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瘋子
楊羽撓了撓頭，這兒荒郊野外的不比市區，晚上可以有去處，剛才只顧著叫她出來，卻忘了考慮叫她出來後去哪。想了想，說道：「咱們去市區好不？」
「現在？」
何倩道：「不過我不知道具體位置，要下去慢慢找。」
天亮了，當黎明的第一縷曙光射下來時，楊羽心中是無限的不舍，這一晚這麼短，怎麼夠？
楊羽詫異道：「你還會唱歌嗎？唱來給我聽聽。」
楊羽看了看旁邊保衛室，說道：「這兒你怎麼出來？也推說生病嗎？」
「好，待會兒再聊。」
回到住處，剛剛才洗了腳準備睡覺，楊豪們就打電話來問，昨晚去哪裡了，楊羽將自己昨晚拋下小姐去找何倩的事情說了，並說已經追到何倩了，楊豪笑說這還情有可原，要楊羽晚上請客吃飯，楊羽當場答應下來，隨即上了床睡覺。
楊羽接住何倩，但因為衝力太大差點當場栽倒，放開何倩之後，說道：「我們現在去哪？」
楊羽靠在座位的靠背上，眉宇間儘是笑意，說道：「在我猜之前，我想請你先猜一個問題。」
「你睡覺了嗎？」
「就算你來了礦中，又進不來學校，怎麼給我證明？」
「躺在床上，不過沒睡著。」
何倩遲疑了下，遞上了手。
「我……」說到這，楊羽胸中激蕩，無法用言語表達，頓了半響，說道：「我想你做我女朋友，不問清楚，我睡不著。」
何倩說道：「你一晚上沒睡
似乎二人約定好的一樣，這一晚上在村子里打轉，竟然一直沒找到那家黑網吧。
走著走著，不知不覺地融入其中，腦中莫名其妙地升起一個念頭：「這條路永遠沒有盡頭就好了。」
這一首是任賢齊的《愛的路上只有我和你》，雖然很老，卻很應景。
「你等等啊，我穿衣服。」
「你出來嘛，出來就知道了。」楊羽笑著說道，邊說邊轉身看向女生宿舍方向。
「明白？」
「嗯，讓我想想啊。」
「是不是在等著打電話給我？」楊羽再次笑了起來。
楊羽和二胖去過一次，當下點頭道：「我知道地方，你到那兒等我，我馬上來接你。」
楊羽笑道：「不是，再猜。」
楊羽道：「什麼地方？」
走到礦一中校門口，何倩抽回手，說道：「我要去上課了，你先回去睡覺吧，我下午來找你。」
何倩微笑道：「我從小就是這樣，我媽說我是冷血動物，你以後可要小心了。」
吼完之後，就將手機放在耳邊，等了片刻，就聽何倩欣喜的聲音傳來：「你真是個瘋子，傻子，還真跑來了？」
何倩想了想，說道：「我想到一個去處。」
楊羽點頭，說道：「反正咱們沒去處，網吧也不錯，那走吧。」
楊羽笑道：「你信不信？」
何倩搖了搖頭，說道：「我平時不出來玩，
這時已經將近一點了，周圍的居民都已經入睡，四周黑漆漆的，楊羽以手機照亮，又怕何倩摔著，伸出手說道：「我拉你。」
何倩說道：「我聽我們班的人說，下面村子有一家開黑網吧的，咱們不如去那兒玩。」
何倩低頭說道：「好。」
楊羽掏出二十塊錢給了計程車司機，隨即下了車，走到校門邊，背靠著鐵門，問道：「猜到了沒有？」
「也不是。」
楊羽說出就覺自己這話說得太沒水準了，她現在怎麼出來？當下說道：「要是不行的話，明天吧。」
楊羽放下手機，看了看女生宿舍方向，深呼吸一口氣，全力大吼一聲：「誒！」
「現在你還不明白嗎？」
何倩的話帶著糅雜著甜美的笑意，彷彿一陣春風拂過楊羽的心田，笑著說道：「算是吧，你剛才跟我說的話是假的了？」
何倩笑道：「你怎麼知道我不會？」
車子已經駛到礦中校門口，司機正要說話，楊羽做了一個噓的手勢，隨即一邊掏錢一邊說道：「你猜我現在在哪兒？」
何倩說道：「小心我將來找到一個比你更好的，一腳把你踢了啊。」
楊羽在第二次接到何倩電話后，雖然有些把握，但不是百分百肯定，聞言立時狂喜道：「這麼說，你答應了？」
楊羽只得答應下來。
楊羽說道：「就算找不著也沒關係，就當咱們兩人在漫步。」隨即與何倩沿著小路，往下面村
