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斷尾之死
這石頭形狀奇怪，上面畫著奇怪的符號。柴教授看了看，輕輕念道：「玄武。」
在這麼個龐然大物面前。不遠處一刻不停正舞動得呼呼帶風的九頭蛇顯得有些小了。
楊念魂這麼一說，我也突然意識到了。我本以為這是桃花擔心桃花媽造成的，不過現在看來，好像更有別的什麼原因。
九頭蛇大喜，迅速得爬過去。
我們有意無意得全都湊到斷尾蛇的斷尾處。發現在尾巴那裡反著長得那條蛇已經把身子正過來了。其實，不是它正過來了，是它已經被黑氣腐蝕得斷了。所以它自由了，正拖著半截身子來回爬動。
這時候，楊念魂在一旁說：「僅僅是手腳冰涼嗎？我看你一路上並沒有吃什麼東西。而且說話也很少。有好幾次，我晚上見你在哭。」
然後，它爬近荒山，蜿蜒而上。對於它巨大的身軀來說。荒山並不算太大。幾秒鐘的工夫，它已經爬到山頂，盤旋在大殿上。整個身子幾乎把整個平台都佔滿了。
九頭蛇雖然長得嚇人。但是畸形也不能成為它囂張的資本啊。
桃花遲疑得搖了搖頭：「沒有啊，就是有點手腳冰涼。」
柴教授滿頭大汗，心有餘悸得拍拍胸口。
這兩條蛇在剛才並沒有給九頭蛇幫忙。這種行為，幾乎已經相當於背叛師門。但是九頭蛇並沒有拿它們開刀。因為這裏除了九頭蛇和這兩條蛇之外，再也沒有別的蛇了。即使為了一解鄉愁，九頭蛇恐怕也得留著它們。
看來
大夥全都捂著鼻子躲在一旁，誰也不肯說話，唯有青龍還在那喋喋不休。
我注意到，此時，九頭蛇基本上全身是傷，有幾處，甚至已經被腐蝕得快要斷掉了。
沒錯。這東西分明是一顆蛇牙的樣子。
我身上的燒灼感正在慢慢減退。我試了試，鼠毒帶給我的力量並沒與消失。我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至少在這個地方，有一技傍身，總不是壞事。
斷尾在山下壓了很多年，本來身上就不大幹凈，腥臭不可接近。再被那黑氣一侵蝕，又平白無故多了一股爛肉味。這兩種味道混在一塊。呵……聞一鼻子像吞下去個大鐵球。
不過，這時候我也是自身難保。身上自進入黑氣之後，一陣疼似一陣。於是我對斷尾蛇豎了豎拳頭：「現在老子揍你，怕別人說我欺負你。等你尾巴養好了，我再和你決一死戰。」
雖然我也不幹凈，但是我也沒臭到這個程度。除了楊念魂之外，人人捂著鼻子亂竄。連剛才被腐蝕得皮開肉綻的老婆婆，也迴光返照似的大喊：「誰來幫我捂一下鼻子。」
這時候，我突然鬼使神差得想起楊念魂的那張紙條來：你們要小心桃花。
空中的黑煙沾在斷尾身上，呲呲作響。算是解了我們幾個的圍。
它已經死了。身體內部完全被黑氣腐蝕。只剩下最外面一層幾乎石化的蛇皮。
這時候，斷尾蛇的尾巴動
九頭蛇在斷尾的腦袋前面徘徊不已，不時拿某顆腦袋蹭蹭斷尾蛇的巨大頭顱。但是斷尾蛇始終一動不動。
難道，斷尾蛇也喜歡搞這一套？把掉了的牙藏到這塊黑石頭裡？
當初見到的那根鐵鏈仍然掛在它身上，只是已經斷了。
真不知道這鐵鏈是幹什麼用的。斷尾蛇這麼大，一條鐵鏈能鎖住它？
老婆婆看了我倆一眼，面無表情得移開了。阿花和蛇中諸葛小心翼翼得把老婆婆扶起來。托著她向那塊黑石頭走過去。
今天的死蛇我們已經見得太多，於是我們不看死蛇，看石頭。
柴教授看了青龍一眼，把頭扭過去，顯然還記恨前些陣子的恩怨。
我說：「你別往後倒了，再倒掉下去了。估計是來救咱們來了。」
九頭蛇爬過我身邊的時候，挑釁似地看了我一眼。我把頭扭過去，不和它對視。我這可不是害怕。我只是不想在我還沒有打敗它的實力的時候被它給弄死。
九頭蛇早就停止了揮舞，一直趴在地上喘氣。這時候見斷尾蛇頹然倒地，忙迅速得爬過來。
柴教授心裏很激動：「這石頭不是天然的，是拼起來的啊。」然後，他突然發現了什麼，伸出手，就向石頭最中心抓去。
我說：「你算了吧。老婆婆本來就癱瘓在床，這叫我是癱子我怕誰。牛氣著呢。」
