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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九章 敵明我暗

第三百四十九章 敵明我暗

我們三個悄悄跟在後面,像三隻警惕的貓,悄無聲息,他們要想發現我們,實在是太難了。
那些送葬隊伍見行藏敗露,早就撕掉了偽裝。三三兩兩聚在一起,一邊閑談一邊走。他們個個無不垂頭喪氣,大概都在因為沒有完成任務而發愁。
楊念魂說:「不是吧,大力,現在在樹尖上呢,你瞎眼也瞎的不是時候。」
青龍趴在樹上。一件這架勢,只得卯足了勁逃回來。
青龍正站在一棵樹下研究。
那個老者沖我們喊道:「幾位故人,別來無恙啊。」
我正要說話,青龍忽然指著柴教授大罵起來:「王八羔子,我要弄死你……」
我們在樹上準備下去,不料低頭一看,下面已經擠擠挨挨站滿了人。正是昨天晚上那些人。
我們三個一直爬到樹尖上,樹枝已經很細了,在腳底下亂顫。我好容易抓著樹枝站穩。
我幾乎要笑出聲來了。
我對青龍說:「這些人耐力不錯啊,不會是忍者神龜吧。」
有個膽子大的,一手舉著手電筒,一手握著尖刀,過去挑了挑衣服。然後破口大罵:「媽的。被騙了。」
作為出主意的,青龍自然一馬當先。慢慢得爬下去。
我嘗試著睜開眼睛,看東西依然有一個很亮的白斑,但是,和剛才不一樣了。至少我能再看見東西了。
我擺擺手:「老大,有什麼話就只說話,幹嘛總賣關子。」
不過,他們的精氣神和昨天晚上相比,可真是天壤之別。
我恐懼的閉上眼睛,在樹上大喊:「完蛋了,我眼睛瞎了。白茫茫的一片,晃眼,這是白內障嗎?」
柴教授忽然伏地大哭:「你們害了我家阿進,還害死了我家劉大拽。我今天把你們困住,就是要討個說法。」
我怒氣沖沖得看著她:「你笑吧,一會掉下去摔成肉餅。」
直到那幾件衣服落到地上。扁扁的掛在草上。
青龍說:「我覺得這件事,比你想象的要操蛋的多。」隨後,他開始蹭蹭爬樹,並把我們兩個也叫上去。
青龍撓撓頭:「這麼高,跳下去還沒等站起來,就被這些人拳打腳踢給收拾了。這樣吧,咱們慢慢溜下去,快到地面的時候,猛地跳下去,別心軟,照著他們腦袋上踹,踹出一個缺口,咱們就能逃了。」
青龍嘆了口氣,對我們說:「你看看。」
柴教授一臉無辜:「大力,話可不能這麼說,我可從來都沒有為難過桃花。是桃花姑娘自己來找我的,自願留在我這裏的。你不信的話,可以自己去問問她,我要是說一句假話,腦袋割下來給你當球踢。」
很快,那幾件衣服搖搖擺擺得掛不住了。
青龍急匆匆得說:「咱們快下去,對方有恃無恐,我擔心他們已經想好了辦法對付咱們了。」
楊念魂呸了一聲:「麻痹的,你有病。」
有的人負責拿刀砍,有的人負責用身體撞。
我說:「怎麼了?到這裏來幹嘛?」
癢念魂抬起腰來,四處望了望:「這裏全都一模一樣,到處長著雜草,你怎麼知道怎麼來過?」
青龍指指樹林外面:「那裡有一個人,剛才舉著鏡子在晃大力的眼。」
這一次,他們個個精神飽滿,神色剛毅,一副不把我們抓住,誓不罷休的意思。
青龍指了指那棵樹。
我一聽這聲音,就知道是柴教授。
那些人呼啦一聲散成一個大圓,人人手裡提著刀,嚴陣以待。
最後,這些人商量來商量去,開始砍樹。
真是個可憐人,我搖頭嘆息。但是我現在實在沒有時間幫他收屍。只能冷漠的匆匆走過,希望有起床早的村民,幫他躺回到棺材裏面去吧。
青龍差異的看著我:「咱們這可是楊樹,而且,這麼高的距離。你怎麼不幹脆自己跳下去呢?」
我們三個,遠遠地在樹下,看著那群人商量。
我已經一天一夜沒睡覺了,而且沒有吃東西。實在累得要命,雖然不至於虛脫,但是也快要堅持不住了。
我問青龍:「咱們怎麼辦?跳下去?」
楊念魂說:「你別告訴我,咱們轉了一晚上,又轉回來了。」
鬼才相信他們好商量。難道每個人背後的那把鋥光瓦亮的刀是用來照鏡子的嗎?
