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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七十八章 警兆

第八百七十八章 警兆

雙方只有那麼一瞬間的眼光交錯,陸文龍的後背卻猛然一緊!
陸文龍就只能再次翻白眼,順著找空調涼快一點的方向去看看,結果一轉頭,帶著墨鏡的他就跟一個穿著灰色襯衫,斜跨皮包的年輕人對上眼!
所以兩人晃晃悠悠就穿過其實一路都有人看守的小路回到賭場,陸文龍還是懂規矩,笑著叫楊森掏三萬塊出來給自己三兄弟一人一萬籌碼,就跟去開飯館的弟兄那裡捧場一個道理。
陸文龍終於笑起來,指指屏幕:「一個籌碼多少錢?」
讓陸文龍驚奇的是,這幾麻袋現金居然丟在地上,打開保險柜裏面卻是一盒盒整齊排列的塑料籌碼牌!很不解:「不就是塑料片,比鈔票還值錢?」
楊森跟小白也躍躍欲試,自家兄弟聚在一起賭賭沒有問題,但陸文龍平日是絕對不准他們出入外面賭場的,現在就當放放風,但看陸文龍沒停留在哪一桌看,他們也笑著把手揣兜里,只是遊盪。
陸文龍暗自咬咬牙:「好,你們把這個傢伙帶開,你讓阿森隨時偷偷看著我。」阿森高大一些,也跟著陸文龍一樣戴了一副墨鏡,外人觀察不到他的目光方向。
張慶楠伸手抓過一把給陸文龍炫耀:「五連發的唧筒!打出去就是一大片!這幾把都守在這裏!」陸文龍的確看見門內牆上掛著好幾排紅色的拇指粗的霰彈!
不是那個孤身一人投身警界的阿生還有誰?
不需要同情。
屁的關鍵,以陸文龍這種心態,站在這裏就發慌,因為四周圍沒有一扇窗戶,每個角落一台巨大的櫃式空調機仰頭噴吐冷氣,頂上也吊了十多把吊扇換氣,兩邊牆面都有一長排壁掛空調在換氣,可見為了不出現賭徒們到處亂跑的情況,門窗都沒有,門口那邊的馬仔更是虎視眈眈的看著所有進出口。
陸文龍恍然大悟,如果說鈔票是貨幣,在這裏就只是貨物,籌碼才是貨幣……
小白哈哈一笑,推開陸文龍就說:「打個賭!哥,準保釣到手,阿森跟我去打個配合!你給我們倆扎場子!哥看著!」
張慶楠點頭笑:「一百,一千,一萬,就這三種顏色,每次門口找這裏領幾盒走,一目了然多少錢,這一盒就是一百萬,一百萬現金要多大一堆?這一盒倒兜里是不是比一堆現金還值錢?在我這裏,塑料片就是錢!每次領走多少盒,就要多少錢來換,完了一對帳就知道有沒有錯,每天進出款項是多少。」
伸手拉了楊森耳語一下,就嘻嘻哈哈讓那個馬仔見識他們的泡妞大計!
陸文龍簡直覺得這貨跟曹二狗他們有天然匹配度,都可以把所有複雜而高深的東西歸結到一些混混最感興趣的細節上,不過從十多個單色屏幕上,他也能看見場子裏面人聲鼎沸,熱鬧非凡,每張檯面就跟自己以前發家時候搞的檯球桌差不多,可上面堆滿的籌碼明顯就很瘋狂的快速轉移所有權。
不為別的,那個臉龐消瘦,看著有點黑乎乎的年輕人,就那麼一對眼的瞬間,陸文龍從他的眼裡只看見一片對自己毫不掩飾的焦灼之意!
所以不安裝這些設備,簡直就能悶死人!
