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落日原
第三百一十章 分身乏術
袁紹轉過頭瞟了他一眼，沒有再說什麼。他知道郭圖原本就鄙視武人，上次被劉修羞辱之後，這種心理更近乎偏執。
袁紹一邊在親衛的幫助下脫下戰甲，一邊撫了撫被汗水浸濕的頭髮，雖然想讓自己顯得穩重一些，卻還是抑制不住心中的狂喜，奮力一擊，他居然戰勝了鮮卑名將慕容風，以苦戰多日的疲憊之師戰勝了兩倍於己的鮮卑主力，不管怎麼說，這都是一件值得高興的功勞。
兄弟不合，必為外人所趁，這個道理袁紹懂，卻無法避免，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劉修在他們兄弟之間挑撥生事。
「是大人威武，我等不過是追隨大人驥尾，略盡綿薄之力罷了。」審配撫著鬍鬚微微一笑，眼中充滿了興奮。
不知不覺之間，時間在飛逝，檀石槐離落日原也越來越遠。
他們曾經無數次的用這種戰術戰勝過漢軍，今天不過是又一次而已。
呂布帶著他們繞著圈，在一個又一個的圈子中，有意無意的把他們向南引去。
呂布隨著戰馬起伏，在最高處時，他拉滿三石強弓，反身射出了一箭，羽箭飛越一百五十步，將沖在最前面的一個鮮卑人射殺，緊接著，魏續等人也扣動了手裡的弩機。
他有驕傲和興奮的資本。
何顒也站了起來，點頭附和。
追逐又一次開始。
見這兩個人同意了，不管是冀州人還是汝潁人，都沒有再說什麼意見，紛紛附和。袁紹隨即下令，將所有的騎兵分成兩部分，安排在兩翼，步卒居中，組成的標準的步騎合擊戰陣，先佯裝南撤，引誘鮮卑人前來攻擊，待步卒纏住鮮卑人之後，兩翼的騎兵再包抄過去。
顏良連忙躬身行禮。袁紹呵呵一笑，雙手扶起顏良：「不用如此拘禮，壯士如虎，我見了也自愧不如，能得壯士相助，是我袁紹之幸。」
「將軍言之有理，正當如此。」審配站了起來，舉手贊成。
檀石槐臉色陰沉冷漠，但是眼神中卻有掩飾不住的焦急。遠處，漢軍的影子隱約可見，他甚至能聽到順風飄來的歌聲，可是他就是抓不住他們。
只是一瞥，便足以驚艷，雖然後來劉修也無法重現那一幕。
天馬原，慕容風警惕地注視著袁紹的大營，焦急地等待著檀石槐的消息。
「良本是琅琊人，祖上卻是趙人，聞說將軍北征，特趕來效力，蒙伯求先生不棄，為部曲將。能追隨將軍與伯求先生，是良的榮幸。」
五里之外，呂布駐馬而立，神情遠沒有檀石槐想像的那麼輕鬆，這些天他既要引誘檀石槐來追，又不能靠得太近，有幾次他險些被玄武營包抄，如果不是他手下有很多馬賊，逃生經驗豐富，只怕早就被檀石槐打得潰不成軍了。
何顒配合的自責了幾句，周圍的將士們更是欽佩不已，為袁紹的風度所折服。袁紹隨即請諸將議事，打敗了鮮卑主力，他們現在可以安安穩穩的回去了，下一步就是南撤和援軍匯合。袁紹同時派人送信給袁
慕容風臉色煞白，袁紹拚命了，親自上陣鼓舞士氣，可是他重傷在身，根本坐不穩馬背，無法和袁紹一樣，他能做的，只是調集更多的人擋在他的面前。而這個做法則讓他顯得非常懦弱，士氣不可遏制的低落下去。
