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東漢末》第三卷 落日原

第三百一十二章 天賜良機

第三卷 落日原

第三百一十二章 天賜良機

檀石槐在和張飛對陣的同時,沒有放過這個絕佳的近距離觀察機會,他只是瞟了一眼,就看出了漢軍兩翼騎兵的實力差距。東側的漢軍雖然人數略少一些,但是陣勢整齊,將士們身上的戰甲也非常齊備,更重要的是將旗下的那個年輕漢將神情穩重,既不張狂,也不鬆散,他身後的戰士也和他一樣保持著沉默。而右側的騎士人數略多一些,但是他們陣形相對比較鬆散,將旗下的中年漢將外形剽悍,眼光兇猛,但是他的部屬和他的戰馬一樣有隱隱的躁動。
三千狂奔的鐵騎,幾乎是說停便停,而且停下來之後還是那麼整齊,這些騎士們的騎術幾乎到了讓人瞠目結舌的地步。
不愧是草原上的傳奇,槐縱的父親。
「對,送他父子團聚!」
他在思索破敵的戰術,同時也讓玄水營的將士調整一下體力,更重要的是培養己方的士氣,打壓對方的士氣。既然對方示弱,那他也不介意藉著機會再推一把。
「弩手——射擊!」隨著一聲厲嘯,一百隻弩箭射出了戰陣,飛過一百多步的距離,突然轉頭向下,撲向撞來的玄武營。
不用考慮太多,劉修將兩千河東步卒安排在中間,趙雲在左,董卓在右,韓遂為後拒,和他一起擔任機動力量。這是漢軍最擅長的步騎合擊戰陣,很簡單,也很實用,對付以騎兵為主的鮮卑人最適合了。面對威鎮草原的檀石槐和玄武營,劉修雖然人數戰優,卻還是決定採用防守反擊戰術,先看看對方的虛實再說。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沒有,檀石槐非常寫意的一筆,就給了劉修一個驚喜,一個致使的驚喜。漢卒步卒方陣中的令旗兵舉著手中的令旗,張大了嘴巴,發射的命令卻凝滯了口中。而右翼的騎兵卻本能的驚叫起來,董卓倒吸一口冷氣,本能的猛踹戰馬向前奔去,舉刀狂呼:「加速——」
檀石槐帶著玄武營追擊呂布是和連想不到的結果,同樣也是劉修沒有預料到的結果,他本來只希望呂布能夠引得檀石槐有所顧忌,不敢全力一擊,以保證皇甫嵩他們能支撐更長的時間而已,沒想到檀石槐因為那匹戰馬而窮追不捨,非要殺了呂布那個冒牌的他為槐縱報仇,陰差陽錯的造成了今天這個局面。
漢軍將士湊趣的大聲問道:「敢問壯士是誰?」
因為糧草輜重和行軍速度的考慮,劉修把各部進行了精挑細選,將那些在先前的戰事中受了傷還沒有複原的戰士留在了塞內,新補充的戰士也沒帶,除去由呂布帶走的一千多人和關羽那一百重甲士,他現在身邊只有三千多人,趙雲和韓遂各有千余騎,他身邊有一千兩百多騎。董卓帶了三千人來,其中有一千多一直跟著他的西涼部曲,還有兩千多以馬代步的河東步卒,攜帶著強弓勁弩,大盾長矛。
張飛哈哈大笑,撥馬回到陣前,大聲說道:「眾將士,你們可知我是誰否?」
董卓連連點頭:「大人放心,我不會和他們拼老命的,萬一不對,我們就往南去,有種他就追到邊塞去,我們再和他決一死戰。我不是懷疑大人,我只是覺得一箭不發就回去,實在有些太窩囊了。」
雁行陣!
他非常惱火,更是憋足了一口氣要給劉修一個教訓。不過,氣憤並沒有讓他失去理智,他在足夠的距離之外停了下來,仔細打量漢軍的陣勢。
劉修遠遠地看著這一切,又掃了一眼明顯有些壓抑的己方戰陣,皺了皺眉頭,招手叫過張飛,附在他耳邊說了兩句。張飛點頭,取過一桿戰旗,撥馬出陣。
將士們鬨笑聲四起。檀石槐沉下了臉,他覺得這幫漢人小子嘴太損了,自己雖然武技高明,可是論嘴皮子只怕不是對手,再說下去只能更加丟臉。他冷笑一聲,撥馬而回。張飛見鼓舞士氣的任務已經圓滿完成,也不再糾纏,自行回陣。
一聽到這個消息,董卓頓時興奮起來,他帶著李傕和幾個親衛縱馬而來,老遠就大聲笑道:「怎麼,大人決定要打了?」
「無知小子,休得賣弄口舌,待本王擒殺爾等,看你如何饒舌。」
「來了。」王稚忽然輕聲說道。
