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石室
我心說你就算再累，這麼一會還堅持不住？但是這時候也沒時間抱怨了，我窺得親切，電時火光之見，伸手一撈，抓住了她的胳膊。
桃花被我這麼一拉才回過神來。揉了揉揉眼睛，對我說：「剛才我看見我祖先領著我在前面走。讓我爬到對面崖壁上去。那裡安全。」
我光著膀子，被崖底的冰錐凍得直哆嗦，雙手抱肩。聽著讓人牙酸的笑聲，覺得更冷了。
我心說這些老鼠不要命了？抬頭一看，那些老鼠果然摩拳擦掌，躍躍欲試想下來。
桃花哇哇大叫：「程大力你快點，老娘可堅持不了多久。」
桃花依言，附在我旁邊的石壁上。小臉通紅，滿頭大汗。上衣破破爛爛幾乎等於不存在，露出裏面雪白的膀子，也顧不上掩一掩。
出了冰錐陣，據崖底只不過三四米遠了。這三四米布滿了各種動物的骨頭，不知道有沒有人類的，再加上越來越近的笑聲，讓人覺得很是陰森。
我插著腰在崖底站著，對桃花說：「你祖師爺還真靈，這些老鼠果然沒轍了。」
我對桃花說：「你不是有蛇牙項鏈嗎。怕他們幹什麼？」
我心說：這後面不是空的才奇怪，裏面不知道藏著什麼鬼東西。
被她的身體一帶，我差點也跌下去。好在桃花體重很輕，而我力氣又比較大。這才死死貼在岩壁上，沒有掉下去。
個別倒霉的老鼠準頭把握的不好，直接被冰錐尖扎穿了，像糖葫蘆一樣串在上面。
桃花說：「
我連忙架住她的手，告饒說：「我把我的衣服脫給你還不行嗎？想打咱出去打，這地方摔一跤就得扎一個血窟窿啊。」
我對桃花說：「估計就是這後面的鬼東西困住咱們的。等我進去把它揪出來。」
桃花急沖沖對我說：「快下去，快下去，上面有老鼠。」
桃花瞪著眼，指著我：「脫，快點給我脫。」
那些小白鼠連同紅眼老鼠追過來，全都站在骨頭外，誰也不敢越雷池一步。漸漸在骨頭外形成一個大圈子。
我和桃花忍不住扭頭向後看，結果一看不要緊，我倆都張大嘴。驚訝的再也合不攏。
我問她：「哪來的老鼠？」
對面的崖壁很陡，基本上是九十度垂直。只不過上面有許多拳頭大小的洞口。
我聞言大喜：「老鼠們能過來，說明咱們就能出去啊。」
桃花氣的雙眼圓睜，要不是在石壁上，恐怕早跳過來打我了。桃花說：「出去個屁，上面的老鼠成千上萬。你還沒走出去十步就被吃的骨頭都不剩了。照我看，咱們還是下去，遠遠地避開，等他們走了再說。」
桃花說：「就是那個變態洞里的。老鼠們不知道怎麼過來的。要不是我反應快，現在早被他們咬死在裏面了。」
手忙腳亂，出於本能我捉住了桃花的上衣。那衣服料子再好也禁不住我的體重，只聽刺啦一
下面不高，只有三四米而已，但是藉著手電筒的亮光，我看見下面一排排冰錐泛著寒光。這要是一不小心掉下去，肯定扎個透心涼。
桃花問我：「它們這是幹嘛？」
經過我倆剛才一陣折騰，這時候距離崖底已經沒多遠了。我小心翼翼避開下面的尖冰，總算找到了一塊落腳的地方。
這些老鼠撞了一會，冰錐被撞破了不少。過了一會，從那成堆的碎冰中，緩緩爬出來幾隻老鼠。通體白毛，晶瑩如雪。正是之前殺死的那種白鼠。
在這滿是鋒利冰錐的地下行走可真不容易。一開始我倆拿手電筒磕（這一路上顛沛流離，兩隻手電筒始終保持完好，不能不說是個奇迹），可剛磕了沒兩下，冰錐還沒什麼，手電筒就先有些吃不住了。
我拽了拽桃花：「別看了，趕緊走吧。」
在裏面站直后我馬上四下張望。這一張望，嚇出我一身冷汗來。我面前是個巨大的洞穴，而我現在站在一處斷崖上，雙腳距離邊緣不到十厘米。
桃花站在我旁邊說：「這裏怎麼這麼冷。」
剛要打算把桃花托上去。誰知到她一聲大叫，從上面翻了下來。
我和桃花一見小白鼠就發怵。當初為了對付一隻，我倆都沒了半條命，還搭進去幾百條蛇。現在來了七八隻。這可怎麼辦？
話還沒說完，桃花就從洞里跑出來了，勢頭很猛，而且路也不看，直撞到我身
我一扭頭，看見桃花正急匆匆往後走。
