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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七章 大郎

第三百六十七章 大郎

只見村子正北方向火光衝天,聲音也是從哪裡傳出來的,其餘的地方,靜悄悄的,一點聲音也沒有。正如看守所言,村子裏面已經沒有什麼人了。
牆角那個人就是復活教的楊家人。
楊念魂從地上爬起來:「情有可原個屁,這一拳打得我,哎呦。」
看守搖搖頭:「不行。放了你們你們也逃不掉。到時候連帶的我也得倒霉。」
楊念魂進去解繩子,我們幾個悄悄走出去,查看外面的情況。
看守又說:「現在村子里絕大部分人都出去抵禦外敵了。」
我問:「怎麼了?」
看守搖搖頭:「不知道,不過……」隨即,他抽出一把刀子,伸向距離他最近的楊念魂。
走了一會,楊念魂說:「我一直有個問題。」
看守說:「當不當得上頭目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們還是別指望他們了。」
我們兩個絮絮叨叨講了很久,像是兩個病友一樣交流病情。很快,我們甚至成了朋友。
我不解:「什麼意思?」
然而,我們還沒有來得及被押送走,就出事了。
一安靜下來,我才感覺到,前幾個月玩命的奔波差點把我累垮了。現在就當是靜養了。
我走了一步又回過頭來:「呆了這麼久,一直沒告訴我們你叫什麼。現在要走了,能透漏一下嗎?」
跑過來的人一把捂住她的嘴:「別喊,安靜點。」
看守有點扭扭捏捏,過了一會說:「哎,我這名字不大好聽。我是家裡的老大,他們都叫我大郎。」
楊念魂興高采烈:「麻痹的,警察來剿匪了么?咱們就要被得救了。」
看守宣布答案:「因為他們兩個誰都不見,或者說,我們這的重要人物不讓他們見。」
看守在門口催促我們:「別磨蹭了,趕快走吧,萬一其餘的人回來了,我就是想放你們也沒辦法了。」
我們幾個在靜養,天足觀的人可沒有閑著。那幾天里,不斷地有人被抓過來。
我也恍然大悟:「阿花,阿花還在那呢。」
看守這麼一說,我頓時覺得同病相憐,於是向他講了講我小時候的經歷。從小是孤兒,吃一頓換一家。在學校還要讓阿進欺負等等。
楊念魂把嘴掙脫開:「我們又不是聾子,聽得見。」
我笑的上氣不接下氣:「沒事,他們村的人都上前線了。」
這小子看來是真的不得志。據他說,他被派來看著我們,已經算是被貶了。飯等別人吃完了才吃,有什麼好處要等別人拿完了才拿。
青龍說:「鐵蛋,聽說你對我們這些人很不滿意,可是說來說去,只有你干過違法亂紀的事啊。」
青龍見我把看守基本上爭取過來了,對看守說:「兄弟,怎麼都不是外人,你就偷偷把我們放了唄。」
其餘的人紛紛自豪的證明自己是個遵紀守法的好公民。證明到最後,我們發現只有鐵蛋一個人劣跡斑斑。
我們幾個人沉默了幾秒鐘,忽然捂著肚子笑了起來。
我說:「鬧了半天,他們也被囚禁起來了,你說那麼好聽幹什麼?」
鐵蛋說:「就算警察贏了,咱們也夠麻煩的,咱們幾個人手腳都不大幹凈,被抓回去也挺麻煩的。」
青龍歪著脖子:「聽這聲音,拿槍的人聲勢浩大呀。」
那天晚上,槍聲大作,一直響了一夜。
青龍嘆了口氣,又開始說看守沒義氣之類的話。
看守有點猶豫:「她和你們是一夥的嗎?」
我們惴惴不安得看著難友越來越多。他們被分批關在不同的地方。
我們幾個人又悄悄潛回去了。北面的槍聲沒有停,但是稀疏了很多,看來,勝負已分。
這時候,外面跑進來一個人。
我說:「算了吧,誰輸誰贏還說不定。」
要說她和我們是一夥的吧,那肯定不可能,要說她不是吧,我們見過幾面,倒算有緣。
楊念魂說:「你猜,那個看門的姓什麼?」
我撓撓頭:「我也總覺得有什麼事,但是具體是什麼事又想不起來。」
看守臉上出現一種神秘莫測的表情:「我跟你說,你們那兩位兄弟可是交了大運了。我們這最重要的幾個人都在陪著他們。」
鐵蛋揉著肚子說:「我怎麼總覺得有點事還沒辦呢?」
我們一聽這話,紛紛喜上眉梢。等我們重獲自由,掙紮起來打算逃跑的時候。牆角有個焦急的聲音:「我呢我呢,還有我呢。」
