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 試藥
唐凱麗嘆了口氣，沒有再說話。
唐凱麗說：「沒錯。」
我說：「那怎麼能猜呢？萬一猜錯了，人不就死了嗎？楊謝仇就是因為一時不慎，才把陳永興給害了。哎？你認不認識楊謝仇？」
船老大動作熟練，估計是見過很多次這隻老鼠了。但是仍然給嚇得向後退了一步。
唐凱麗冷冷的看著青龍，又滿臉柔和得看著我。
青龍嘆了口氣：「我知道了，他們只是你拿來試藥的罷了。」
我看著這塊其貌不揚的東西，不由得有些疑惑：「這就是解藥？」
唐凱麗拿著那些藥丸，一人一個，塞在了那些老頭嘴裏。那老頭都吃了。
青龍嗓子都啞了：「正因為是它們我才怕。你怎麼養出來的這種怪物。」
其實，大多數的老鼠尚未成型，四肢與尾巴都長在人背上，只有模模糊糊的圖案。但是，即使只是圖案，我仍然能分辨出來，那東西不是老鼠的尾巴。
那幾個老頭扭頭看了青龍一眼。嘆了口氣，一臉的無奈。然後，一言不發得席地而坐。
青龍的腳下，是一隻蜈蚣，那隻蜈蚣與我腳下的老鼠一樣，只伸出來一隻嘴。不斷得啃食。
唐凱麗做完這一切，長舒了一口氣，對我們說：「這小子說的沒錯。我正是要拿你們煉丹。」
青龍長嘆了一口氣：「虎毒不食子啊，你這麼做不怕天打雷劈嗎？」
唐凱麗柳眉倒豎：「胡說八道。誰死了？你最好給我乖乖吃藥，別找不自在。」
我在
唐凱麗指了指這裏：「你覺得，我這裏布置得怎麼樣？」
唐凱麗輕描淡寫：「血是從你們幾個身上流出來的。這個蜈蚣頭，據我所知，也是從你身上長出來的，有沒有毒，我還真不好說。」
青龍搖搖頭：「你不是弱智吧你。這裏不就是土地廟的地下室嗎？咱們一塊來的呀。」
唐凱麗的聲音似乎有點得意：「聽說，你們去過楊家人的丹爐？」
唐凱麗的身邊還放著一大包揉碎了的蜈蚣粉末，她信手抓起一把，不斷地加入到鮮血中，試圖保持那些霧氣。直到那個凹點裏面的內容乾涸凝結，再也沒有任何反應為止。
我不想接這個話。但是這些人背上的東西太奇特了，看一眼就再也不能忘記。
我被船老大拖出去的時候，特意留意了一下外面。沒有發現阿花和王天驕的蹤跡。
青龍一看見那幾個老頭就大叫：「這不是剛才那幾個老頭嗎？他們是黃炎的親戚，剛才和這女的很是密謀了一會。」
那些蜈蚣的粉末和血液混合之後，竟然冒出白煙。呲呲作響。
這裏沒有銅缸，只有銅柱。我們被捆在上面。
唐凱麗面色鄙夷：「那些怪物，我一個也不認識。」
陳永興愁眉苦臉坐在地上，和那些老頭一樣，全都拖著腮幫子一言不發。
我不由自主得說：「這些老鼠的尾巴，好像是一
說完這話，我忽然覺得腳趾有些痛癢。
過了一會，唐凱麗臉上漸漸露出喜色。回頭對船老大使了個顏色。
我看見那裡有一個圓形的凹點。
最後，輪到了陳永興。
陳永興的背上。赫然長著一隻老鼠。看見船老大之後，居然張大了嘴，露出兇相。
陳永興被拖走了。聲音越來越遠，漸漸不能被聽見。
唐凱麗說：「是啊，永興，又該吃藥了。」
我說：「這些老頭試藥也就算了，怎麼你連陳永興也……」
我心說，這是什麼意思。合著我對老鼠有研究嗎？
唐凱麗像是在炫耀。又像是一個老師在向我們諄諄教誨：「看見沒有。這才是解藥。」
然後，唐凱麗回頭對一直恭恭敬敬站在一旁的船老大說：「把他們幾個叫過來。」
我們這才發現，這裏雖然看似光滑的四面牆，其實都是有門的，只不過，對這裏不熟悉的人，是萬萬找不到的。
船老大唯唯諾諾點了點頭。然後推開一扇門，出去了。
唐凱麗正在指揮著船老大搬動我們。所作所為，和青龍口中所說的不謀而合。倒好像是青龍在指揮他們兩個一般。
船老大隨即走上前去，脫掉了陳永興的上衣。
唐凱麗走過來，對我說：「大力。你是陳永興唯一的血脈。你放心，有我在，你們爺倆，誰也不會出事。你先在這委屈一會。你身上沒有解完的毒，我來幫你。」
那些霧氣並沒有蒸騰多久。
唐凱麗忽然扭頭問我：「大力，你看看，這些老鼠有什麼異樣？」
