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 探尋
我尷尬的從她身上爬起來，正要說幾句話緩和一下場面。
我搖了搖頭，想不清楚這些都有什麼關聯。
我脫口而出：「什麼河？」
過了一會，楊謝仇抬頭看了看我們三個：「幾位，能不能托你們幫我辦一件事。」
我聽見楊謝仇的大笑聲，雖然聲音很大，但是中氣不足。一副迴光返照的樣子。
我沒有說話，因為我突然想起大眾臉來。整個身體變成一條條的小蟲子。難道說，和這裡有什麼關聯？
楊念魂肯定不知道這個人在說什麼。但是她很平靜得點了點頭，說：「儘力而為。」
沒想到，下面根本不深，只有一人高。然後是一段向上的台階。看來，折返著通向上面。
我看見那面牆上也長了不少的肉蘑菇。不由得想到，莫非楊謝仇的身子也已經爛了嗎？
青龍已經在前面笑的前仰後合了。楊念魂看了我一眼，默默地讓出一個位置來。
楊念魂被我們兩個人的重量撞得也有點吃不住。伸出一隻胳膊扶著牆，另一隻手把我推開。然後問我們：「怎麼回事？」
楊謝仇說：「我怎麼做你才肯把他治好？」
青龍這時候神奇稍微安定下來：「我看見一張臉。在牆上。血肉模糊，腦漿子都流出來了。」
青龍剛才被嚇成那樣估計也有點不好意思。一直在徒勞的解釋。
我說：「哪有這麼快的。我們怎麼到這裏來了。」
鐵蛋下巴快抬到天上去了：「是啊，我肯定有辦法找到陳永興。」
楊謝仇還沒說話。我身後傳來
那具屍體開始爛成一堆蘑菇。像是沒了殼的蝸牛一樣在牆上亂爬，想逃離這裏。
我回頭，看見鐵蛋正站在我們身後，而八嬸和老麻頭則一臉陰鬱得跟在他身後。
幸好楊念魂下盤很穩，不動如山嶽。這才沒有被我撞倒。
楊謝仇表情很激動，嘴裏喃喃自語：「這麼看來。當年我做的也沒什麼錯。哈哈，誤打誤撞，恐怕倒完成了祖宗幾千年的心愿。」
我聽得毛骨悚然。但是看了看乾乾淨淨的地面。又看了看石壁上那一層並不厚的人肉蘑菇：「藏屍洞？這些屍體怎麼跟餃子餡似得。」
不料這時候青龍瞎頭瞎腦得撞在我身上。我站立不定，又一次撲在楊念魂身上。
楊謝仇居然還沒有死。她緩緩睜開眼睛，裂開嘴笑了：「你們回來了？找到陳永興沒有？」
沒想到，手掌接觸到的，是肉肉的東西，像一隻只耳朵。
楊謝仇現在冷靜的像是楊念魂：「你肯定有辦法找到陳永興。」
前面的人回過頭來，聲音很年輕：「我有那麼老嗎？」聽聲音是楊念魂。
我知道前面一定有什麼東西，連忙掉頭就跑。不料正好撞在楊念魂身上。
我偷偷回頭。後面是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到。我豎起耳朵，越來越覺得聲音就在身後。
我冷不丁被這東西一嚇。不由自主得哼了一聲。
我驚訝不已，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我們兩個催促著青龍前邊帶路，我們三個一塊去看看那張血肉模糊的臉。
鐵蛋笑的很得意：「不錯。在我身上。」
我和老麻頭經過一番周折，總算把八嬸弄上來了。
我腦海里突然湧現出一個畫面來。一些人背起一個死人。然後揭開地窖的蓋子，傾斜著向下。一直走到最盡頭，使勁推開頭頂上的大石頭，把人塞進去。再撤出來。
然後，老麻頭看也沒看，縱身跳進那個洞裏面了。
老麻頭嘆了一口氣：「看來，他們這是想逃跑。」
然後我們把情況向八嬸說了。八嬸有點心急：「趕快把他們幾個給找出來啊。在這亂猜有什麼用？」
我嘆了口氣，用手在石牆上按了一下。想扶著牆走。
青龍簡短得把蘋果和楊碗的事說了。
他罵罵咧咧站起來。倒沒有找我算賬，反而三步並作兩步去撿手電筒。沒想到，他人剛走到那裡，還沒拿到手電筒。忽然大叫一聲，連滾爬得逃回來。
走了一會，我覺得腳步聲有點問題。有點亂，而且絕對不止三個人的。
青龍站立不穩，向前摔倒，手電筒滾出去老遠。
我們三個人誰都沒說話。被這些碎屍包圍著，還是盡量不要發出聲音的好。這裏，只有空曠的腳步聲。