「原來是將門之後。」袁紹點了點頭，很慚愧地說道：「倒是我疏忽了，野有遺賢，我等難辭其咎啊。伯求，你我當以此為戒。」
兩天的追擊，雙方始終沒有正面接戰，玄武營損失了一百多個戰士，四百多匹戰馬——戰士可以躲避，但是戰馬卻只能硬扛，它們龐大的身軀是漢軍最好的目標——而漢軍幾乎沒有損失，除了兩個因為轉身射箭而從馬上摔下來的戰士。
「殺——」騎士們應聲大喝，如風殺進。
真要是那樣，呂布丟人就丟大了，被自己的箭射死，這要是傳回去，一世英名還不全扔到大河裡去了？
「兄弟們，準備跑啊，鮮卑狗又追來啦。」呂布看著遠處的煙塵，大聲叫道。戰士們七嘴八舌的應著，策馬狂奔，同時在馬背上開始給強弩上弦。為了讓他們佔據足夠的優勢，劉修把體力最好的戰馬撥給了他們，同時給他們配備了近千張三石臂張弩，弩的速度雖然慢一點，但勝在射程遠，至少比鮮卑人的騎弓遠出五十步，這五十步看似並不遠，卻讓他們可以在鮮卑人的射程之外進行自由攻擊，讓鮮卑人吃足了苦頭，被動挨打卻無力還手。
慕容風心如死灰，他知道自己不是檀石槐，如果檀石槐在這裏，他一定能控制住局面，他一定會和袁紹一樣衝上去，甚至當場斬殺袁紹，他甚至在想，如果是檀石槐在指揮戰鬥，袁紹根本沒有勇氣衝出來。
鮮卑人也在還擊，但是他們的箭連呂布的馬尾都碰不著，只飛到了一半距離就失去了力量，軟飄飄的亂飛。成立以來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玄武營發現自己墜入了一個非常尷尬的境地。
兩軍再次攪殺在一起，審配和何顒指揮大軍奮勇向前，中間方陣的韓馥也不敢怠慢，親自趕到陣前鼓舞士氣。
呂布放棄了冒險的心思，耐心地和檀石槐繞圈子。他相信，也許只有劉修能對付得了這種非人的高手，因為劉修也有些近乎非人，特別是那天從他腳下救走關羽的那一幕，呂布至今難忘，也許一輩子都忘不掉，他親眼看到了一個人的速度能快到那種地步。
羽箭飛馳，鮮卑人紛紛落馬。
正在苦戰的步卒聽了，跺足大呼：「殺！殺！殺！」
呂布很得意。劉修派他來的時候就說過，打這種仗，非你莫屬。記住，不要和檀石槐硬拼，你只要把他從落日原引開就是首功，檀石槐和他的玄武營可不是你這兩千人能啃得下來的，你先把前戲做好了，然後我們一起去蹂躪他，一定讓他欲仙欲死，欲罷不
在漢軍鋒利的強弓硬弩和長矛大戟面前，鮮卑人抵擋不住緩慢而堅決的步伐，被打得節節敗退，慕容風大怒，下令後退者斬，再派五千人上陣，才勉強擋住漢軍的攻擊。
審配和何顒同時笑了，轉身把身後的高覽和顏良請了出來。高覽中等身材，圓臉龐，看起來和和善善的，顏良卻高大威猛，足有八尺五寸，身披重甲，臂彎里挾著一頂鐵盔，一走到袁紹面前，他就被袁紹儒雅而英氣勃勃的儀錶吸引住了，甚至連行禮都忘了。
鮮卑人眼看有被包圍的危險，不敢戀戰，連忙撤出戰陣。漢軍士氣大振，齊聲高呼，前進的速度再一次加快。慕容風見了，不得不將兩個剛剛逃出去的千夫長斬首，再派五千人強攻，一定要打掉漢軍的士氣，逼得他們結陣而守。
他的勇氣激勵得將士們熱血沸騰，騎士們打馬狂奔，齊聲高呼：「殺敵——」
