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落日原
第三百零七章 各懷鬼胎
袁術大喜，隨即又警惕地看著劉修：「那……你有什麼條件？」
和邊的嘴邊抽了一下，手在懷裡摸了摸，綿軟的信紙被他放在懷裡時間太久了，已經有些溫，上面的話卻清醒的在腦海里迴響。
「當然了，他們不能和大人相比，可是和別人比，他們絕對算得上高手。」那個商人很鎮靜地說道，「三千親衛營，三十個百夫長，六個五百夫長，三個千夫長，都是從大王的貼身親衛中選出來的。這三千人全部穿著和你們漢人不相上下的鐵甲，配備從你們漢人手中買去的環刀和鐵鐙，戰鬥力絕對和一萬精騎不相上下。」
雲中塞長張揚看著這個疲憊不堪的鮮卑人，莫名其妙，這是來投降的嗎？
步兵營的身後，王匡率領射聲營打開了一百多輛輜重車的車廂，露出了裝在裏面的強弩，將士們將一支支弩箭擺在旁邊，弓箭手將箭箙里的箭拿出來，一支一支的插在面前的土裡。
和連沉默的喝著酒，突然說了一句：「慕容風要是離開了中部鮮卑，虎部落就成了中部鮮卑實力最強的部落了，看來我以後還要多向大人討教討教才對啊。」
「因為這樣我們就迎著陽光，刺眼，鮮卑人背著光，看得清楚啊。」曹操騎著馬走了過來，接過袁術的話頭，笑道：「袁公路，這麼怕死，躲在最中間？」
劉修眉頭一挑：「條件？沒什麼條件，我就是看不慣袁本初，他原來是我的下屬，現在搖身一變，比我還高几級。我很不爽，所以要幫你臊臊他。」他頓了頓，又說：「當然了，如果你實在過意不去，以後有這樣的機會，多想想我，我也非常歡迎啊。」
曹操不以為然，衝著皇甫嵩很隨意的拱了拱手：「義真，北軍三營已經準備完畢，隨時可以出擊，不過，這敵人在哪兒呢？」
慕容風表示了擔心，他說袁術雖然是個不成器的紈絝，但是一萬步騎卻不可小視，步戰是漢人的優勢，步騎合擊，也是漢軍最拿手的戰術，大人的玄水營雖然驍勇，可是以三千人襲擊一萬人，是不是太冒險了？
「看那些狐狸。」橋蕤指著那些落荒而逃的狐狸說道：「狐狸一向謹慎，如果沒有大動靜，它們不會這麼不顧一切的奔跑，肯定是大軍來了。」
「我。」劉修指指自己的鼻子。
慕容風的擔心，也是他們的擔心，經過這一段時間的戰鬥，他們深知檀石槐對於這支由各部落聯合起來的大軍的重要性。沒有大王，就算是慕容風也不能將他們完全團結在一起。
緊接著，他的門被人一腳踹開了。
「且。」袁術不屑地哼了一聲，他不是想去顯示威風，他是想看著劉修。他立刻派人去辦理，然後轉回來，和劉修對面而坐。他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不服氣。袁紹遇到了意外，向劉修求援，卻連一個消息也沒給他送，他反而要通過劉修的嘴才知道詳情，不免有些喪氣。他坐在那裡，不時的打量劉修一眼，一臉的不爽。
劉修撇了撇：「好雅興啊，果然是四世三公
「哈哈哈……」曹操放聲大笑，「有這麼多西涼勇士保護，還用得著你？」他搖搖頭，不屑一顧，「我可聽說本初在北疆的時候手刃過不少鮮卑人，連刀都砍斷了。你也到北疆來了一趟，如果手沒沾血就回去了，以後不要在我面前吹牛。」
袁術左思右想，雖然不敢全信劉修說的話，可是也看不出有什麼不對的。他欣然答應，熱情地請劉修喝酒。準備好了糧草之後，他會合了皇甫嵩和曹操等人，押著軍糧起程，一路向北奔去。
