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六章 牆上的臉
另一撥人數較少，但是個個手段非凡。往來奔走，極其迅速，所以絲毫不落下風。
鐵蛋好像對這一切漠不關心，只是一個勁催我們快走。
這樣一來，我們反而能看到外面的景象了。
我說：「不是吧。難道這裏也有一張臉？」
王天驕自然也發現我了。但是他絲毫沒有愧疚之情。反而在百忙之中沖我一笑，說到：「大力兄弟。別來無恙啊。」
楊念魂的好奇心上來了：「但是後面有人喊。」
第三撥人，是一群面目扭曲，不知躲避。嘴裏大叫大嚷，時不時被誰砍上一下的病人。他們穿著醫院的病號服，不少人衣服上已經沾了血跡。
房間里一覽無餘，但是牆上有一個大洞。
這時候，青龍說：「不對，我怎麼聽見一陣鬼哭狼嚎的聲音呢？」就在我們身後。沒準放槍的人就在那裡。
我看著子彈在牆上鑿出來的彈洞，不由得一陣陣頭皮發麻。剛才我差點就被打穿了。這種在鬼門關轉一圈又回來的心情，不經歷一番真是不能理解。
這個楊家人怔怔的坐在床上，抬頭，發現牆上不見了那張人臉。忽然發瘋一樣衝過去，在牆上一個勁的摸，嘴裏發出含糊不清的音節。
鐵蛋說：「哎呀，你糾結這個幹什麼？咱們趕快上樓吧。」
我們手腳麻利得竄到二樓。
一撥人氣勢洶洶，手裡拿著刀斧。滿嘴髒字，到處砍人。個別的，手裡還有槍。
鐵蛋說：「世界上還沒有這麼
鐵蛋說：「這不是顯而易見的事嗎？」
我們幾個身手敏捷，要跟上這個楊家人不是難事。
楊念魂看著我，嘴裏嘖嘖有聲。像是在讚歎，又像是在嘲笑。
虧我當初在河南的醫院里還和他稱兄道弟。
上面有三個人正在打鬥。兩個楊念魂正在打一個背包袱的男人。這三個人在窄窄的走廊里爭鬥不休。混戰一團。
我冷笑一聲：「也不知道在禁地，你被楊念魂打敗，倉惶逃走，是不是早就計劃好的。」
其中一個楊念魂說：「你們不用管。守住樓梯，別讓他跑了。」
我心裏不爽：「你怎麼不上去？專門留下來笑話我嗎？我現在心情可是不咋地，惹惱了我手下不留情。」
我通過幾張稍微熟識點的面孔認出來。拿著刀槍砍人的，是黃河上的幫派。人數較少，但是身手敏捷的，是醫院的人。看門人亦在其中。
楊念魂所在的病房大門洞開。裏面空無一人。
青龍忽然奇怪的看著鐵蛋：「我怎麼覺得，你早就知道這裏正在殺人呢。」
王天驕笑呵呵得，一邊和楊念魂見招拆招一邊說：「閑得無聊，逗傻子玩唄。反正你又不能把我怎麼樣。」
那些玻璃噼里啪啦得全都碎了，掉了一地。
鐵蛋也不遮掩：「沒錯，是我安排出來的。你們也不想想，
過了一會，那個像潑婦一樣打架的楊家人一拳打中了男人的鼻子，隨後反手一揪，揪住了他的頭髮。
我眼睛里都要冒出火來：「你為什麼要騙我？」
但是，等我醒悟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
楊念魂搖搖頭：「可憐，真是可憐，像是被搶走了玩具的孩子。」
我不由分說，走上前去，一腳把門踹開。
那個人，正是之前被我們誤認為楊念魂的楊家人。
鐵蛋表情帶著自豪，聲音激動：「我向來算無遺策，還沒怎麼失手過。我告訴你，程大力，你最好趁現在，把該辦的事情辦清楚。然後再來救阿花不遲。你那條蛇機靈得很。死不了。要是再耽擱一會，雞飛蛋打，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我這個人，最容不得別人騙我。可是王天驕就結結實實把我騙了一次。
我們正說著，房門咣當一聲被人撞開了。有一個人走了進來。
阿花獨成一派，和大部分的怪物戰作一團。
這間屋子裡雜七亂八什麼垃圾都用。就是沒有人。
我心裏咯噔一下，那人不會在樓下和人火併吧。
青龍說：「鐵蛋你晚節不保了。算無遺策，現在也遺了。咱們還是早點
我們幾個人都被這個景象驚得目瞪口呆。因為這場群架，打得實在過於血腥。鮮血時不時彪出來。有的人斷了手腳，還在奮勇爭先，在倒下之前，給對方一擊。
這件事很簡單。我和青龍一上一下把守住了樓梯。
