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瘋婆子
只是，走過了街角，就又輕輕轉回來，靠在牆角邊，靜靜地看著遠處……
下午六點過的火車，第二天早上八點過才能到，隨著火車重複單調的振動，車廂里的少男少女們終於安靜下來，大多已經眯著眼睛入睡。
鑒於陸文龍和全壘打之間的特殊感情，撲上來的少年有點多，而且第一反應就是他是不是被人單獨劫了道，著急得很！
一路無話……
上了火車，除了兩個官員是卧鋪，大家都是硬座，少年們依舊不覺得有什麼不妥，絕大多數孩子包括個別教練都是第一回坐火車，激動得很，哪裡在乎條件。
蔣琪還敢怒不敢言。
陸文龍撇一眼，嘿嘿笑：「她是個瘋婆子！」
小姑娘再看了他一眼：「好！那我走了，免得看著小妖精煩！」雙手伸直背在背後，挺了一下胸，就順著梯步走掉了。
陸文龍隨手指指隊員們：「這麼大一幫保鏢呢。」
湯燦清靠在角落裡，旁邊的小女生躺在她的大腿上，半眯著眼，偶爾睜開，都能看見那個盡量把自己肩膀斜著適應女伴睡姿的少年……
阿林阿生這種熟人這會兒才顧得上打招呼：「大嫂好……」
小美女更加鬱悶！
神奇的蔣小妹嘴裏含著七八顆糖還能頑強的說話！
小美女高興：「這才差不多，小蘇呢，她給你帶了什麼東西沒？」這還不比？
陸文龍站直點認真：「我一定會注意的。」
蘇文瑾回頭看看蔣琪，眉頭有點皺，停頓一
陸文龍還是不說話，笑嘻嘻的拉開點領口，能看見有根細細的繩子，稍微拉起來點就看見絲帶扎在上面。
陸文龍撇嘴，不說話。
倆小姑娘就有點扎眼被擠開一點，渾身不自在，單獨誰在這裏都可能不客氣的攆人，現在卻看看對方，動動嘴皮都沒開口。
蔣琪坐在窗邊，盡量用各種堆在小茶几上塑料袋零食飲料什麼的把自己擋住，低頭偷偷的笑，盡量不讓自己出現在密斯湯的視線里，一會兒給陸文龍喂蘋果，一會兒喂橙子：「昨天我沒跟小蘇吵架吧……你看我多大度！不跟她比……」
說是這樣更安全和便於管理。
蔣琪抬頭看了好一陣其實已經有點熟稔的湯老師，半天才試探：「您是故意的！」
蘇小妹不太習慣這麼多人看自己，癟癟嘴，隨口把陸文龍的笑話講了一遍，連始作俑者湯燦清一起，一片大小姑娘笑得前俯後仰，蘇小妹也笑。
等到了碼頭，隊員們陸續也到了，不能去的替補們也過來，啦啦隊其實小姑娘不多，就六個人，湯燦清當然也到了，她的行李算是最多的，畢竟暑假回家，對她來說才是比較重要的休假。
陸文龍就站在那，好像才第一次懂得什麼叫惆悵……
黃曉彬細緻：「韌帶的事兒沒小事，你得好好保護，走吧，準備上船了。」
七月底的火
陸文龍擺出受檢閱的樣子：「嗯，我明白，一定要讓你開心。」
陸文龍真像個殘疾人，旁邊放一支拐杖，左腿伸直，靠在椅背上，看著另外一側的少年們手不停腳不住的打牌下棋，東竄西看，臉上依舊掛著笑容……
最後還是蔣琪指指湯燦清那邊：「我們還是站過去吧？」
確實是故意的，晚上吃飯男女生也被湯燦清分開，晚上更是嚴格管理作息時間！
接下來蔣琪的話就多得很了，一路上細聲細氣的嘰嘰喳喳，如果不是坐在對面的湯燦清一直盯著她看，估計就熟練的掛陸文龍身上了。
蘇小妹有點牙痒痒：「我是說注意和小妖精的安全！」
蘇小妹想想也不錯，不做聲地跟著走過去，湯燦清饒有興緻地看著走過來的倆小姑娘。
到了渝慶，直接坐公車去火車站，還要坐十多個小時的火車才能去省城。
生怕出事的小地方官員哪有不答應的？
陸文龍欠身伸手在小茶几上抓顆糖，剝開，蔣琪笑嘻嘻的伸頭吃了，繼續叨叨，陸文龍又拿顆糖喂她，有點莫名其妙的蔣小妹還是吃了，再繼續嘰喳，陸文龍再喂……
湯燦清有點驚訝地看著。
湯燦清笑吟吟的拍拍她的肩膀：「出門在外就要有一顆快樂的心，不要
