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六章 事業
便乘著哥哥回家，另外複製了鑰匙，原也是好心，想著給他們收拾一下。
中國是世界上最大的蔬菜出口國，這兩年，蔬菜出口增長比例顯著。
他們可以說是董潔的前輩。她前世進入設計圈，比這些人要晚了將近十年。
吳亞楠最近十分煩燥。
你說這事整的，好好一個孩子，剛出生就註定要在單親家庭里生活。
現如今蕭燁正式進了大醫院，這全中國的病人都上趕著往北京這地兒奔，想進大醫院，想找個好大夫瞧病，正經不容易，不認識人一家家跑，連號都掛不上。因為有哥哥和蕭燁的關係，她就不止一次幫過朋友的忙。便有朋友感嘆：人吃五穀雜糧，哪有個不生病的。還是嫁醫生最穩妥，尤其那在大醫院工作的，有前途的醫師，可不比什麼都強？
這一年多來，蕭燁和吳單兩人只要是時間允許，便過來跟它們培養感情。
說是送，實際上，那兩條狗一直寄養在農場。
一位農學院的老專家告訴大山：我國的蔬菜生產水平太落後，產品質量是影響我國蔬菜出口增長的主要因素。
小小的拳頭，可以鬆鬆的握著大山的一根手指頭，也知道睜大眼睛看人。
他借鑒自己公司在服裝經營上的成功，認為品牌化經營是個路子。
陳雪母乳不足，孩子要搭配著奶粉喝。
陳父就給她開解：老婆子，你這是跟誰賭氣呢？過日子是賭氣的事嗎？咱們小雪離婚這才多久，她現在哪有那個心思？你這也太心急了點吧，慢慢來，緣份沒到，你急也沒用；緣份到了，不用你催，她自己個兒就知道張羅了……
但現在才九五年——正因為把握不準時間，隨著時間的臨近，董潔變的就有些敏感。
其中，蔬菜產品農藥殘留是嚴重影響我國蔬菜質量的首要因素。而且國內出口的蔬菜包裝簡陋、裝潢水平太低，達不到消費國的要求，不能很好的與進口國文化及消費習慣相吻合，從而限制了出口貿易的發展……
都沒有成，總是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還沒到見父母的階段就分了。
只是陳雪拿定主意：她不想再嫁了，一個人過日子挺好。
一段距離外，吳單矮下身子，低語數句，哄得兩隻跟前跟後的狗暫時離開自己去耍。
但，現在情況卻是反過來了，她成為這些人的前輩，比他們早了十多年進入設計界。
現在就不一樣了。
又隔幾天，陳雪的女兒滿月請客。
董潔抹抹眼角，回頭招呼道：「五哥，小哥。」
大山決定做一些實實在在的事。
小心無大錯，況且
它們固然不會說話，但它們是最好的聽眾。
忍不住道：「哥，你這兩天心情很好，是不是有什麼高興的事？」
這其中，固然是因她在自家的地盤，用不著過於小心，卻也是因為大家都信任咆哮和狼牙，有它們陪著，這裏地方大是大了些，也不需要特意派人跟在一邊。
蕭燁和吳單近來有些困擾，主要是因為吳亞楠。
兩個人一起創業，一路走到現在，外人眼裡，經營企業的是他，但實際上，董潔在某些時候，充當了一個智囊的角色。
縱使大山說，公司里請了數位法律顧問，其中便有一人是他的同學，顧問顧問，卻常常是顧而不問，每年還不是照樣拿錢？
合著就你兒子可以有外心是吧？有了孩子又怎麼樣？他們家小雪要找也不難！
蕭燁低低嘆息，嘴唇微動，想要建議董潔是不是再找兩條狗作伴。
感情這東西，是很微妙的，只怕將有段時間，她不會去親近狗了。
吳單起先以為是他多心，然而接下來仔細觀察，這卻是一種事實。