那個鮮卑人一把扯到了臉上的假鬍鬚，摘下了頭上的皮帽子，露出一頭披散的黑髮。張揚眼神一緊，「漢人？」
隨著大軍離開營地的還有數不清的斥候，他們奔向四面八方，打探消息，有的遠及邊境。這其中有一個長了一臉絡腮鬍子的鮮卑人一路向南，狂奔一天一夜，在第二天深夜叩響了雲中塞的大門。
檀石槐帶著一萬三千騎兵，悄悄的離開了大營，繞到袁紹的背後，邀擊袁術。與此同時，柯最也帶著虎部落的大軍離開了大營，一路向西，和和連以及紅日部落匯合，準備佯攻光祿城，吸引劉修的注意力。
袁術尷尬不已，揮揮手，讓那胡女趕緊出去，一邊故意大呼小叫的讓人安排酒菜，不時的還打罵兩句，以掩飾自己的失態。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回過味來，臉色一沉：「不對啊，你負責西部戰事，怎麼跑到高柳來了？」
柯最點點頭，「大王自已去截擊袁術，讓其他人都聽慕容風的指揮，還說誰要是不聽慕容風的命令，回來后一定嚴懲不貸。」
袁術和曹操一起向那邊看去，卻什麼也沒看到，只看到幾隻野狐從不遠處狂奔而去。曹操臉色一變，撥馬就走。袁術還沒看明白，他身邊的橋蕤卻倒吸一口冷氣。
袁紹且戰且退，接到劉修答應接援的消息后，他立刻通告了全軍，聽說有援軍在後面接應，軍心大定，他們耐心的與鮮卑人廝殺，一次又一次的打退了鮮卑人的攻擊，雖然因為速度的延緩，他們即將面臨著斷糧的危險，但是心裏有希望，他們並不慌亂，有條不紊的向南退去。
柯最大喜，立即起身答應。
和連看了落置犍落羅一眼，落置犍落羅慢悠悠地說道：「我們遠道而來，兵力又不足，如果強攻的話，損失肯定不少，還是穩妥一點，到山上砍些大樹，做些攻城器械，然後再攻城吧。反正我們只是佯攻，沒有必要出死力，只要把大軍擺在城外，讓漢人知道我們來了就行了。」
就在他們說話的時間，遠處煙塵大起，鋪天蓋地的鮮卑人從天邊涌了出來，像沙漠里的風暴，迅速的逼近。馬蹄聲像是一聲悶雷，驚天動地。
「舉盾——」彌加伏在馬背上，厲聲長嘯，同時從馬鞍上摘下了圓盾，遮在髡頭之上。
落日原，皇甫嵩看了一眼遠處的天邊，忽然舉起手，下令全軍停止前進，
劉修失望的聳聳肩，「這麼厲害，那我還是離他遠一點，不要去惹他吧。我總共才一萬人，可不想和他拼光了。」
「可是我看不出你有什麼高興的意思。」劉修哈哈一笑，「其實呢，我也知道，你是嫡子，他是庶子，可是不得不說，袁本初的能力比你強。」
與上次不同，遭受了重創的各部落大人們現在發現慕容風雖然也打了敗仗，受了傷，但是慕容風受傷的不是腦子，他還和以前一樣厲害，也和以前一樣受到大王的信任。如果聽他的提醒，上次不會吃那麼大的虧。
王匡鬆開了手中的弦，鳴鏑帶著尖嘯衝上了天空，劃出一道優美而致命的圓弧，轉頭向下，象一隻魚鷹，刺入鮮卑人的狂潮之中。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年頭怎麼說是一回事，怎麼做又是一回事。」劉修站起身，用馬鞭撣了撣衣擺，「是不是有能力，最後還得看誰做的事好，做的事多。你要是能把袁本初從鮮卑人手裡撈出來，我想他以後就是再威風，看到你也要矮三分。」
「王子說笑了，那不過是關押不聽話的奴隸的地方罷了。王子如果想看，我當然敞開大門歡迎。」
