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尊》第二部 初露鋒芒

第三十四章 傷心的柳柔瑤

第二部 初露鋒芒

第三十四章 傷心的柳柔瑤

說著就一飲而盡,江蓉便也將酒喝了。
江蓉道:「世光,你太過頑劣,我也只是想讓柔瑤管一管你。」
柳柔瑤氣得胸口都喘息起來,道:「胡說八道?孔文喜跟你這麼久,他會胡說八道嗎,武世光,告訴你,婆婆剛才打電視什麼都給我說了,她還讓我好好的管一管你。」
等到柳柔瑤離開,李江南便如忽然失去了一件自己最珍貴的東西,也是心亂如麻,獃獃的坐在了床上,卻見那床頭上有本書,就拿在了手中,瞧是一本中文版的新婚指南,隨便翻了翻,卻見好幾章書頁上都折著小角,一眼瞥去,卻都是一些夫妻之間如何歡愛增加情趣的技巧,有一章甚至還是她一直羞澀得沒有讓自己嘗試過的品簫之法。
「為什麼?」
一邊說著,一邊就去親柳柔瑤的臉頰。
柳柔瑤將臉一側,避過了他的嘴,臉色已經冷淡下來,似乎不想和他再多說,後退了一步,不去望他,而是道:「我身體不舒服,想一個人靜靜的呆一下,今晚到客房去睡。對了,明天我想回娘家住一段時間,爸爸既然想與武家堡交好,我也尊重他的意見,保持這段婚姻,武世光,你好自為之吧,不要讓你武家堡的百年基業毀在你的手上。」
李江南道:「是啊,是啊,多謝小媽對我的關心,來來,咱們喝一杯。」
李江南雖然知道曾家堡已經開始加速實現計劃,但沒有想到會來得這麼快,而且忽然增加稅收,他懷疑很有可能是江蓉將昨晚發生的事告訴了曾敦儒后,曾敦儒覺得自己可以拉攏,然後就用出的一招殺著,讓他逼到無法選擇的地步上去,不過厲害的是,一日之間曾敦儒就能夠讓政府作出這樣地決定,這關係實在是很牛X了。
一進卧室之中,就見到柳柔瑤已經換了一件淡綠色睡衣坐在了床上,而她那張雪白的臉兒,此時卻如同罩上了一層寒霜,而且眼神中已經透出黯然哀絕之意。
回到他的堡主大院,夜已經有些深了,李江南便徑直到了卧室,準備洗澡睡覺。
武青蕾的頭仍然在一邊,根本不理他。
接下來,方太夫人就不停地使眼色讓李江南敬江蓉的酒,李江南不知她是什麼意思,不過當然要配合,就一個勁兒的向江蓉猛勸,他的酒量雖然算不上最厲害的,但對付江蓉卻綽綽有餘,沒過多久,江蓉就很有些醉意了。
李江南便道:「媽的,這個江蓉,不過是我老爸的小妾,還以為真是我媽啊,誰要她多事告訴你的,管我,誰能管我武世光,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李江南便又舉起了杯來,望著江蓉道:「小媽,昨晚的事我並不是故意的,你原諒我好不好。」
過了良久良久之後,柳柔瑤才慢慢地站了起來,到了李江南的面前道:「世光,前些天你對我說的話,是不是都假地,你地心裏,根本就沒有我,一切都是你裝出來的。」
柳柔瑤卻淡淡地道:「我不在這裏障眼,你就可以去找你那些女人了,不過記住我的話,不許再碰蕾妹,否則你一定會遭到天譴的。」
此時方太夫人又道:「光兒,敬你小媽一杯,要她原諒你昨晚的醉態。」
見到李江南進來,柳柔瑤第一次沒有站起身來迎接,甚至看都沒有看他,輕輕說了一聲。
坐了一會兒,李江南就去洗澡了,去找內衣褲時卻翻了好久才找到,還是有老婆好啊。
江蓉冷笑一聲,道:「我還聽說柔瑤今天很早就回娘家去了,是不是?」
李江南已經想到,柳柔瑤如果還留在武家堡,不僅會讓她更痛苦,自己施展起手腳來也很不方便,最好的法子,就是逼她回娘家去,柳如龍明白自己,自然會想法安慰女兒的,而且這樣,也不會讓曾家堡的人懷疑。
