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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九章 虎毒不食子

第三百一十九章 虎毒不食子

我的腦袋嗡嗡的嗎,頭上青筋亂蹦,舌頭伸出來了得有半尺。
我睜開眼,天上還滿是星星。
唐凱麗反問我:「你覺得青龍有心計嗎?」
阿花不情願的看了我一眼。然後一張口,把唐凱麗吐到地上了。
我說:「一會找到大點的公路,我攔一輛車。」
我困得迷迷糊糊:「什麼話啊,我急著睡覺呢,剛才做了個好夢,娶媳婦,娶了好幾個……」
過了一會,王天驕指著遠處說:「來了,來了。不過太小,是一輛計程車。」
我看看他:「玩呢。」然後頭也不回得走了,坐在火堆旁接著睡,但是這一次,再也睡不著了。
我們徒步在這裏走,從早上一直走到中午,終於來到一條荒蕪的大馬路。
我想了想,點頭同意了。
我的意識已經模糊了,終於我垂下頭去,再也沒有一絲力氣反抗。
我剛要掏槍,他忽然不說話了。我定睛一眼:「哎呦,這不是昨天拉我回來的那個司機嗎?」
唐凱麗點了點頭:「我現在也沒什麼牽挂,就當是積陰德,把你的那些朋友都治好吧。」
唐凱麗問:「去哪?」
阿花真是通人性,看見我們幾個愁眉苦臉得看它,居然把身子盤了盤,盡量得縮小點空間。
我走過去,試了試她的鼻子,還有呼吸。於是嘆了口氣,站起身來。
唐凱麗惡狠狠得看著我:「陳永興不愛我了,我要殺了你。」
王天驕指指阿花。
裏面的司機探出頭來。破口的大罵:「神經病啊你。」
王天驕看著我說:「你們娘們倆這是幹嘛呢?」
神鳥復活,必須是純正的楊家人和火羽鳥相結合才可以。
我贊道:「你不亂背詩的時候還是挺正常的。不過,我們現在可沒辦法晝伏夜出,得儘快趕到西安。實在不行,攔一輛卡車吧。」
我看看阿花龐大的身軀,不由得也有點發愁。
我說:「怎麼?你想和我打一架嗎?」
我說:「你要把我弄到哪去啊。我不走了,有話就在這說吧,說個話還要找個風水寶地嗎?」
可以毫不誇張的說,無論是荒山,還是楊家禁地,裏面的怪物都很可怕。單單是老鼠,蜈蚣,和巨鳥也就算了。關鍵是,它們可以轉化為蠱毒進行傳播。被傳染的人簡直是慘不忍睹,我這幾個月,已經看夠了那些人。而我自己,何嘗不是受害者,只不過,比他們要幸運一點,沒有長出來一條尾巴罷了。
我迷迷糊糊跟著走。走到一個小樹林里,距離火堆已經挺遠了。
王天驕很無奈:「我發現你們這些手底下稍微有點功夫的人,總喜歡和別人打一架啊?我是文明人,我不和你打架。這樣吧,我跟著你走,阿花他也跟著你走,等我把事情弄明白了,阿花救還你,行不行?」
我看看躺在旁邊,似乎已經熟睡的唐凱麗,心裏忽然明白,為什麼復活教的人,一定要抓走唐凱麗。她是研究這個的專家啊。
復活教,復活教。我在心裏咀嚼著這個名字。他們想復活什麼?難道是那隻神鳥。
唐凱麗說:「你過來一下,我有話跟你說。」
王天驕說:「晝伏夜出。」
但是,掌控者復活教的,都是一些次品。神鳥真的要復活了,對他們沒有任何好處,他們,想要幹什麼?
唐凱麗身上全是阿花的粘液嗎,像一條死魚摔在地上,一動不動。
我想張嘴,但是張不開。整張臉都動彈不得。
我想了想:「有,不過他為人挺光明磊落的,不大喜歡玩陰謀。」
我從懷裡掏出手槍:「有這個。」
遠遠地,那輛計程車來了。
唐凱麗問我:「你有錢嗎?」
乾巴巴坐到天亮。唐凱麗面色如常,好像晚上的事不是她乾的一樣。
我幾乎要被這個光芒萬丈的邏輯打趴下了,我艱難地說:「他不愛你,殺我幹嘛?我是你兒子啊。」
唐凱麗笑了笑:「鐵蛋那個也算是陰謀嗎?放到明面上,連你這種人都能看出來了。真正有心計的人是不會表現出來的,比如青龍,背地裡不知道幹了多少事,還讓你以為他是在掏心掏肺。」
這時候,我察覺到唐凱麗的手放鬆了,我心中一陣竊喜,莫非她認為我已經死了,放手了?
