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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四十章 修改

第九百四十章 修改

陸文龍謙虛:「我只是拋磚引玉的建議,大樓主體結構詳圖我看了,當時為了方便樓層商用租戶分割,很有效的採用了中置電梯以及公共空間的結構,現在能不能把這個改成商住樓,直接就先分割成小戶型賣。」反正大樓才開始準備挖地基,只改動點封頂後期的給排水配套而已。
的確是,從目前熱火朝天的工地上看來,整個項目的規模是一套裙樓之上有四棟高樓,這個規模比新都會都來得龐大,陳家現在要求有志在必得的成功率,必須把這一標誌性的商廈在渝慶打造成第一名牌,必須要把已經引領渝慶時尚高端商貿的新都會給擠下寶座去。
亨瑞就算不從善如流也懂得聽取不同意見:「我們……這個方案是六年前做的,當然會有所偏頗,你的意見是怎麼樣?」
陸文龍端過來,抿兩口,他不善品茶,這些年在鄉下也是隨便喝粗茶,但也得承認這茶有種略苦的韻味,就好像生活不可能總是甜美,笑笑:「去公司吧,市裡面會很快批複申請的。」
亨瑞寒暄之後就看陸文龍打開的圖紙:「整個設計方案是澳洲知名事務所的作品,沒什麼問題吧?」這個方案其實是在火燒眾林商場之前就做好了的。
一股清香飄過來,睜開眼,顧硯秋笑著把茶杯打開蓋子端到他的鼻子下:「解解乏?」
這三家都是打著只租不售,專門給大公司上檔次有排場的高檔寫字樓定位,總面積都快三十萬方了!僧多粥少的結果就是空置率一定會很驚人。
現在算是到頭了,她居然還有點不捨得,連顧硯秋都知道給她開解:「要修大樓呢,很大的幾棟樓,廣告牌是小事情了。」
幾年不見,昔日的花花大公子還是娶了個運動明星,估計還是對自家體質基因的改良耿耿於懷,不過跟陸文龍見面,倒是少了幾分輕浮,多了點沉穩,整個天龍倉的項目投資二十三億,其中陳家投資佔一大半,所以不上心或者不認真是不可能的。
陸文龍苦口婆心:「東西好,肯定沒錯,但我說點我作為一個渝慶當地人的看法,希望能有所討論。」
亨瑞甚至都沒去渝慶看過,有點吃驚:「我們的寫字間只有這麼大?」
亨瑞皺眉頭,但沒吭聲,陸文龍就開始噼里啪啦了:「小弟我呢……在這裏,也有個商廈,裙樓商場就不用說了,不爭氣,很不成氣候沒做好,但六十層的大樓在西南地區還是第一高樓的,目前商業寫字樓的承租率是60%,這是維克托他們的新都會在這裏,有香港各種企業捧場,承租率達到了90%,我們兩家就基本上把各種知名企業在渝慶的寫字樓都囊括了,那邊主要是外資和港資的,我這邊大多是國內知名企業,接著是這些……三棟已完工,五棟正在建設的寫字樓雖然規模不大,檔次不高,卻都是針對渝慶本地企業和其他一般企業,入駐率或者銷售都在50%以下,這裡有標註……」除了在整張紀念碑地區平面圖上詳細分佈商業樓盤,還出示各種照片,可以看見現場大樓的檔次,很直觀。
汪澤清笑著輕輕點頭,不置可否。
陸文龍沒了以前喜歡耍小聰明的算計,就是坦坦蕩蕩:「短時間內,成績可能還說不上,我試著做天龍倉那個項目,就是要驗證自己和整個公司這幾年的沉澱是不是夠格,如果不行,就再繼續錘鍊,不著急的。」
什麼細節?
陸文龍就算坐在亨瑞面前,也還是這麼說。
陸文龍點頭:「渝慶真的很一般,維克托他們做渝慶有他老丈人的原因,也運氣很好的變成了直轄市,但這座城市始終是全國省會級城市中排名倒數幾位的,特別是國家成立直轄市的目的是拉動這個貧困地區……渝慶並不是國際化甚至地區化的大都市,我的大樓樹立以前,新都會還能滿租,我一來,他就開始有空置了,我也別想滿,那裡沒有那麼多需要租高檔寫字樓的公司,就連天龍倉現在的辦公室,也不過是在新都會租了個八九十平方的小間……」
且不說陸文龍自己大樓有多少是長租的,他在新都會有小小的不到5%股份,這邊天龍倉會有30%的股份,都會大受影響啊。
裙樓是沒問題的,就好像珠江集團有自己的高檔商場,天龍倉一樣有,人家從香港操作這種商場更加嫻熟,關鍵就在上面的四棟三十層高樓。
陸文龍依舊是到處都提著一根拐杖,當然現在不是為了打架:「感謝陳老闆給面子談談……」本來這種事情多半是跟下面的項目董事總經理之類談,陸文龍不想耽擱事情,直接走上層路線。
陸文龍聳聳肩:「我覺得很正常啊,就是個天龍倉地產的項目部,要那麼大來幹嘛,在渝慶都不用綳面子的,租多了浪費,天龍倉甚至連擴展別的項目可能性都不大,估計就是維護這個項目而已,其他國際品牌或者知名企業連辦公室都沒有,幾家合著一個代理商就行了……」說著出示一張照片,是全球著名的日化用品企業在渝慶的辦公室,五十個平方,就在國立大廈,陸文龍特別在夜裡去偷拍的:「渝慶就這麼大,十多個業務員在周邊各地跑,代理商,經銷商幾個人就搞定,辦公室就這麼大足夠了。」
要知道,那四棟寫字樓完工以後以後的租用面積比國立大廈和新都會合起來還多!