唐老爺子用驕傲的口氣跟他宣布：他今天掙錢了！
她打量吳單幾眼，忍不住略皺了眉頭，「五哥可是瘦多了——怎麼了，工作太忙，經常加班？沒好好吃飯？」
每次私人會所的會員，或者來馬廊騎馬玩的朋友，臨走時都要帶一些回家食用。
大山把她抱在懷裡逗弄時，她已經有反應了。
第三天時，蕭燁和吳單來訪。
漸漸蕭亞楠也活動了心思。
有了這種優勢，就有了經營國際化的基礎。
陳雪不客氣的回道：「大山的育兒經驗，我是絕對信得過——小潔，你還真別說，如果換成你，我可就要緊張了。」
診金卻是決計不肯收的，怎麼勸都不行。
錢不錢的，幾個老人家倒不是計較這個，他們的一切用度都由國家提供，每個月都有足夠的工資拿。但是這種用親手勞動的果實換來的收穫，卻讓幾個老人特別高興。
抬頭笑道：「有些日子沒見了，小哥，你們最近可好？」
當天就有幾位會員，一下子高價買走了唐老爺子種的菜。
這孩子沒了父親，得受多大傷害呀。
大山想，不能一味靠量大靠低價爭奪市場，那和現在國內的服裝出口不是一樣？利潤實在太低。蔬菜也要增強品牌意識才對，將產品優勢轉化為品牌優勢、名牌優勢、出口優勢。
產品方面，自家的
董潔用手指小心碰碰嬰兒嫩滑的肌膚，對陳雪笑道：「姐，我哥一個大男人，粗手粗腳的，你這當媽的也真放心，讓他又抱又餵食，也不怕我哥不小心咽著孩子。」
卻不想撞上了意料之外的事。
前兩天他從公司回到家，董潔和長輩們在玻璃溫室里忙碌。
雖然現在事業蒸蒸日上，公司走高端路線，整日接觸的大多是一些先富裕起來的人，遠離普通人的生活消費水準，但大山卻無時不忘自己是農民的孩子。
原來，幾位老人家在溫室里親手栽種了一些蔬菜，這種不施農藥不施化肥的蔬菜，受到了很多人的歡迎。
最後折中，為了使兩人不時過來方便，大山提供了一輛車，算不得新車，也不是什麼名車，開了一年多不到兩年的一輛普通款的桑塔納，當做是給他們的配車。
「嫂子，你誇我哥就誇我哥唄，非要踩著我來誇，居心不良！」
董潔想到家裡的長輩們，另添了一層憂心，「我聽丁爺爺說，我爺爺他近來一直覺得累，稍做運動就覺得心口發堵。前幾天不小心有點受涼，人上了年紀好的慢，吃了葯燒退下來，隔了一天又有反覆，斷斷續續拖了一個多星期了。你們幫著給掛兩個吊瓶……」
她在心裏把時間推算一番。
在過去來說，這些人可以算做是國內第一批被國人熟知的設計師，甚至其中個別人，還在國外展示過自己的設計，成為頗受歡迎的設計師。
楊翠花湊過來笑，「小雪這話說的在理。小潔啊，你打小身體不好，老生病，大山把你從這麼丁點兒大帶到現在健康的大姑娘，現在想想，他可真是不容易啊。別說跟前還有我們這些人，說實在的，就是大山一個人跟孩子單獨呆上兩天，我們都放一百個心。」
如今，他們兩個已經把兩條狗當做生活中不能缺少的夥伴，推已度人，覺得自家只一年，就跟不能說話的朋友之間，培養出不能割捨的感情，而董潔與咆哮、狼牙相處了十年，那感情又該有多麼深呢？
雖說這離了婚就不是夫妻了，以後男婚女嫁各不相干，可陳母聽到這個消息，還是憋了一肚子的火。
孩子的滿月宴，陳雪沒有大加操辦。
大山動作熟練的抱著小嬰兒，一手喂她喝奶。
除了身邊這些多年來親近些的朋友，另外請了公司里一些熟悉的同事、在北京認識的一些來往比較多的朋友，再就是老家那邊也有一些親戚遠道趕過來。
滿月後的小嬰兒，雖然還是小小
吳亞楠是模特，這幾年不能說功成名就，也算髮展的不錯。
董潔拿著名單，實在有些啼笑皆非。
