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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七九章 無非一死

第二七九章 無非一死

通過不斷的自我暗示催眠,使心神清明,思緒更清晰。
以幻心鏡模擬,初時即便有那第二元神元一劍相助,宗守也是不過一息就敗北。
又把幻心鏡,遙空祭起,照在自己頭頂上方。
其實換成武道,哪怕還只有地輪二脈的先天修為,宗守也自信能夠利用他的武道意念,撐過四息以上的時間。
這才是靜神安靈曲!傳說中,巔峰時能夠收服九階異獸的音系秘法!
這法門進境極速,就有一點不好,一但信心被打破,催眠被破除,一身修為,立時要去掉九成。
而這符字,更作用於宗守的神魂肉身之內。若此刻宗守能夠內視,必然可察覺自己身體之內的真氣,此刻是純凈無比。而魂海漩渦之中,也是清澈到近乎透明。
只怕除了此人之外,還有其他強者,說不定還有第八階的武尊一級。
——不過即便如此,他也絕不後悔當初,那日在血谷魔屍山內之事。
不過即便如此,也不至於進入與這頓悟差相彷彿的狀態。
這還只是最粗淺的運用而已,大約五千年後有一個變態。不斷的自己對自己催眠,認為自己是這世界之上,獨一無二的神靈。
「這張真符,我已完成了六成。以後即便只慢慢推演,也只需半年左右時間,就可領悟透徹。若有找到記敘有此符的典籍來印證,時間還更可縮短。」
能在半年之後,進入到下一境界,宗守已經是滿意非常。這個速度,已經不遜色于那些有宗門資源助益修行嫡脈天才。
不過之後破解的法術就開始慢慢增加,兩個,三個,四個。再直到偶爾進入到第二息的時間段。
宗守是目瞪口呆,忖道這就叫人品。原來方才頓悟的不是自己,而是這個傻乎乎的女人。
「魔山宗?」
不過天位武宗之強,卻是強在自身。若一心要與乾天山為敵,以游斗刺殺之法,那麼他還真拿對方沒太多辦法。
這樣的狀態,無論學什麼都是快捷無比。
同一種克敵之法,幾乎從不用第二次。數千種宗守知曉的靈法,都信手拈來。
直到心念中的那張符,反覆數次之後,再無絲毫進益。宗守的意念,才又再次蘇醒了過來。
哪怕明知事後可能會被報復,明知會使自己,會落入到萬劫不復之境。他當日也仍舊會出手,毫不遲疑!
差不多已經想清楚緣由,幻心鏡催眠是一因,這軒韻蘭的靜神安靈曲,作用也是非小。
宗守眼中,是厲芒微閃,心中亦一片冰寒。
結果這人到後來,居然是真的是強的不可思議。不但獨創一教,更一舉踏入聖境,風騷一時。
這幻境之中,一切都參照著宗守腦海里的記憶而形成。他在前世時,也算是身經百戰,見多識廣了。對靈師的手段,都瞭若指掌。這以幻心鏡模擬出來的這位日游靈師,能夠有八九成的真實性。真正是有揮斥山河之能,手段也變幻莫測,並不呆板。
在這乾天山城,自家的地盤內,他倒並不畏懼天位武宗。
可此番卻是專為鍛煉靈師的戰鬥之法而生成的幻境,宗守能夠使用的手段,也只限於靈師而已。這就使他完全是不知所措,全不知自己,該以什麼手段抵禦才好。
宗守目里,一絲絲紫芒微閃,現著驚喜之色。
只是天可見憐,他那時真的是沒想太多,只是打著能騙到最好,騙不到也無所謂的念頭。
他此刻腦內,仍舊異常的活躍。在琴音與幻心鏡刺激之下,靈感不斷。
一直到半個時辰,數百次交鋒之後,宗守才擋住破解了對面一個法術,而後又瞬間就被鋪天蓋地般籠罩來的靈能,徹底湮滅。
也不知何時,宗守左臂之上的小金,竟是產生出一絲絲聞熱之感。
自己剛才那些話,似乎是將這軒韻蘭徹底點醒,使其突破了某種屏障。
直到使這個字,與天地大道貼合,與天地靈能響應。
是後世出現開發出來的自用幻術,靈師用於針對己身的幻法。
宗守暗暗一嘆,這可真是麻煩。
「這才是真正的頓悟!」
而且此人如此的謹慎小心,似乎也在等候著什麼。更依稀有感覺,有股更大的危機,正在悄然襲來。
開始時宗守還計算著時間,卻只過了半刻鐘,就不自禁的把所有一切徹底忘卻。渾然忘我,只知不斷的分析,不斷的總結。
這次的機會可是難得,即便後面幾個時辰,會遭受厄運,他也認了。
