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卷
第七十五章 尋覓（三）
所以，面對怪狼這樣的質問，葉奇徑直譏諷道：「我會無助到相信一個連和我交流都做不到的戰馬？這樣的話語，我並不想要認同；畢竟，能夠和我順利交流的您，卻給不了我一點幫助——這樣說來，您豈不是連我的馬兒都不如？」
而正是因為如此，葉奇從不會認為格羅寧會無理取鬧——即使玩耍的時候，像一個孩子，但是在面對此刻的情況，格羅寧絕對不會出現這樣反常的舉動；而一旦出現了這樣反常的舉動，只能夠說明——
只是，之前在感知中的虛空內，那閃爍著金色光點，已經給他提了一個醒——這種能夠有著聯繫的專長，最好要小心謹慎。
葉奇沒好氣的回了一句后，就低著頭，再一次的尋找著可能存在著的線索——雖然之前的尋找沒有任何的收穫，但是現在除了這樣的尋找，葉奇並沒有任何更好的辦法；難道還要像他的這位契約同伴一樣，在那裡嘮叨嗎？
「你好像認為自己贏定了！或者……你是在虛張聲勢！」怪狼審視著自己的契約人，「想要通過這樣的賭局來『彌補』你自己將要遭受到的損失？」
希律律！
「沒問題！」
怪狼一瞬間輕鬆了起來。
因此，格羅寧對葉奇的話表現出了很高的理解力，但是卻無法交流。
一聲馬嘶中，一直待在這個臨時營地外的格羅寧忽然嘶鳴了起來——在從空中落下的時候，為了擔心破壞這裏可能存在的線索，葉奇特意讓格羅寧留在了「圈外」。
也不能夠說是失去，而是變得滯澀起來——就好像是你說，它能夠聽懂，但是卻無法表達一般。
葉奇站直了身體，等待著自己契約同伴會給與的答案。
葉奇擁有著【自然之意識】和【自然之援護】，理應和任何的動物、植物都能夠交流才對，但是格羅寧這裏卻出現了一些意外——之前未覺醒夢魘血統的格羅寧，能夠順利的和葉奇交流，但是覺醒了夢魘血統的格羅寧卻失去了這樣的能力。
「能夠發現對方現在的方向？」
一切都如同葉奇說的那樣有道理！
至於葉奇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把握？
希律律！
「哼，我是不會參与到賭博，這樣的把戲中！」
以大量的人手……
葉奇笑著詢問道，語氣中卻帶上了一絲不耐煩——好
而怪狼看著自己契約人的模樣，不由聳了聳肩，在封印之地的封印大廳內爬了下來——雖然這樣的行為，它現在已經可以理解了，但是這樣的理解，並不代表它的認可；它還是認為依舊應該以更加直接快速的方式來完成這次搜索的。
「你想要快點結束嗎？」怪狼突然的說道，「唔……看起來，你對於這次的賭局也是沒把握吶！之前真的是虛張聲勢嘛！」
頓時，怪狼大聲的笑了起來：「哈哈哈，你不敢了？不過，我們的賭局已經開始了，現在可不能夠退出的！」
立刻，葉奇搖起了頭！
不要說是腳印了，即使是連可以稱之為痕迹的存在都沒有。
將怪狼的提議扔到了一旁，葉奇又開始了一次努力的搜索——他抬頭四望，在那茂密、乾枯的樹枝間，尋找著。
而，還被封印狀態的怪狼？
他們又不是在賭桌上玩牌，有著虛張聲勢一說——只要把握了最終的「結果」，它就是穩贏不輸的。
葉奇反問著。
這一次葉奇沒有任何的猶豫，徑直的跳上了馬背，格羅寧立刻騰空而起，向著一個方向，速度飛快的飛去。
優秀的偵探，顯然不是那個時候的葉奇能夠達到的，現在的話，也是不行——畢竟，偵探需要的尋找蛛絲馬跡、尋找線索，然後再進行組合、推理，葉奇雖然也會這樣干，但是他更加重視的是直接性的猜測。
怪狼冷哼了一聲。
文字，總是那樣的奧妙無窮。
因此，葉奇絕對當不了一個合格的偵探，畢竟，他一直都是一個獵魔人。
「那麼，您會參加嗎？」
深知自己契約人性格的它，非常的明白，但凡是有著一絲的猶豫，就絕對不可能應承下這樣的賭局來——而到了那個時候，它會很大度的放過自己的契約人；不過，那三天的「身體使用權」，自然是不會放棄的。
「唔……這個傢伙很擅長掩飾，而我現在卻沒有恢復到全部的實力……」