楊羽有些手足無措，一時更不知說什麼好，好半天吐出一句：「我現在想見你。」
「你剛才說你在外面？你是不是在喝酒？」
何倩嗯了一聲，轉身往下走去。
何倩說道：「這兒不行，這個保衛不好說話，很難說得通，我聽她們說西面圍牆可以翻出來，你到那兒接我好不好。」
楊羽說了一聲「好」，看著她走到保衛室，和保衛說了幾句，之後進了學校，一直到完全消失在視線中方才收回目光，轉身離開。
楊羽不答反問，他迫切想知道何倩打電話來的目的。
走了一會兒，何倩忽然說道：「楊羽，我現在很想唱歌。」
「你猜猜？」
楊羽訕訕地道：「也是，那去哪呢？」
心情像是一下子從谷底升到了雲端，笑著說道：「我剛才也打電話給你，同樣在通話中。」
「沒有在喝酒，那是在住處了。」
「我呀！我在想你會在接到我剛才那通電話后在幹什麼？喂，楊羽，我剛才打回去給你，怎麼提示在通話中？」
「是嗎？那可真是太巧了，我們這算不算有默契？」
楊羽牽著她的手，只覺她手冰涼得像是一塊冰一樣，連忙問道：「你手怎麼這麼冰？」
何倩說道：「我進去了，待會兒見。」
只聽她輕輕唱到：「好想牽你的手走過風風雨雨，不管風雨彩虹我都陪著你……」
「什麼問題？」
等了一會兒，忽然聽到何倩在後面輕聲叫道：「喂，楊
「嗯。」
楊羽笑道：「你不會的。」
「等等，我想想辦法，我先掛電話，如果出不來，會再打電話給你。」
楊羽說道：「只要是你唱的我一定愛聽。」
上了床，想到終於追到何倩了，興奮得很，滿腦子的都是她的身影，怎麼睡也睡不著。
楊羽只是隨口一說，沒想到她真的會答應，連忙答應下來，隨即掛斷電話，在礦一中校門口徘徊起來。
「哦。」頓了半響，忽然驚呼：「不會吧！你不會來礦中找我了吧？」
楊羽順著走過的路到那處圍牆處，往後退了幾步，急衝上前，腳蹬圍牆借力，伸手夠到圍牆邊沿，翻了上前。
何倩低聲道：「我騙宿管阿姨說我身體不舒服，必須去醫院。」
「你出你們宿舍來，我給你證明。」
「你怎麼會打電話過來，你還沒睡么？」
聲音只劃破寧靜的夜空，遠遠傳了出去。
何倩遲疑道：「我明天早上還要上課，去市區趕不回來吧。」
楊羽說道：「像我這麼優秀的男生，你捨得甩嗎？」
「才不是，你想多了。好了，我穿好衣服就要出宿舍，宿舍電話拿不出來。」
楊羽笑了笑，說道：「我說的可是實話。」握緊她的手，續道：「你手這麼冷，我幫你捂熱。」
何倩看向楊羽，嗔道：「你跟高靖在一起，別的沒學到，到
楊羽笑道：「我小心什麼？」
楊羽聽到何倩的話從心底笑了出來，原來她只是和自己開個玩笑，偏偏兩人又同時打電話因此撞車了。
何倩用很輕快的聲音哼起歌來，說實話她的唱功並不怎麼樣，甚至有些跑調，但在這一刻，在楊羽聽來，便是全天下最美唱功最好的女歌手也比不上她的萬分之一。
二人沿著小路在村子里亂轉，說是找那黑網吧，其實根本就沒心找，反而希望那網吧一直找不到就好了。
楊羽側頭看去，只見她一邊唱歌一邊輕微點頭，說不盡的可愛，又說不盡的迷人。
楊羽說道：「我就在我們那天吃飯的那家小餐館等你。」
他翻身爬起來，走到邊上的凳子邊，從凳子上的衣服里掏出煙盒，抖出一支香煙，叼在嘴上點著，隨即折轉回床上，將枕頭墊高了，靠在枕頭上，一邊抽煙一邊傻笑，似乎著了魔。
何倩點了點頭，伸出手拉住楊羽的手，腳蹬牆壁上了圍牆，楊羽跟著又跳下圍牆，伸展雙手，說道：「你跳下來，我接住你。」
他本來想叫何倩的名字，但考慮到她還要讀書，避免給她造成困擾，所以只叫了一聲「誒」。
翻上圍牆，就見何倩盈盈走來，當即騎在圍牆上，遞出手說道：「我拉你上來。」
何倩道：「我唱得不好聽，你可別笑我。」
「不信，你怎麼會傻到大半夜跑到礦中來找我？」
何倩略一遲疑，答應道：「好。」隨即跳下圍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