一番苦心，果然沒有白費。
陳母在一旁瞧著自己的外孫女，安安穩穩呆在大山懷裡，眼圈卻忍不住微微泛紅。
三個人本來處的不錯，吳亞楠與他們兩個向來親近，不止一次提議，說自己這段時間留在北京，請兩個人多回家吃飯，省得家裡除了老人家，只有她自己，太孤單了。並且一再表示，自己可以幫他們倆做些家務。
想著兩個男人生活，收拾屋子總是不行，她雖說也較少動手，但總比兩個男人強些不是？又可以趁機拉近兩個人的關係。
甚至，從某種程度來說，現在的她，有了左右他們前途的能力。
但蕭燁和吳單覺得，做為朋友，互相之間提供一些便利可以，如果硬要扯到錢，實在是——
去年，董潔送了蕭燁和吳單兩條狗。
兩個人當然滿口答應。
一些個過去董潔熟悉的名字，進入人們的視野。
他忍不住跟吳單說了。
這時候已經進入最後的決賽階段。
心下立刻變的忐忑。
他熬夜查資料、跟人請教、熟悉產品……
雖然這些目前還只是想法，仍然停留在書面計劃階段，但董潔問起，大山卻也一五一十的跟她解釋清楚。
而進入二十世紀九十年代，以綠色食品為代表的產品綠色革命已經成為國際潮流，蔬菜方面，已經提出了無污染、安全、優質、營養綠色食品的要求。
兄妹倆一趟西北之行，前後耗去近二十天。
偏偏這種事，還沒辦法提前跟他們說，哪怕是做些提點都不能夠。
但，不知道從哪一天開始，她的態度驟然變的冷淡了。
公司統一供種、統一管理、統一收購，僱用當地農民做菜農，而公司提供技術人員常駐指導，還有，每年技術人員統一培訓。
往常這個時候，她常是一個人在農場里到處走。
主要是董潔和家裡的長輩們，如果能有醫生時不時過來，順便問問診，平時有個頭疼腦熱也可當面諮詢，到底要方便許多。
為了讓他們在農場住的自在些，大山請蕭燁和吳單做自己的私人家庭醫生。
雖然也隔了一段距離，到底有點彆扭。
但是，卻一直依靠低價位參与國際競爭。
他可以成立一個專門的公司來做這個。
董潔站起身，拍拍衣服沾上的塵土。利用這會會工夫，迅速把情緒調整好。
蕭燁跟她敘述時，沒有說的很精確，董潔只大概能確定一點：吳單出事，一定
陳母於是積極遊說女兒另嫁。
尤其是這些受過訓練的退役犬，靈氣更足。一旦接受了你，但肯表示出親近。
說了自己的打算，交涉一事，便由大山接手。
單純的靠基金會提供一些幫助，杯水車薪，根本沒辦法解決問題。
數日前，腦海中曾經閃過的念想終於成形：鼓勵農民種菜，大規模種菜，種綠色疏菜，提高附加值……
然而她背著女兒跟趙傑打聽邱鵬飛的近況，卻被告知：邱鵬飛並沒有與那個女人分手。
她想來想去，覺得還是不要參与其中，至多在這次設計師大賽有了最後結果，做一個相關點評便好。
陳雪看看女兒在大山懷裡呆的很安心的樣子，而大山也不介意暫時給她看一會兒孩子，便放心的和父母離開，去外邊招呼客人了。
董潔點點頭。鼻中驀的發酸，匆匆移開目光，「是，有些不習慣。」
這次西北之行，見到了當地農民的貧困生活，老實說，給了他很大的觸動。
擔了名份，也的確有工作過，領份薪水原也沒什麼不當的。
「也算不得什麼高興的事，突然有了一個主意……」
大山仔細考慮后，認為這個行業大有可為。
目光轉到小小的墳頭，卻是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去。
他們自是知道咆哮和狼牙的事，果然便在新壘數日的小小墳頭前尋得她。
一個人，寂寞的時候，狗其實是最好的夥伴。
