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無根之水
蔣琪吃得少，喜歡笑眯眯的看陸文龍狼吞虎咽：「多吃點肉……再喝點湯。」
陸文龍翻白眼：「混混還不興說髒話？」
不過學生們還是不敢起鬨，湯燦清推推眼鏡就開始上課，就這東西不怎麼習慣，中途沒少偷偷的打量陸文龍的反應。
湯燦清頭髮有點亂，也不在乎了：「教練都這麼打，叫我也要這麼打，不然不認真訓練！」
陸文龍居然點頭：「就這樣，我早就說過了，只要你或者她不嫌棄我，我就一定好好的待你，嗯，還有她。」
陸文龍恍然大悟：「哦！那個啥……我知道……」
以陸文龍關於男女之間的思維程度自然是聯想不到自己身上來，頗有點獃獃地看著講台上那個素衣簡樸的老師，有點詫異。
荀老頭也拿煙斗，其實挺喜歡這種西南很少有人用的東西：「無根之水，無本之木，小六的選擇才是對的！」
這帽子不小，嚇得看熱鬧的學生老師都遠遠的，只敢在窗上悄悄看。
陸文龍抽臉頰：「她才比我們大幾歲，更什麼更……」
所以中午兩人坐在教研室里，他才開口詢問：「你什麼時候去搞的這身打扮?」
蔣琪從書包找一張毛巾給他：「先擦擦汗，就在學校外面吃，晚上回去時候再看吃點什麼夜宵？」初三，有夜自習了，蔣小妹還多喜歡的，可以明目張胆每晚都讓陸文龍送自己回家了，別人也不容易注意到。
下課的時候，湯燦清名正言順公開說：「陸文龍你以前跟著黃教練吃營養餐，現在他們把你託付給我了…
而在全國人民看來，這種體育運動的冠軍其實也就是從女排以後才開始宣傳的，上屆奧運會栽了大跟斗，本來都有點偃旗息鼓了，亞運會又開始宣傳這些體育冠軍了，所以這些冠軍還是國家宣傳的工具，只是看什麼時候需要而已。
蔣小妹撇著嘴拿起筷子，端起碗：「真的要一直這樣？」
蔣小妹就有點臉紅：「那就是……那就是，嘿嘿，總之這幾天你別惹她。」
湯燦清皺眉：「手痛！」渾不覺得自己的口氣裏面蘊含了多少撒嬌的口吻。
湯燦清提起這個就煩躁：「還不是有這種情況！不過男老師居多，女老師也有……煩得很，不說了！」
所以笑嘻嘻的蔣琪過來就挨了轉身走的密斯湯一個白眼，莫名其妙：「她怎麼了？」
只因為這個少年？
哦？都很驚訝，很仰慕，看陸文龍端著一大盒堆滿菜的飯，還一起鼓掌，搞得陸文龍吃個飯還多不好意思的，湯燦清就靠在門邊的牆上也躲著笑，沒人注意到她。
胖子熟絡，點點頭：「知道了，湯老師……」轉身就帶了倆小崽子離開，他現在進出都是有好幾個跟著了，這還是在學校，要稍微收斂點，在檯球場那邊幾乎就沒有落單的時候，財神爺呢。
陸文龍上課時候看見走進來的湯燦清，也跟其他學生一起倒吸一口涼氣，這反差也太大了吧，還是以前那個風姿綽約的密斯湯么？再化妝搞點皺紋就跟
蔣琪總算是忍不住，嘟著嘴把筷子整齊的擺在飯碗上：「不高興了！」
湯燦清也覺得委屈：「你懂事，我為什麼要打你？」
陸文龍跳開：「吃什麼？」
嘿嘿，二十歲的大姑娘自己扶扶眼鏡，看看沒人注意到自己，有點傻笑。
湯燦清是早上把電視機票讓陸文龍拿給胖子的，現在覺得似乎這些少年指揮起來還真好用，而且這種好用應該和自己是老師沒關係吧？
陸文龍挺直背刨飯：「你不要我，我還死皮賴臉的纏著你幹嘛？我爹媽不管我，我都沒興趣去纏著求。」有種東西叫背棄或者被放棄，有過那種感受，就不會再腆著臉去求了。
蔣琪使勁張大嘴，可還是沒多大，小小的有點可愛：「你還敢給你媽媽說？小蘇她是怎麼知道的。」
湯燦清特別把門打開，有些過路的老師也開口問：「哦，陸文龍同學專門有菜譜？參觀一下……」好奇得很，國家隊呢，那麼神秘遙遠的存在。
過路的老師又看見了，驚訝：「湯老師這麼嚴厲啊！」
陸文龍不反對……
陸文龍有點抵擋不住：「不跟你說了……我去器材室訓練了……」
陸文龍理所當然：「問了，昨晚就問了，還跟我大吵一架。」
湯燦清想想：「買個最便宜的放像機，我這邊給錢，一塊兒搬我那邊去保管，他不是有兩盤外國打球的錄像帶么，正好用上。」
陸文龍才隱約覺得點什麼，這明顯是有點有步驟的計劃嘛。
湯燦清有把握：「你真會對我下重手
