破倫時代那支讓整個歐洲人都不戰而粟的軍隊一樣。
許久,南博航才聽到了柳暢長嘆了一聲:「寶地啊……寶地啊……」
「第一師什麼時候回來,那是瞿軍長決定的事情……」柳暢卻沒有南博航那麼多怨氣:「我們現在要做的事,就是盡最大可能將這一戰打好,相信我,這一仗還有轉機。」
而伴隨著柳暢的這一道命令,整個虹軍已經動員起來,包括陸戰混成營在內的三個步兵營在幾個小時之內已經趕到了預定的防禦戰場,並按照以往戰鬥的經驗修築起工事來。
……
「不用您交代。」南博航回答了一句:「他們已經把這件事做得很好,另外今天後備旅余旅長報告,將按預定計劃對楓涇鎮進行總攻擊。」
「我在此,此地就是滑鐵盧!」
他們都排開了整齊的連方陣,士氣高昂,身上的征塵不能壓過他們的激情,他們是為了拯救自己的袍澤而戰,他們都是最優秀的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