葉奇詫異的看著自己的坐騎——對於格羅寧這匹覺醒了一絲夢魘血統的戰馬，葉奇從來不會小覷，本身就有著極為優秀的血統，再加上夢魘的血統，足以讓格羅寧擁有著強大的實力，和過人
「我已經給予了你應該得到的幫助！」
「格羅寧，安靜！我需要一個不被打擾的……」
葉奇沉默著，眯起了雙眼——以大量人手的搜尋，在現在看來雖然是最好的方法，但是葉奇之前已經表述了他的顧慮，哪怕是在這個時候，這樣的顧慮依舊會存在的；面對敵人或者敵意的存在，葉奇手起刀落不會有任何的猶豫，但是面對相同陣營，抱有善意的人？
「那也比相信一匹馬兒強……雖然它的血統特別一點，但依舊是馬，這是不會改變的！」
舉個簡單的例子：面對一個殺人犯的時候，偵探需要從尋找蛛絲馬跡開始，而此刻的葉奇卻是直接從對方身上殘餘的殺氣入手。
當然了，還有另外一個原因——葉奇並不認為，他的契約同伴可以完成完整的「月亮」；畢竟，不論是從言談，還是那座神廟來看，他的契約同伴更多的是代表著「太陽」和「天空」！
至於為什麼是三流？
「我願意相信，或者……有著不同意見的您，想要和我又來一次有益身心健康的賭局嗎？」端坐于格羅寧背上的葉奇笑問著，「對了，提醒您一句——金魚也是有記憶的，雖然只有短短的七秒！」
「『太陽』需要著連續，那麼『月亮』呢？」
葉奇很不客氣的打斷了怪狼的嘮叨，然後，以敏銳的雙目注視著地下的痕迹——葉奇希望對方會留下腳印或者其它的痕迹，但是，很顯然那位和怪狼類似的存在，有著足夠的小心，即使現在對方擁有著的也是一具人類的軀體。
……
「那是曾經，不是現在的你；而且，如果你現在如果很閑的話，請幫著我尋找一下，可能會存在的線索！」
「是這個傢伙沒錯！」怪狼很肯定的點了點頭，「不過，這個傢伙的『鼻子』真的是比狗還靈啊！竟然能夠發覺到我們的靠近！」
「說吧，想要賭點什麼？」
因此，當那遠處的密林中，出現了一個黑點，並且隨著距離的接近，成為了一個人影的時候，怪狼發出了堪稱凄慘的喊聲：「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我們之中竟然還會出現，一匹馬兒都躲不過的傢伙兒？！！」
而且，十分恰好的，格羅寧愛吃的菜譜上——蘿蔔，排在前五的位置上。
「
怪狼堅持己見。
「怎麼樣，是我們要尋找的目標嗎？」
不然，一旦出現了什麼意外，則會的補償。
葉奇自問不想要做那種背負對方生命的人。
他會很乾脆的給對方一刀，結束對方帶著罪惡的生命。
嗯，一定是的！
「喂，小子，你不會無助到相信一個連和你交流都做不到的馬吧？」
應該有什麼痕迹留下才對，哪怕它是靠飛行離開……
幾次三番對於格羅寧的詢問，令葉奇有著這樣的把握——一種非常小心的詢問方式，和怪狼交談著，吸引著怪狼的全部注意力，以放在格羅寧脖子上的手掌完成的詢問。
怪狼氣惱的強調著。
「但是，我沒有認同那樣的幫助——因此，它算是幫助嗎？」
絕對是這個臭小子虛張聲勢的糊弄我！
怪狼眯著眼，厲聲的說道——它心中的不安，已經越發的強烈起來，不得不拋出了這樣極具威脅力的賭注，想要嚇退它的契約人！
「既然是把戲，那麼玩一次又有何妨？」
在時間到達了後半夜時，葉奇來到了那個臨時的營地，不過，早在數個小時前，這裏就已經是人去樓空了。
怪狼看到葉奇的行為後，忍不住出聲道。
「還是……你還在用言語來迷惑我？想要讓我將到手的勝利，再次的讓出去？告訴你，這是不可能的！」怪狼說著，「如果你贏了的話，我會告訴你『月亮』的事，但是你輸了的話——將身體借用給我三天！」
怪狼的話語帶著一絲不好意思，而其中的寓意自然是一清二楚的——怪狼在表達著自己此刻的無能為力。
一個從起點到達終點，而另一個則是站在終點看向起點。
對此，葉奇根本不會在意——不論能否交流，格羅寧都是他的坐騎、夥伴，這一點是根本不會改變的。
葉奇擺著手，示意自己的坐騎停下；不過，話語還沒有說完，格羅寧就沖了進來，一把咬住了葉奇的衣袖，並且向著外邊拽動著。
「這樣的事情可以直接說明嗎？難道你會直接和別人說，我不行嗎？這樣的話語，怎麼可能說得出口啊！要知道，
那種，背負實在是太過於沉重了，甚至會讓一個人駐步不前。