李江南坐下,便舉起杯來對武青蕾道:「蕾丫頭,昨晚四哥喝得實在是太醉了,有對不起你的地方,你可不要放在心上。」
李江南明白方太夫人在演戲了,便環視了一下武青蕾的卧室,心裏清楚,除了這段時間,武青蕾一直在外面讀書,而且又不管堡中事務,曾家堡的人自然不會在她的房間安竊聽器,那方太夫人也知道這一點兒,才會故意支開江蓉,留自己在這裏說話的。
說了這話,她去收拾了幾件衣裳,就匆匆離開了,但再沒有看李江南一眼,想來對他已經失望怨恨到了極致。
李江南知道屋中有監控器,江蓉說不定此時就在聽著自己與柳柔瑤的談話,做得太過。反而會引起她地懷疑,便哈哈大笑道:「好,沒問題,沒問題,不是給你說過了嗎,剛才我只是逗蕾丫頭玩玩兒,你別當真。」
此時,柳柔瑤開始沉默起來,應該在思考自己該怎麼辦,而她的秀眸有時閃爍,有時微閉,想來心情差亂到了極點。
李江南一看柳柔瑤這樣的神色,就知道她已經知道剛才在武青蕾的房間里發生的事了,而如果自己沒有猜錯,一定是江蓉打電話告訴她的。
第二天,李江南醒來,翻身起床。去浴室漱洗好,然後穿了衣裳出去,剛到大院之中,就見到孔文喜在一株大樹下站著。
聽著李江南這樣的話,柳柔瑤的神情更是絕望了,道:「武世光,你自己做錯了事不思悔改,還要……還要亂怪別人,自從公公死後,老祖宗又年邁,這十幾年來,誰不知道婆婆在辛辛苦苦的為武家堡操持,你竟然說出這樣讓人寒心地話,你,你還是男人嗎?」
瞧著李江南過來,方太夫人就讓他坐下,江蓉的臉色冷淡,而武青蕾卻將頭扭在了一邊,似乎看都不想看他。
李江南雖然知道柳柔瑤要走,但聽到這事,還是有說不出的黯然,微微地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等到了荷花山莊,卻見整個山莊皆是一個連著一個種滿荷花的池塘組成,而池塘之間又有一些單獨別緻而小巧的亭榭與房屋。
等他重新回到床上,關上了燈,卻遲遲的無法入睡,柳柔瑤那失望悲絕的神情一直在他的大腦中盤旋,自己當初肯冒著極大的危險留下來,唯一的原因就是這個女人,回到娘家之後,柳如龍雖然會安慰女兒,但為了自己計劃的順利實施,多半是不會說實話地,而柳柔瑤地身體單薄,要是讓這件事氣得病了,那他會更難過的,現在唯一希望地就是,能夠儘快的收集到曾敦儒準備植毒制毒的證據,這件事早一日結束,他與柳柔瑤的誤會就可以早一日澄清,到時候,一定要將柳柔瑤抱在懷裡好好的心疼一下才好。
柳柔瑤仍然道:「為什麼你要騙我?」
面對滿屋子一臉焦急的老頭兒們,李江南當然是想不出任何的辦法,而老頭們都顯出了失望之色,交頭接耳了一陣,然後集體告辭,卻是走方太夫人那裡去商量對策了。
李江南道:「是倒是,不過沒什麼,她只是想家了,回去玩兒幾天,不過這還要多虧小媽你昨天的那個電話才引起了她的思鄉之情啊。」
李江南便道:「這是誰說地,真是胡說八道。」
雖然心裏鬱悶,但再鬱悶對事情的進展也沒有什麼幫助,於是李江南就決定乾脆什麼都不想了,好好地睡一覺,從明天開始,就要集中精力對付曾家堡的,而第一個對手,自然就是那個冷艷成熟的江蓉。
方太夫人哼了一聲道:「李江南,你別得了便宜還賣乖,快去,別讓我改變了主意。」
說到這裏,她忽然抓起了床上的一個枕頭向李江南狠狠砸來,眼神中又多了一種被欺騙的怨恨,她縱然傳統溫柔,但柳家堡本是江湖中人,在她的骨子裡,也深埋著那種江湖兒女剛烈的稟性啊。
柳柔瑤立刻道:「你今天……今天對蕾妹做下那樣的事。我可以當你醉了,失去了控制。但你要保證,從今以後,不許再打蕾妹的主意了,她是你妹妹,親妹妹,這種有違倫常的事,只有畜生。只有禽獸才做得出來,你喜歡漂亮的女人,我也可以在這裏答應你,你隨時可以娶進堡中來,那怕是兩個三個都可以,我絕不會反對。」