當初我們來這棟樓的時候，樓上就靜悄悄的。因為關著的都是普通的病人。現在，這裏更安靜了。因為那些病人全都不見了，據我推測，他們不知道被誰放出來。全都捲入到樓下的那一場混戰中去了。
看看他現在這一招一式，大開大合，絕對是練過的。哪有一點精神病人的樣子。
鐵蛋不死心：「我總覺得那個人還沒走。還在這棟樓里。」
王天驕像是等這個機會等了很久一樣。嘴裏說著：「謝大力兄弟放我一馬。」同時身子機器靈活的從旁邊鑽過去，竄上樓梯了。那身手，居然絲毫不遜於我。
我回頭看見我們身後是一間大門緊閉的屋子，難道說，放冷槍的人躲在那裡？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可真是危險之至了。
我望了阿花一眼，然後轉身，原路退回，打算上樓。
這話我不同意，我說：「子彈擦著腦袋瓜飛過去，你告訴我，怎麼小心點？」
鐵蛋大喊：「跟上她。」
楊家人忽然瘋了一樣跑出去。
很多人，有的穿著病號服，有的穿著普通的衣服，都在往來奔跑，你死我活的砍殺。
我們三個人衝上去，地方太狹小，根本
青龍說：「你怎麼知道他還在樓里？如果是我，偷了東西，肯定早早的溜了，留在這裏，等著被人抓嗎？」
這時候，我才看清楚他的臉了。這不是王天驕嗎？真是好久不見啊。
我們看見牆上被人挖了一個大洞。
她哭哭啼啼，大喊大叫。一直跑到三樓，推開一扇門，踉踉蹌蹌的衝進去。才一秒鐘不到，就又沖了出來。
我大叫一聲：「麻痹的，你看我能不能把你怎麼樣。」
鐵蛋一副「我都解釋煩了的樣子」說：「他喊他的，管咱們什麼事。麻利的走吧。」
我說：「你說的有道理，不過，我感覺這場面，更像是鐵蛋安排出來的。」
這時候，我們聽見楊念魂的呼聲：「你們快上來。」
雖然我嘴上這麼說，但是心中還是被鐵蛋說動了。
漸漸地，我發現這個男人動作很是熟悉。只是由於滿頭又臟又亂的長發，讓我沒辦法看清楚他的臉而已。
但是我們能清楚的聽到。一陣陣呼喊聲從後面傳過來，比剛才真切多了。
然後，飛身撲下來。
我站在樓梯的台階上，呼哧呼哧得喘氣。
我和青龍還有楊念魂從窗戶里竄出去。鐵蛋無可奈何，也只得跟出來了。
鐵蛋說：「別管它誰放的冷槍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大家小心點，把事情辦完了趕緊撤吧。」
鐵蛋說：「除非，這樓里還有別的東西值得他偷。」
這裏留下來的，只剩下楊念魂了。甚至那個瘋瘋癲癲的楊家人，都追到
我說：「如果照你說的。這張臉是金屬做的。那得多沉。這個小偷一人搬兩塊，他不嫌累嗎？」
鐵蛋連連跺腳：「當時我就看出來了。這張臉是被嵌在牆上的，不是鐵的就是銅的。只可恨下手晚了一步。到底是誰呢。」
我看見這裏一共有三撥人。
鐵蛋忽然大叫：「有人來過，那張臉別人取走了。」
不知道為什麼，現在看見他，我心裏騰地升起一團火來。
我的耳邊同時想起了好幾個聲音：「別，快回去。」
我把腦袋探出去，發現剛才的龐然大物很面熟，那不是……哎呦，是阿花。
青龍指著一扇黑乎乎的，滿是灰塵的玻璃窗：「你看，這玻璃好像是被子彈擊碎的。據我所知，應該是子彈從這裏打進來，然後從門縫裡出去……」
眾人忙著追王天驕，都從我身邊跑過去。我愣在那裡，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的好。
這聲音很焦急。我們擔心楊念魂出事，循著聲音迅速得跑上去。
楊念魂笑笑，居然沒有加口頭禪：「我可萬萬沒有嘲笑你的意思。我只是覺得吧。王天驕跑到樓上去了。他要想逃跑，免不得要從樓梯上再跑下來，所以，這裡是他唯一的生路。鑒於某些人連個樓梯都守不住。所以。我決定留下來，親自坐鎮。」
話音未落，一個龐然大物撞在牆上。差點把屋子撞塌。
我說：「現在呢。咱們總得把阿花救了吧。」
我們不明所以，讓楊念魂跟著她。其餘的人進了這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