陳永興像是瘋了一樣，兩手在臉上亂抓：「我不是陳永興。這不是我。我不是陳永興。」
自從進入禁地一來，不知道為什麼，我漸漸覺得我對阿花不能再像之前那樣推心置腹了。然而，即使如此，我仍然覺得，在這個地方，它肯定會救我，肯定不會棄我而去。
他們每個人身上都長著一隻老鼠。隨著這些人年齡程度的不同，那些老鼠也或大或小。有的已經佔據了整個背部。
陳永興面色驚恐：「又要吃藥啊。」
唐凱麗雖然這麼說，但是她的神情已經告訴我們了。她不僅認識楊謝仇，而且還發生過什麼事。
陳永興惶恐了一會，最後還是把葯吞下去了。
等我們兩個終於叫累了，不再說話的時候。唐凱麗說：「怕什麼，是你們之前見到的那種老鼠。」
青龍的語氣就大為擔心了：「哎呦，這萬一要是食物相剋，我們全都得剋死在這啊。」
我們被拖到一個破屋子裡，掀開地磚，關到一個黑幽幽的洞里。
陳永興忽然在地上張牙舞爪起來：「我不是陳永興。我是假的，我不是陳永興。」
我注意到，唐凱麗的手甚至有些發抖了。
青龍也顯得很得意，像個導遊一樣熱情介紹：「是啊，不錯，那裡應該是丹爐。」
青龍說：「你不知道？」
唐凱麗揮了揮手，船老大揪住陳永興，把他給拎
唐凱麗大怒，上去啪啪打了兩個耳光。沖船老大喝道：「把他給我弄走。」
唐凱麗滿面柔和：「永興，你就再聽我一次吧，吃了葯，病就好了。」
只不過，幸好它們現在已經一副吃飽喝足的樣子，慢慢縮回到銅柱之中去了。只剩下我們每個人的腳趾仍然在流著血。
青龍像是看神經病一樣看著我：「你怎麼了這是？」
我問青龍：「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
陳永興忽然放聲大哭：「我求你了，我不吃藥。吃藥的人都死了。」
青龍忽然放聲大笑：「沒想到老兄你還是個氣管炎啊。」
唐凱麗把從八嬸那裡拿來的蜈蚣頭，揉碎了，灑在屋子正中。
過了一會，船老大又推門進來了。後面跟著陳永興，和幾個老頭。
接著，船老大將那些老頭的衣服也脫掉了。
她把那塊東西從凹槽中挖出來。像一隻碗一樣，拿在手裡。
我扭頭看了看。其餘的人都被軟軟的扔在地上，唯有我和青龍，在睜著好奇的大眼，左顧右盼。
我低頭，正好看見一隻尖尖的嘴巴從銅柱中伸出來，正在啃食我的腳趾。
青龍大聲說：「你這東西不是毒氣吧。」
唐凱麗點點頭：「是啊。」
我心裏隱隱約約升起一些希望來。
唐凱麗手上用力。那塊東西被捏得四分五裂。裏面露出幾粒暗紅色的珠子。
唐凱麗低頭看著腳下的蜈蚣粉末慢慢與我們的血液相融合：「我是從古籍中看來的。仿建了這裏，現在看來
唐凱麗左右看了看，點點頭說：「放心，你們暫時還死不了。」
這東西的驚悚程度遠遠要超過疼痛的程度。我大聲呼喊，聲音在這裏迴響不絕。
我說：「我怎麼知道？我該知道？」
我忽然想起來千眼井的祖師爺。
青龍點點頭：「挺像，就是小了點。」
很快，在這裏大喊的人就變成兩個了。青龍的聲音低沉滑稽。和我的聲音混在一塊，真有些鬼哭狼嚎的感覺。
唐凱麗點點頭：「這些都是被我養的老鼠咬傷。中的毒也和你之前見到的不一樣。」
我覺得有點不大對勁。我問唐凱麗：「你弄這個地方，是為了煉丹救人？」
我說不上來這間屋子是幹什麼用的，但是看起來又有點面熟。
除了我們腳下，其餘的人也都流出了鮮血。我四處張望，看見每個人腳下都有一隻或鼠嘴，或蜈蚣頭。
我呸了一聲：「廢話，誰不知道這裡是土地廟的地下室。我是問你，你難道就不覺得這裏的擺設有點面熟？你看看這牆壁，你看看這小爐子……」
我發現兩條血線從我和青龍腳下流出去，一直彙集到屋子正中央。
唐凱麗點上了燈，把這裏照的很亮堂。
青龍看了兩眼：「你這麼一說，我怎麼總覺得和那個井底有點類似呢。哎，大力，你記不記得，在豎井最下面，鐵蛋把咱們關到大銅缸裏面。然後給咱們放血，最後找到那兩枚丹藥？」
陳永興忽然想奪路逃走：「我不吃藥，我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