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三章 傲骨
無論怎麼說，這點傲骨還是有，寧為雞頭不為鳳尾的脾性已經成了這個少年郎骨子裡的東西。
陸文龍並沒有把跟維克托一起合作當成自己唯一的救命稻草，反而當初是維克托提出兩人合作的，這個時候就覺得有點好笑：「原來是這樣……我能了解一下你們的……那個什麼定位么？」
陸文龍站在路邊愣了那麼幾秒鐘，他在長大，開始有自己的世界跟圈子，還有疼愛眷戀自己的人了，不再把所有的希冀都放在父母的身上，也許等待的時間太長太冷清，當他現在擁有了熱情的懷抱，似乎就下意識的在避開以前的等待？
陸文龍搖搖頭：「我想試著做點實際的事情，就好像阿清的噴繪公司，是您說開的，雖然累點，但生意確實不錯，我就覺得這樣做挺好，把這些項目倒來倒去的做法，心慌！」
陸文龍有些驚訝：「沒有開發的必要？」
陸成凡點點頭，指一下張揚：「小夥子送我回去……」跟陸文龍的客人笑著示意一下，也不問是什麼來路，就坐那部破吉普車走了。
中年人有點意外他的反應：「這是珠江集團的整體規劃，也算是我們公司內部的商業運作概念，您了解這個做什麼？」
剛跟司機到達陸成凡公司樓下的陸文龍看看呼機上的電話號碼，隨意在路邊找個公用電話打回去，徐勁松的彙報很簡單：「他們三個很快就出來上街了，張揚已經跟過去了，我把車開
陸文龍的嘴張開不好合攏：「你……你們不是維克托自己搞的公司么？」維克托自己在電話裏面也是這麼跟他說的，什麼時候又鑽出來老李的事情了。
陸文龍抬抬眉毛笑了，雙手拱一下：「多謝好意了……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如果在渝慶有用得著我的地方，維克托知道怎麼聯繫我，後會有期了。」江湖味頗重的說完，就掉頭招呼上自己在門口等著的兩個弟兄，轉身離開。
陸成凡笑起來：「做實體……現在的環境不太好的，還是……算了，我既然把那幾個項目轉到你跟阿清的公司名下，就是不管你們怎麼做了，你們……還好吧？」說起來他還真不好問兒子到底是跟姑娘怎麼樣了，不過他自己也沒那麼利落。
陸文龍看看自己的父親，腰板挺得很直：「我回來以後，先……」
黑色豐田小霸王子彈頭商務車，的確就很少適合這樣的場合，陸文龍坐在後面的側門旁邊，輕微的感受了一下，似乎自己對外也需要這樣的東西，不然老是自己那個破爛的吉普車，總歸還是有些拿不出手的。
後面還談到他們對渝慶目前的一些消費能力的評估，陸文龍算是開了眼界，總算了解了一下人家的正規流程是怎麼做的，對他來說，連什麼是寫字樓，什麼是公寓樓都不分太清楚，差得太遠了，揉揉額頭：「有點
陸文龍有些如釋重負：「剛才那三個是香港人，是香港珠江集團李家的人，我想請他們看看那幾塊地，我想跟他們合作搞開發。」
陸文龍更吃驚：「我們有什麼定位？」不就是修房子么，什麼叫定位？不過他忍住沒開口。
陸文龍也不習慣跟父親彙報自己的事情：「還好，我現在回到學校在上課，下個學期到建築學院念一個進修班，是學校幫我安排的。」
中年人更加意外地看看陸文龍：「老細說他覺得陸先生還是很有朝氣跟發展潛力的，如果不嫌棄的話，渝慶開發房地產這邊的項目，我們可為您留一個業務主管的位置，當然這個職務主要是負責跟政府官方打交道的，不需要學歷或者別的什麼實際操作能力。」話說得很清楚了，認為擅長打棒球的陸文龍在房地產方面還什麼都不會，就利用一下這個冠軍的身份，可以給一份薪資掛個名，也許在他們看來任何都想從珠江集團李家身上分一杯羹吧。
中年人笑笑：「在香港，只要是房地產行業的人，多多少少都會跟老細有點淵源，沒有誰敢撇開他單獨做事的，老細一直都很關注大少的事業開發，他並不反對大少自立門戶做出什麼業績來，但是他很在意大少選擇的合伙人，雖然我們是大少選擇的人，老細也找我們去談過，所以經過