這些人垂頭喪氣坐在地上,紛紛指責我們三個詭計多端。好像他們乾的是什麼正當營生似的。
楊念魂點點頭:「這也倒是。」
我心裏一陣緊張,站在這麼高的地方,如果真的有人要暗算我,那根本跑不了啊。
我低頭,發現我們身處一個圓形的山坡。山坡周圍又一圈若隱若現的小路。而昨天那些送葬的人,還在不知疲倦的,一圈一圈繞著山坡轉圈。
我爬樹沒什麼關係,從小爬慣了。但是楊念魂作為一個女性,居然也蹭蹭爬上來了,讓我不由得驚嘆,真是女中豪傑。
青龍說:「昨天晚上,咱們的衣服就掛在這棵樹上。」
青龍說:「我覺得這條路咱們走過?」
不料,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樹下那些人拿來了很多長竹竿,上面綁著尖刀,一個勁得使勁亂捅。
青龍不理會我的話,一臉嚴肅得走到一片樹林裏面。
有的人開始遠遠地沖樹上喊:「你們三個已經被我們包圍了,最好乖乖下來,咱們一切好商量。」
青龍說:「我怎麼總覺得有點不對勁。」
柴教授忽然又展露微笑,沖我一豎大拇指:「程大力果然有情有義,柴某佩服。桃花姑娘在我這吃得好睡得好,你放心吧。」
過了一會,見我們沒動靜,有人提議說:「咱們用石頭把他們砸下來吧。」
我們幾個都沒招了,面面相覷。
我路過那口棺材的時候,看見它已經摔破了。那些人根本再理它,任由裏面的屍體滾落出半個身子來,無比凄涼的伸著一隻乾瘦的胳膊。
我看見那棵樹上傷痕纍纍,而且都是新傷,像是被什麼東西砍過一樣。
我點點頭,現在敵明我暗,實在是安全得很。
青龍說:「跟著這些人,看看是誰派來的。」
我說:「幸好他們腦子有病,不然他們開著車,咱們怎麼追?」
這些人喊得很是義憤填膺,但是誰也沒有膽量上來。
我說:「不知道你沒見沒見過電視裡邊,那些猴子抓著樹枝在樹林里蕩來蕩去。」
我對楊念魂說:「你不知道,青龍有個特異功能,走到哪都偷偷撒點尿,到了地方,聞一聞就知道了。」
我破口大罵:「無恙你麻痹。你今天這是什麼意思?」
底下的人沒看清楚,驚呼一聲:「他們要下來了。」
楊念魂哈哈大笑:「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白內障。大力呀,你別逗我了成不成。哎呦,麻痹的,你不去說相聲真是埋沒人才了。」
只是沒想到,這夥人走走停停,居然走了一夜。我們三個沒辦法,就只好遠遠地跟了一夜。天快亮的時候,這些人把喪服脫了,扔在地上繼續走。
我看看已經走遠了的送葬人群,嘆了口氣,也只好跟到樹林里。
我說:「有你這麼敘舊的嗎?有膽量你也坐到樹尖上來啊。」
即使是緩緩的走,我也開始喘起來。
我扶著樹說:「現在好點了,我又看見了。」
我詫異的問:「阿進怎麼了?」
柴教授說:「阿進被老鼠咬傷,中了鼠毒。現在……哎。」
我眼看今天的形勢不大妙。語重心長的對柴教授說:「柴教授,咱們兩個沒什麼冤讎吧。我記得我在荒山還救過你。而且,你和我爹陳永興也是朋友。今天怎麼為難起桃花來了?」
但是青龍的步伐很堅定,好像已經算準了什麼似的。徑直向裏面走去。
我換個楊念魂深以為然。
這種樹林,我們幾晚上至少遇見了十幾個。根本沒有什麼稀奇的。
我們三個人悄悄溜下來,遠遠地跟在他們後面。
我頓時心灰意冷:「難道昨天晚上,我們也跟著這些人一直在轉圈?」
這時候,遠遠地出現兩個人,扶著一個老者出現了。
我說:「阿進的死活我不關心,你告訴我,桃花在哪?」
柴教授說:「哎呀,大力,幾個月不見,你還是這麼不尊老愛幼,我能有什麼意思?只不過想和你們敘敘舊罷了。」
青龍說:「他不是有病,他是被人暗算了。」
後來,這些人還是紛紛結伴走了。
楊念魂說:「是不是忍者神龜我不知道,但是他們肯定腦子有病。麻痹的,想要伏擊咱們,這麼遠的路也不知道開輛車。麻痹的,他們自己不累嗎?」
忽然,我覺得眼前一片光明,周圍忽然亮的嚇人,什麼也看不到。
這個想法剛說出來,就被人給否定了:「萬一他們在樹上,把石頭接住,居高臨下砸我們怎麼辦?」
我們目前還不清楚這些人到底是屬於哪一夥。不過就他們的身手來看,實在不咋地。按照青龍的計劃,我們放長線釣大魚,應該很快能找到這些人的老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