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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零四章 光針死獄

第九零四章 光針死獄

也直到這時,才注意打量起此方世界。
身形微一閃爍,就已消失在了原地,使那些粘液蛛絲,都撲在空處。
果然周圍,二十幾隻陸續撲來的異獸,都是身影稍窒,把遁速放緩。
「此為地尋蟻蛇,見不得光,也不能見風。此界有億萬之巨,遍布地底。此獄之人,皆以此蛇為食。」
故此臨走之時,宗守只是朝那幾隻可能糾纏不清,又或者晗曦有用的異獸下手。
他肉身強橫,此刻已能對抗一切中品法寶而不傷。可在這萬千光束照耀之下,卻依然是承受不住。
一時之間,是無數的疑問,從心念中浮起。
當念起之時,那七十九枚星辰道種,就已散開在四面八方。
連續十幾個挪移閃爍,只用了十幾個呼吸,就移動了萬里之距,徹底將那些還不肯罷休的異獸擺脫。
伴隨著幾聲慘嘶,幾隻變異晶獸,都是倒退而回。
「此界名光針死獄,天境之下,從無人能撐過十日。不過每十日時間,此界會遍降甘霖,使人稍稍喘息——」
隨在其後,則是一波可凍結萬物的無儔寒力,以及爪影銳光。
深呼了口氣,宗守才使自己心緒,漸漸平復了下來。
其實以他之能,並非是不能將之全部斬殺。裏面的仙階異獸確然不少,可在他而言,也不過是幾十個呼吸,就可解決之事。
漠視了空間之距,也幾乎完全粉碎了時間概念,與大道法則。
此是宗守的親身體驗,方才運用焚空之火斬殺那幾隻異獸時,就是輕易之至。
又大袖一翻,把地下掀開。赫然可見無數細小的蛇影,在那泥土扭動掙扎著。
宗守心內只一尋思,就已明白了過來。
「還有這焚空真炎,在這死域之中,威能卻是強的可怖,幾乎克制所有一切之法。看來這陸家死獄,絕非僅僅只是陸家刑罰之地那麼簡單——」
銀白色的飛刀,轉瞬即至。刀上巨力勃發,直接便將一頭異種靈獸的身軀,生生釘穿!血粉飛揚。
晗曦則在間不容髮之時,身影急掠,又搶了三枚獸丹。
那熾烈暴虐的陽光照下,使此處宛如火爐一般。
而後就在宗守,再次閃動身形之時,又回歸到他的袖內。
一目所見,全是黃沙。大地開裂,幾乎沒有植被。
按陸無病的說法,陸含煙此時,就是被禁錮在第八層當中。
無名劍也在這一刻,驟然爆發。熾白色的焚空之炎燃燒,遍布劍身。
隱隱形成了一個劍圈,使那些衝擊而來的異獸,或是顯出了忌憚之色,或是無果而回。
雙拳緊篡,宗守的指甲,深深扣入肉內。唇角旁一絲血絲溢下,也仍不自知。
陸家之人,要想與那些天地異種對抗,在這死獄中生存下去。最好的方法,就是榨取血脈中每一分潛力,儘力提高焚空真焰的品質。
更令人心驚的,還是那光。有如一縷縷的罡針,攢射下來。
而也就在一片紛亂之時,幾道微小的銀白色光影,卻從滔天劍光中穿梭而出。
宗守卻不曾在意,倉促而為,劍勁分化,本就無什麼威能。
既然入口處有變異靈獸潛伏,那麼這出口處,又怎可能會是風平浪靜?
「蛛絲?」
不禁忖道自己尚且如此,那麼旁人如何?
那麼他宗守的母親,就是在這般殘酷的地獄之中,生活了整整二十載時光?
當宗守從那時空混沌中脫身而出,就見眼前數千上萬條的白影,驀地纏繞而至。
轉過頭看陸無病,果見後者情形,形象是更凄慘些。
這看似磅礴浩大的劍光,作用只是威嚇而已。
此時急無用,恨也無用,唯有早些把母親尋到。
「此界之人,俱受靈禁所限。五行法則,已大多剝離,卻惟獨這些天生異種,不受靈禁影響。是了!這些東西,本就是天地間一種法則的顯化。與世界根本的聯繫,又豈是這區區死獄之陣,所能影響?不過,這些變異之獸,所掌的法則之力,層次未免太低了些。是多而濫,還是別有緣故?」
不過宗守身周那千萬劍影,卻更是潮起澎湃。連綿不盡,無休無止,聲勢愈發的磅礴。
這邊第四層的異獸,卻明顯比上一層強了許多。
好在也是仙境後期巔峰,這些日子借觀他宙書之後,受益匪淺。還能勉強支撐,不曾出現宗守想象中,蠟燭人一般的情形。
而後大量的血霧爆散,剩下的異獸殘軀,皆紛紛燃燒。正是焚空真言,剝奪了這幾頭天生異種最後的生機。
倒是便宜了這隻聖火蟻后,前次吞噬了鮫蛇的內丹,又融合了大量宗守純化后的願力,實力本就是大幅激增。
宗守若有所思的,看著自己的手。只見那肌膚上,正是「茲茲」作響,卻是肌體正被燒灼融化。
這次再融合幾隻異種靈獸的內丹,其本源真不知會強化到何等樣的地步。
然則畢竟是偷入此界,行事需小心為上。不願為此耽擱,更不欲鬧出太大動靜,驚動陸家的守獄之人。
隨即又是數道血線,紛紛爆出。卻是那幾枚青白色飛刀,陸續把那幾頭異獸身軀洞穿。
斬殺了那遁速最為迅捷的幾隻,宗守那七十九枚星辰道種,也成功分佈到了千萬裡外。
突兀間千萬道煌煌劍影掀起,將這片虛空,分割綻裂,幾乎支離破碎!
「那麼第八層死獄,又是怎樣?」
穿越那似不見底的深淵漩渦,同樣僅僅只用了一瞬。
便連宗守的護體罡氣,也抵擋不住。刺在肌膚上,有如是千萬枚鋼針,鑽入到軀體之內。
隨即就微微一怔,只見那天穹之上,赫然是六日橫空。
只是那戾意殺機,依然將他牢牢的緊鎖。
宗守渾身發寒,這些地尋蟻蛇,固然是這層死獄中罪人之食。又何嘗不是為防此獄中的陸家罪人,在陽光最盛之時,避入地底?
硬受了他幾劍,僅僅只是輕傷。
宗守卻終究不是為此而來,稍稍尋思之後,就懶得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