裏面沒有複雜的結構,直接分為左右兩邊房間,一邊布滿顯示屏,一邊堆放保險柜和麻袋,張慶楠如數家珍:「這邊是請的高科技來裝的監視器,能看見彩雲湖飯店外面停車場到上橋還有場子裏面各種角落……你看你看,這個妹兒胸大不大?還可以把鏡頭推近了看!」
一邊看一邊點頭:「嗯,我只帶了幾萬塊來玩玩,你別笑話我。」
張慶楠依依不捨的放下攝像頭搖桿,再從上方看看那豐滿的深溝,才掉頭拉陸文龍到隔壁看,這邊就有個文質彬彬的會計模樣坐在裏面桌邊,張慶楠親手拉開麻布口袋給陸文龍看:「這裡是水房,進場子就換現金,後面不許用現金……據說是為了讓人不覺得心疼,用籌碼沒那麼直接感覺錢不見了,聽澳門內行說的,好像是這個道理。」
張慶楠得意:「你來,我肯定要帶你看個明白,我聽他們說你不走彩雲湖飯店,我就樹大拇指,你真是警惕性高,知道一定有人在那掛臉(警方偵查員留意),這邊才是我這個場子的中心。」
陸文龍心有警兆,輕笑一聲,伸手挽過小白的脖子,用手指不遠處另一個背影姣好的女子:「這姑娘……你跟阿森慢慢靠近櫃檯,萬一有事,第一時間從櫃檯后的暗門衝出去!」那邊馬仔只聽見前面,對陸文龍湊在小白耳邊的內容當然無從知曉。
搖著頭慢慢走,遠遠看見七號桌邊,張慶楠就跟看獵物似的看著一個穿紅色套裙的豐滿女子,那女子估計也不怎麼賢良淑德,轉頭正跟他玩眉目傳情呢,張慶楠估計喜歡這個調調,樂成啥了,這個馬仔看陸文龍伸手擦汗,還多歉意:「楠哥說熱點好,穿得就少!夏天那才叫一個好看,到處都白花花的!」
面積不算小,二十來米寬,三五十米長,間隔一段連開幾扇門的隔牆之後,又是一個跟這麼面積類似並排的長條大廳,各有幾百平米,擺了十幾二十張檯子和各種賭博遊戲機,不光能玩百家樂等賭場常見的紙牌、骰子、輪盤遊戲,還有成排的電子賭博機,雖然比不上澳門看見那些規模,但在禁賭的內地,也算是不錯了,起碼這場子裏面數百近千賭客就很滿意,老賭棍一門心思玩自己最擅長的,吆三喝四氣氛熱烈,新來的就什麼都試試,搞得到處都人滿為患。
順著裏面一道橘黃色的柔和燈光,小弟們等在外面,張慶楠和陸文龍勾肩搭背的進去,陸文龍立刻就看見門內側各站了一個黑衣大漢,手裡到這時都沒放下各自一把黑色的長槍!
前面帶頭的人已經走到小樓邊,用手裡的對講機喊了兩聲,裏面才有人打開門,聽推門合頁的分量,陸文龍就知道一定是加重的金屬門,還是外開,那就意味著從外面想攻打進去,就費力不少,再看看小樓一樓基本沒有窗戶,二樓也是掛滿了防盜網,就知道這棟樓的確防衛森嚴。
陸文龍真佩服這位的胃口,倒也沒什麼可指責的,道上的無法無天本來就如此,真是良家女子或者本分人也招惹不到,這濫賭輸人用這一方的土話來說就是該背時(活該)!
陸文龍不去擠,卻下意識的東張西望觀察退路,還不諱言的開口問:「撤離呢?萬一有什麼事情退路在哪裡?」
小白臉上也浮起點笑容,色迷迷的故作精彩回在陸文龍耳邊:「我們跟在你前後,萬一你要支持……有什麼事情?」
張慶楠也不廢話,不過他念念不忘那身材,等不及陸文龍他們慢吞吞的收籌碼,拍著陸文龍的肩膀:「哥哥我去找嫂子!你待會兒過來,第七桌,不許跟我搶啊,大不了我們追蝌蚪!」
陸文龍自己才摘了帽子,沒之前那麼打眼,慢悠悠的擠著朝那個年輕人靠過去,年輕人顯然也在注意他的行動,不動聲色的兜著圈子接近他!
陸文龍哈哈笑,他可沒跟人玩雙龍戲鳳的興趣,擺擺手示意你先去,自己才在一個張慶楠馬仔的殷勤陪伴下慢慢擠過人群看什麼地方有空擋玩玩。
這個馬仔就一臉景仰的豎大拇指:「那邊,那一排賣酒水飲料的櫃檯酒櫃飲料櫃推倒以後,背後就是暗門,直通水邊的小船碼頭,絕對萬無一失,不愧是龍哥,一眼就看出來關鍵!」
陸文龍現在也是搞建築專業的了,能看出來這一片的所謂度假村建設就是按照賭場的結構來建設,但地上自己走的小徑石板鋪得還算不錯,白天估計是有一片綠樹成蔭把這棟樓給遮擋住的。
陸文龍還是戴了棒球帽,進了屋更是戴上變色墨鏡,有人估計覺得他有點裝模作樣,多看兩眼,就看見毫不掩飾的馬仔陪在旁邊,知道不是一般人,就不敢多看了。
陸文龍站在這裏初春的季節,早上他跟呂四掉在江水裡都冷得牙齒打抖,現在卻滿頭開始冒汗……
陸文龍不置可否,卻有點奇怪:「你把我帶到這邊黑燈瞎火來做什麼?」
張慶楠顯然記掛剛才監視器上看見的傲人身材,嘿嘿笑著就拉陸文龍出門:「玩個屁,你還瞧得起玩這個心跳么?改天我們還是去澳門玩……估計真是自己開的,就沒有玩起來那種心情,走走走,跟我去看那個火爆身材的,好像是跟個皮鞋老闆的,狗日的輸了六十萬吧,今天必須把這老東西收拾了,拿他女人來抵賬!」一邊說就一邊興緻勃勃的摸后腰的步話機跟自己的什麼下屬傳達命令:「必須把第七桌那個油光水滑的老頭套死,拿他婆娘抵賬!」
的確是,順著石橋過來以後,帶路的小弟就沒有帶著他們往燈火輝煌的大廳建築那邊走,而張慶楠等著的這邊就夠偏了,多走幾步越來越偏僻,前面只有一棟黑摸摸的小樓,和百米外的大片建築院子形成鮮明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