「如果打敗鮮卑人的主力，他能讓我們安安心心的走嗎？」袁紹平靜的解釋道，「鮮卑人一直佔著上風，不是因為他們的實力強悍，而是他們的大王檀石槐。」說到這裏，袁紹嘴裏有些苦澀，檀石槐是鮮卑人當之無愧的領袖，可是他這個征北將軍卻不是征北軍的靈魂。「如今檀石槐被牽制在落日原，分身乏術，鮮卑人就是行屍走肉，這時候不攻擊他，更待何時？」
這些很下流的話聽得呂布眉開眼笑，深表贊同，他覺得大人和他這樣說話，就是對他的莫大信任，就是把他當兄弟看，而不僅僅是上官和下屬。
「正南過獎了，如果不是正南和你手下的將士善戰，打擊了鮮卑人的士氣，我也不會有這個決心與鮮卑人決一死戰。」袁紹哈哈大笑，一手拉過審配，一手拉過何顒：「你們部下的勇士呢，為何不請來一見？」
郭圖很不高興，喝了一聲：「休得無禮，還不拜見征北將軍。」
他所能做的只是派人向南尋找檀石槐，把這個不幸的消息告訴他。
剎那間，他彷彿回到了青鹽澤畔，和長水營的將士並肩馳騁，緊緊追隨劉修烈火般的戰旗，他熱血沸騰，禁不住厲聲長嘯：「殺——」
雙方苦戰半日，關鍵時刻，袁紹不顧郭圖等人的極力勸阻，披甲上馬，帶著五千親衛騎殺了出來。主將親自出戰，漢軍士氣達到了一個新的高潮，十幾個鼓手使出了渾身的力氣，將戰鼓敲得震天響，化作一道洪流，向鮮卑人撲了過去。
顏良感激不盡，再次拜謝。袁紹拉著他的手，上下打量著他，歡喜之情溢於言表：「壯士是哪裡人？」
一聲令下，漢軍大營鼓角齊鳴，所有人行動起來。鮮卑斥候不敢怠慢，連忙把消息報給慕容風。慕容風一聽說漢軍正在準備撤退，連忙召集各部落大人議事。他向他們傳達了檀石槐傳回來的消息，漢軍的援軍已經到了落日原，帶有大量的糧草，大王的命令是不讓袁紹和援軍會合，必須把
早知如此，他就不應該向劉修求救，而應該向袁術求援。現在袁術是聽了劉修的命令來的，劉修同時還安排了皇甫嵩這樣的名將以及北軍、西涼軍來協助他，這一仗打完，不管真相如何，袁術千里馳援，挽大廈于將傾，從鮮卑人手中救出了北征主力和他袁紹的故事就會傳遍天下，原本在他心目中根本不是對手的袁術必然會名望大增，甚至會踩在他的肩膀上。袁紹相信，以袁術的能力，他想不到這一點，肯定是劉修在有意無意的促成此事。
袁紹踩著馬鐙，冒著被流矢射中的危險站了起來，鐵戟直指前方，轉身對身後的騎士放聲高呼：「隨我——殺敵——」
但是他抓不住那個讓他咬牙切齒，夜難成寐的漢子，看著他一次又一次的從自己眼前逃走，他再也壓制不住自己的怒火。
在不到三萬的漢軍兇猛的攻擊面前，五萬多鮮卑人開始慌亂，開始動搖，開始退卻，並最終崩潰，各部落大人率領本部人馬衝出戰陣，四散而逃，慕容風回天無力，也只能在將士的保護下留下了戰場，遁入大漠深處。
袁紹見時機已到，下令田晏和夏育出擊。
他的勇氣激勵了所有的將士，激昂的戰鼓聲一陣猛似一陣，戰士們的吼聲漸漸匯成一道洶湧的巨浪，向鮮卑人撲去，向慕容風的中軍撲去，震得鮮卑人面容失色，戰馬哀鳴，裹足不前。
見鮮卑人出營，漢軍嚴陣以待，不敢怠慢，互相掩護著，交替向南前進。慕容風下令攻擊，兩個千人隊衝出戰陣，縱馬狂奔，用最原始的力量衝擊著漢軍的大陣。