直到阿林和猴子過來一左一右把他架走了，扭著脖子的樣子好像要給拖去褪毛的豬！
湯燦清上了船就帶著啦啦隊員們到處去參觀，說自己已經很熟悉不用去的蔣琪也沒跑掉，從一樓的轟鳴的機艙，到二樓甲板，三樓船尾，以及四樓開闊的風景，都讓多半沒出過小縣城的小女生們驚嘆雀躍不已，只有蔣琪悶悶不樂跟著。
上了船，因為到渝慶轉車就要在船上過夜，自然就是有床鋪的艙室，湯燦清熟練的指揮非常興奮的小姑娘們選床鋪，整理自己的小行李，為了照顧女生，除了兩個帶隊官員在艙門邊，就是女運動員和啦啦隊員以及女教練和湯燦清了，蔣琪本來想偷偷的把自己床位靠著男生那邊，也就是傷員床邊，被湯燦清不漏痕迹的換到上鋪去了……小姑娘一陣氣悶！
蔣琪終於抽空子坐到陸文龍旁邊的公車位上抱怨：「湯老師為什麼故意這麼嚴格，你不是跟她關係不錯么？」
和送父母上船時候那種離愁的感覺不一樣，有點酸酸的，但胸口又有點脹，忍不住轉過頭，就看著小蘇走掉的方向，越過無數等船旅客的人頭，一直看著……
根本就沒有單獨相處的機會！
蘇文瑾看他眼珠子：「你是希望我開心的，你也知道怎麼做。」
黃曉彬也皺眉：「他就算是不能跑，也抵得上幾個替補了……」是的，黃曉彬現在不得不有另外的打算了……
蔣小妹也不稀得他
蔣琪也終於可以名正言順的趴在陸文龍肩頭睡覺了。
沒有動，就那麼靠在牆邊看著……
這邊湯燦清也在招呼女孩子們要上船了，蘇小妹的眼睛就沒離開過陸文龍，蔣琪看了一會兒她的臉，伸手拿過她提著的行李包：「你去說一聲吧，東西我拿上去……」轉身就走了。
和焦急得嘰嘰喳喳的隊員們不同，湯燦清遠遠看了兩眼，就實在覺得慚愧，不敢看這邊，假裝掏出一本書，慢悠悠地靠在欄杆處看，耳朵卻時刻收聽著周圍幾個嘰嘰喳喳啦啦隊員的議論。
蔣小妹簡直要被氣瘋！
湯燦清正要安排女生們坐到一起，蔣琪就一個箭步，扶著陸文龍坐到一張兩人座椅上，密斯湯看看蔣小妹倔強的表情，心一軟，沒堅持。
陸文龍拍拍腿：「真的沒什麼大礙，還有幾天呢，昨天晚上才有點疼，現在都沒什麼感覺了。」
只是一早到了省城，湯燦清和官員教練們商量了一下，就決定帶六個小女生，住到自己家去，不跟棒球隊住一起！
啦啦隊員們都是蔣琪舞蹈隊的女伴，自然熟知蔣小妹的心思：「那個跛子……咋回事兒？」還是認得出蘇文瑾，不敢亂說話。
湯燦清笑得開心：「嗯！」
蔣琪也好奇得很，轉頭看蘇文瑾……
真的是瘋婆子！
陸文龍的腳不能折，就
都有奇怪這個受傷的傢伙也要跟著去，官員倒是認識陸文龍，有點皺眉的和黃曉彬商量：「是不是換個替補去？」
結果就在密密麻麻的人群當中，似乎看見了一雙熟悉的眸子……
蔣琪覺得很正確！
陸文龍沒睡，看著車窗外偶爾疾馳而過的燈光，遠處就是靜寂的一片黑色，車廂里的燈也關了一些，他有太多次單獨上路的經歷，現在這樣身邊有個可人兒依靠陪伴的感覺，真的讓他很珍惜，不想睡。
陸文龍稍微走開點靠邊，小姑娘皺著眉頭走過來，低聲：「出門在外自己注意安全。」
對麵湯燦清帶著另一個拉拉隊員坐著，那個小女生要坐外面，方便她好奇的探頭到處看，湯燦清就輕輕的把的自己的手肘放在窗邊，撐住自己的腮邊，靜靜地看著對面的小情侶，似乎能想起什麼，又似乎什麼都沒想……
整個要去省城的代表隊也就二十多個人，棒球隊加啦啦隊就二十一個，外加黃曉彬和其他幾名隊員以及教練官員，密斯湯算是幫忙的，不算在內。
讓本來有點淚花花的小蘇撲哧一下就笑起來！
陸文龍也這麼解釋的，少年們自然哈哈大笑，黃曉彬在一旁瞪大了眼：「真的假的？」看這架勢，他真有把那傢伙逮住打幾棍的架勢。
差點沒讓蘇文瑾掉頭就跑，滿臉紅：「叫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