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值那一死
高俅一拍桌子，怒道：「你小子到底想做什麼？世上這麼多奇珍，你為何偏偏選擇那河魨，你這不是給自己找麻煩么，趕緊給我換了。」
應不應該告訴他們呢？李奇顯得有些猶豫，畢竟河魨這玩意，可真是讓人愛恨交加。但轉念一想，他們二人對我都還不錯，而且跟我有很多利益關係，告訴他們也無妨，還可以聽聽他們的意見。正色道：「河魨。」
「值那一死，值那一死。」
蔡京點點頭，又興緻盎然的說道：「對了，你的四國宴準備的怎麼樣？聽聞你那道燕雲十六州是博得龍顏大悅，太尉對此也是讚賞有加，可惜老夫那日不在，不然也可以見識那奇特的景象了。」
高俅眉頭一皺，沉吟片刻，道：「行，我就陪太師一起去看看吧，若是真的沒事，我會將這事稟告皇上的，但是我只會如實稟告，可不會勸說皇上吃河魨，倘若皇上不答應的話，你還是換一道菜吧。」
李奇乾笑了兩聲，不敢接話。他知道蔡京指的是其它的酒樓。
蔡京喃喃念了幾遍，眼中綻放異彩，忽然哈哈大笑道：「好一個值那一死，這簡單的四個字，便道盡了這河魨的絕味。蘇大學士文采非凡，且廚藝更是了得，在吃這方面，除了皇上以外，老夫只服他蘇仲和。」朝著李奇道：「李奇，倘若蘇大學士從小行廚的話，你恐怕也不如他呀。」
高俅忽然一笑，道：「說起這河魨，記得恩師曾還為這河魨作了一首詩。」
蔡京半閉雙眼，享受道：「老夫可沒有你說的那麼雅，你這裏這麼暖和，我
「差不多了。」
蔡京好奇道：「那他可否說了這河魨的味道如何？」
李奇搖搖頭道：「太師請放心，決計不會。」
「你去吧。」
蔡京哈哈一笑，用手指了指李奇，隨即正色問道：「對了，你剩下的兩道菜可已準備好了。」
李奇欲言又止，暗自叫苦，博彩把自己給搭進去了，這壁爐又坑了蔡京一次，唉，真是造孽啊！試探道：「不知太師可有叫田木匠上府勘察？」
操！這倆老貨還真是會享受呀。李奇見到這一景象，不禁翻了下白眼。蔡勇笑道：「李師傅勿怪，老爺說貴賓區離壁爐太遠了，不夠暖和，於是就叫人把沙發搬到壁爐前面來。」
李奇驚訝道：「太師也玩博彩？」
二人來到蔡京身旁，蔡勇頷首道：「老爺，李師傅來了。」
「胡鬧。」
「奸你一個頭，若真是有姦情，他們還會蠢到去廟裡面勾搭，你小子真是越來越邪惡了。」李奇狠狠瞪了他一眼，微一沉吟，嘀咕道：「古達？呵呵，這樣也好，對手太弱了，那也沒有什麼意思。」
李奇搖搖頭道：「因為河魨今日才送來的，所以下官還未告知皇上。」
「這個——」
李奇一拱手，然後去到了陳阿南哪裡，問道：「什麼事？」
陳阿南點頭道：「我也覺得有些奇怪，而且她身邊也就是跟著古達，連個僕人都沒有帶。大哥你說他們倆是不是有什麼姦情？」
蔡京問道：「不會影響四國宴吧？」
蔡京哦
「正是。」高俅笑了笑，念道：「竹外桃花三兩枝，春江水暖鴨先知。蔞蒿滿地蘆芽短，正是河魨欲上時。」頓了頓，他又道：「我還聞恩師曾親自嘗過河魨。」
李奇雙眉一挺，道：「她去相國寺作甚？」
蔡京和高俅見李奇如此自信，不禁互望了一眼。高俅問道：「那皇上可知道？」
蔡京道：「那你可知道河魨是含有劇毒的，此等毒物，豈能獻給皇上。」
蔡京哈哈道：「如今你那博彩弄得是滿城風雨，老夫整日聽得人們在談論這事，一時心癢，便也叫人下了點。」
蔡京砸吧了一下，道：「如此說來，老夫倒也想嘗嘗這河魨了。」
「啊？」
汗！我如今這麼忙，連我未來老丈人家也沒有弄，豈會輪到你。李奇歉意的笑道：「真是對不起，不瞞太師，其實這壁爐是我最近才想出來的，前面都還只是試驗階段，所以不敢貿然向太師推薦，如果太師的喜歡的話，我可以立刻讓田木匠上太師府幫您建造。」
「太尉言之有理。」蔡京捋了捋鬍鬚，忽然斜眼一瞥，笑道：「老夫還下了一百貫，買你全勝，你可不能令老夫失望呀。」
蔡京又狠狠的瞪了李奇一眼，道：「你小子可真是夠狡猾的，一個壁爐可就把人給害苦了。」
他不問有沒有受傷，而是直接問傷好了沒有，肯定是知道一些內幕。李奇也不敢瞞他們，笑道：「多謝太尉關心，這隻是一點小傷，早已經痊癒了。」