公司里自然是積了不少需要大山親自去處理的公事，回家后稍做休息，第二天開始，大山就投入繁忙的工作中。
雖說兩人現在的情份淡了，但她尋思著反正他與哥哥兩下里交好，不看僧面看佛面，怎麼著也好說話不是。
有些事情還是說出來暢快些，悶心裏，憋的久了，對身體和心情實在是沒什麼好處。
這把陳母急的，她是又急又氣。
以前吳亞楠對他們倆即便不能說多麼親熱，那也絕對是好言好語。
倒不是為了賺多少多少錢，只要不賠，基本上大山並不在乎利潤大小，他很高興能為農民實實在在做些實事。
後悔個屁！
這樣農民既可以不離開土地，又可以依靠土地實實在在的致富。至於銷售渠道——
「小哥，最近有時間嗎？和五哥多來這邊，陪我說說話，好吧？我昨天去溫室看過了，疏菜和水果正是採收期，正好磨練磨練五哥的手藝，讓他多做些可口的給咱倆吃。還有——」
吳單打量她雙目略顯紅腫，猜她剛剛很可能又哭過一回。
有了這個想法，大山心裏歡喜，第二天便派人搜集這方面的資料。
她暗地裡尋思，備不住孩子的出生，會是一個轉機呢？
打聽得董潔回來，青年設計師大賽的相關人員數度來電，希望董潔可以參与其中。
有時候蕭燁甚至覺得，吳亞楠在用一種憤恨、甚至是厭惡的眼神在看他們。
趁著這工夫，董潔挨著大山坐好，看他熟練的輕輕晃動著小嬰兒，嘴裏甚至輕輕哼著舒緩的調子。
董潔窺見吳單怔然出神，而蕭燁一臉為難表情，由不得把心思轉到另一件早已計較了很久的事情上——不會吧？
有了好產品，就可以立足於現有的東亞市場，積極開發歐美市場，全方位開拓國際市場……
自打做了模特，接觸的人多了，這兩年，吳亞楠也談過兩次感情。
嗯，在全國各地形成規模化的種殖基地，除了國內消化，還可以出口……
傷心一場后，吳亞楠回頭看看，還是覺得蕭燁穩妥。
大山自己凡是要做出比較大的決定，別人可以不提，卻一定不會瞞著她，一定會與她一起討論，在討論中完善自己的想法。
老人家鑽了牛角尖，背地裡跟老伴抹眼淚：你說小雪這孩子犯傻呀，她傻呀她，好好的人，幹啥為邱鵬飛那種男人苦著自已個兒？那個男人在外面摟著別的女人樂呵，憑什麼我們家小雪就得一個人在這裏給他帶孩子？她要是還是我女兒，就拿出點志氣，再找個更優秀的男人給他瞧瞧，氣死他……
農場到底離城裡遠了一些，家裡人口卻也不少。
工作關係，她常飛往各個城市參与走秀。最近一段時間，北京舉辦了青年設計師大賽，全國眾多設計師雲集北京，這也為模特提供了不少機會。
好歹陳雪也給他生了一個女兒，這個沒良心的男人，虧得他的老媽還假惺惺說什麼兒子後悔了……
這實在是一個嚇人的推測。
那時候，大山突然就有了一個主意。
董潔並不知道這兩人之間的秘密，被發現的準確時間。
蕭燁略略遲疑，伸手拍拍她肩部，溫聲道：「很不習慣吧？」
蕭燁想，這是一個極好的解壓方法。
這兩天大山都在忙這件事。
兩個人不敢肯定，卻又沒辦法不朝這個方向去想……
怎麼樣才能幫助更多的人、幫助更多的農民解決他們的生活問題呢？
突然有了這種轉變，兩人拚命想——是不是在無意中某些習慣的小動作，被她瞧見了，所以有了不好的聯想？難道他們真的讓她瞅見曖昧的情形了？
吳單便常常摟著它們，當做朋友一樣嬉戲，跟它們說話，說工作上的事，生活中的事，甚至是他和蕭燁兩人之間的點滴，一件件說給它們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