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7章 崩毀

那些已經成熟、正等待著被灌輸記憶的高階豎瞳們有著數十個之多，悉數都被雷蒙所收取放入了儲物戒指。

從地表所趕來的莫瑞茲等人，在時間靜止被解除之後也看到了這座宏偉城市崩解前的模樣，所以靠近雷蒙之後面對著那在空中逐漸消散的刺球虛影，不由的駭然開口。「雷蒙，到底發生了什麼？」

被釋放出去的感知，能夠察覺到身周的環境正在發生著變化，顯然當那聖主隕落之後，其在三眼族位面所設置的一切都將隨之而消失。

締造了時間能夠不斷被重置幻境的強大所在，其所擁有的能力是雷蒙所感覺到驚訝的，只不過嚴格來說它並非是一個獨立的個體，而是屬於諸多意識的結合體。

「那是不是可以認為，就算是之前我們沒有展開攻擊，時間一到西斯族的聖主也會自動現身？」

「這是無根之源……據說是進入始祖之關鍵之物，可惜我即便是獲取到了不少，可是一直都無法吸收和掌控，猶如是即將被溺斃但實際上卻是因為乾渴而死……」

數萬米的高空中，位於其下方的那艘巨型戰艦也僅僅是一個黑點而已，給莫瑞茲和貝基發送了立刻升空的要求之後，想要通過晶元對那艘巨型戰艦進行指揮的雷蒙，愕然了。

能夠容納百萬居民的虛空之城，因為建築和街道都在顫動，也就引起了騷亂。

虛空之城已經消失了。

回蕩在殿堂之內的低弱的聲音至此戈然而止，緩緩下落出現在雷蒙面前的那淡黑色球體，似乎被一層特殊的光膜所包裹，目光投註上去之後所看到的是一種煙氣的繚繞和旋轉，只是在雷蒙的心裏卻是徒然間產生了一種渴望，一種無比強烈的渴望！

以神秘生物麗雅和倫娜為基礎所出現了一些改變的生命形態，最終在三眼族位面獲得了新生，開始了其全新的生存方式。

還處於震驚之中的莫瑞茲點了點頭，被其所釋放出來的術法幽，很快就跟陰影位面的影妖取得了聯繫，令莫瑞茲本人無比的詫異。

當這刺球虛影即將觸及那穹頂時，無數微小的淡黑色光點便從穹頂之內所滲出，迅速聚集在了那刺球虛影的面前，形成了一個淡黑色的球體。

沒有時間分辨種類和用途，只要是被存放在倉庫中的東西全部都被雷蒙所收取。

只不過在其徹底消失之前，雷蒙也沒有感覺到其敵意的萌生，只有著近似於是無可奈何的失落。

「那刺球狀的虛影就是西斯族的聖主，正在崩毀的就是之前一直在尋找的母位面，也是被這西斯族聖主稱之為虛空之城的城市……」

城市中那些被解除了實力的豎瞳們，想必也不會有誰能夠存活下來。

可是時間根本就沒有他所想象的那麼多，當六十息過後，虛空之城便已經崩裂成了十數塊，衰亡的氣息從城市各處所升騰而瀰漫開來，最終令一個龐大的刺球虛影在虛空之城中所出現！

隨著莫瑞茲手指的方向看到那蟲雲的雷蒙，在感應了一下那四隻初代魔蠛的位置之後，也便搖了搖頭。「不可能的，魔蠛繁衍的速度跟我所能夠控制的程度成反比，相信在它們將艦群消化之後，我也就很難再進行控制了……」

刺球般生物的影子，顯然便是那西斯族「聖主」的投影顯現。

龐大而恢宏的殿堂之內，隨著最後那有關「饋贈」的話語聲結束之後，之前還能夠回蕩在腦海中的話語聲就不再響起，只見刺球虛影向上升起，其身周那些遊絲就像是失去了依託那般，垂落且全部耷拉了下來。

