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興緻勃勃
黑暗中，潛藏在每個人心底的那種邪惡的因子就會被激活，只是看你會不會被這種氛圍所帶動，做出一些之後你自己也會覺得匪夷所思的行為……
龐爺哼哼的聲音傳來：「看見沒，這就是所謂人性本惡，沒燈！」
但是縱然這麼亂，居然沒有什麼人退場，連那些文質彬彬的慢舞客，都笑眯眯的點燃一支煙，盡量靠牆，聊著天笑看舞池中央的混亂！
是的，沒燈！
少年看的書，主要還是集中在人文類和小說，直到好幾年以後，他才明白這種情緒叫做腎腺上素分泌……
直到幾個混混勾肩搭背的帶著幾個濃妝艷抹的女子進去好一陣，陸文龍還在竭力的平息自己的狀態……
突然一隻手拍在他肩膀上，這才真是把他嚇一跳，一下就蹦了起來在一米開外，才轉頭看！
也許是舞廳門口昏暗的燈光，也許是那頂軍帽帽檐下的黑暗，都沒有讓對方發現陸文龍的模樣，心臟劇烈嘭嘭嘭跳動的少年，慢
人體在緊張的時候，就會有這種下意識的化學反應，一瞬間就會心臟收縮力增強，興奮性增高，所謂的熱血上頭，其實就是這種化學反應的後遺症，有些人平平淡淡的一生，也許是身體不敏感，也許一生都不會體會那種頭皮緊繃，呼吸急促，瞳孔放大，血流和心跳驟然加快的經歷，這也是很多冒險家一生都迷戀的狀態，不斷的尋求挑戰，追求刺激的快感……
舞廳當然也是經驗豐富的，唰一下就打開了所有的照明燈，舞廳里立刻就雪亮一片，這也是陸文龍第一次看見舞廳裏面這麼明亮，剛才上班前進來都沒這麼亮！
趕緊先看看自己的死黨，曹二狗果然已經又消失不見，居然有個女青年的T恤都被掀起來一半，更是有個姑娘的裙擺被惡作劇的掀起來又卡到
接著四五隻手就伸過來，熟稔地等著蓋章！
「嘭」的一聲響動一下打斷了龐爺的聲音，老頭歪著頭看一眼：「天天都打……不安生得很啊……」
舞台上是有麥克風，也不做聲，就當是給大家跳舞期間的調劑，居然有個中年婦女拿著笤帚搓箕，就這麼泰泰然的過去，圍著打鬥的四個男人開始掃地，把地面的玻璃碎渣和啤酒瓶掃走！
沒燈就是黑暗，黑暗中，曹二狗就可以朝早就看好的女青年亂摸……
陸文龍有點瞠目結舌地看著眼前一幕……
可就是這麼一耽擱一阻擋，那個已經在地上被拳打腳踢的男人緩過氣來，滾爬著翻開，從后腰一下就拔出一把亮閃閃的尖刀！
當著很多人打女人似乎就不太符合觀眾的理念了，有些女人開始罵罵咧咧，潑辣的甚至開始破口大罵的招呼那個男人的長輩，更有女人居然慫恿自己男人上去揍人！
那個女人看來是和落單男人一起的，哭
這就很明了了，最常見的爭風吃醋，也許是某個男地摸了這個女的，又或者是女的跟別的男人跳舞被自己的男人發現，總之就是這樣的狗血原因，打起來了！
那些平時看起來也許老老實實的男青年就可以肆無忌憚的亂扔啤酒瓶，亂打亂踢，因為不會知道是誰乾的，這麼多人……
他這過激的動作，也把拍他的龐爺嚇了一跳，老頭胖乎乎的兩腮幫子肉都抖動了一下：「小兔崽子，你膽子這麼小？」
真有幾個小夥子罵罵咧咧的自認為自己佔住了理，罵著：「男人有種就不要打女人，有種沖老爺們兒來！」其實還是和孔雀開屏一樣的道理，不過是在雌性面前展示自己的雄性激素罷了。
但這些都是配角，主角還是舞池中央的年輕男人們，一些好事的年輕人還往中間扎，認識不認識的就跳起來先朝裏面打一拳，踹一腳，甚至還有把啤酒瓶往裡面亂扔
沒有太多怨毒的眼神，他只是盡量從帽檐的黑暗中在鬼影綽綽的舞廳內尋找那個身影，這些混混都是這樣，被這個揍和那個揍沒什麼大不同的。只是被這個蘇娃暴揍一頓，讓他越發體會到自身力量和團體力量的重要性，也讓他把這個混混作為自己起步的一塊墊腳石，試金石而已……
龐爺皺著眉頭看看裏面正在亂蹦迪斯科的人群：「群魔亂舞……」掂掂手裡的紫砂壺就打算轉身出門：「路過門口，只看見個軍帽，還以為你沒在這裏……」
也許是看清楚事件主角是自己的朋友額頭帶著血跡受了傷，立刻有兩個男人跳出來幫忙，三個男人朝那個可憐落單男人開始揮拳擊打！
確實是開始打鬥了！
觀眾們都興緻勃勃！
這都是為什麼啊？外圍這些完全是漫無目的的在搗亂髮泄吧？裏面在搗鼓什麼都不知道吧？
可遞過來的一疊票，在他臉前晃了晃：「數票啊！」
全場同時倒吸一口氣的聲音還是
女人已經被推開站在一邊，這也是時間情節通常的發展軌跡，剛開始可能是因為這個女人成為導火索，後來通常都是兩個男人之間的激情炸藥自己來互炸！
緊接著，就開始有人往兩邊閃，特別是女人，紛紛開始熟練的往舞廳牆面靠，藉著頂上忽閃的燈光，陸文龍突然就看見已經消失了一兩小時的曹二狗，他正夾雜在這些靠邊躲避的女人中間，樂呵呵的上下其手揩油！這個賤人！
再看看舞池中央，幾乎就在亮燈的一剎那，所有圍在外面的人都閃開了，傻子還留在中間被人仇視啊，於是舞池中間就剩下了兩男一女！
嘩……劇情升級了！
陸文龍就發現自己似乎很容易進入這種狀態，稍微一激動，就如同給打了一針興奮劑，從血液骨骼和心臟都開始亢奮起來！
為什麼開始的不知道，黑燈瞎火的，那一聲響不過就是一個還沒打開的啤酒瓶砸在人頭上的聲音！
陸文龍有點撓頭的過來坐下：「在想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