袁術放下了他們之間的恩怨，帶著糧草輜重趕到，有了這些糧草，他就能繼續耐心的和檀石槐糾纏，一步步的退回塞內，不至於落到當年李陵的境地。這讓他意外，又讓他高興，袁術再頑劣，血管里流淌的相同血脈還是讓他們在最困難的時候互相攙扶。
在繼續追擊和回去擊敗袁術之間，檀石槐猶豫不決。從理性出發，他知道這兩千漢軍是疑軍，他們根本影響不了戰局，他應該返回去，帶著彌加、素利他們擊敗袁術，斷絕袁紹最後的希望，可是他每次想要撥馬離開的時候，一看到遠處的那匹曾經熟悉的戰馬，一想到槐縱憋屈的戰死，他就無法遏制自己的怒火和報仇的慾望。
袁紹輕搖戰旗，下令步卒攻擊前進。
但是他不想，他要主動反擊，他要趁著檀石槐不在的時候重創鮮卑人，鎖定自己的功勞。
積累了近半個月的怨氣和沮喪化作蓬勃的殺氣，一股腦的向鮮卑人傾泄。在勇氣重新回到他們身上的時候，他們再次發揮了強大的戰鬥力，和鮮卑人殺得難分難解。
鮮卑人大驚失色，他們近的用刀，遠的用弓箭，但是袁紹這五千親衛營是北征大軍中裝備最好的隊伍，馬是最強壯的戰馬，人是最勇猛的勇士
眾人面面相覷，韓馥試探地說道：「將軍，我們糧草將盡，離落日原還有近百里，現在趕過去還來得及，如果攻擊鮮卑人的大營，我們……」
僅憑這三千人要想在沙漠之中追捕這些漢人實在太難了，檀石槐考慮要不要再調一些人馬來參加圍捕，可是他又覺得可笑，三千玄武營抓不住兩千漢軍，居然還要再調其他人？
郭圖眨了眨眼睛：「琅琊人顏良，外號顏虎頭，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匹夫。」
落日原，皇甫嵩打著袁術的大旗，繼續和彌加等人對峙。
聽說是檀石槐的意見，沒有人敢反對，他們在慕容風的指揮下，一部分人進行追擊，一部分人繞到袁紹的南面準備堵截。鮮卑人以騎兵為主，他們不會列陣和漢軍拚命，那正中漢人下懷，他們更願意利用騎兵的衝擊能力，不斷的騷擾漢軍，延緩他們的速度，一旦發現漢軍的破綻，他們就會一擁而入，大肆砍殺。
袁紹跳下馬來，郭圖、何顒等人連忙迎了上去，看著袁紹甲葉之間嵌著的羽箭，他們既后怕，又興奮不已。
何顒大聲笑道：「將軍，這一戰擊潰了鮮卑人的主力，北疆從此太平了。」
漢軍大營，袁紹看著剛剛送到的消息，喜憂參半。
眾將轟然應諾。
有彌加他們看著，袁術不敢亂動，有慕容風看著，袁紹也只能坐以待斃，遲兩天回去也許更好。他這樣對自己說，然後不管不顧的繼續追擊。
戰鼓聲一變，最前面的三個步卒方陣開始向前移動，兩側的兩個方陣沖得最快，陣勢慢慢的變成半月形，將來試探的兩千鮮卑人包圍在其中。袁紹看到，這兩個方陣的最前面，各有一個大約百人左右的步卒小陣，他們殺得最快，所到之處，鮮卑人人仰馬翻，其他人都跟在他們後面，方陣慢慢的變成矢形突擊陣勢。
「那是誰？」袁紹知道左翼的步卒方陣是審配指揮的，衝殺在最前面的應該是他推薦的高覽，高覽是冀州的一個豪強，但是沒什麼經學底蘊，只能跟著審配這樣的大族。右邊那個方陣是何顒指揮的，他卻不知道何顒手下有哪個勇士這麼善戰。