我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我還想問你們呢。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鐵蛋鼓掌：「楊大族長果然是爽快人。說實話，我已經和
八嬸點點頭：「應該是他們。在水裡漂了這麼久，鞋底還沒有干。」
楊謝仇神色有些黯然：「可憐了蘋果這孩子了。楊碗也夠可憐的。兩個孩子什麼也不懂，哎。」
這種心思被人看破，實在丟人。不過幸好我從來不介意丟人。
我拉住前面的八嬸：「嬸，你等等我。累死我了。」
我看看八嬸：「老麻頭說話古里古怪。你也不好奇？不想問問？」
我們三個不知道是童心大起還是怎麼回事。紛紛抬腳踩了上去。
我嘆了口氣，也慢慢溜下去了。
其實我早就注意到。後邊那塊大石頭不對勁。
楊謝仇笑了一會。看了看青龍：「蘋果呢？」
我對石頭拳打腳踢。望聞問切，又是摸又是聽心跳。但是從任何跡象來看。它都是死的。但是，它怎麼會悠悠回到原位呢。
然而，沒人在意他剛才是不是英勇。
但是，連楊念魂也輕輕搖了搖頭。
老麻頭站在中間，左右看了看：「這三個腳印。應該是鐵蛋他們的吧。」
我說：「去哪？」
我把目光看向楊念魂，她是我唯一的希望了。此人心無雜念，百無禁忌。估計能看到常人看不
楊念魂撿起地上的手電筒，照向那張臉。我發現，上面刻著一個「東」字。
我長嘆一聲，順勢坐在地上。這都是什麼事？怎麼好好的走著走著，人就給換了呢？我使勁得撓頭，但是怎麼也想不明白。
等我看見牆上那張臉的時候。我愣住了。這張臉怎麼這麼熟悉？
我們走了很久。越走越陡。直到累得我氣喘吁吁。
楊念魂居然知道我的心思。不動聲色的說：「別害怕。那些腳步聲跟了一路了。可能是迴音。」
我問老麻頭：「到底怎麼回事？你都知道些什麼？」
我們朝很多個方向推出去，但是它都會慢悠悠得滾回來。
這個石洞的洞壁上長滿了人肉蘑菇。密密麻麻，一層層得疊著。
我不由得加快兩步，緊跟著楊念魂。腦袋幾乎拱到她的背上。
楊謝仇看了楊念魂一眼。眼睛里大放異彩：「楊家人的希望，恐怕就在你身上了。」
我問她：「什麼事？」
楊念魂提醒我：「長生河。楊家人丟棄殘疾的嬰兒用的那條河。」
這感覺真像是兩個流氓在故意調戲小姑娘。
過了一會，楊念魂把我拉起來：「走吧。該走了。」
楊念魂說：「我隱隱約約覺得，應該到上面去。」
我嘆了口氣：「沒人想在這裏亂猜。咱們快找吧。」
老實說，我的夥伴從老麻頭和八嬸換成青龍、楊念魂。其實是有點小欣喜的。因為這二位的實力。絕對要比那兩個老傢伙高明的多。
我訕笑得走過去，抬腳在青龍屁股上踹了一腳。
我和八嬸想了想。然後我們三個異口同聲得說：「推石頭！」
青龍也一臉詫異：「怎麼是你？」
我更加詫異了：「這不是楊謝仇嗎？」
老麻頭搖搖頭：「我什麼都不知道。咱們下去吧。」
這一下有點驚悚。怎麼，難道這石頭是活的不成？
楊謝仇一言不發。過了一會，緩緩地說：「解毒的丹藥，好像在你身上。」
我們三個正在研究，那塊石頭居然滴溜溜轉回來。正好蓋在洞口上。
老麻頭說：「這裏可能是個藏屍洞。」
我們三個走過去。看見三個濕漉漉的腳印。
之後，我們才發現是腳下的地面有問題。這裏的地面是一個漏斗型的。慢慢向這個洞口傾斜。只不過，坡度極緩，用肉眼基本上看不出來。
老麻頭比劃了一番：「他們三個站在這裏，想幹什麼？」
青龍手電筒沖我照過來。我看見那東西分明是人肉蘑菇。沿著石壁一直向上生長著。
但是，轉眼一想。我又有點不踏實。這二位雖然年輕力壯，和我經歷過生生死死。但是其可靠程度，遠遠比不上從小生活在一塊的鄉親。
楊謝仇說：「不到這裏來。可到哪裡去呢。你們是從長生河裡上來的吧。」
我和楊念魂發現這裏根本是一間屋子。而且很熟悉。
不料，八嬸更加古怪得看了我一眼。然後縱身跳下去了。
我捅了捅楊念魂的后腰：「我說，你要是不怕，咱倆換換位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