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死亡界限
難道，鼠面人也曾經來過這裏？然後變成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我看著青龍：「他是怎麼回事？」
那些蛇王都藏在眾人的衣服里，貼著肉來回遊走，這次這些蛇誰也不敢偷偷溜下來。一旦有人中了毒，兩手亂撓，蛇王就會在它認為中蠱的地方咬上一口。估計是打算用蛇毒暫時壓制蠱毒。
這條寸草不生的界限只有幾百步而已。我們全速奔跑，也不過用幾十秒就能通過。
雖然話是這麼說，但是守著這麼一片隨時會殺人的枯樹林，在心理上實在是有很大的壓力。於是我們很快就出發了。
我說：「這裏不大對勁啊。我怎麼覺得這是條界限？」
我沒有作聲，心裏想，誰不是呢？
我們都驚呆了。一個個站在地上不敢動。剩下一些膽大的，也不過是在嘴裏喃喃自語：「他怎麼變得像一隻老鼠似的？」
千眼井小伙果然舉起手來。
但是，誰也不能保證，裏面不會鑽出些什麼來。
小伙根本是在把自己的皮從自己身上撕下來。
青龍看得莫名其妙：「幹什麼啊你這是？撕破臉皮和我斗啊？」
老婆婆八嬸等人也很同意我的看法。眾人有心絕不踏入這裏，奈何，決定權不在我們手上。
青龍長嘆了一聲：「哎，雖然這小子沒出事的時候總是挑刺，覺得他挺煩的。現在他這樣了，突然又有點捨不得他。」
但是千眼井小伙並沒有打青龍。而是極端痛苦的用兩手在腦袋上亂抓。
然後，蛇王催促著我們跑步前進，以最快的速度通過這裏。
小伙身上的蛇王早就溜回來了。瞪著一雙小眼，也是大惑不解。
等我們再看的時候。千眼井小伙已經變成一具白花花的人肉。他身上紅白縱橫，像一個傷痕纍纍的大蟲子。而不遠處的沙地上，則扔著幾塊皮。
唯獨青龍和那個千眼井小伙，倆人喋喋不休，又杠上了。
而遠處的劇變還在繼續。千眼井小伙白花花的身上突然泛起一層青色。緊接著，這些青色越來越濃，居然是大片大片的獸毛。
我說：「你們老大跟他有點關係吧。」
這時候，一聲鳥叫，或者一隻蟲子，都能讓人心驚膽戰。偏偏還有楊念魂，不時地尖叫一聲，好像生怕氣氛不夠詭異。
這絕不是好兆頭。莫非這裏比剛才的枯樹林還要危險？
小伙跑到遠處，突然跪倒
這次的目的地很明確，因為我們已經能看見遠處影影綽綽的山峰。
這倆人一個不怕死，一個不要命。真是隊伍中的一道亮麗風景線。
可我們跑到正中央，周圍的人紛紛栽倒。顯然，都是中了那種隱形的蠱毒。
青龍被他看得發毛：「你要幹嘛？說不過我想動手？」
青龍忙向後跳了一步，擺出個架子：「放馬過來，老子在戰場上撂倒的人比你見到的都多。」
我心說，青龍這小子，怎麼提起老大來也是這麼一副無所謂的神態。這種人生態度，頗有點我程大力的風格啊。
這裏和普通的野地沒什麼兩樣。長滿野草的地方偶爾有幾顆怪石。顯然，這裏沒有人來過，地下坑坑窪窪，走的時候稍有不慎就會絆一跤。
過了一會，他瘋狂地向前跑去。兩手在頭頂上抓下一塊頭皮來。
九顆頭髮出九種怒吼。每條蛇王都戰戰兢兢，表示受教了。
這過程慘不忍睹，連青龍這種重口味都捂了眼。
這時候的氣氛很沉悶，顯然大家都知道這地方不是什麼善地。一個個加快腳步，想早點
