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範圍之內的善良

「沒錯！殺人盈野的屠夫也有著善良的心，甚至深淵中的惡魔也是有著善良的心；而葉奇閣下就如同前兩者一樣，在他可以接受的範圍內，保持著那顆善良的心！」女首領起身向著在座的血脈榮耀中剩下的高層微笑道：「比起神愛世人的神明的慈愛，葉奇閣下自私卻是更加的溫暖！」

「真的！」

對此，葉奇並不在意；即使他現在有求于對方的組織，但如果對方提出了他容忍之外的事，他依舊不會去做；更何況對方的女首領恐怕也不會放任對方這樣的得罪他。

……

但是當他搬著實驗室里那些浸泡在福爾馬林中的類器官跟在對方身後進行了一次法特農場游后，葉奇這才知道他錯誤的估計了九夜無魘的實驗——對方沒有任何一句為難他的話，也沒有任何過分的要求，反而是時時刻刻的笑臉相迎；唯一的要求只是讓他搬著浸泡著福爾馬林的器官走在法特的農場里，被畜牧人和各種牲畜圍觀……

「呵呵，葉奇閣下的弱點並不能稱之為弱點，反而是他成功的必要要素之一！」看著疑惑的溫和青年，女首領輕笑起來：「不過，某些時候利用一下的話，對我們還是很有好處的！」

金髮少女沒有聽葉奇的解釋，徑直的放下了咖啡杯，扭過頭雙目直視葉奇——不過明顯力量有些大，咖啡杯與桌子接觸后發出了清脆的響聲，杯中的咖啡更是隨著這股力道而溢出了許多；甚至濺出的咖啡溢灑在她的身上，她都沒有注意；她全部的視線已經完全的集中在了葉奇的身上，原本平靜的表情中多了一絲令葉奇感到後背發麻的幽怨……

「不是弱點的弱點？那到底是什麼！」溫和青年的臉上帶著少有的好奇：「快點告訴我吧！」

希望莉莉絲和奧多沒有離開……

「男人的解釋都是借口！夢幻紫羅，很高檔的香水嘛……」

朝著約定地點快速前進中的葉奇嘴角再次出現了一絲苦笑——與血脈榮耀組織的女首領的商談還算順利，在對方了解到任務的情況后，思考了一下就答應了下來；雖然報酬提高到了百分之五十，而且還要做為九夜無魘的助手進行一次實驗，但這並不是葉奇不能夠接受的範圍；所以，雙方很快就達成了協議。

「沒有！」溫和青年搖著頭，強忍著抽搐的嘴角，拍了拍好友的肩膀：「只是你說的有些直白了而已，艾茵華斯兄妹有點無法接受而已！」

「沒錯，葉確實沒有一般男人的壞毛病，而且還無比的自律；有著自己的行為準則！」九夜無魘點了點頭痛快的承認了溫和青年所說的，不過很快她的臉上就露出了得意的神情：「但是，他一樣也有著自己的弱點！」

「葉奇閣下會在他可以接受或者忍受的範圍內，保持著一顆善良的心！」女首領的回答顯然無法讓溫和青年滿意，坐在椅子中，他搖著頭，不理解的道：「可以接受或者忍受的範圍內的善良的心？這根本就不是善良，而是自私吧！而且如果這麼說的話，即使是殺人盈野的屠夫也會有善良的心了！」

「好久不見，莉莉絲、奧多！」葉奇微笑的衝著兩人打了個招呼，拉開椅子坐了下來：「因為一些事情……」

至於九夜無魘提出的實驗，葉奇則並沒有放在心上——在對方提出由他擔當助手完成實驗的時候，葉奇就已經知道對方抱著什麼樣的心思；畢竟，在血脈榮耀中與對方的連續數次的見面都並不是能夠稱得上愉快的事；所以，葉奇猜到對方是趁著這次機會來報復他。

「我們吃飽了，我和妹妹先去休息了！」在安德如·裂地的驚人發言后，整個大廳沉寂了片刻，之後只剩下四人的飯廳，立刻再次少了兩人；看著消失在走廊中的艾茵華斯兄妹，安德如·裂地撓了撓頭，看向了他的好友：「伊凡，我說錯什麼了嗎？」

「真的嗎？」

「弱點？！」溫和青年愣了一下——從初識葉奇開始，葉奇留給他的印象近乎完美，不僅實力強大，而且處事冷靜，做人還極有原則，幾乎沒有任何的缺點；因此，在聽到九夜無魘的話后，溫和青年幾乎是下意識的馬上追問道：「什麼弱點？」

葉奇看著遠處的露天咖啡館，在心中對著九夜無魘做出了異常忠懇的評價后，深吸了口氣推門走了進去——如果讓葉奇現在說麻煩的事是什麼，他一定會說是遇到了小心眼的女人；而如果是更麻煩的事的話，葉奇肯定會說是遇到了兩個小心眼的女人。

「不告訴你！」九夜無魘得意洋洋的跑出了房間，留下溫和青年一人發獃；過了好半晌，他才將目光投向了大廳中的其他人，最後更是將目光放在了晚餐開始后就一直未曾說話，保持沉默的女首領：「首領，你知道是什麼嗎？」

尤其是等他提到趕時間后，對方更是笑容燦爛的召集了更多的人以他為藍本，用泡在福爾馬林中的器官作對比，來講解身體常識……

「啊！我明白了！」就在血脈榮耀中剩下的幾名高層思考著女首領話中的含義時，身形高大的安德如·裂地忽然兩手一拍，大聲的說道：「首領的意思就是葉奇閣下有著和屠夫、惡魔一般的心！」

……

說完，女首領打了聲招呼就緩緩的離開了餐廳。

真是小心眼的女人！

「你這麼做，很容易令葉感到反感的！」溫和青年向著正歡快的哼著一首莫名歌曲，飛快揮舞著刀叉的九夜無魘提醒道：「你不要忘了第一次見面時葉對你的毫不留情，他絕對不是那些依靠外貌就可以……」

端著第九杯咖啡的金髮少女，表情異常平靜的看著推門進來的葉奇，無論是眼神還是神態，此刻的她都和平時沒有任何的區別；但是看著偷偷朝他打著眼色的白袍祭祀，以及包廂中那異於平常的溫度中，葉奇都察覺到了一股不同尋常的異樣；而且很熟悉，就如同剛剛告別的九夜無魘對著他露出燦爛微笑時他內心的感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