我們幾個討論了一下,沒有討論出什麼結果來。但是我們覺得,很快就要輪到我們了。
我們紛紛對鐵蛋的硬嘴表示同情,並希望他被抓到局子里之後能夠挺住。
青龍和鐵蛋異口同聲的說:「沒錯啊,我們打算把她抓住。」
這時候,屋子裡面忽然傳來一聲楊念魂的慘呼。我們連忙跑進去,發現楊念魂正倒在地上一邊罵一邊爬起來。而木牆上出現了一個大洞,通過那個大洞,可以看見外面楊家人的身影,正在迅速的逃竄。
看守說:「外面打起來了。」
看守說:「大力兄弟,咱們倆相見恨晚,這點小事,值不當的說。」
時間悄悄地過去,我們幾個一籌莫展,除了和每天和看守閑扯淡以外,沒有任何的進展。唯一的好處是,這裏沒有人打擾,而且一日三餐都很充足,每天吃飽了聊天,說累了睡覺。
我說:「不管那麼多了,能不能弄走,我都得先回去看看。」
但是為什麼要大量的抓人過來,看守就不知道了。
那看守這次在不受激,始終不肯放我們走。看來,他確實沒有膽量干這件事。
楊念魂天天咒罵,青龍鐵蛋抱怨不已,我和桃花則惴惴不安。
鐵蛋對這個毫不畏懼,豪邁地說:「殺個把人而已,怕什麼。」
鐵蛋干過多少違法的事我們不清楚,但是他殺人我們是親眼所見的。
我心裏氣憤不已,真有點懷疑旅館老闆是潛伏進來的姦細,藉此機會害了我的阿花。
只有那個不得已的看守,整天愁眉苦臉的守著我們。
鐵蛋說:「你這不是放屁嗎?你們跟著鼠面人,抓乞丐,搞人體試驗,以為我不知道嗎?」
我們聽聲音,知道是那個看守。
我說:「他們是一個村子的。武陵姓武,他大概也姓武吧。」
我嘆了口氣:「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她逃什麼,難道我們會抓住她不讓她走嗎?」
我心裏閃過一絲希望:「為什麼要陪著他們?這倆小子混的不錯啊,在你你們這當上頭目了?能不能告訴他們一聲,先說個情把我們放了。」
天足觀的生活規律好像被打破了,這裏的人放棄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甚至每天晚上的草人燃香都放棄了。看樣子,他們已經完全參悟了神像,再也不用做苦禪修鍊了。
我沖看守說:「兄弟,謝了。」
忽然,鐵蛋一拍大腿:「我的夥計還在天足觀扣著呢。」
有一天,看守告訴我說:「那些被抓來的人正在大批量的轉移,至於轉移到什麼地方,就不是他能知道的了。」
楊念魂發揚風格,走過去:「我和她總算也有點血緣關係,把她也放了吧。」
楊念魂身子在地上滾動不休,大喊:「你想幹嘛?」
我們在這裏被關了幾天,始終不見天足觀的人有什麼動作。
看守聽得聚精會神,熱淚盈眶。
鐵蛋說:「你知道外面是什麼人嗎?」
我們幾個早就被驚醒了,惴惴不安的聽著。
看守說,這一大片玉米地,遠比我們想象的要大得多。實際上,它是按照九宮八卦布置的。相應的,這裏面有九個一模一樣的天足觀,只有一個是真的。目的就是,在外敵到來的時候。如果對方實力強大,可以藉此分散他們的實力。
有的人是復活教的,那個楊家人認識。有的人是青龍一派的,有的人是鐵蛋一派的。
我們幾個人攙著楊念魂走到門口,和看守作別。
我說:「你們乾淨不幹凈我管不著,反正我自己挺乾淨的。」
青龍一邊忍著笑一邊制止我們:「別笑了別笑了,讓那些人聽見,追我們來了。」
我說:「你這名字也挺不錯了,我還認識叫狗蛋的呢。」我們幾個與大郎揮手作別,消失在夜色中。
青龍不做聲了。
鐵蛋問看守:「你不放我們就算了,我問問你,你知不知道我那個夥計在哪?」
本來指望著阿花作為秘密武器,發起突襲,將我們全都救出去。沒想到,阿花也被抓了,而且身受重傷,是死是活都還不好說。
我詫異的看看他們兩個:「那她今天這行為,倒還真是情有可原了。」
楊念魂驚呼一聲:「先頭部隊到了。」隨即扯著嗓子高呼:「警察叔叔,我們在這裏,快來救人吶。」
這幾天天足觀的人像是把我們忘了,既沒有審問也沒打算釋放,好像要把我們終身監禁一樣。
看守跺跺腳:「我還能幹嘛?趁現在沒人,你們趕緊走。」
青龍拉住我:「阿花不是身受重傷了嗎?咱們幾個,怎麼把它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