千眼井小伙沒有在沙地上停留多久。也不知道是本能還是被什麼東西控制。他四隻爪子飛快的在地上刨挖。地上很快出現個大洞，而他，也鑽進去，很快，就不見他的身影了。
我心裏老大的疑惑解不開。而遠處的千眼井小伙已經開始蹣跚了。他掙扎著想走路。但是終於再也站不穩，猛地向前栽倒下去，四腳著地。瞬間，兩隻胳膊變成了前爪。
青龍一臉擔憂：「這玩意看不見摸不著。萬一著了道得把自己的皮撕下來……這毒真是堪比凌遲啊。」
青龍指著前方說：「我眼神好，前邊就不用怕了。保證你們走得安心。」
一時間，我突然覺得我們幾個像飛奪瀘定橋的敢死隊。背上背著大刀，用兩腿的速度和對岸敵軍的機關槍較勁。
這塊空地和剛才的枯樹林很像。寬不過百步，長卻有幾里。我反正看不到頭。
小伙站起來，痛苦的朝我們這邊望了望。我隱隱約約看見，他的臉正在變得消瘦，鼻嘴突出……這個摸樣很面熟。我在腦海里搜索所有我認識的人。突然，靈光一閃：鼠面人！
實際上，等走到青龍說的那個地方。我才意識到，剛才罵他真沒罵錯。
野草從遠處一直長到這裏，中
老婆婆說：「放心吧。這東西估計是被禁錮在這裏的。否則的話，它不早就稱霸天下了？」
我問青龍：「剛才肯定有什麼東西害了他。看他最後那副樣子，該不會是蠱毒吧。話說這種毒可真是發作得賊快啊。」
我低頭仔細觀察。腳下全是細沙土。踩上去很柔軟。看上去很乾凈。像是人為篩選過的。
在野外寸草不生的地方不少。但是這地方太奇怪了。確切的說，這裏光禿得太違反自然規律了。
九頭蛇又是一陣商議。然後吩咐那些蛇王，壓著我們往裡面走。
裏面寸草不生，光禿禿得像一條河橫在草地上。空地與荒草界限儼然，像是有人比著直尺畫了一條線，規定線外隨意，線內什麼也不讓長。
其實，不是他的身子扁了。是他的皮扁了。
這招雖狠，但是很有效果。不少栽倒在地，滿地打滾的人都紛紛站起來，繼續向前跑。
我破口大罵：「你他媽才走的安心。」
青龍說：「我怎麼知道？這可不是我乾的啊。」
千眼井小伙根本不說話，嘴裏全是痛苦的嚎叫。
青龍撓撓頭：「你
青龍這句俏皮話，起到的卻是驚悚的效果。他自己說的聲音發抖，別人聽的也全身發冷。
我注意到，這次蛇王並沒有領頭，而是在後面跟著。
我看著身後晃動不已的枯樹林。心有餘悸得問老婆婆：「咱們還跑嗎？這些樹不會追上來吧？」
我每一步都走得很小心，生怕腳下出現一隻手，或者別的什麼東西……電影里不都是這麼演的嗎？
從枯樹林走到現在，雖然花草不茂盛，但是至少把地面蓋住了。老遠看過去，無論是鬱鬱蔥蔥還是一片枯黃，至少有些生命跡象。眼前呢？寸草不生。
青龍嗓音有點發抖：「哥們，我承認你牛逼還不行嗎？咱倆就是吹個牛，你這也太下血本了。」
一路上都是荒草，大家在草叢中深一腳淺一腳得走著。經歷了剛才的事，都有點草木皆兵的意思。生怕腳下的草地再出什麼幺蛾子。
我們兩個在這故作輕鬆的閑談。那邊九頭蛇卻沒有閑著。
眼前這地方，我能走得安心就有鬼了。
千眼井小伙這幅樣子，分明是地下研究所里鼠面人的模樣。
我向遠處望了望，在百步之外的彼岸，花草的長勢也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