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卷 潮湧
第二百二十九章 謀划和聯合（二）
「怎麼可能吶！」
卡斯德豎起了兩根手指，先放下了其中的一根，開始說起了第一條：「如果你們要留在夏林區，那麼我們是沒有任何異義的，但是卻必須要為最高政府服務，我們會固定的發放一些薪金給你們；而如果不願意的話，你們可以隨意的離開，我們不會阻止；不過……」
卡斯德沒有回答，只是示意，夢魘繼續的聽下去。
聽到這一個消息后，塔夫和指揮官兩人不由一驚——最高政府內，權利最大的無疑就是議長，而之後則是剩餘的十一名議員和各部的部長；不過，大多數的時候，各部的部長都是由各議員兼任的；因此，長時間以來這樣的做法，幾乎形成了議員和部長通用的現象。
「我這次來，就是奉了議長閣下的命令！」看著指揮官，卡斯德緩緩的說道：「沒錯，我是作戰推演室的副參謀長，但是我也同時是最高政府情報部的部長！」
卡斯德問道——對方的回答不出乎他的預料，畢竟，那天在夏克之龍那裡見到對方時，對方表現出的一些細微之處，已經足以說明問題了。
「現在的我，可沒有到退休的年紀或者習慣性的被人隨意指揮！」
什、什麼？！
夢魘衝著卡斯德招了招手，笑著說道；而聽到了這樣的解釋，塔夫和指揮官不由下意識的鬆了口氣，而這種鬆氣聲顯然是有點大了，吸引著卡斯德側目不已，看著兩人的表情，卡斯德明知故問的，說道：「兩位對於我和夢魘的關係很緊張啊！」
以這樣的話做為遮掩的借口，塔夫和指揮官兩人暫時離開了房間，並且，承諾會儘快給予卡斯德一個答覆。
剛開頭的介紹，就讓夢魘坐直了身軀，一臉驚訝的看著卡斯德；整個最高政府內，叫做艾林的人自然是有很多的，但是年經偏大，又能夠令卡斯德注意，並且出現在收音機內的艾林，據夢魘所知，可就那麼一位：最高政府的議長，艾林。
說到這，又放下了另外一根。
咦？！
「加入到最高政府之中，我們自然是樂意的；不過，薪金的話……」
夢魘翻了個白眼，指了指自己的打扮，摸了摸自己肥碩的肚皮，道：「你覺得我適合穿著一身西裝，面無表情的行走在大街上，完成各種危機的任務嗎？還是你覺得我可以無所事事的坐在辦公室中
「那麼，你這是決定成為獵魔人了？」
卡斯德話語，剛剛落下，塔夫和指揮官就皺起了眉頭——顯然，對方的提議打了兩人一個措手不及；如果真的按照對方所說的辦，不要說所謂的利益了，恐怕連自身都要賠進去。
事實上，他們也更加的願意和莫烈提打交道，因為對方曾經在特勤處的經歷，雙方並不是太過的陌生，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還算熟悉，他們清楚莫烈提的為人；而正是因為有了這樣的熟悉，不論是塔夫和指揮官，都認為莫烈提是一個合適的人選。
「是啊，如果不是什麼要緊的事情，我覺得我們還是分開談的好！」
塔夫這個乾瘦的老頭帶著一陣笑聲，發表著自己的意見：「我們做為黑暗傭兵可是過著朝不保夕的日子，所以……」
面對這樣的話語，夢魘很乾脆的豎起了一個中指，做為回應；而卡斯德則毫不在意的用力的抽著嘴中的雪茄，讓那濃郁的煙草味道，充斥在口腔、鼻端和肺部，並且反覆的循環著——雖然，他知道這樣的吸食，對於自己的身體沒有任何的好處，但是在某些特殊的情況下，他卻只能夠靠著這個來尋求一絲寬慰。
而得出的結果，則令卡斯德摔碎了手中的茶杯。
收音機內的電流聲，連續的響起，然後歸為無，只剩下了一個清晰的聲音；一位老者的聲音。
因此，無數的平民，對於那位犧牲的貿易部副部長特朗科抱有了敬意，對於那些以權謀私的議員滿是憤恨，同時也警惕著再次煽動他們的每一個人，是否居心叵測；當然，議長艾林，也同樣被記在心底。
「很遺憾沒有機會和你共事；不過，以後來都德，我可以請你喝酒！」
「對於最近都德發生的事情，我向大家說一聲抱歉；因為，我的疏忽，才致使這樣的事情發生；身為最高政府的議長，我的疏忽是不可原諒的……」