湯燦清這個就是真的有準備了：「專門配比的，維生素和穀物含量，碳水化合物，熱量蘊含都有比例的，看起來很簡單的菜，大豆番茄什麼的，算是那邊的營養師給他專門配的，換個人也許還不合適……」
陸文龍就沒什麼晚上上課的概念，隨便蔣琪怎麼安排都可以，兩人絮叨著就隨意到學校後門邊一家小食店坐下點兩個菜兩碗飯，端著就開始吃。
陸文龍翻她的手到背後，可湯燦清還是面朝他，就等於把湯燦清摟住，因為手臂在後面，前胸有個很高的挺起，越發高聳，雖然衣服很普通，卻依舊遮不住扣子之間漲開縫隙露出的蕾絲邊，少年臉一紅，趕緊放手：「你別隨便打我……」趕緊坐回去刨飯，遮掩點什麼。
小美女有點緊張：「為什麼？」
龐爺和荀老頭確實是沒把這個什麼國家隊，拿的什麼亞運會冠軍當成多了不起的事情。在這些老一輩的人看來，這都是雜耍……
陸文龍伸手就把碗遞過來接著：「晚上我先去老頭子那邊待一會，時間到了就過來接你放學，你要等我吧。」
沒了人，陸文龍繼續關心湯燦清這個打扮的問題，湯燦清不耐煩：「我一天到晚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樣子跟你一塊，不怕人說閑話么？」
陸文龍依舊還是那副扎著熊步受教的模樣，真的看不出什麼輝煌的樣子：「人人都以為我要留在那些地方，其實屁用沒有！」
陸文龍莫名其妙：「我什麼時候不懂事了！」
龐爺居然笑著拿煙斗給他一下：「不許說髒話！」
陸文龍端一勺子飯菜，張大嘴：「你是我的老師也……怎麼可能！」
可下午下課繼續訓練時候，她問陸文龍放學一塊去自己那邊看新家電，陸文龍一口回絕：「蔣琪叫我一塊兒吃晚飯……」
蔣琪不知道為啥，一下就覺得有點心疼了：「好了好了，不說這個，我依你就是了，還要不要飯？我分點給你。」
湯燦清開始喜歡這種莫名其妙無意義的對話：「你就是不懂事！」有點笑眯眯的趴在桌子上，下巴放在胳膊上，有點戀愛的感覺了。
蔣琪就笑起來，伸手給他展示自己的小手錶：「我知道！」她這塊是粉紅色的，款式都差不多，陸文龍也不怕撞車。
陸文龍不吭聲，等人走了，站起來單手就把湯燦清反手擰住翻到背後：「嘿！你最近很喜歡對我動手哦！」他可不是個隨便能讓人打的主兒。
湯燦清隨手找了一疊作業本：「嗯，我過去監督你，順便批改作業。」
陸文龍撇嘴，鼓鼓囊囊的開口：「我媽都沒……嗯？我媽不知道走了沒。」他忙碌一天，幾乎都忘了這一茬，真是相互都淡薄得可以了。
陸文龍不解風情：「總之警告過你了，別隨便跟我動手，我手重！」
蔣琪不好意思：「你別問……反正就是情緒不好……這幾天！」
湯燦清簡直大恨！
蔣琪看他一眼，才開口：「你媽媽……有沒有提到我？」
陸文龍拿自己筷子敲她的碗：「嗯……小蘇知
胖子這會兒溜進來看一眼，小聲給湯燦清彙報：「電視已經取回來了，待會兒是放哪？」
蔣琪皺眉：「還是那個理，假如我嫌棄你，你就不爭取一下？」
陸文龍順手給她挾點菜：「吃飯啊，別光說話，暑假時候小蘇過去給我做午飯，她正好回來看見了，還叫了媽呢。」
陸文龍更加不懂：「什麼都好端端的，就是動不動突然就發火！」
陸文龍不隱瞞：「之前她是知道小蘇的，昨晚就是問我跟你怎麼回事，我就直說了，她說我是花花公子勾搭你們……我還真不知道我哪裡有點公子的感覺了……」
蔣小妹羞紅一張臉也轉身踢他：「不許說！」
湯燦清更冒火，跳起來就給陸文龍一腳，她穿的最平常的平底絨面布鞋，沒殺傷力：「我叫你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叫你……」很過癮！
陸文龍嚼著飯菜有志氣：「不用怕！我們身正不怕影子斜嘛……」
蔣琪比他稍微懂點：「難道是更年期？她多少歲了？」
陸文龍好學：「為什麼？」
所以他們昨晚看了看陸文龍就叫他今天才過去說事：「你也出去見過世面了，居然還知道回來，真難得。」
所以就只有她氣定神閑地坐在隊上開會那張桌子上慢吞吞的批改作業，時不時抬頭看看那個揮汗如雨的少年，很舒心……
湯燦清依舊開著門訓練，過來過去的學生伸頭想看，她都理直氣壯的趕人：「就這麼站在外面看過，不許進來打攪，練岔了氣，你擔得起責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