李奇面色一緊，驚訝的叫了一聲。
蔡京沒好
就在這時，一個酒保忽然跑了過來，向眾人行了一禮，然後在李奇耳邊小聲說了兩句。
陳阿南道：「大哥，我們的人剛才回來說那張春兒今早去到相國寺一直待到前不久才出來。」
蔡京皺眉問道：「莫不是有甚麼不妥么？」
李奇忙道：「正好在下明日會烹制河魨，太師若是想嘗的話，大可以來嘗嘗啊。」
高俅眉頭緊鎖，道：「可是我還是覺得這樣做太過冒險了。」
日。蘇東坡果然是豪放派呀，這年頭都敢吃河魨。李奇心裏對蘇東坡的欽佩又多了幾分。
李奇「嗯」了一聲。
高俅苦笑的搖搖頭，忽然問道：「你的手上的傷可好了？」
過了好半響，蔡京才問道：「可是那有劇毒的河魨？」
「勘察？」
換了，老子花了那麼多功夫，你叫我換了，你不是存心在玩我吧。李奇忙解釋道：「太尉，河魨肉質鮮美，可謂是天下第一鮮，我可是考慮了很久，才想到它的。」
蔡京轉頭一瞧，招招手笑道：「你來了，快過來坐。」
日。看來得去洪府跑一趟了，倘若全都是買我全勝的話，那我豈不是要放點水，不然非得賠死去。李奇笑道：「太師真是老夫聊發少年狂呀。」
李奇笑道：「太尉請放心，在吃之前，我會親自試吃的，河魨毒素髮作較快，所以，倘若真有事，也不用皇上動手了，我自己就先毒死了，當然，這是一個不會存在的假設。」
「河魨？」二人同時驚呼一聲，面面相覷。
「是。」
邀請別人吃河魨
我敢怪他么？李奇呵呵道：「哪裡，哪裡，太師這點子真是太好了。」心裏卻暗罵，死老貨，你這麼一來，酒吧的格局全讓你破壞了，要是待會人人學你這樣，豈不亂了套，待會還得跟阿南囑咐幾句才是。
就知道是這樣。李奇擠出一絲笑容，道：「太師，如果你沒有叫田木匠去的話，恐怕——你那壁爐用不了。」他說此處，見蔡京臉上微露慍色，急忙將壁爐的竅門跟他們倆說了一遍。
高俅想起那日的奇景，不免又再感嘆道：「我活了大半輩子，可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我看李奇這次是必勝無疑啊。」
李奇聽罷，轉頭望去，只見陳阿南站在一個角落裡向他招手。朝著蔡京、高俅道：「太師、太尉，我有事先失陪一下。」
高俅哈哈笑道：「是啊，坐在這壁爐面前，真是舒服，當初小兒要我也在房裡安置一個壁爐，我沒有答應，如今是後悔不已啊。」
李奇也沒客氣，坐在側旁那單人沙發上，還別說，這溫度剛剛好，既能很明顯的感受到那柴火的溫度，又不會覺得太熱。笑問道：「太師和太尉今日怎地又如此雅興上這來玩？」
蔡京聽得額上滲出一些汗珠，要是今日沒有碰到李奇的話，那這丑可就出大了，忙道：「勇子，你立刻派人找那田木匠上府一趟。」
李奇
燒香祈福？李奇眉頭一皺，道：「燒香祈福一般不都是開張之前去的嗎，再說她為何不選擇相國寺開放日再去。」
蔡京問道：「那你準備是什麼菜？」
蔡京搖搖頭道：「算了，那田木匠如今正在幫太尉建造壁爐，我已經另外叫人在建了。」
「那就好。」
他要是說的是別人，李奇心裏還會有些不爽，但是說他不如蘇東坡，他可是一點脾氣也沒有，拿他和蘇東坡相比，這可是一件值得驕傲的事啊。欣然接受道：「太師所言甚是。」
蔡京微微瞪了李奇一眼，埋怨道：「你小子也真是忘恩負義，有這麼好的東西，也不想著老夫。」
陳阿南搖頭道：「這我們也不清楚，今日又不是相國寺的開放日，所以我們的人進不去，不過據我們打聽來的消息，她是為了金樓開張去燒香祈福的。」
李奇點點頭，道：「下官知道。」
高俅搖搖頭，道：「倒也沒有細說，恩師只是說這河魨的味道值那一死。」
哇！用得著這麼大反應么。李奇瞥了二人一眼，身子向後挪動一下，生怕他們撲過來把自己五馬分屍。
李奇拱手道：「李奇見過太師，太尉。」
高俅覺得他說的也挺有道理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但眉宇間還透著一股擔憂之色。蔡京忽然道：「這河魨味美，早已有傳，但是老夫也只是只聞其名，不知其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