一邊說著，夢魘一邊抽出了一根雪茄拋給了卡斯德，看著對方熟練的掐斷雪茄，摸出火柴點燃后，繼續的說道：「而且，你出現的時間，太過於巧了；那兩個傢伙才剛進來，你就來拜訪，沒有貓膩的話，我是說什麼也不會相信的！」
「指揮官、塔夫閣下，早晨好！
「諸位，我是艾林……」
明顯帶著怪異的感覺，且稍嫌沉重的氣氛，一直持續了十幾秒后，塔夫這才開口說道——
卡斯德攤開了雙手，一副無辜的模樣。
卡斯德這位昨天剛剛成為最高政府情報部部長的男子，沒有任何的變化，並沒有出現所謂的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模樣——他依舊是坐在那張陪伴了他大約十年的輪椅上，而神情中更是有著一絲憔悴，任何有著正常視力的人，都能夠看到他那滿布血絲的雙眼，以及濃重到無法遮掩的黑眼圈。
「上次在夏克之龍大人那裡才剛剛的見過，也只不過半個月不到的時間吧？」
因此，在將好友莫烈提送走後，卡斯德就一頭扎進了情報部門中，將最近一周的消息全部的開始匯總、分析——失去了雙腿的他，註定無法前往戰場了，但是這並不代表他不可以去利用其它的方式來完成自己的任務。
卡斯德衝著較自己近的兩個黑暗傭兵組織的首領打過招呼后，在對方的回應中，這才看向了夢魘，擺了擺手，道：「夢魘，好久不見！」
這樣區別對待的打招呼方式，令塔夫和指揮官一愣，兩人都不是愚笨的人，這種有著明顯區別對待，親疏有別的態度，兩個人可不會看不出來；而幾乎是下意識的，兩人互視了一眼后，心底就升起了不好的想法。
「塔夫首領，我說的是通知，而不是商量；請你明白其中的區別！」
「那可不一定！」
並且，有了今天早晨這樣的一幕；如果可以的話，卡斯德絕對會用更加凌厲的手段，告訴斷戮之念和塔夫兄弟會，最高政府的底線在那裡，以及被碰觸的後果，但是在這個時候，任何的內部爭鬥都需要被杜絕的時候，卡斯德不得不選擇了一個穩妥的方式。
「嘿，老兄，拜託！」
「有收音機嗎？」
在塔夫和指揮官走後，夢魘看著卡斯德，笑著味道。
這段道歉的話語，並不長，只有三分鐘左右，但是卻足以令所有人銘記——最高政府成立后，這是第一位在世人面前，公開道歉的議長；而且對方的誠懇，所有人都能夠聽得出並不是敷衍了事。
當然不是！
「官升的真快！」
「第一次發現，這個議長不錯！」
果然是這樣！
世界上並沒有那麼多的巧合可以
難道是他早就和最高政府聯繫好了？
與此同時，四季堡前，一隊屬於秋林區聯軍的人馬來到了跟前。
「卡斯德閣下是有事來尋找夢魘的吧？我們就不過多的打擾了！」
夢魘吐了一個煙圈后，說道；而卡斯德並沒有接過話語，而是錯開了話題：「真的不想和我共事？」
「所以，最高政府決定……」
「雖然最高政府的情報部門一向很爛，簡直是爛到骨子裡了；但是，對於自己眼皮子低下的事情，卻還是了如指掌的；塔夫和指揮官兩個想要幹什麼，怎麼可能瞞的過你這個新上任的情報部的部長？」
「兩位請不要著急！」
「你是故意的吧？」
一直沒開口的夢魘，衝著卡斯德比劃了一個大拇指，用自己的方式祝賀著對方；並且，表明了自己的立場：「我是不會拿薪金過日子的，即使要拿，最高政府也不適合我；所以，上戰場對付黑暗生物的話，我會去的；不過，那薪金就免了；我可不想過這種拘束的日子！」
什麼薪金？
「這是不是有一些……」
當然，如果斷戮之念和塔夫兄弟會在他這樣的提醒下，還做出了什麼不好的事情，卡斯德絕對會讓這兩個組織的人，明白為什麼最高政府和獵魔人、教廷可以並列成為洛蘭特的三大勢力，而對方只不過是黑暗傭兵組織中，靠前的勢力而已。
要不然也不可能三番四次的拒絕我們！
點了點頭，夢魘立刻讓自己的手下搬來了一台收音機；面對夢魘好奇的眼神，卡斯德示意對方稍微等一等——
情報分析，對於在作戰推演室待了相當長一段時間的卡斯德來說，並不是很困難，尤其是在身邊多出了一個人數為二十的專家小組后，一些消息很快的就擺在了卡斯德面前——這些消息中有的很不起眼，有的雖然值得懷疑，但是並不會造成危害，一般的情況下，情報部門對於這樣的消息是放在一邊的，尋找更多敏感的消息。
滋啦……滋啦……
「當然！」