我問王天驕:「你現在要去哪?」
我睡懶覺睡慣了,被人半夜叫醒實在是有些不爽。我抬臉看見叫我的人是唐凱麗,只得耐著性子問:「怎麼了?」
凱麗笑了,居然有點燦爛:「以後媽跟著你,誰也算計不了你。」
我腦子裡亂紛紛的胡思亂想,過了一會,竟然躺在地上睡著了。
睡到半夜,好夢正香的時候,有個人輕輕地拍我:「大力,大力?」
我笑著說:「話是這麼說,以後我睡覺可得防備著點。」
我橫刀立馬往馬路中間一站。計程車來了個急剎車。
我嘆了口氣:「那咱們走吧。」
我看了看唐凱麗,感覺很尷尬。然而轉念一想,昨晚上是她要殺我,我尷尬個什麼勁,於是我問她:「你還和我們一塊走嗎?」
唐凱麗一副一笑泯恩仇的意思:「昨天把我氣壞了,急火攻心。你放心,現在我沒事了。」
我被她兩隻手卡住脖子。根本喘不過氣來。別看這個女人平時一副書香門第。弱柳扶風的樣子,真到了要殺人的時候,還真是不含糊。
王天驕說:「我要去找千眼井的祖師爺。」
這種麻木感擴散的很快,我甚至能感覺到它沿著血液擴散到胸口,再從胸口發散的擴散出來,到四肢,到大腦。
唐凱麗指了一個方向說:「西安在那邊。不過,咱們這樣走著去可不行。」
唐凱麗雙手伸過來:「他不愛我了,我恨他,你也不能活著。便宜你了,我在樹林里只是找到麻醉藥,不然的話,直接把你毒死。」
我說:「你就算了吧。鐵蛋不就是曾經派出來過幾個江湖人,打算把你救出來嗎?也不知道真假。我跟你說,鐵蛋這個人太有心計了,跟他在一塊,你可得小心著點。」
王天驕問我:「你知道西安在哪嗎?」
我問王天驕:「你以前和它怎麼過來的?」
我想了想:「先去西安吧。至少我得找到青龍他們。」
我慢慢的呼吸著空氣,生怕她察覺,我身上黨費麻木感正在嗎,慢慢消失,我試著動了動手指,已經可以活動了。過了一會,我覺得有人在我肩膀上拍了一下:「你沒事吧。」
我看見阿花的嘴撐得變了形,馬上意識到這件可怕的事,衝著它喊道:「不能吃,快吐出來,吐出來。」
這些東西一旦被放出來,或者說,蠱毒的原理被研究出來,簡直是一場大災難。
我們三人一蛇,在蠻荒野地里亂走。
唐凱麗指指阿花:「它呢?」
我說:「喲,昨晚上你不是還想殺我呢嗎?」
我抬頭看看天,陰沉沉的,我說:「麻煩你先告訴我哪是北。」
這條路很寬,但是太偏僻,很久都沒有一輛車。
我和唐凱麗說說笑笑之間,居然親近了不少。沒想到,經歷了謀殺時間之後,我們兩個之間沒有隔膜,反而越加親近了。我心裏,第一次對唐凱麗產生了些親人的感覺。
我說:「你別鬧了,千眼井的祖師爺死了多少年了。其實我管你去哪呢。你去哪都把阿花給我留下。」
這手槍之前在黃河裡泡過,昨天晚上還在滴水。我不知道手槍防不防水,不過,嚇唬人總夠了。
唐凱麗搖了搖頭:「我不相信青龍。我覺得他不是什麼好人。相比之下,鐵蛋倒還不錯。」
那司機愁眉苦臉的見我走過去,幾乎要哭了:「這位大哥,你劫道別總找我啊。我對著也不熟,昨天把你拉過來,到現在都沒找到回城的路。」
據我所知,神鳥死後,化作兩種生物,一種是體貌與人相同的楊家人,一種是火羽鳥。復活教的人,如果真的打算復活神鳥。有一個地方解釋不過去。
我的腦袋麻了,人卻清醒了。
我瞪著眼,看見唐凱麗面目猙獰得湊過來。
忽然,我覺得肩膀一疼,整個右臂開始麻木了。
我擺擺手:「你別總挑撥我們的關係。我們出生入死不知道多少次,青龍還救過我的命呢。」
一個念頭在我心裏徘徊:「我要是死了,桃花可千萬別守寡。」
我心裏嘀咕,別是和船老大一樣有夢遊吧。不過昨天晚上她還說話呢,雖然邏輯有點不大對勁,但是至少思路清晰。
唐凱麗拉著我:「你跟我過來,就幾句話。」
我的舌頭艱難的打轉,從喉嚨里發出幾個模糊不清的音節:「你要幹什麼?」
王天驕急了:「不行不行。沒有這條蛇,我就越永遠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更何況,這條蛇本來是我們家的,怎麼能給你?」
聽聲音,是王天驕。我睜開眼,看見阿花和王天驕在我身邊,而唐凱麗已經不見了蹤影。
我問他:「唐凱麗呢?就是跟我一塊來的那個女的。」
我說:「不管他什麼車了,先上去再說。等到了城裡再找大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