漢軍遲遲沒有崩潰，大出他的意料之外。他一方面讚歎袁紹治兵有一套，另一方面也加強了敵情偵察，他覺得漢軍之所以沒有崩潰，很可能是他們知道有援軍即將到來，所以心裏不慌，陣腳不亂。
袁術臉一沉，「你才怕死呢，我這是保護中軍。」
「你放心，我到時候殺的人不比你少。」袁術已經快要暴走了，他一向看不起曹操，今天被曹操當著這麼多部下的面擠兌，實在是忍無可忍。
「檀石槐去了落日原，就帶了三千騎？」劉修眨著眼睛，用懷疑的目光看著那個紅日部落的商人：「你們這個情報準確嗎？」
「大人妙計。」那個商人諂媚地說道：「我家王子說，大人英明，一定會抓住這個機會的，他願意全力配合大人，以報答大人對他的無私幫助。」
「可是紅日部落實力不足，劉修未必會把他們當回事。」
酒來了，劉修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呷了一口。「袁本初這次只要能活著回來，就是大功一件，你們袁家又發達了。袁公路，你不高興嗎？」
袁術愣了一下，用狐疑的眼光看著劉修，似乎擔心劉修在騙他，要把這批軍糧私吞了。他考慮了一下，「我跟你一起去。」
……
袁術被他帶領的將士簇擁著，站在被輜重車圍了三道的大陣中心，兩輛高大的輜重車被拼在一起，豎起了一個簡單的指揮台。皇甫嵩站在指揮台上，手搭在眉上，擋著西面的夕陽，神情平靜，看不出任何臨戰前的緊張。
「大軍？」袁術的眼睛有些紅了，「就我那
皇甫嵩不動聲色，輕輕的舉起了手，鼓手用力敲響了戰鼓，低沉而緩慢的鼓聲在原上炸響，所有的戰士都收起了笑容，守在自己的崗位上，等待著戰鬥的開始。夏侯淵站在兩面盾牌的後面，緊緊地盯著越來越近的騎兵。王匡一手握弓，一手從箭箙里抽出一枝鳴鏑搭在弦上，拉滿了弓，箭矢斜指前方。
同時，他還有另外一個擔心，這裏離漢人的邊塞只有不到千里，漢軍除了有袁紹之外，還有劉修，劉修最擅長的就是千里奔襲，他如果也在附近，那怎麼辦？
「不是玩笑。」劉修微微一笑：「我準備把北軍和五千西涼精騎交給你指揮，同時再配一個名將給你做助手，你看我夠意思吧？」
「我說義真啊，你為什麼面對著陽光立陣？你怎麼知道鮮卑人一定會從西面來？」
檀石槐召集眾將議事，決定親率玄武營襲擊袁術。
劉修搖搖頭，伸出一隻手，在袁術面前晃了晃：「五千步卒，五千精騎。」
「在那裡。」皇甫嵩指了指天邊。
「大人不知道，我知道啊。」那個商人單腿跪倒在地：「願為大人效犬馬之勞。」
大軍立刻行動起來，北軍的三個騎兵營在左邊列陣，皇甫嵩的五千西涼騎兵在右邊列陣，夏侯淵率領步兵營在最前方，依託輜重車，豎起了一桿桿兩丈長的長矛，將矛鐏插在土中，最前面的戰士蹲在地上，雙手緊握矛柄，後面的戰士將長矛架在他們肩上，腳踩著他們的矛鐏，再後面的戰士依次行事，三排戰士行成一道由長矛組成的樹林。
落置犍落羅的眉毛挑了一下，隨即又恢復了平靜。
關羽抱著加裝了長柄的斬馬劍，坐在輜重車上閉目養神，重甲士互相幫著穿戴鐵甲，一邊說著閑話，不時的低聲笑兩聲，神情非常輕鬆。
和連看到柯最，非常高興，不過隨即又不高興了。「大王把兵權全部交給了慕容風？」
「袁本初在和鮮卑人血戰，你在這裏玩鮮卑女人，也算是為國效力了。」劉修用馬鞭推開案上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不過，你這功勞可沒法兒往戰報上寫。」