三位香港人顯然也習慣這樣的待遇，低頭用粵語輕聲交談著，陸文龍基本上聽不懂。
陸成凡點頭：「你現在是奧運冠軍嘛，自然各方面都會給你開綠燈的，說起來我也沾了你的光，比起你去年春節前我起步還有些困難，現在我又接了不少的項目，準備正式向集團化公司轉型。」他的項目可都不是實體，基本上一個比一個虛幻，陸成凡就喜歡這樣飛快的累積起一個巨大的航空母艦，也許那種成就感才是他追求的吧。
陸成凡擺擺手：「你不用跟我解釋行蹤，我還是放心你了……怎麼樣？你現在有什麼打算？」不知道為什麼，他也避免跟兒子談父子之間的感情，都不太習慣。
從道理上來說，的確是維克托這邊推翻了跟他的合作，所以幾人相互看看，其中一個胖子眼鏡翻開自己面前的文件夾：「作為珠江集團以及香港上市公司來說，在國內的開發是有一定步驟的，現在這個階段確實有必要可以進入內地市場，但是絕不是住宅公寓樓市場，因為內地的房地產改革還沒有開始，福利分房制度會很大的制約住宅市場，所以一直這個時候商業寫字樓才是我們的目標，而且必須是渝慶這樣城市第一流的地段，第一流的位置，才配得上我們的開發實力。」言下之意，陸文龍那幾塊地都太次了點。
兩父子完全沒法溝通這種對商業的看法，也許維克托跟他父親又是另外一種無法溝通？陸文龍不知道，不過第二天，三位香港人就給了他當頭一棒：「我們對您那三塊地都沒有什麼興趣。」
陸文龍還真就只是想看看人家這些大佬是怎麼做的，從他的角度來說，這些拿著高薪的人來到這裏，聽張揚說他們在紀念碑街頭轉了很久，所以他想儘可能的了解一下，別人的想法是怎樣的，也許自己可以借鑒一點也說不定：「除了略微好奇，就是也要找個說法跟維克托溝通啊……」
陸文龍嗯一聲：「你先等他吧，我走的時候過去找你。」都在渝慶最繁華的紀念碑一帶，沒幾步路，陸文龍整整自己的學生裝，就抬步上樓了。
陸成凡跟兒子就完全不是一種操作理念：「開發？這些項目轉手都可以賣錢，哪裡需要費力開發？只是現在政策還不穩定，稍微等一等，就能找到買家了。」他永遠都是習慣於倒空賣空的做法。
甩甩頭，笑著邀請三位客人上車，把手中一張紙條兒遞給徐勁松，這是剛才閑聊時候，他整理出來的路線計劃，徐勁松就坐在副駕駛座位上給開車的侯哥指路。
不過陸文龍下樓就驚訝的看見自己父親居然坐在副駕駛上，看見他出來，也下車，並不理會後面的客人，看著兒子低聲：「你……回來都沒有去看我？」一周多的時間了呢！
首先就是去看的那一處山上原本說要跟武剛共享的那
陸文龍嘴張了兩下，沒說什麼借口，停頓一下：「待會兒我陪完這幾位過去找您。」
對方顯然很擅長房地產開發，搖搖頭：「不是沒有價值，是現在不符合我們的定位。」
那個陸文龍在工地旁邊坐了許久的江南區窪地、湯燦清現在正在營業的噴繪公司爛尾樓，都很快地看了，三人客氣的跟陸文龍說他們要商議一下，約第二天再見面。
不過留在渝慶賓館樓外的徐勁松很快就給陸文龍發來了傳呼……
陸成凡的辦公室依舊堆滿了各種文件，看見他進來，指指旁邊的沙發，招呼跟在後面的小張秘書：「拿一聽杏仁露……熱的。」現在流行喝這個。
那個中年人帶頭說話：「我們為大少服務，同時也要肩負老細對我們囑託，所以關於大少的投資項目，自然也是要跟珠江集團的整體發展方向站在同一條線上的。」關於老細這個稱呼方式，陸文龍曾經聽到過，在維克托的家，下面的人都是這麼稱呼老李的。
大集團也不差這點錢養個閑人或者是一張名片……
陸文龍下意識的就覺得心慌：「您……我說不上來，我還是想做點什麼實際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