重新回到商務車上,陸文龍說不上渾身大汗淋漓,也算是有點疲憊的走了一遭,他真的是刻意在減少和政界人士交流的可能性,說到底他有種發自內心的心虛,所以才沒有故弄玄虛的隱瞞自己這幾年發展的態勢,想來汪澤清一直都在注視著自己,作為一個對自己還算是比較欣賞的領導,陸文龍都覺得這麼吃力,要是遇見其他不相熟的,還得了?
陸文龍得巧舌如簧的解釋一番了。
可陸文龍帶著家人在熱鬧繁華的街道上轉了好幾圈,還是搖頭:「去香港跟陳家好好談談,這個細節值得商榷。」
亨瑞不傻:「你想說以後天龍倉的寫字樓招商會比較困難?」
好像是在說陸文龍之前的進退,又像是在評論陸文龍現在的狀況,似乎還有點在提醒未來的意思。
亨瑞很不以為然:「賣住宅?」就好像維克托給陸文龍灌輸的,能租就不要賣,捏在手裡的地產才是地主,修起來就賣掉或者低買高賣那是建築商或者炒家的做法,不是這種世家的一貫長遠態度,人家動輒就是上百億港元的總資產,真不差這個錢。
的確是很快就批准了天龍倉項目重新開工。
誰都認為他是癱瘓以後艱難恢復身體,但汪澤清,葛炳強這些人起碼知道他的掌控力依舊在,並不是外界所認為那樣已經一無是處,只是已經拋去了奧運冠軍的光環,更沒有了道上的瓜葛,已經蛻變成了純粹的商人。
在這過去禁止動工的五年當中,利用這塊最黃金地段賺了最多錢的是湯燦清,她打著保存地塊的旗號,在周圍修建臨時門面房和戶外廣告牌牆,把整個傷疤似的工地在渝慶最熱鬧的地段掩蓋起來,所以這些門面和廣告的價格都很不菲,每個月都可以樂呵呵的收租金。
也許對選擇陸文龍做渝慶的合作商曾經有那麼一點點不情願,但現在顯然是個很不錯的選擇,雖然大陸已經開始各地風起雲湧的出現地產商,但還處在萌芽和血戰的階段,誠信跟實力都霧裡看花,遠不如陸文龍這熟人熟事的地頭蛇來得清晰,再加上之前陸文龍在香港的傳聞,不光是那個槍殺黑道太子哥,後來商界大佬槍殺案,維克托的綁架案貌似他都有參与其中,不尊重不太可能了,而且好歹藉著呂四投資的那些地產,陸文龍在香港也算是一億萬級別的富豪了吧,有坐下來心平氣和談的資格:「陸少氣色依舊啊……恢復得不錯。」
汪澤清笑了起來,笑得很爽朗:「看來你的確是悟到了一些東西,這次受傷對你來說真的受益匪淺,有點破繭重生的味道,我很期待看到你做出什麼成績來。」
因為渝慶黃金地段的地形非常簡單,就是以紀念碑為中心十字交叉的大馬路一圈一圈的擴散開去,新都會和國立大廈都是隔著紀念碑的第二圈街邊,而天龍倉這個地塊就活脫脫的在紀念碑旁!
汪澤清當然不會對陸文龍談到自己的任期或者未來,陸文龍也不會去問,兩人就過去幾年周邊縣市的發展做了比較深入的交流,陸文龍也坦承自己選擇退到周圍縣市去發展,也是當年跟隨田老在各處調研時候獲得的思路:「只有到第一線去走過,才能積累出來實際結論,現在這幾年證明,在大城市和農村之間的二級縣市有很大的發展,也亟待發展,所以我到渝慶來做這個比較大的項目,也只是為了驗證我這個集團公司的操作能力,未來的目標還是不會在大城市裡面擠得頭破血流。」
汪澤清點頭:「不著急……是對的,但還是我剛才給你說過的話,適當的時候做適當的事,如果你處在一個急功近利的環境裏面想獨善其身,可能會比較難,那時候選擇有目的的後退,或者是個不錯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