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東漢末》第一卷 幽州雪

第四十五章 畫美人,我最牛

第一卷 幽州雪

第四十五章 畫美人,我最牛

劉修將他的神色變化全看在眼裡。他前世精研唐伯虎十余年,畫出來的仕女圖連業內的專家都難辨真假,要教訓張飛這麼一個初學少年那還不是小菜一碟。他接著又說道:「如果我猜得不錯,你畫的這個婢女可能剛進你家不久。」
劉備連忙謙虛了幾句,然後退了回來。毛嬙很客氣的目送劉備回屋,待到回了屋,卻換了一副惋惜的表情,喃喃說道:「同是劉姓子弟,為何品性相差這麼大?」
劉修喜上眉梢,他對毛嬙真沒什麼興趣,唯獨對那個鵝黃衫女子卻是念念難忘,那副如受驚小鹿一般卻偏要呲起牙扮兇狠的模樣一直縈繞在心頭,久久不去,他抬起手摸了一下那天被砸傷的眉角,眨了眨眼睛,無聲一笑,暗自決定等毛宗回來一定要向他打聽打聽。在這之前,他先要和這個毛家實際家主毛嬙毛姑娘化解恩怨。
劉備見劉修臉色雖然平靜,眼神卻有些閃爍,不免有些不解,便輕聲問道:「大兄,你和毛姑娘有過節?」
「原來是精舍的學生。」一個壯漢恍然大悟,不敢怠慢,連忙還禮,客氣地點頭道:「不錯,裏面正是我家姑娘。你有事嗎?」
劉備連忙還禮:「既然是誤會一場,那便罷了。」
「哦,沒什麼事,只是過來問候一聲。」劉備臉上掛著恭敬的笑容:「我和承明交好,又承蒙毛家提供食宿,理應過來感謝一聲。」
「毛家?」劉修一驚,忽然想起來了,他剛才就覺得這女子的聲音耳熟,現在終於想起這應該就是那天在桃谷里用刀追殺他的女子,可是,那女子不是毛宗的姊姊,就是那個穿鵝黃衫的女子嗎,但是這臉顯然不是那個女子啊,而且……她的胸好象要比那個鵝黃衫女子大不少。
劉修撇撇嘴,不作解釋。張飛的技法雖然還不夠純熟,但是他的人體比例基本合理,臉部五官畫得也算準確,神態描摹也有一定的水準,應該是對著真人畫出來的,要不然他也看不出這幅畫的問題。不過,這些他不需要向張飛解釋,只有未知的才是神秘的。張飛畫美人在涿縣也許是個高手,但與他這個專業造假的高手比起來,張飛還屬於剛剛啟蒙的階段,兩者相差甚遠,根本不是一個數量級的。
「沒。」劉備搖搖頭,思索了片刻:「不過,我看跟在她身後的漢子中有一個似乎有些臉熟,好象是毛家的人。」
劉修一愣,不動聲色地掩飾道:「有一點……小誤會。」
「玄德,被人污辱了,真的可以殺人?」劉修有些不敢相信地問道。
劉修已經把他們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心裏更是迷惑不解。這個女子是毛宗的姊姊毛嬙,那個女子又是誰?可惜毛宗去遼西了,要不然把他抓過來問一問便清楚了。劉修搓搓手,忽然想到一個問題,毛宗去遼西據說是送一個親戚去辦事,莫非那個女子便是毛宗要送的親戚?
不過,這好象不太容易,自己那天情急之下一招黑虎掏心掏得可真不是地方。劉修暗自咂了咂嘴,有些犯愁。
劉修更糊塗了,既然只有一個,那究竟是哪一個?
「可以。」劉備不假思索地說道:「我大漢以孝治國,不禁復讎,如果有人辱及師長,做小輩的必定報復,如果是辱及自身,就要和對方比試一番,折服對手才行,否則便會被人恥笑。」他頓了頓,又解釋道:「當然了,不到萬不得己不能殺人,然而就算因此殺了人,官府也不會全力追緝,只要逃出去躲一陣子,避避風頭,等到朝廷大赦就沒事了。」