將之前他所陷入了的那時間不斷被重置的幻境的經歷講述出來，然後雷蒙便繼續說道。「西斯族的聖主可能僅僅是一種精神波動，所以當那探索號被毀滅之後，它就吸收並融合了死亡的那些船員們的意識，因此在最終來到三眼族位面被發現之後，它也就開始了全新的生命歷程，只不過最終因為無法進入始祖的境界，所以最終也就隕落於此了……」

輕微的震感從腳下產生，感知釋放出去的雷蒙發現，整個虛空之城都在震顫，而之前那些陷入了靜止狀態的豎瞳們，神情間產生了茫然，對於發生的一切都似乎不能理解。

眼瞳之中有著微弱紅芒的雷蒙，知道他現今的時間已然不多，按照那西斯族聖主最後的遺言來說，當它隕落整個虛空之城也將被毀滅，因此憑藉著感知對整個虛空之城進行掃描的雷蒙，也就立刻開始查找虛空之城中的倉庫位置。

通過晶元所開啟的輔助視野，目光穿透了那些煙塵的雷蒙看到的便是一片廢墟。

「不用奇怪，之前崩毀的虛空之城就是以聖主的軀體為依託所建造出來的，數千、乃至上萬年的經營和構架，令整個位面都已經近乎於它本身，更何況它也無限接近於始祖，如果不是壽限到了的話，我們要是跟它直面很可能連對抗的可能都不具備……」

「不好說，也許是因為各種因素摻雜之後所形成的，也許就跟你所說的差不多，到了時候它也就會帶著自己的虛空之城步入死亡……」

那哀傷和無奈的情緒令雷蒙都感覺到心中有著莫名的酸楚，不由得結束了對虛空之城的搜索，懸停在空中隨同那龐大的刺球虛影一起見證這虛空之城的最後時刻。

資源，能量塊，被從各個位面繳獲而來的器物……

之前在被刺球虛影帶領著來過這裏的雷蒙，身形連續閃動便抵達了其記憶灌輸區。

只是在虛空之城中急速穿梭著的雷蒙，發現到這裏的倉庫數量並不多，但每一間倉庫中都有著各種各樣的物品。

雷蒙的回答令莫瑞茲神情變換了起來，她猶豫了片刻便指著那些被蟲雲所包裹著的西斯族艦群說。「雷蒙，來自於西斯族的威脅應該算是已經解除了，可是這裏所有的一切都將成為魔蠛的食物，你有沒有辦法對它們進行控制，令它們不至於令整個位面崩毀？」

「莫瑞茲，環境中的空間限制應該被解除了，你試試看能否跟位面聯盟獲取聯繫……」

還在快速下墜的虛空之城，被這刺球虛影置於其視野之內。

將淡黑色球體收好之後，身形一晃的雷蒙便衝進了被命名為「熔爐」的區域。

身形一晃便離開了那殿堂的雷蒙，在升空之後便確定，這座城市正在失去原本的浮空能力，並且源自於其地基內部的開裂和坍塌，即將令這座城市下墜並解體。

說話間從虛空之城內所升溢出來的無形氣息所形成的那刺球虛影，也淡化至肉眼都無法察覺到的程度，而崩解開來的虛空之城也加速墜落入地，在發出了轟然巨響之後便令煙塵瀰漫開來。

其中有著最先在爆炸中死亡的機修工懷特，也有著醫療官特尼雅，甚至有可能還夾雜著艦長特力、首席駕駛員羅歐，進而包括探索號上的其他成員。

將那淡黑色球體抓取過來的雷蒙，揚起臉來才發現那刺球虛影開始了淡化，其眼瞳之中有著哀傷和感懷，甚至還有著些許的不甘和掙扎。

已經被晶元接管了許久的那巨型戰艦，似乎徒然間就喪失了一切功能，根本就不接受晶元的任何命令，其動力艙中的溫度在迅速升高，估計在百息之後便達到爆炸的臨界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