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打進決賽
張俊一覺醒來，看見自己桌上的鍾是早晨6：15，他嘀咕了一聲，翻個身想接著誰，但奇怪自己卻怎麼也睡不著了。
看見張俊換了條腿，他連忙擺擺手：「別別！我不說了！」
「把頭伸過來。」
張俊翻了個白眼：「你也千萬別當真啊……」
送完毛巾，她又回來繼續洗她的衣服。
天漸漸亮了，張俊看看天色，該回家了。
「幹什麼？」發現蘇菲用一種看稀有動物的目光看他，他揚了揚眉毛道。
「幹嗎？」
「你小子想到哪兒去了？」
「喂！我沒有發燒……」
何雯甩甩頭：「不對，我是在擔心我們球隊，曙光很強的，我擔心我們能不能贏……」
昨天踢得那麼辛苦，今天怎麼能這麼早就起來？張俊又翻了個身，還是誰不著。樓下響起了早鍛煉的聲音，張俊盯著天花板看了足足五秒鐘，他終於挺身坐起，開始往身上套衣服。
「何雯，有什麼心事嗎？」趁著喝水的空隙，李永樂主動上前。
但蘇菲沒有伸手，「不要。」
「今天星期天，平時的這個時候你不都是還躺在床上的嗎？」
在排隊向球迷們致謝完后，他看見了同樣致謝完畢的范存傑，他正一個人站在場中發獃。
卡卡笑道：「呵呵！不怪他，你看看場邊，都是里三層外三層了。大家的熱情是空前的高漲的嘛，畢竟打入決賽了！」
「守的好啊！」
「謝謝！」
「卡卡，僥倖贏了一次就想跑啊！再來！」
然後，李永樂看著何雯抱著襪子從他眼前跑過，一會兒，又抱著一堆毛巾跑了回來。
「瞧人家，多精確啊！
蘇菲沒有回答他，仍只是看，然後就突然笑了起來：「張俊，你沒有累壞吧？」
趁著還沒有記者上來糾纏的時候，張俊走了過去，把自己的球衣脫了下來遞給對方。
彷彿是受過專門的集訓似的，女生們馬上尖叫起來，男生們則高喊著給安柯打氣：「撲出去！安柯！」「再來一個！」
「太漂亮了！」
「你是在猶豫星期天的時候，是該給我們加油，還是給你哥哥安柯加油吧？」
（作者：汗……）
「你確實沒有心事嗎？」
「哇嗚！很正點嘛！」安柯也停了下來，看著在風中招展的橫幅。
張俊這一舉動提醒了記者，范存傑也是本場比賽的另外一個主角。連續三年衝冠未成，真正一個「悲劇英雄」。於是大多記者又圍住了范存傑。張俊一時間竟沒有人來搭理了。
他一抬頭，看見了蘇菲正靠在教練席的遮陽棚上沖他笑。張俊低頭一笑，向她走去。
「好棒！」
何雯明白過來，連忙低頭道歉：「對不起，我馬上去換！」
「嗯。」
張俊依言把頭湊了過去，蘇菲撩起自己額前的頭髮，也把頭湊了上去，兩個人的額頭貼在了一起。
……
蘇菲輕輕說道，在張俊的額頭上緩緩婆娑著，她的氣息噴在張俊的臉上，痒痒的。
「楊攀呢？」
張俊又看看在風中飄舞的橫幅，「一個星期後，上面的字就該換了。」
何雯手中的肥皂一滑，抬頭驚疑的看著李永樂：「咦？你怎麼知道安柯是我的哥哥？」
「安柯，好樣的！」
這天下午的第二場半決賽，沒有了林零的同興以0：4敗給了科大附中。李永樂身披10號戰袍，上演帽子戲法。媒體們在感嘆又一個老牌強隊衰落的同時，也十二萬分的期待著下個星期天的決賽。《高中足球》最新一期的封面更是李永樂和張俊進球后的慶祝動作，兩個人一左一右，意味不言而喻。很多人甚至稱這是「火星撞地球」般的決賽。
「去拿個全國冠軍，好嗎？」
「嗯。」張俊點點頭。
星期一的校園格外熱鬧。張俊在校門口停了下來，抬頭看著校門口上方掛著的一方橫幅。「熱烈慶祝曙光足球隊打入晨光杯決賽！」
「太誇張了吧？一個門柱而已，就那麼多叫好聲？」安柯說著把球遞給走過來的張俊，「這些人，太沒見識！你可千萬別當真啊！」他拍拍張俊的肩。
昨天下午對於曙光的隊員來說，彷彿是一場美好的夢。戰勝了強大的定鼎，順利進入決賽。這樣的成績，對於兩年前的許多曙光隊員來說根本不敢想象的。短短的兩年，他們完成了從黑馬到強隊的改變。
張俊想起在星期天清晨，蘇菲和他臉貼著臉說的話。
卡卡帶球，稍稍抬頭看清安柯的位置。這小子得意忘形了，竟然站位那麼靠前。卡卡可沒有打算讓安柯再得意第三次，他輕輕一搓，足球劃了一個弧線，貼著橫樑，避過了安柯後仰跳起伸出的手，墜入了球門。
「你……」安柯追任煜地去了。
「這是送給你的，不準再送回來！」
不過這對記者們的影響不大，張俊是主角，他身邊圍了最多的記者。
李永樂打斷了她的話：「曙光很強，但是我們比他們更強！最後的冠軍一定還是科大附中的！」