此時正值初夏,而Y國的天氣要比中國熱得早一些,整個池塘的荷花已經盛開了,有白色的、粉紅色的、大紅色的,黃色的,甚至還有罕見地淡紫色地,當真是鬥豔競芳,蔚為壯觀,晚風吹拂之中,清香撲鼻而至,讓人心襟都是一暢。
這時候方太夫人卻道:「蕾丫頭,下午我不是給你說了嗎,現在我們武家堡正處於一個非常危急的關頭,更需要武家的人團結起來,昨晚我已經狠狠罵了你哥,他也知道自己錯了。蕾丫頭,聽老祖宗的話,算了。」
那荷花山莊在武家堡東面三十里地之處,李江南聽到這名字,卻沒有去過,知道這是武家堡地產業之一,也是偶爾休閑渡假的地方。
這一天,李江南都在堡中大廳里獃著的,武家堡的生意已經變得越來越不妙了,從外地回來稟告地人一個接著一個,到了下午,還忽然傳來一個消息,說是貢達省政府決定把武家堡的蔬菜外運增加一倍地稅收,再加上各種各樣的費用,也就是說武家堡的蔬菜運出去再無利可圖,甚至還要虧本。
聽著柳柔瑤要回去,李江南是正中下懷,嘴上卻道:「柔瑤,既然你想回娘家,那就快去快回,別呆太久了啊。」
不過一練起這功來,那真是六根清凈,煩愁盡消,等到李江南依法練了一遍之後,心情真是平靜了許多,很快就沉沉睡去了。
李江南只好道:「騙你,沒有啊。柔瑤,我哪有騙你。」
進了大屋裡,武青蕾就到其中一間小屋去了,這時方太夫人卻揮退了所有的下人,轉身對李江南道:「李江南,我說過,會讓蕾兒將身子先給你,現在你去吧,出來之後,我們再談。」
武青蕾聞言,沉默了一陣,果然舉起了杯來,一口喝了下去,卻仍然不來看他。
等到吃完飯,江蓉就先到池塘中一間獨立的屋子裡去睡下,而方太夫人卻帶著武青蕾與李江南到了一間靠在池塘邊的大屋,裏面又有幾間小屋。
李江南便去摟柳柔瑤的肩膀,大笑著道:「誰說我的話都是假的,你長得這麼美,美女我怎麼能不喜歡。」
不過此時要睡,還真不容易睡著,李江南就又開始練起那「獅吼功」來,自從柳如龍哪裡知道這「獅吼功」的來歷與好處之後,他就很注重修習了。不過這段時間與柳柔瑤兩情相悅,經常是春宵苦短,倒沒有天天做這功課,現在與柳柔瑤分開,倒要好好修練才對,不過這「獅吼功」共六個姿式,也是六套行功之法。前面兩個姿式他練到還算快,可到了這第三個姿式。那口訣里說是要感到渾身皆有力才算練成,而他天天都在試,自己的力氣根本就沒有任何地增長,那就是還沒有練成了。
要知道,如果這一次能夠讓自己與柳柔瑤鬧翻,武柳兩家從此不和,對於曾家來說,那真是一件很有利的事了。
於是他就漫不經心的道:「哦,你說的那件事啊,不錯,我是去了蕾丫頭那裡一趟,有些醉了,就開了些玩笑。」
李江南被那枕頭砸中,瞧著柳柔瑤怨恨的眼神,想到這些天兩人地纏綿恩愛,心中也是痛苦難言,但是,自己的房間十之八九是被安了監控設備地。他絕不能露出破綻,讓一切的努力前功盡棄。
柳柔瑤眼圈兒一紅,晶瑩的淚珠頓時滾落下來,悲聲道:「醉了?開玩笑?那是你的親妹妹,你會開那樣的玩笑。還有,你過去在中國,是不是有很多女人,還吸過毒,是不是,你告訴我,告訴我啊。」
見到柳柔瑤的神情,李江南的心也像是有千萬條蟲子在撕咬一樣,當真是又酸又痛,在這一瞬間,他已經暗暗說出了無數的「對不起。」
看到這些,想到柳柔瑤對自己的情意,想到自己今天對她造成的深深傷害,李江南的心真的好酸好痛,不過他很快將那書扔在了一邊,躺在床上,眼睛向屋中四處環視,看能不能找到監控器所在的位置,不過最終還是沒有找到。唉,不知道這屋裡有攝像頭沒有,媽的,自己與柳柔瑤激情「嘿咻」不會落入別人的眼睛吧,不過還好的是,柳柔瑤很害羞,每一次都會讓自己關燈,而且床的正前方沒什麼東西,即使有攝像頭也是對不著的。
