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二章 商量
董潔也好奇的湊上前。哥哥載她過來這邊前，先去了一趟公司，這是從公司拿過來的，她也不知道裏面裝的是啥。
「區廠長也很喜歡……」君子不奪人之好，大山有些為難，「再等等吧，以後類似這種好的作品多了，我跟他商量，看能不能換一下，或者出錢買下來。現在先不跟爺爺說，免得將來萬一不成，讓他老人家白白歡喜一場。」
挑了戒指，又各自給搭配一付耳環。
大山搖頭，「這個是人家的。您要是喜歡，以後我送你別的。爺爺，您能看出這是什麼材料做的嗎？」
董潔翻過身看他，手指在他太陽穴附近滑動。
嗯？那又說它是人家的。這下董潔也不明白了，「哥？」
大山一邊安撫不依叫嚷的弟弟，一邊搖頭道：「這個是我們公司的作品。」
董潔挽住外婆的手，笑道：「外婆和奶奶喜歡嗎？要不，讓哥也送一份給你們？」
「這主意不錯……」唐老爺子肯定的點頭，「我雖然不懂生意經，可俗話說『物以稀為貴』，這點不管什麼時候都錯不了。這個雕刻值肯定便宜不了——這生意，值得做。」
「外公，您逮著機會就知道念我。我都沒有禮物收，還要被您訓一頓……」郝璐不依的抱住唐奶奶的胳膊，「外婆！」
大山並無意佔其為已有，但區廠長堅持把它看做是廠里的東西，並且希望因此打開另一個
好半晌，唐老爺子收起放大鏡，笑道：「大山，今兒這是給我們送禮物來了？給你媽和姑姑送的鑽石首飾，給小峰的新玩具，這個呢？給我還是給你外公啊？這東西好，好東西啊！」
大山笑著啄啄她翹高的嘴角，「你不是跟我要求，要我儘可能說實話？哎喲，瞅瞅，眉頭又皺起來了，好了，逗你玩呢，真生氣啦？」
稍後，兄妹倆回房間休息時，董潔略有些埋怨道：「我看爺爺是真的喜歡那個俏色瑪瑙，你剛拿出來時，我也以為是你買來送給他的。」
這兩人都是識貨的，東西拿到手，喜不自禁，一邊試戴，一邊問：「怎麼突然想到送我們這個了？」
董潔哼一聲，到底咬了他下巴一口，聽著他配合的呼疼求饒聲才滿意的作罷。「跟我說說瑪瑙料石的事吧，你都派人打聽清楚了？對了，瑪瑙料石價格怎麼樣，比玉石要便宜多了吧？」
「好哇，你敢取笑我？」郝璐哇哇大叫著抗議。
他們這邊圍在一起，隔壁房間正陪兒子玩的唐援朝瞅見，囑咐兒子自己玩，也擠上來看。
「嗯，我也是這個意思。」
唐峰伸手摸摸幾個形態各異的孩童，那紅色的寄居蟹雕的活靈活現，小傢伙看著喜歡，末了用手去摳，想拿下來玩。唐援朝趕緊把兒子的手
董潔探頭，沖她悄聲道：「你要喜歡呀，等將來長大了，交了男朋友，跟你男朋友要吧。這是你男朋友的義務，我們可不敢越殂代包。」
「咱們倆個都太獨立，什麼事都自己做主。站在長輩的立場想想，是有些說不過去。我想，有些事呢，比如這俏色瑪瑙，完全可以拿出來商量，徵求一下他們的意見。這種參與感，對爺爺來說，應該很有意義，你說呢？」
「已經派人去遼寧阜新了，昨天接到電話，那裡是我國有名的瑪瑙產地，小塊的當地到處都是。咱們要的是那種大塊料石，顏色越豐富越好，最少也要有兩種以上的顏色。現在還沒有聽說有人做俏色瑪瑙，所以料石的價格嘛，很便宜，非常便宜。」
唐老爺子跟韓父碰頭嘀咕半天，最後不確定的道：「這是瑪瑙吧？好像只有瑪瑙有這麼豐富的顏色了。」
「你倆的眼光我們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唐春燕欣賞完手上的戒指，又把頭髮向一側撥，單單露出耳朵，打量戴上耳環后的效果，「都是鑽石的，這禮物份量可夠重的。要是別人我還真不敢收，不過你嘛，呵呵，我可就不跟你客氣啦。」
「是，爺爺真有眼光，的確是瑪瑙。爺爺，外公，您約摸著這件東西該值多少錢？」