袁術忽然有些羡慕，皇甫嵩和他差不多大，可是這份指揮若定的從容卻是他做不到的。一路上，他也花了一些心思和皇甫嵩套近乎，但是效果不佳，他很快失去了耐心，現在看來是他的力度不夠，皇甫嵩能得到劉修的讚許，應該是個值得花力氣拉攏的將才。
袁術這才恍然大悟，一拍額頭：「老子真笨，我剛才還想著射兩隻狐狸來做個手套呢，沒想到這是敵人來了。」
「都是高手？」劉修笑嘻嘻的搖著頭。
兩人相視一笑，舉杯相碰，一飲而盡。
只要擊敗援軍，漢軍就會徹底絕望，不戰自潰。
「那是，大家都這麼說。」袁術強忍著怒氣，極力保持著最後一絲鎮靜，不想中了劉修的挑撥。
「多謝指點。」袁術撇了撇嘴，一仰脖子，將杯中酒一飲而盡。「不過，我能做的也就是看好倉庫，不要被老鼠鑽了進去，現在嘛，
袁術大怒，沉下臉，剛要斥罵那個不知死活的小子，卻發現眼前這個不是自己的手下，他定睛一看，頓時臊得滿臉通紅，連忙推開那胡女，手忙腳亂的整理了一下衣服，訕訕地笑道：「劉修……大人，你怎麼來了。」
「你忙什麼？」劉修反唇相譏，「要不，我等你辦過女人再和你談？」
商人微微一笑，「大人擔心的非常有道理。如果正面對攻，你們的確沒有什麼勝算，可是，如果你們在背後突然出現，那勝算就非常大了。」
檀石槐敏銳的感覺到了其他的變化。按照他的設想，他不用每次都全力攻擊，只要對漢軍保持壓力，拖延他們的行軍速度，讓他們整天惶惶不安，處於緊張的氣氛之中，再加上面臨斷糧的威脅，漢軍的崩潰是遲早的事情，到了那時候，漢軍會只顧逃命，再也沒有心思結陣對敵，剩下的就是一面倒的屠殺，就是鮮卑人縱馬馳騁的時候了。
柯最連連點頭，表示附和。
……
在快要到達天馬原的時候，檀石槐接到了消息，漢軍果然有援軍，是袁紹的從弟袁術率領的一萬步騎，押送著大量的糧草，正以最快的速度向北趕來，估計再有兩天，就能在落日原附近和袁紹會合。
和連冷笑一聲，沒有再說什麼。柯最等了一會，試探地問道：「我們什麼時候開始攻擊？」
「唉……」袁術應了一聲，剛要起身去辦，又想起一件事：「誰來押送，我沒人啊。」
袁術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眼中怒氣一閃而過，卻又忍住了，只是喘了兩口粗氣，在屋裡來迴轉了兩圈，最後站在劉修面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拱了拱手，「劉大人，劉大人，我知道我們以前有過節，我也知道你對我們袁家沒什麼好感，可是這次……」他猶豫了一下，撩起衣擺跪在劉修面前，耷拉著腦袋，咬著嘴唇，鼓了半天的勇氣：「請你無論如何幫個忙。我袁術……我袁術求你了。」
「背後？我怎麼知道他會走哪條路。」
……
「得啦。」袁術忽然沉下臉叫了一聲：「你不會是跑到這兒來就是為了拿我開心吧，快說，有什麼事？老子我沒時間，也沒心情和你閑扯。」
「嗡」的一聲響，一千多張弓弩幾乎在同時發出怒吼。
「幹嘛？」袁術莫名其妙。
「是的，所以我準備派一些人去幫他。」檀石槐銳利的目光在眾人面前一一掃過，最後落在了虎部落大人柯最的臉上，「柯最，你去一趟。」