不過宗守卻也不懼被斬殺,本來在幻境之中,神魂也會受影響。只是此刻在那房門之外,有位傻妞在彈著靜神安靈曲,也就再無需顧忌了。
生在人世,就當有所為有所不為。那個時候,還要隱忍旁觀,那麼他此身生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後來那一位自創催神之法的教主,就這樣隕落。
而且這琴音,已經較之開始時,已經不可同日而語。大幅度的洗鍊升華,每一個音節,都恰到好處。不快不慢,不輕不重。只這琴聲,就足以令人全無雜念,恨不得把心神,都永遠沉浸沐浴在這琴聲之中。
而在她附近,初雪早就已經睡著。而其餘的侍衛,也都是傻乎乎的,安靜無比。
可既然非是頓悟,那麼又是因何故?難道是因這幻心鏡?說來他是用此鏡,使了些手段。
意念瞬間就進入冥冥之態,心念之中,就只有一個「凈」字。
思緒紛轉,而後又片刻,就已大約猜出此人的來歷。
只唏噓了一陣,宗守就揮去了雜念。是毫不猶豫,就將幾根紫檀線香點起,放在身前。而後又是珍而重之的取出一張「運」字元籙,帖在了自己的額頭上。
而他自己,也同樣可借一國之勢。雖然修為只到先天二脈,能夠真正為他所用的不多,不過憑其武道修為,正面搏殺,自少保命還是無有問題。
而宗守的身前,那天地靈能,也自發的開始凝聚。反反覆復,都是一個「凈」字。都大同小異,可每一次變化,都使這千丈方圓里的天地靈能,更潔凈一分。
虎千秋這樣精通武道之勢的玄武八脈強者,只需有所準備,借四十萬大軍之勢,就可與天位強者抗衡。若能再進一階,那麼十萬軍即可。
從頭至尾,都是在把宗守虐殺。
以魂念稍稍遙感,便可覺那軒韻蘭,正是專心致志。閉著眼,唇角含笑,似乎能彈此曲,對她而言是再舒心不過。
靈師修行,過了一開始那突飛猛進的階段后。即便是一些天才,也往往四五年都無法進益。
再看窗外照射進來的陽光,已經到午時。明顯已經超出了先前約定的一個時辰。
一個個靈法,從他手中打出,不但快捷了不少,對那些符籙的理解,也明顯超出了以往。
「這是天位武宗——」
再仔細回思,又似是而非。不過當他全神戰鬥之時,確實是感覺靈感如潮,紛涌不絕。思緒也較之往日,快捷是數倍。
又將之拆分數十真籙,數千靈紋。不斷的拆解,不斷的修整,又不斷的組合。
宗守沒那樣的本事,也沒那種近乎變態的自信。
估計這兩三年內,都別想離開乾天山城。
因琴音與幻心鏡之故,宗守心神,也同樣是異常的敏感。
只傾盡全力,以靈法符籙抵擋著這日游靈師的碾壓即可。
整個百丈寬內的習武房內,所有的灰塵,又都被一股異力,排開到了角落。
正欲再接再厲,在那王道武學之上,再參悟一二。就忽的眉頭一挑,隔著那大門,遙遙看向了遠方。
可能是這高壓之下戰鬥的緣故,他漸漸成型的靈法戰鬥方式,是格外不同一些。要麼是利用自己的符道造詣,在靈法生成之前破解。要麼是想辦法,尋求靈法反制。都是極其兇險,以弱戰強的手段。
武尊強者?戰不過,無非一死而已!
一遍又一遍的,把這心念里的這個「凈」字構建起來。又一遍又一遍的,將之推到,不留痕迹。
這一悟,宗守就又徹底忘了時間。
忽然間,耳旁一陣琴音,悠然響起。宗守頓時若有所悟的張開了眼,往大門的方向望去。
宗守不願步其後塵,最後變成悲劇。使用的只是後世證實過的,一些無害有效的法門。再通過幻心鏡,使效果格外強力一些。
幾乎是立時間,宗守就已辨認出這意念的強弱,還有內中隱隱夾含的殺意。
「剛才那似乎是頓悟——」
這一瞬之間,忽然捕捉到一股夾含著惡意的意念,從遠處刺來。
知曉自己即便再繼續下去,也不可能有什麼進展。這是符法知識的積累,與見識不夠之故。
使宗守所坐的這塊地面,是異常的乾淨。
當日邱為虎千秋二人,高手數目遠少於宗世一方,數倍之差。卻能在城中佔據優勢,就是因此。
也不知過了許久,宗守的意識,才漸漸恢復過來。而後竟是驚異無比的察覺,自己居然已經能夠經常性的,在這日游靈師的狂攻之下,進入到第六息。出手之時,更彷彿是含著一種節奏,緊湊無比,令人賞心悅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