我趴在地上，盡量把臉拱在土裡。我現在寧可吃一嘴土渣子，也不想聞那股味。
老婆婆已經被
斷尾蛇對青龍的咒罵絲毫不在意。這一點，比九頭蛇做的不知道好多少倍。
我想知道石頭裡面有什麼，於是探著腦袋看過去。沒想到，裏面的東西很小，像一個拇指大小的金色瓜子。這瓜子很眼熟，我總覺得在哪見過，但是又想不起來。
青龍贊道：「老婆婆就是老婆婆。傷成這樣，擱別人怎麼也得癱瘓在床，斷然說不出『扶我過去看看』的話來。」
等斷尾蛇第二聲長嘯發出來的時候。空氣中瀰漫著更加嚴重的爛肉味，簡直臭不可聞，聞者皆嘔。
我們這有一個習俗，小孩換牙的時候，掉落的牙不能亂扔，得藏好，否則，以後不會再長出來。
不知道為什麼，我心裏也有點激動：莫非它還沒有死？
這條蛇爬出來，圍著桃花轉了幾圈。不知道為什麼，桃花滿臉淚痕。
那石頭似乎有靈似的，猛地合攏，力道之大，毫無疑問是要把人的手夾斷。幸好，站在一旁的楊念魂當機立斷，抽出腰間的砍刀一下別在黑石中見，然後，把柴教授的手拉出來了。
但是，斷尾好像對九頭蛇很恭敬似的，向那裡點了點頭。
桃花點點頭：「記得，我們像雞蛋一樣被封在裏面。」
青龍嘆了一聲：「這麼個怪獸死在這。咱們怎麼辦？總不能幹臭著吧。教授？蠱鼠的力量在哪裡？領著我們去找找？」
青龍一邊乾嘔一邊說
老婆婆眼神很奇怪：「後來，你有什麼不適的感覺沒？」
我抬起頭。天上仍然有淡淡得黑色。但是已經沒有壓抑得感覺。
其實，在我的內心深處是不想讓它死的。因為，這傢伙的道德水平太高了。我還指望著它把九頭蛇的囂張氣焰打壓下去呢。
突然，她像明白了什麼似的，問桃花：「那次，你們在斷尾蛇肚子里被封住。你還記得嗎？」
我遠遠看到，它的下半截身子已經血肉模糊，將斷而未斷，只有小半截皮肉相連。而越接近斷尾的地方，已經明顯的石化。總之，它像是在拖著一個水泥管子爬行。
長嘯之後就是深呼吸。我分明看見。大團大團的黑氣被斷尾吸進嘴裏。
我們全都向桃花的脖子里望去。
我說：「腦袋再多也架不住這麼毀啊。」
青龍就在一邊笑：「程大力你就丟人吧你。斷尾蛇這尾巴斷了幾千年。你等它養好？除非你是千年王八萬年龜。」
斷尾足有一間屋子大小的腦袋掉過個來，直愣愣看著半躺在地上的桃花。如果這傢伙不是一條大蛇，而是一個小伙的話。我早就一腳踹它身上了。這種眼神也太無禮了。是你媳婦嗎？你就瞎看，還看得這麼赤裸裸。
青龍捂著鼻子說：「這是救咱們來了嗎？它是想把咱們臭死吧。這是虐殺啊這個……」
老婆婆突然恍然大悟：「這不是蛇牙。這是蛇膽啊。」然後，她
接著，這條蛇爬進斷尾蛇的肚子里，很久之後它拖出來一塊石頭，分明就是當初我在斷尾蛇肚子里看到的那塊。隨即，那條蛇就奄奄一息，死在旁邊了。
我不知道那團黑氣在斷尾蛇的體內發生了什麼，估計，會把它身體內的那些爛肉徹底腐蝕掉。
青龍一邊躲一邊喊：「這條蛇幹什麼來了這是？」
斷尾蛇看了桃花一會，突然昂首向天，發出一陣山呼海嘯的叫聲。
斷尾蛇又長嘯了幾次之後。黑氣越來越稀薄。終於，已經無法對我們造成傷害了。
我只覺得一陣狂風湧起。瞬間天地為之變色，頭頂上那團黑氣也開始翻滾涌動。
柴教授說：「這個東西，你們看看，像不像桃花姑娘脖子里的蛇牙項鏈？」
只是，這石頭正好裂成九瓣，像是一朵黑蓮花。
斷尾蛇巨大的頭顱直愣愣的望著天。突然，轟隆一聲垂下來，直拍到地上，激起無數飛沙走石。
真是活雷鋒啊。這境界，絕對不是九頭蛇所能比的。如果要生物界的所有人投票的話，我絕對選斷尾當蛇界的老大。
這條蛇在層巒疊嶂的山下不知道壓了多少年。這時候拚死衝破牢籠，不知道為了什麼。
還沒等別人發話。這塊石頭層層裂開。看來，剛才的大動作，對這塊石頭也影響不小。
從遠處神遊一般過來的正是斷尾蛇。
我喃喃自語：「我們有救了。一千頭豬來了。」
青龍說：「它真的死了？它肚子里不是長著幾千個小腦袋嗎？全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