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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零七章 必勝無疑

第一零零七章 必勝無疑

宗守這時才發覺,因這禁術之故,已經無法控制自己的妖身。
就見對面的初雪,正是不懷好意地看了過來。水旺旺的眼裡異芒閃爍,帶著幾分渴望之意。
然則只要是熟悉殷御之人,都可知這位九五至尊,正在左右為難。
域外距離蒼生穹境不遠的一處所在,兩位布衣麻鞋的道人,正是對坐弈棋。
※※※※
「師兄是憂此人,會強奪去玄命金冊?」
不過當宗守,才把這陣繪成,用印法把渾身氣脈封禁妥當。
不止是弱水喜歡,弱水依人也一樣,就連孔瑤也經常無意識的拂弄。
也不知此劍,是激憤于蒼生道的被欺凌,還是與這位踏世魔君,有什麼恩怨。
可今日一旦拒絕,後果會如何?
這是宗守從柳慕塵那裡得來的秘法,精妙無比。不過在封禁氣脈之時,本身卻危險之至。非是在蒼生穹之中,有幾位至境護翼,宗守不敢為之。
這日之後,宗守就不再每日去巡查,而是把自己和初雪,關在靜室之內。
能夠想到的,只有死戰而已。
一是激發自身潛能,輕些的透支真元,嚴重些的損傷生命;二是藉助丹藥之力;三則是魔道最喜歡的血祭之術,用那千萬無辜之人血祭,獲取旁人的血氣精元為己用。
幾日尋常禁陣,可能被對手利用到的破綻弱點,要麼是已經修補過,要麼是儘力隱藏。
難道不知這狐尾,是他們玄狐一族最敏感的部位之一么?
「那麼結論依然是不可請侮?」
宗守無奈,只好任之由之。然後一開始就是把身軀赤裸,用以前收集到的聖境龍血,在肌膚之上繪製血紋。
清玄毫無隱晦之意。「玄命金冊對我道門至關重要,事涉傳續,也是我道門未來大興之機,絕不能容此物,落入他人之手,尤其是魔道。只是太始若欲強奪,那麼我雲界能與之抗衡的,也就唯有慈悲——」
清玄長考了半天,才在棋盤上落下了一顆棋子。
於是也就只能走前二者結合的路子。
初雪眼現狐疑之色,卻無意識的雙手中的狐尾抱得更緊,幾乎嵌入到胸中。然而就見那個已擎天巨柱般的存在,又猛力跳動了一下,更顯猙獰。
猶豫不定,殷御目視左側。
大商元辰皇帝殷御,正是目無表情的,看著眼前的一張詔書。
無名血劍發出了一陣嗡鳴,算是回應,然後又沉寂了下去,似是更加消沉了。
殷御挑眉,他身為帝王,能號令四海,甚至壓制道門。
「多半拒絕不得,只是你我,是否太小視蒼生道了?畢竟那羲子,還留著後手。」
「方才魔教遣了他們最傑出那位弟子,去了蒼生穹境。說是送禮,卻丟下三百具蒼生道弟子屍骸。」
宗守搖了搖頭,沒去理會。最近他實在被這器靈心緒的變化,折騰的不輕。
語含嘲諷,換來的是清玄的清朗大笑,久久不息。
太黃也是陷入了沉吟:「如此說來,這次你我又需與白鹿洞,聯手合力一次。我無意見,戰後你我一起讓出些東西便是。不過只是董朱二人加上那些儒生么?要想令我二人讓步,怕是還有些不夠。」
一詔發下,與蒼生道之間,就將是不死不休。
傾巢之下無有完卵,即便僥倖活下來,潛力前景,也決然強不過韓清。
只需自己還是這中央雲陸之主,還未「失德」,遵儒家之法行事。
這世間能使人戰力,短暫激增的禁術,不外有三。
宗守自己看了一眼,也微微尷尬。因把真元,一併封印在氣海之中,那裡赫然正是一柱擎天。
然而十日之後,此人能否逃生?
「倒是魔門那個名喚韓清的後晉,讓人頗為在意。此人崛起之速,甚至超出過宗守。」
攻伐蒼生穹境,必定是損傷慘重。私心之中,也不願道儒兩門獨大。
卻見雪兒此時,正漲紅著臉,偷偷地看著他胯下。
而在身上繪的符陣,則是另一種秘法。可極致的加強自己,在某一方面的實力,代價是削弱其他。
世間也本就無盡善盡美之陣。
就在同一時間,雲界皇京城內。
他本還有心,把這秘法獻出,交給蒼生道。可在數日之前,就知有不少修士,已經轉習了《源海易靈決》。
代價是元一劍,龍影劍,瞬空劍之類,他即便施展出來,也要削弱近半之威。
怎麼感覺這時候的少主,很好欺負的樣子?