我伸直了腿，在裏面踢了踢，確保周圍沒有危險，這才雙手撐地，倒退著一躍，鑽進了洞里。
等低頭看見自己的上衣被我撕成破爛。裏面只剩下一件內衣。扭頭又看見我賊眼光光得看著她。頓時大怒。甩手就要給我一個嘴巴子。
莫非又是小白鼠的幻覺？我拿手指在冰錐上試了試。呵，鮮血一下子湧出來，扎得生疼。
桃花結果我手裡的衣服，一邊往身上套，一邊不滿地嘟囔：「臭死了。」
我往裡挪了挪，對裏面的桃花說：「出來吧。不過小心點，這裏……」
我心說你逃跑怎麼也不告訴我一聲啊。這也太沒義氣了。正要追上去，突然又有些懷疑：「桃花不是這種人啊。」再仔細看看，桃花根本就是直愣愣得走，連躲著點冰錐都不知道。在這麼走下去，她沒準會被這些冰錐切成片。
桃花穿好衣服，指著崖頂說：「快看快看，那些老鼠要跳下來了。」
下面的冰錐高度大概到我小腿那裡。東一排西一簇，雖然沒什麼章法，但是很密集，想走出去還真不大容易。
我這才知道，桃花為什麼好好的非要翻下來。
我一邊脫衣服一邊想：「我怎麼這麼像個被脅迫通姦的失足？」
在地下沒有光源基本上就等於判了死刑。於是我和桃花都不敢再磕了。只能像練體操的，扭動著身子，擺出一個個高難度，從冰
不過，雖然一時撐住了，但是身體酸疼，估計再有三五分鐘，就會體力不支，雙雙摔下去。
我對桃花說：「抓住石壁。這裏很容易上手。」
我對桃花說：「看來這些白鼠都在冰錐里封著。紅眼老鼠撞碎了冰錐，把它們放出來了。桃花？桃……」
我見她越爬越低，而頭頂上已經有許多老鼠探出頭來，火紅的眼睛直勾勾盯著我們。
隨著洞口的擴大，一陣陰風灌進來，那陰慘慘的笑聲就越真切。
話說我一腳踹下去，這土牆就破了一個大洞。原來這裏看起來是土洞，其實是石板拼成的，又做了巧妙的偽裝。
桃花一邊往下爬，一邊跟我說：「這些老鼠比你還精。項鏈能鎮住它們多久？到時候雞飛蛋打，哭都來不及。」
這樣走了五分鐘也不過走出五六步，就聽見身後撲通撲通像下餃子一樣。混著遠處時不時的一陣陰笑，真像是在唱喪樂。
我們越接近對面的崖壁。就覺得離那時不時就出現的冷笑越近。看來，那笑聲就出自對面了。
我已經來不及想，為什麼大夏天的，我大華北平原上會出現冰錐。
我搖搖頭。正常人永遠不要試圖推測變態的想法。
我三步並作兩步趕上去，也顧不得冰錐劃破我的褲子，一把拉住她，喝道：「你幹什麼呢？」
解決了腳上的問題，我雙手開始亂摸，又抓住了岩壁上一處凸起。
我回頭看見小白鼠已經調整好狀態，正向我和桃花爬來。顧不得細想，說
我和桃花緊趕慢趕，好在沒有被小白鼠追上。
我看看洞口能鑽進去一個人了，於是先把腳伸進去，倒退著鑽了出。
到後來，那聲音簡直充滿了整個洞口，即使捂上耳朵也擋不住。
這些紅眼老鼠跳下來，根本就沒把我倆當回事。全是衝著那些冰錐去的。老鼠們一個個從高處躍下來，撲通一聲悶響，撞在冰錐上。冰錐裂個縫，老鼠死了。然後後面的鼠兄鼠弟前赴後繼，完成先烈未竟的事業。
我聽了很奇怪：「什麼你祖先？你祖宗什麼模樣你認得？為什麼讓你爬到對面去？」
之所以用這個姿勢，是有講究的。裏面的東西如果兇悍，我頂多廢一雙腳。萬一頭先進去，沒準直接被人咔嚓了。
桃花在一旁大叫，也不知道是驚訝還是驚喜：「這後面是空的。」
桃花看著洞口被我越踹越大：「我怎麼覺得你這是要把它放出來？」
桃花也被這股力道拉的往下掉。好在她還有個思考的餘地。伸手死摳住了斷崖邊的一條石縫。
桃花的上衣被我從領子撕開。這時候已經快兩半了。我趕緊雙腳在石壁上亂摸。還好，這石壁雖然陡峭，但是坑坑窪窪的，落腳的地方不少。我的腳一著力，拉住桃花的力道頓時減輕，桃花已經支撐著想往上爬了。
我被它們看得發麻，手腳並用往下爬去。
剛才分外驚險得一通鬧騰，倒把陰冷滲人的笑聲忘了。這時候停下來，我又聽見那聲音斷斷續續得飄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