「都說了我是操心的命啦，跟你一起生活這麼多年，再粗心的人也得
唐老爺子不去管她倆玩鬧，指著先前大山讓人小心抱進來的盒子道：「那是什麼東西？」
這件東西一擺出，其豐富的色彩和獨特的設計立刻讓大家起了濃厚興趣。
「怎麼啦？」
唐老爺子一輩子對自己、對兒女都是嚴格要求。想當初，唯一的兒子唐援朝所在的部隊開赴越南作戰，明明知道戰場危險，很多年輕的戰士就此埋骨他鄉，老伴為了這事哭著求他，可是仍然硬著心腸不肯利用職權便宜行事。現在卻跟他說出這種話，不惜打破他堅持了一輩子的原則。
董潔嘟起嘴巴，手指滑到他耳後，忍不住略一使力捏捏他耳朵，「我是誇你呢，你非得損我嗎？」
唐春燕的好心情一點不受影響，小心取下來，「下個星期我有約，戴上這個正好。」
唐奶奶也笑，「小潔，哪有我們這把歲數的戴著光閃閃的鑽石？跟我們也不搭呀。你姑跟你媽到時候戴著參加個聚會啥的，我們要來幹啥，戴著洗菜做飯呀？」
所以，大山和董潔決定送長輩鑽石首飾，只需要考慮韓盼和唐春燕兩個人就好。
唐老爺子在一旁搖頭，那麼一丁點小東西，怎麼就敢要那麼多錢？有啥好的？「嘴巴都要咧到耳朵後面去啦，快別樂了。」
大山打開盒子，先擺好底座，然後小心把那件暫命名叫「童子戲水」的俏色瑪瑙取出放好。
大山笑道：「算是
大山眉頭略皺，「嗯，這是個問題。」
唐老爺子湊近了觀察，一邊命令道：「我的放大鏡呢？給我拿來。」
大山送老人家幾款玉的小掛件，經過兒女多次勸說，才答應戴到脖子上，用最樸素的紅絲繩系著，不管什麼時候，都安安穩穩藏在衣服下。
大山解釋道：「爺爺和外公一直很關心我們公司的發展，私下裡多次同我說，要有什麼地方需要幫忙，一定要跟他們講。」這點讓他很感動。
「是，奶奶，喜歡嗎？」大山徵求長輩的意見。
唐老爺子瞪她一眼，「你消停些吧，學生就該把心思用在學習上，那才是正道。別一天到晚凈想著穿衣打扮，分不出輕重……」
唐奶奶給他取來，自己順便戴上老花鏡細看。
唐峰把新收到的玩具扔到一旁，一邊扒拉大人的腿，把身子往裡擠，嘴裏一邊叫道：「我要看，給我讓個地兒！」
因為是周末聚餐的日子，家裡人都在。郝璐在一旁咕噥道：「我喜歡呀，怎麼都沒人問我的意見？」
「這你可問倒我們了。」韓父沉吟又沉吟，還是搖頭道：「說不好，這說不好，咱不是內行，多少錢合適可不摸底。」
董潔默默點頭。
「爺爺
「您感覺呢？如果要您買，您給出多少價？」
區廠長只用了一點點錢買下料石，相對於它現在的價值，那點投入可以忽略不計了。瑪瑙作品呢，原材料支出所佔的比重本來就不是問題，好的作品除顏色、俏色利用外，工藝、設計佔有很大的比重，甚至是決定成敗的關鍵。
「哦，是這麼回事。這瑪瑙料石是人家的，不過設計和雕刻都是廠里師傅完成的。」
「哥，你——」董潔想了想，「你比我心還細。」
天真活潑的孩童，一向能討老人家歡心，雕出來的也一樣有這個效果，況且形態各異，連服飾都各具特色，真的很討喜。「不能買下來送給爺爺嗎？」
「價高了咱不捨得，價低了人家不賣，咱出價不管事。」唐奶奶笑道，一邊用手摸，「這東西確實好，瞅著就稀罕人。大山，你要買它？」
「瑪瑙產地的事打聽清楚沒有？你們有自己的玉石加工廠，現成的人手和條件……」
「哥，玉料分等級，瑪瑙料石也一樣吧？咱們公司有這方面的進貨人選嗎？」料石再便宜，如果大批量買，而且買的是大石頭，加起來也不是小數，光千里迢迢運到北京的運費就很可觀了。
韓母拍拍她的手，「行了，也就你們年輕人喜歡那些個，我們可不趕那時髦。」
唐奶奶和韓母沒有佩戴首飾的習慣，手上乾乾淨淨連個戒指也不肯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