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青色火焰（一）

帶著這樣想法的歌法在與萊因克斯見面后，當然是有了一場別開生面的碰撞；而事後歌法恭順的證明，則無疑說明了什麼——被葉奇精心調教出來的弟子，當然不會是軟柿子，本身屬於雷電的特殊天賦再加上足夠的歷練，哪怕是歌法這樣出身大家族的嫡系弟子也是無法相比擬的；畢竟，前者自小就在惡劣的環境中掙扎生存，後者在衣食無憂的日子中閑散度日，兩種截然不同的生存環境而造就的性格，就足以在某些時候顯現出不同的特質了。

……

因此，牢牢將這些話記在心底的萊因克斯，從沒有一刻放鬆自己對於意識的訓練；而對於使徒來說，最有效的意識訓練，無疑就是最大限度的使用、操縱自身的天賦能力——看著將左前臂包裹在內呈現出弧線的電流，萊因克斯不由雙眼微眯。

慢條斯理的萊因克斯一身黑色的使徒風衣，微微抬起的左手上一道道電火花正在不住的旋轉、綻放，宛如藍白色的煙花般，將萊因克斯的整個左前臂包裹在內——年輕的女獵魔人不僅僅是說說而已，她也是這樣做的；在最開始時，那些電火花最多只能在她情緒激動的時候，猛然的出現，不論是威力還是數量，都是她自身無法控制的；直到她遇到了自己的老師后，這一情況才逐漸的改變；到現在她還不曾忘記自己老師曾告訴她的話——

自求多福吧！

當然，再開始之前，還是允許歌法選擇究竟用哪一隻腳的；不過，可以想到的是，從晚飯前到午夜，將近六個小時的時間后，不管他選擇哪個腳，第二天都不要想用這隻腳正常的行走了。

「老師曾經說過，意識是可以駕馭肉體的！」

她微微的眯起了雙眼，在環繞在她手臂前段的弧形電流的映照下，一股危險的氣息猛地出現在了她的身上；無形的氣息濃烈異常，以至於地下室的少年們紛紛趕到背上的汗毛直豎；當然，做為被主要關注的對象，歌法在第一時間，額頭就被汗水布滿了，他略帶惶恐的看著自己的師姐……

事實上，歌法現在都感覺自己的右腳的大拇指已經斷掉了；原本他認為以自己的身體，完全可以順利的撐下去的，但是他現在才發現他真的是大錯特錯了；從最開始的酸麻、疼痛，到沒有任何知覺，僅僅只是一頓晚飯前後的工夫，離約定的時間也只是過了三分之一而已；對於剩下的三分之二的時間，歌法並沒有什麼信心；因此，他將自己的目光投向了他的處罰執行者——任何事物都不是絕對，尤其是人與人之間，出身大家族的歌法雖然厭煩那種令他渾身雞皮疙瘩都能丟一地的「為人處事」，但是此刻卻嫻熟異常的使用出來。

當閃電可以籠罩你全身的時候，你將進入下一個境界！

酒吧，新建成的地下室內，一群少年各自的按照習慣，兩個、三個的在一起對練著——這是獵魔人一直保留的傳統；甚至曾經葉奇在跟隨老約翰行走于塔林時，也做過這樣的事；因此，葉奇非常的清楚這樣的對練，對於年輕的獵魔人後裔們來說是多麼的重要。

哪怕對練是被長輩控制在有效、安全範圍內的模擬實戰；但是十次、百次的練習，往往也不如一次對練獲得的好處多；畢竟，就算是帶著模擬的頭銜，它也是在盡量的靠近著實戰。

坐在萊因克斯身後的年輕女巫抬頭看了看明顯被什麼刺激到的好友，不禁憐憫的看了一眼歌法，輕嘆了口氣后，再次將目光放在了自己的魔法書上。

而相較於歌法的遭遇，小個子也不怎麼妙，看著由葉奇遞給他的嶄新的清掃工具，以及對方很嚴肅的神情；頓時，忍不住的苦笑起來。

滿頭汗水的歌法看著面前的少女，艱難的露出了一個堪稱難看的、討好的笑容；不過，年輕的女獵魔人卻彷彿是絲毫沒有聽到對方的請求，直接一抬手就是一道閃電，擊打在了地板上；立刻讓歌法才放下的腳後跟，又一次的抬了起來。

每一個使徒都有著常人難以比擬的天賦，而要更好的使用這種天賦，自身的意識是不可避免的；因此，大部分的見習使徒在夏克的時候都會自己的教官告知要注意鍛煉自身的控制力，而控制力的根本則是意識。

不過，今天晚飯後的對練，卻有些特殊——雖然少年們都是按照平時的習慣在對練著，但是明眼人都能夠看得出來，他們有些心不在焉；若有若無的目光總是朝著一個方向看著。

「大姐頭，應該可以了吧！」

你不過就是比我早一點被老師碰到罷了！

沒有經歷過這樣的對練，即使有著再優秀的天賦，也不過是紙上談兵而已——平時在練習時成績優異，但是上了戰場卻連劍都握不穩的存在，可不是什麼個別的特例。

雖然以右腳的腳趾獨立站立是一個讓人難以忍受的懲罰，但是面對電擊的懲罰，歌法同樣不想承受——做為葉奇的第二個弟子，尤其是出身於諾斯德這樣的大家族，哪怕表面如何恭順，可內心的驕傲卻是不用質疑的；面對葉奇時，混雜著尊敬、崇拜甚至是一絲特殊的親情，令他可以完全的放開內心，以一個普通少年人的姿態去坦然的面對一切；可面對萊因克斯，這個按照身份來說是他的師姐的年輕的女獵魔人時，那股大家族的驕傲則不可抑制的冒了出來！

老師在回來之後，給出的評語，萊因克斯可是沒有任何的忘記，甚至她現在的腦海中還能回顯出她的老師說話時，那誇讚的微笑；立刻，一股微微的暖流在她的心底浮現，然後迅速的布滿全身；不過，隨即想到今天發生的事情，另外一股別樣的情緒充斥著現在這位年輕的女獵魔人的心房。

在那裡，諾斯德家族的大少爺正以類似於金雞獨立的姿勢站在那裡；當然了，相較於普通的金雞獨立，此刻的歌法卻被要求僅能以一根腳趾著地；而且，在之後的整個過程中，不能更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