她的眼睛在流淚,李江南的心裏也在流淚,他甚至快無法面對柳柔瑤了,但臉上還是那種麻木不仁的樣子道:「什麼事,你說說看,太麻煩了可不行。」
瞧到李江南一出來,孔文喜就走來向他鞠了一個躬道:「堡主,夫人今天一早就回柳家堡去了,她讓我來給你說一聲。」
知道這個消息后,武家堡幾乎所有的老臣都到了議事大廳,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要知道,目前正值蔬菜的成熟期,如果那些蔬菜不運出去,就只能大片大片的爛在地上,那麼武家堡周圍地百姓就會遭受到極大的損失,一次的損失大家或許能夠撐下去,但要是一直這樣,那麼就是毀滅性的災難了。
李江南只好「嘿嘿」笑了兩聲道:「中國太大了,好玩意兒壞玩意兒都有,我這人太好奇,所以什麼都學了那麼一點兒。」
李江南知道方太夫人必然有什麼安排,就讓人備車出了堡外。
見到李江南的汽車到了,立刻就有一名中年男子迎了過來,向他鞠躬之後,自我介紹卻是這荷花山莊地管事,叫做王真,看起來倒甚是精明。
江蓉瞧著他,並不馬上舉杯,而是道:「世光,你真是辜負了老祖宗的期望,她讓你去中國多學佛法,沒想到你花天酒地,連吸毒都會了,實在讓人失望啊。」
柳柔瑤忽然站了起來。用悲傷欲絕地眼神望著他,聲音頓時大了,道:「武世光,我知道你過去是個壞蛋,但我以為你已經改好了,可是沒想到,你會從一個壞蛋變成一個畜生。連自己的親妹妹都要……都要……,你還是不是人,還是不是人。」
李江南只有裝傻,笑道:「柔瑤,你什麼意思?」
柳如龍說過,這「獅吼功」遇敵交手,發功呼嘯,則猶如訊雷疾瀉傳出數里之外,令敵肝膽劇烈,心驚膽戰,毛骨悚然,往往一聲長嘯即使對手不戰而敗,而練到最高深處,可以將方圓數十丈有耳骨的人畜齊皆震死,真不知要達到這樣的境界,要到什麼猴年馬月去了,搞不好自己變成白鬍子老頭兒了都未必能成。
沒想到的是,到了傍晚時分,方太夫人卻讓人來請他到堡外的一個叫荷花山莊的地方去同進晚餐,說是江蓉與武青蕾都要去。
聽著如此粗俗的話,柳柔瑤清弱的身子劇烈地顫抖了起來,一下子就無力的坐在了床上,獃獃地望著李江南,那眼神已經完全陌生,就像是從來不認識這個人一樣。
方太夫人的眼神中閃出了一絲黯然之色,道:「我說過,蕾兒是個懂事的孩子,武家堡的血海深仇不能不報,武家堡的百年基業不能就此毀了,曾家堡已經逼到我們家門口來了,她身為武家的後代,自然要為武家付出一切。」
柳柔瑤聞言,身子又是一抖,用力拉開了李江南抱著自己的手,淚珠又順著雪白的臉頰如珍珠般的滴在了地面上,緩緩的點頭道:「好,武世光,我都明白了,是我自己太傻,太相信你的話。嫁給你之前,其實我也想到你是這麼一個人,對自己的幸福也沒有報大地希望。現在我只要求你一件事,好不好?」
李江南忍不住道:「靠,有時候我真的覺得在你們這樣的大家族活著很累,什麼祖宗基業,什麼責任啦,聽著都讓人頭大。」
過了一會兒,李江南就走了出去,不過武青蕾的那兩個丫環想來怕因為通風報信被他責打,早就躲開了。
在那王真的引帶下,順著池塘里曲曲折折的小橋走了一陣,就到了一個亭子里,卻見到方太夫人、江蓉、武青蕾已經坐在一張石桌邊了。
於是他就狠下了心,立刻大聲道:「我們天天一張床睡覺,我是不是男人,難道你還不知道嗎?」
李江南一愣,道:「她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