原本穩操勝劵的戰鬥變成了一場讓人哭笑不得的遊戲。玄武營雖然人數是對方的兩倍，戰鬥力又非常強悍，但如果追不上他們，就是有渾身的力氣也是白費，就和力量強悍的勇士在水裡捕魚一樣，他雖然把水塘攪得水花四濺，可是那條可惡的魚卻依然逍遙自在，就在他的手邊游來游去，不斷刺激著他的神經，讓他欲罷不能，卻又無計可施。
兩天前，檀石槐發動了對漢軍的攻擊，正如他的猜測，漢軍根本就是虛張聲勢，馬蹄印暴露了他們的真實兵力不會超過兩千，可是他也的確看到了槐縱的那匹紅馬
「都是諸君用命，紹感激不盡。」袁紹拱拱手，對圍過來的眾人欠身施禮：「請諸位放心，紹一定會將諸位的功勞上報朝廷，為諸位請功。」
這個結果讓檀石槐最終惱羞成怒，特別是那一百多個戰士有一半是死在「劉修」的手中，那個該死的漢子騎著槐縱的戰馬，總是跑在最後，他箭術高超，能左右馳射，一百五十步內的命中率高達六成，百步以內根本就是例不虛發，玄武營的戰士開始追得太猛，一下子被他接連射殺十一人，就連檀石槐本人都險些中箭。
自從夏育和田晏先後被檀石槐的玄武營擊敗之後，他們率領的烏桓騎兵和匈奴騎兵就沒怎麼參加戰鬥，一直在休息，袁紹還經常請他們喝酒，安撫軍心，現在得知援軍就在百里之外，只要和援軍匯合就有了生還的希望，而曾經重創他們的檀石槐又不在這裏，他們終於鼓起了勇氣，咆哮著殺出了戰陣，向鮮卑人的兩翼包抄過去。
袁紹猛踹戰馬，直撲迎面衝過來的鮮卑百夫長。百夫長鬆開了弓弦，長箭呼嘯而去，正中袁紹胸口，射進了鐵甲，卻再也不能前進半分。袁紹看也不看一眼，雙手綽戟，大吼一聲，一戟將目瞪口呆的百夫長挑下馬去。
他攥起拳頭，做了一個義不容辭的姿勢：「擊潰鮮卑主力，我們才能緩步南歸。」
袁紹哈哈大笑：「聽你言辭，想必也是讀過書的，可知兵法否？」
戰鼓聲驟然炸響，漢軍齊聲怒吼，弓弩齊射，刀戟並舉，奮勇還擊。袁紹站在指揮車上，密切注視著紛雜的戰場，從鮮卑人的陣勢他看得出來，慕容風只是想攔住他，並沒有和他死拼的意思。
而這才是袁紹最擔心的。
三千玄武營追擊不到兩千的漢軍，看起來是手到擒來，但是等追擊開始，檀石槐發現這些漢軍簡直滑溜得像條魚，不管他怎麼用力，對方總能在最後關頭逃出去，而追得最近的時候，往往就是他們最難受的時候——漢軍在逃跑的同時還向他們射擊，他們裝備了大量的弩，射程至少在一百五十步以上，比玄武營用的弓還遠上幾十步，再加上他們是在前面奔逃，玄武營在後面追，這樣一來，玄武營好象就是湊上去被他們射似的，吃虧不少。
「攻擊鮮卑人的大營。」袁紹做出了一個讓人出乎意料的決定。
顏良微微一笑：「良先祖顏公最在趙國為將，曾追隨李牧征戰，家傳李牧兵法，可惜良資質駑頓，十不得一。」
大地在顫抖，塵土在飛揚，袁紹一馬當先，率領五千鐵騎從陣中殺出，直撲慕容風的中軍。
呂布很受用，也很感激。他不是沒有冒險接近過檀石槐，但是正如劉修提醒他的那樣，檀石槐非常強悍，他敏捷得讓人難以想像，呂布曾經一口氣射了他三箭，都被他輕輕鬆鬆的躲過了，甚至還抓過一支箭反射了回來，他的弓力強勁，如果不是呂布穿了鐵甲，只怕一箭就被他洞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