無數的話筒，閃光燈，把張俊晃的腿發軟。幸好梁柯過來幫他解了圍：「張俊！帶隊去致謝！快去！」
林小方的射門被安柯穩穩地抱在懷裡。
等張俊收回腿，卡卡才把目光轉向掛在上方的橫幅：「很氣派，不是嗎？」
「累壞？」
范存傑愣了愣，也脫下自己的隊服，接過張俊的，把自己的給了他。
「啊，沒，沒有……」
「呵呵！你說我想到哪兒去……哇！好了！停停！開個玩笑啦！」卡卡雙手架住張俊伸過來的腿，笑道。「真是，難道男人一旦那個了，就連玩笑也不能開了嗎？」
一縷陽光不知何時射進了樓道中，太陽已經升了起來，新的一天開始了。
「卡卡！」梁柯叫道。
「決賽，千萬別輸，還有全國大賽呢。讓我還可以繼續看你們在一起踢球，好嗎？」
「好球！」
陳華鋒靠在看台的欄杆上，有些哭笑不得的看著已經可以稱為「混亂」的曙光隊日常訓練。「這麼輕鬆嗎？下場比賽可是決賽啊！」
在樓道口，他碰見了下來取奶的蘇菲。
張俊一腳射門打在門柱上，場外馬上彩聲震天。
安柯最終還是暴走了，那些在主教學樓上刻苦的學子們都可以聽見安柯在體育場中的咆哮聲。
站在初冬早晨的大院里，張俊深吸了口冷冷的空氣，讓自己還有些懵懂的大腦徹底清醒起來。然後略微做了做熱身動作后，開始了他第二天
「漂亮啊！」
李永樂注意到從星期一早上開始，何雯的臉色就不怎麼好，這個平時總是笑嘻嘻的可愛經理人這兩天卻一直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煜地好像第一次來這麼早。」卡卡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張俊扭過頭去，「Hi！」卡卡招手向他打了個招呼。
父母還沒有起來，今天是星期天嘛。張俊在門口把運動鞋穿好，輕輕的關上門，又輕手輕腳的下了樓。
「換？換成什麼？」
一聲哨響后，他又一個縱身把陳波的球撲出了底線。
「還在新鄉，今天好像是奶奶火化的日子。」張俊的聲音又低了下來。
「是啊，畢竟進決賽了。」張俊看著身邊來來往往有說有笑的同學們說道。
「多麼輕巧的一腳！」
安柯從地上跳了起來：「不算！不算！剛才那個球是我大意了！再來的話，我保證你一個球也進不去！」
「這個給你。」張俊把辮子解下來，將橡皮筋遞給蘇菲。
何雯的臉騰的一下紅了。
「為什麼？」
楊攀比賽一結束就從球員通道走了，他還要趕回老家，這是他和爸爸的約定。記者們還為沒有逮住他而遺憾不已。事實是，當記者們蜂擁而上時，圍住那個穿7號曙光隊服的人好一陣狂拍后，才發現那個差點被閃光燈嚇的坐倒在地上的人是一名從沒上過場的替補。
……
「去拿個全國冠軍，好嗎？」
安柯把球扔給陳波，大叫著在門前擺好姿勢：「好！再來！再來！」
「Hi！」
「她？這個星期她值日。所以每天都要早來學校打掃衛生啊！」一說起蘇菲，張俊的臉上果然有了陽光
「打掃衛生？嘿嘿！你們不是又那個了吧？」卡卡一臉壞笑的蹭蹭張俊。
兩人握握手。
終於明白了，都是這個晨跑鬧的。「睡不著，還賴在床上幹嘛？」張俊嘟囔著。
「熱烈慶祝曙光足球隊打入晨光杯決賽……感覺不錯！」
注意到張俊的情緒低了下去，卡卡知道自己又勾起了他的傷心事，連忙轉移話題：「蘇菲呢？怎麼沒看見她和你在一起？」
張俊停了下來，低頭看看自己右腕上的橡皮筋，不扎辮子的時候，他就把它套在自己的手腕上。
「呵呵，這個是個秘密！」看見何雯皺起了眉頭，李永樂連忙改口：「其實，嗯，這個是因為作者自己都沒有想好，我是怎麼知道安柯是你哥哥的。」
「多保重！」
蘇菲伸手勾了勾。
讓安柯更沮喪的是，先前還一致支持他的男生們馬上變成了卡卡的忠實擁躉。然後卡卡很優雅的向觀眾們高舉雙手，彩聲更大了。
孫來紅不解的拿著球襪：「這個……我想拿給他們擦擦汗的……」
「大家的精神都很足啊！呵呵！」卡卡笑道。
當范存傑的那腳射門被陳波救了出來，裁判吹響終場哨時，曙光的啦啦隊把準備好的的彩紙屑拋向了球場，鑼鼓齊鳴，那陣勢，就好像他們已經奪得了冠軍了一樣。
「何雯！去拿幾條幹凈毛巾來！」孫來紅叫道，為何雯解了圍。她連忙答應一聲，轉身去拿東西。一會兒，李永樂看見她抱著一堆襪子走了過來。
張俊笑了：「熱烈慶祝曙光足球隊獲得全國大賽參賽權。」
「白痴，再不進去就要遲到了。」任煜地從安柯身邊走過時，甩下了這樣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