如此那韓清,只能落荒而逃。大逆天魔,萬物逆反,他卻逆反不得宗守的誅絕與殺戮之劍。
清玄聞言一笑:「這就要看這儒門二聖,能否說服得了那位大商帝君了。」
語中隱含無奈,三家聯手,還未開始,就已互有了防範之意。卻也是不得不然。
宗守則是哀嘆,這個小妮子,真是要人命啦!
「此是天地平衡之道,這個世上,既然出了石越與宗守這樣的人物。魔道之中,自也會有能抗衡之人出現,是氣運變數使然——」
一旦接觸,就是直接被誅絕悴死。
「煉神偽劍,其實也是無奈吧?」
只可惜,自己無法如其所願,將那韓清斬殺。
以魂境中段巔峰的劍意驅使,可抗衡任何武道與靈法強者。
不由是頭疼糾結無比,好在只需十日之後結束時,呆在這靜室內,應當不至於泄露自己的身份。
「師弟豁達!不過那太始魔君之事,卻不能慎。」
兵馬早已準備妥當,歷經數年,建成的四十萬玄黃二階道兵。招攬的近千仙修,都已準備就緒。
殺戮誅絕,及不上「道」與「法」這般大道通途的博達,也不似陰陽五行這般,貼近法則根本。
雖在對弈,可因這棋局分出的心思,卻是少之又少。
宗守正不知所以,就見初雪猛地撲了過來,把他推倒,然後一把抱住。
也就在宗守,在猶豫著是否惡向膽邊生,把初雪乾脆推倒的時候。
略有些惱羞成怒,宗守就欲再去抓初雪的貓耳。
其實此時,無論蒼生道怎麼反應都是錯。示弱不行,示敵以強也同樣是錯了。
只見那位翰林院直學士左信,俯身一禮:「董朱二聖有諾,必定會傾力護持大商基業。」
威脅越大,就越該全力抹殺。
至於談秋,那一戰雖是劍皇談秋勝了,使韓清不戰而逃。
那麼所有儒生,就必須向他效忠,任勞任怨。
殷御苦笑了笑,猛地在詔書上按下璽印。
而此時宗守身上繪製的陣,能夠使他的蒼生殺劍,威能再升五成!
從這刻起把全身氣機封閉,十日之內,動用不了半分內息、半分魂力。
決戰之期已定,那門禁術,已經可以開始了。
只要境界不到,武道修為稍遜,就接不下他的劍。
也不知哪裡來的石桌石凳,定在虛空之中。
「明是挑釁,那位踏世魔君之意,卻無非是藉此舉激秀觀出手,順便試探蒼生道虛實。」
這門劍術,雖只第十等聖靈一級。可以他對太上誅魔圖錄的感悟,一併融入其中,卻有把握將這門劍術之威,再提升一個等級,至第十一等神通!
再看右側,領大商國師之職的重玄真人,後者也同樣一禮:「此戰若無變數,則必勝無疑!」
話說回來,他的這幾條狐尾,還真是人見人愛。
蒼生道雖亂臣賊子,可也是一個牽制。
宗守自認不是正人君子,可那最後一種,他也實在做不出來,手中更無合適的丹藥。
劍靈生出無明業火之時,正是那韓清拋屍之時,還有星邪現身之際。
轉過頭,見旁邊的初雪,也是死死握著小拳頭,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就似一頭抓狂中的貓兒。宗守啞然失笑,而後目里寒芒隱透。
唯獨遺憾的是,他至今仍未尋到破局之策。
而宗守的選擇,正是能同時融合殺戮與誅絕兩種劍意的《蒼生殺劍》。
是抱住了他那幾條雪白的尾巴,一臉滿足的,用小臉摩挲。
本來是打算獨自閉關,初雪卻偏對他依戀異常,不肯離開半步。
卻可換取十日之後的他,實力爆發。那時再藉助丹藥,透支一些真元,應該能使他短暫擁有聖境實力。無需繼續消耗生命。
初雪明顯嚇了一跳,緊張防範地看著宗守。
「看不出秀觀的傷勢有無複原,卻可知此時蒼生道,依然是秀觀一力支撐。不過後輩弟子,卻後勁十足。此可為死罪之一——」
其中一人,是清玄。而在他對面,則為太黃。
等如普通人一般,任何一個能斬破他肉身的仙修,都可將他擊殺。
論到激發潛能,提升戰力。這門羲子留下的道兵秘術,只會比他掌握的禁術更強。
「你是指那蒼生七劍?秀觀魏旭已自毀長城,吾有何憂?」
可純粹的「殺」與「誅」,卻一樣有無人能當之威。
「你這傢伙,不是心灰如死了么?怎麼也動了怒念?」
這位儒家聖人,居功至偉!
彷彿見了生死之敵,無名怒意滔天。
是宣告天下,討伐蒼生道叛逆的檄文。
「正是!」
宗守也就打消了此念,只配合自己近年繳獲,能補益生氣元力的丹藥,自己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