聽到這樣的話語，塔夫心底就是一陣緊張，他
之前的一切是巧合嗎？
兩人都能夠看清楚同盟眼中的驚訝，然後，兩人的目光全部的都對準了夢魘，帶著一股莫名的令人無法理解的意思——對於這兩個人的想法，夢魘實在是太清楚了，清楚到了他看向兩人的目光都帶上了不屑和譏諷，如果這件事只是關乎到他一個人的話，夢魘絕對不介意讓這兩個傢伙多胡亂的猜測一陣，但是事關那位大人，他卻不得不解釋。
卡斯德並沒有如塔夫和指揮官的願，而是又一次的擺了擺手，拒絕的說道；而對於隨即兩人臉上浮現出的為難的神情，他也是熟視無睹的繼續說道：「最高政府正在面臨一次困境，想必在座的三位都是知道的；或者認真點說，整個洛蘭特也在面對一次危險，我們需要共同合作才能夠渡過難關！」
再說這句話的時候，卡斯德的身軀靠著自己的輪椅，擺出了一個舒服的姿勢；雖然沒有了雙腿這樣的姿勢略顯怪異，但是在卡斯德的注視下，塔夫和指揮官卻沒有心情卻欣賞這樣的彆扭，而一旁的夢魘更是事不關己的仰著頭吐出了一個又一個的煙圈。
模稜兩可的回答后，夢魘頓了頓，又補充道：「當然，如果那位大人需要的話……」
還沒有等塔夫將話說完，卡斯德就打斷了對方，他神情嚴肅的看著塔夫，一字一句的說道。
塔夫對著指揮官使了一個眼色后，兩人就準備站起來離開——雖然已經有了決定，必然會和最高政府經行一次商談，但是現在卻不是時候，不僅僅是時機不對，更多的是人選也不對；簡單點說，在他們兩個人的心目中，眼前的卡斯德無疑不夠資格；如果是對方的上級，那位莫烈提參謀長還差不多。
不過，那是之前，在卡斯德上任后，任何的細小消息，都需要一個完整的、確切的確認報告書，而在這份報告書內，卡斯德發現了斷戮之念和塔夫兄弟會的一絲異動，做為曾經監視這些黑暗傭兵的負責人，卡斯德本能的對這些黑暗傭兵有著警惕。
因此，在都德超過五百人的情報部門在第一時間就動了起來，為卡斯德查探斷戮之念和塔夫兄弟會想要幹什麼。
「一件不是很大的事情，我認為就沒有必要分開談了！」
卡斯德衝著夢魘點
最高政府的薪金雖然對於普通人來說已經不錯了，但是對於他們這樣的黑暗傭兵來說，卻是根本不夠的，而且他們所謀求的也不是這一點微薄的薪金。
「不過，這次與黑暗生物的戰鬥，諸位身為人類，自然是旁騖則殆的；戰場上，需要一支像諸位這樣擅長小範圍作戰的人，所帶領的隊伍！」
「我們的組織，並不是只有我們一個人，我們需要回去認真的商量！當然，對抗黑暗生物的話，我們是義不容辭的！」
說到這的夢魘露出了一個桀驁不馴的笑容。
對於洛蘭特的危險，在場的人自然是清楚怎麼回事，甚至對於塔夫和指揮官來說，正是因為有了這次的事件，他們才會萌生了那樣的想法；如果是放在平時的話，選擇退出才是上上之選。
畢竟，按照對方的性格，說不定就會做出什麼令人感到萬分後悔的事情——這並不是所謂的猜測，而是真實的；事實上，在對方過往的經歷中，不止一次發生過這樣的事情；所以，在指揮官說完后，塔夫又跟著點了點頭。
……
就在塔夫和指揮官剛剛站起來的時候，卡斯德卻是開口說話了，他先是一抬手臂阻止了兩人的離去，然後，再看了看夢魘，這才說道：「我今天來原本只想和夢魘說明一下，不過，既然兩位也在的話，那麼就一起說吧；畢竟，這件事也關乎著兩位！」
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卡斯德忽然說道。
有著塔夫的手勢，指揮官立刻配合的說道——在夢魘明確的表示了和他們兩人不會結成同盟后，一些事情，指揮官並不想要和夢魘有著更多的參与；不論是公事還是私事上，都是如此；尤其是當另外一方是最高政府的時候，如果可以的話，指揮官恨不得夢魘立刻消失的才好。
「如果，我說這一切都是巧合呢？」
在卡斯德的注視下，塔夫的話語最終變成了一陣乾笑；而一旁的指揮官卻有著一絲怒氣，忍不住沉聲的說道：「卡斯德閣下，你所說的話，可以代表最高政府嗎？據我所知你不過是一個作戰推演室的副參謀長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