隔壁房間里發出「迸」的一聲,好象有什麼東西重重的掉在地上。張飛漲得通紅的小臉一陣扭曲,欲言又止,他偷偷地瞟了一眼隔壁房間,低下了頭,不安地搓著手,猶豫了片刻,向劉備拱了拱手:「飛莽撞,剛才多有得罪,還請兄台見諒。」
劉備轉身出了門,來到隔壁門口,衝著那兩個站在門口的壯漢拱了拱手,很客氣地問道:「敢問二位,屋裡可是毛家的姑娘嗎?」見那二人面露疑色,又連忙解釋道:「在下劉備,前些天在桃谷精舍隨盧先生讀書,和毛家的少莊主同住一室,今天早上剛從桃谷精舍回到涿縣。」
「你……你連這都看得出來?」張飛再也裝不住老成,目瞪口呆。
「你沒聽他說嘛,過會兒還要來送湯藥費。」
「麻煩還沒結束呢。」劉修白了他一眼,心道從剛才張飛那神情可以想見,張飛肯定不會放過他這個高明,一定還會來請教。他之所以話說一半,也就要是吊吊他的胃口。一想到要教日後的五虎上將畫美人,他便覺得有些黑色幽默和莫名的成就感。
「大兄,要不……我去問問?」劉備見劉修一臉疑惑,連忙主動地說道。劉修想了想,點點頭:「去吧,去吧。」
「不用客氣。」毛嬙從屋裡走了出來,打量了一下劉備青腫的臉,有些想笑,卻很好的掩飾住了。劉備連忙向她行禮,她欠身向劉備還了一禮,彬彬有禮地說道:「承明出發之前,特地提到足下,只是忙於到涿縣辦事,未曾有空去拜訪,沒想到足下也隨盧先生來了涿縣,倒是個意外,以後還請多多幫忙。」
「就一個。」
劉備鬆了一口氣,轉身跟著進了門,慶幸的對劉修說道:「大兄,虧得你精通繪事,要不然今天可就麻煩了。」
劉修很囂張的一揮手:「好了,我解釋得夠清楚了吧?你該向我兄弟陪罪了。陪完罪,立刻給我走人,別像個木頭似的杵在我門口,我又不是弱不禁風的女子,不需要人站崗護衛。」
劉修下意識的摸著手,眼珠轉了轉:「玄德,毛宗有沒有說過,他有幾個姊姊?」
他有些尷尬地說道:「我也沒想到那美人圖是他所畫,只是在門口時聽人提及,隨口批評了兩句,沒成想正好被他聽見了,幾個人圍了上來,沒說幾句話就動上了手。」他摸了摸臉上的傷,吸了口冷氣:「這小子和大兄一樣,力氣大得很,我一不小心就吃了虧,被逼無奈,只得帶他回來見大兄。好在大兄三言兩語就說服了他,要不然還真是個麻煩。」
「如果我猜得不錯,大概來送湯藥費的,會是他本人。」劉修哼了一聲,指了指隔壁,壓低了聲音道:「玄德,你見過那個女子嗎?」
張飛一愣,伸出一隻手摳著嘴唇,沉思片刻,眼中閃過恍然之色,輕輕的「哦」了一聲,連連點頭。
「怎麼,他還會來生事?」劉備立刻又緊張起來。
劉修冷笑一聲:「你畫的美人雖然身穿貴人衣衫,神態卻是婢女的神態,低頭縮肩,一點也沒有貴人應有的自信從容,只有服侍人的婢女才有的卑順拘謹,空有容貌,卻無氣度。」
「兄台大人大量,飛感激不盡,暫且告退,稍候便派人送湯藥資費來。」張飛匆匆的拱了拱手,偷偷看了劉修一眼,見劉修面無表情的進了門,根本不理他,只得欲言又止,向劉備拱了拱手,帶著那些原本凶神惡煞,現在卻面面相覷的健仆們匆匆的走了。
「哦,那倒沒什麼。」劉備鬆了一口氣,自失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