隨著鮮卑人越來越近，鼓聲慢慢變得急促起來，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只有關羽依然悠閑地坐在輜重車上，輕蔑地看著狂奔而至的鮮卑人。
「劉修？他雖然已經趕到了雲中，但是他一直沒有出塞，我看他沒有協助袁紹作戰的意思。」檀石槐胸有成竹的笑笑：「我也不會讓他有這個機會，我已經下令紅日部落逼近光祿城，做出進攻的態勢，迫使他不敢出塞。」
柯最連忙舉起杯：「願為王
「不然。」劉修搖搖頭，「如果你願意，你可以親率一支大軍去解圍。」
袁術一手拿著酒杯，一手摟著一個漂亮的胡女，手伸在半解的羅衫中摸索著，那胡女吃吃地笑著，卻又不敢躲，欲拒還迎的架勢惹得袁術蠢蠢欲動。他將胡女拉倒，將酒倒在她豐滿的胸口，然後湊了上去，伸出舌頭舔著，慢慢地向下滑去，一手忙亂的解著自己的腰帶，正準備跨上去，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從外面傳來。
劉修摸著下巴，沉思了好一會，點了點頭，「好，你讓我準備一下。另外，還得你們王子幫著遮掩一下，我們在光祿城好好打一場，別被人發現你們王子消極怠戰。」
父既不慈，子何必孝？
劉修吃了一驚，沒想到袁術會來這麼一手。他沉默了片刻：「袁本初現在只能以步卒對付鮮卑人，行動速度大受影響，他的軍糧很可能撐不到回來。你立刻把手頭整理一下，能拿出多少糧，全部送到塞外去。」
眾人轟然應諾。
「請大人放心，絕對準確。」那個商人用一口流利的漢語說道，「大人有所不知，這三千人是大王的親衛營，叫玄武營，所有的將士都是從各部落精選出來的，裏面還有不少部落大人的子弟。大人你也知道的，我們鮮卑人崇尚勇武，沒有一手好武藝，以後是沒辦法繼承家業的，所以這些人的武藝可都不差，又經過大王的親手教導，他們都是高手。」
和連露出笑容：「聽說虎部落的虎都有個戒備森嚴的地牢，連老鼠都跑不出來。我非常好奇，希望有機會去參觀一下。」
……
眾人都表示同意慕容風的建議，希望檀石槐多帶一萬人去。檀石槐考慮再三，也答應了，他命令東部鮮卑的彌加和素利跟著他，其他人都留下，聽從慕容風的指揮。他再次警告諸部大人，他不在的時候，慕容風就是大軍的唯一指揮者，任何人不得違抗他的命令，否則等他回來，一定嚴懲不貸。
袁術的臉抽搐了一陣：「高興。」
慕容風沉默了片刻，繼續說，就算劉修抽不出手來，可是我還是以為大王以三千人馬襲擊一萬漢軍步騎太冒險了，請大王多帶一些人馬去。現在袁紹已經筋疲力盡，我們就算少上一萬人，他也不敢出擊，可是大王如果多一萬人，獲勝的把握就更大一些，也能更快的結束戰鬥。
「大王對那封信有沒有說什麼？」和連舔了舔有些乾的嘴唇。
袁術嚇了一跳，好一陣子才回過神來：「你開什麼玩笑？」
「求之不得。」劉修哂笑了一聲：「讓我看看袁公路在戰場上有沒有那麼彪悍。」
五百步，三百步，二百步。
劉修一擺手，郝昭把袁紹的信遞了上去。袁術拆開一看，臉色有些複雜，既有些喜歡，又有些落寞，好半天沒說話。
「我聽人說，大王和慕容風在湖邊談了一陣，然後就把這封信撕了。」柯最偷眼瞧了一下和連的臉色，接著說道：「大家都說，這一戰過後，慕容風可能會成為西部大人，原來狂沙部落的牧場將會划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