誠如怪狼所想，那位休曼自然是不會留下任何自身的氣味——不過，它卻留下了煮沸的駱駝奶、肉，和蘿蔔的味道。
葉奇彷彿是穩操勝券般，再次開始了自己的「邀請」。
怪狼的話語中帶著喋喋不休的意思。
不可能的！
當然，除此之外，怪狼心底的不安，也是讓它這麼做的原因。
「那麼，你的建議呢？」
事情，不會隨著任何意志的改變而改變，即使是「神」也不行！
至於寬恕？
「可能會存在的線索？暫時是找不到的！」怪狼吧唧著嘴解釋著，「那傢伙和我們現在的情況不一樣——這麼快就能夠察覺到我們的到來，它應該是能夠使用自身部分的力量了，哪怕是很少的一點，也足以避開大部分的尋找者了，這是那個傢伙的天賦！」
無疑後者要簡單了許多，但也缺少了一些真正偵探缺少的東西——在面對一個絕望的兇手時，偵探會阻止對方自殺等等傷害自身的行為，然後說出：「我只是一個偵探，沒有全力剝奪別人的生命」或者「親眼看著別人失去生命」之類的話語。
此刻的「太陽」，不論是【次級太陽之禮讚】還是【次級太陽之庇護】，都帶著「次級」的前綴，很顯然這是不完整的，是有著缺陷的，但是這並不代表葉奇就不想要以更加「高昂」的賭注來做為籌碼。
「『彌補』我的損失？」葉奇好笑般的反問道，「請問我應該如何彌補——畢竟，我是站在尋找到的一方，而您則是執意無法找到；這樣的賭局，虛張聲勢可是一點作用都沒有的；我們又不是在賭桌上玩梭哈！」
對於曾經在遊騎兵營地住了超過半年的葉奇來說，將戰馬當做夥伴，並不是什麼難事，反而是非常容易的本能。
但是，地面上篝火和帳篷釘殘留的痕迹，已經足以說明問題了，哪怕它們經過了很細微的掩飾——對於如何在這些細節方面找到問題，葉奇有著相當的天賦，而且曾經在他還表現出一副得過且過的模樣時，他的老師，那位劍聖大人，就曾經提議，葉奇可以去當一個三流的偵探，替別人調查一下婚外情、找找丟失的狗狗之類。
「你這個傢伙想要知道那個？真是野心不小吶，要知道
「馬有著非常優秀的嗅覺，甚至勝過某些獵犬！」葉奇話語認真的說道，並且再次表示著自己的意願，「而格羅寧特殊的血脈，或許讓這樣的嗅覺，發生了什麼我無法理解的變異……我認為我應該相信格羅寧！」
葉奇對著心底的怪狼問道。
「如果可以的話，以後請直接的說明！」
「不、不，我可沒有打算退出——我是說我的賭注有問題！」葉奇糾正著其中的錯誤，說明著自己真實的想法，「我想要的是完整的『月亮』，你需要盡全力的幫我得到——當然是，和此刻的『太陽』一般的程度，我想對於你來說，不是什麼難事吧？」
而葉奇？
真的是省去了很多的事情！
怪狼驚訝的注視著自己的契約人——這種言語間穩操勝券的感覺，讓它有一些不舒服，之前那絲不安再次的出現；不過，話語說出去了，顯然是無法改變的；所以，怪狼只能夠是用言語來還擊。
「把戲，哼，把戲而已！」
「你這傢伙白痴了嗎？竟然選擇相信一匹馬兒，而且想要靠著嗅覺找到和我們一般的存在？」怪狼忍不住的出現了一絲怒火，氣哼哼的道，「你這樣的做法，簡直是愚不可及的——比這那些沒記憶的金魚一樣！」
「你……發現了什麼？」
不過，心底一絲不安，卻在勸說著怪狼不要這樣做。
葉奇問道。
「以大量的人手，來尋找它——這是現在唯一可行性的方法，而且，速度必須要快，不然，那個傢伙絕對會逃的！」怪狼很正式的說道，「它是一個保守的傢伙，因此，膽子自然不會太大……一處藏身之地被發現了，自然是要遠走高飛的！」
即使是一根折斷的樹枝也足以給他提供一些線索。
再次的嘶鳴了一聲的格羅寧，連連點頭著馬頭，然後，又拽著葉奇的衣袖，向著一個方向拽動著。
葉奇仔細的尋找了周圍，在沒有任何的收穫后，向著怪狼問道。
怪狼再一次不屑的冷哼道。
那是教廷宣揚的那位「神」的職能，可不是他——如果對方信仰那位神，葉奇不介意送對方去見那位「神」！
簡單的話語，令怪狼一怔，然後，它呢喃自語著：「你這個傢伙……不可能是……不、不，這不可能是真的——那個傢伙怎麼可能會留下自身的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