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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二八章 蘇醒之後

第九二八章 蘇醒之後

他面比城牆,似乎全無被拆穿后的尷尬。眼中微現迷惑茫然之色,就又直接詢問。
肌膚上一陣陣刺痛,是針刺。插入脈穴,助他調整著氣脈,清除淤血。
這氣息,也好生熟悉,甚至有種想要蜷縮到這雙手懷中的衝動。
說到此處,那女子又一搖頭道:「不是說了不用稱前輩,喚我陸含煙便可。」
道種輕易就可凝聚,至少可在幾日之內,煉製出七枚以上的星辰,以及兩口飛劍!
力量控制的恰到好處,竟是隱隱操控著他體內的氣脈遊走,梳理百脈。
疑惑的是那絕焰,當時怎麼沒取他性命。
觀照四周,果然是那個讓他感覺異常親近可親的女子。
此時明顯實力不足,就下意識的,想要從這二者著手。這是此時實力增長最快之法。
之前就已經恢復的差不多,此時內息循環。只一時半刻,就已複原。
宗守再蘇醒時,接著就一拂袖。使七十九枚星辰道種,三十七口御道龍牙劍,都現出在了身旁。
宗守凝了凝眉,開始分心二用。凝聚星辰道種的手法印決,並未停下。那熔煉龍牙的焚空之炎,也仍在燃燒。
疑惑的目光,下意識的就看向樹下的女子。
手中又多出一枚星辰龍丹,以及一枚龍牙。
又感覺兩隻冰涼的手,正以一種獨特的手法,不時在他身上要穴按推拿著。
卻已對陸家,是恨之入骨,怒意滿腔!若是母親她在死獄中,有什麼不測。
確實是夢囈!肯定是自己,太在意那仍在死獄內受苦的母親沒錯!
這句話,似有深意。
宗守嘿的一笑,看重?若真看重,那便好了。
是恨不得挖個坑,把自己埋了。
「才七個時辰!再以你當時情形,即便我不出手,也能自己恢復。救小哥性命,卻是嚴重了。」
那麼自己,哪怕是竟畢生之力,沾染無數因果,也要血洗整個焚空陸家!
怎麼傷勢恢復的如此快法?
那手也明顯頓了頓,接著就聽一聲「嗤嗤」的輕笑,繼續以那獨特的手法,助他恢復傷勢。
宗守裝不下去,只得睜開眼,把身軀直起。雙目中依然痛楚,也看不見。
頭枕在那女子的腿上,而那些所謂「針」,正是女子的髮絲。
陸含煙似是知他之意,螓首微搖道:「非是妾身,小哥你傷勢盡復,是另有人以靈藥助你。」
宗守的意識,也逐漸從無思無想的黑暗中拔出。
陸什麼?
這是唯一能想到的,使他傷勢盡復的緣由。
宗守皺了皺眉,隨即就一聲冷笑。閉目調息,開始療養傷勢。
這時卻只能假裝自己,仍舊在熟睡中。方才那句話,只是夢囈而已。
那幾條明明已經斷碎的骨骼,此時也恢復如初,似乎還更強了一些。
片刻之後,似乎終已力盡。微微喘息道:「小哥可是已經醒來了?裝睡這習慣可不好。陸家這門渡厄引脈決,妾身還學的不到家。要想恢復完全,還需靠你自己調息才行呢!」
宗守不禁蹙了蹙眉,這是因何緣故?
宗守沒聽清,心中汗顏。真不知自己是怎麼了,連續兩次,都沒聽清楚這女子的名字。
昏沉中,只覺一股清涼之感,灌透身軀的四肢百骸。
他此時的身份,的確是陸家的儲君少主。
自己又非是至境,怎麼可能恢復的這麼快法?
甚至那幾個骨骼斷裂處,也是愈合如何。不但無有隱患,強度同樣更強於先前。
別的也就罷了,那「生」之大道,以及一切衍生之道。宗守因林玄霜的靈犀入夢法,都已掌握到接近「道之根源」的層次。
想起了自己昏迷之前,那絕焰的所言。
難道使自己傷勢盡復之人,是他?絕焰聖尊?
只七個時辰而已?
這些時日,他都未有時間起煉製新的星辰道種與御道龍牙劍。
所以這句話最主要的目的,還是轉移注意力,免得尷尬。
至於到底是何人所為,又到底是何靈藥,陸含煙卻不肯多說。只道:「小哥在陸家中,應該是頗受看重,可已是陸家儲君之一?」
疲乏的肌體,漸次回復。輪脈中真元再生,生機勃勃。
「前輩,不知我昏迷后,這是第幾日?又可是前輩救了我性命?」
雖是被那藤木束住,女子卻依然儘力把雙手解脫出來,助他恢復傷勢。
那時是慘不忍睹,哪怕服用他珍藏中,最好的傷丹。
便連體內的元力,也不曾有虧損之兆。
神氣完足,甚至好超越了受傷之前。
忖道這一次,可真是沒臉見人了。
不過仔細想想當時,這位聖尊似也未含殺意。
神魂中圓融完滿,渾然看不出這魂海中,在不久之前才經歷過一場大戰。
隨即就軀體內的情形所吸引。
又若有所思的,望著那黑霧之中。
只是宗守這心念才起,就又忽的心中一動。
即便自己昏迷之前,意識迷迷糊糊。可對體內傷勢,也有一個大致的印象。
陸含煙見狀,這時似又想起一事,神情略顯古怪:「對了!絕焰聖尊在你昏迷之前有言交代,說他還會在那淵門處等你,不過只限十日。」
意念偷偷散開,發現自己正在黑霧之外,那株妖樹自旁。
口中不自禁的呢喃出聲,宗守心神隨即就是一怔。
卻已微微走神,在思索一日之前,自己經歷過的一戰。
然而此時這身體中,已經大致完好。只一些細微末節處,還有些許不妥。
故此他也第一時間,把那幻心鏡,再次放了出來。
「娘親——」
那手雖涼,卻感覺格外的溫暖,格外的眷戀。
其實也算不上是戰鬥,那絕焰根本就不曾全力出手。只以焚空之炎與魂念威壓,就迫得他窮於應付。
只怕沒有三五十天,也難盡數恢復。
忖道自己不是已經死了么?怎麼還能感覺到自己的肉身?
到最後,更只是一個彈指,就將他的人擊飛。
「雜而無章!可笑!」
宗守只覺臉上一陣發燒,卻強自控制著血液,不往自己的臉上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