董卓的眼皮跳了兩下,手伸到了刀柄上,緩緩的抽出了戰刀,磨得雪亮的戰刀在西斜的陽光下閃著寒光。
「大人,要戰嗎?」賈詡見劉修眼神堅定,意氣風發,不免有些擔心的問了一句。
漢軍聞言大笑,于扶羅大聲叫道:「那就趕緊回去吃吧,別讓老子等得太久就是。」
劉修嘴角一歪,和賈詡交換了一個心有靈犀的眼神。和連自以為聰明,騙他說檀石槐只帶了三千玄武營來劫糧,希望他和檀石槐殺得兩敗俱傷,可是和連不知道他從來沒有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戲志才在最後時刻派出了信使,把檀石槐的行蹤送到他的手中,他對檀石槐身邊有多少兵力一清二楚。
以優勢兵力採取守勢,這不是他這個年齡的人應該有的舉動,劉修幾次戰事都是以快打快,這次一反常態,可以理解為他害怕,同樣也可以理解為示弱,更不能掉以輕心。
劉修睜開了眼睛,眼神冰冷。
「大王,有人出來了。」一個親衛輕聲提醒道。檀石槐偏過頭,瞅了一眼,見一個漢軍騎士舉著一桿小旗,輕催戰馬,離陣五十步,在朝這邊喊著什麼。離得太遠,檀石槐聽不清,不過他猜得出來對方是想請他陣前對話。他猶豫了一下,一轉馬頭,向陣前馳去。
更讓檀石槐生氣的是,他到現在還不知道哪個是真正的劉修,究竟是那個帶著他繞了幾天圈子的漢子,還是眼前那個坐在步卒後面指揮車上的人?不管怎麼說,總有一個是假的。
中午時分,徐晃送來了最新消息,他們已經捕捉到了檀石槐的蹤跡,不過檀石槐好象也發現了他們,正在向這個方向趕來,最多一個時辰之後,他們就可能遭遇。
張飛抑制住心中的興奮,運足了力氣,大喝一聲:「大漢北中郎將親衛騎督張飛在此,敢問前來的可是鮮卑人檀石槐乎?」
張飛雖然離檀石槐足足有五十步,還是覺得這聲音似乎鑽入了耳朵里一樣,扎得耳膜麻酥酥的,心中暗凜,他深吸了一口氣,再次放聲大笑,張開雙臂:「何必誇口,我軍已經等得不耐煩了,你既然來了,遲早是個死,難道還想飽餐一頓,做個飽死鬼嗎?」
檀石槐一愣,眼睛一眯,殺氣迸現:「你究竟是誰?」
漢軍陣前百步,張飛一手勒韁,一手持旗,靜靜地站在那裡,看著同樣緩步而來的檀石槐。檀石槐只帶了兩個掌騎兵,可是那副神態卻似乎身後帶了千軍萬馬,那種強大到極點的自信讓他大加讚歎。
玄武營加速非常快,不過奔出兩三百步,戰馬已經全速奔馬,奔騰的馬蹄聲夾帶著蓬勃的殺氣撲面而來。
傳令兵舉起了牛角,呼呼吹響,玄武營的將士開始起動,檀石槐舉著戰刀,迅速衝出了戰陣,在他的身後,騎士們匯成一道洪流,撲向遠處的漢軍戰陣。
劉修陪著笑了兩聲,又和董卓商量說:「府君,我們雖說兵力佔優勢,可是玄武營是檀石槐親自調教的精銳,在草原上威名赫赫,我們敲打敲打他們就行了,如果對方實在太強,我們也沒必要硬拼。畢竟袁紹幾萬大軍都被他擊敗了,我們……」
郝昭笑了。賈詡拿著水壺走了過來,打量了劉修一眼,笑道:「盧夫人的道術果然不凡,大人有些日子沒有這麼輕鬆了。」
「大人,那個使者我已經安排好了。」賈詡湊近了低聲說道:「和連會為他的小花招付出代價的。」
一夜醒來,劉修看著被朝陽照亮的山坡,神清氣爽,心情格外的平靜,眼前一切都顯得那麼安寧,那麼和諧。他張開雙臂伸了個懶腰,然後一躍而起,沉腰坐馬,「呼呼」打了兩拳,渾身的氣血似乎比平時都流得暢快一些。他哈哈一笑,運足了丹田氣,放聲長嘯,嘯聲在山谷間回蕩,不少將士都向他看了過來,雖然不知道他在高興什麼,可是看他這個樣子,都不約而同的感到高興。
張飛微微一笑,提高了聲音,大喝道:「你有所不知,令郎槐縱在鳴雞山為我家大人所擒,于寧城為我軍所敗,于梁渠山授首之時,某一一在場,亦有微功,如今又有幸與你對陣,正當送你與槐縱聚首,何來投降二字?要投降,也是你下馬自縛,效槐縱討饒之故技才是啊。」
但檀石槐並不這麼想,他知道這個陣勢的優劣,也知道雙方的體力差距,劉修雖然擺出了以守代攻的陣型,但是不代表他就沒有反擊能力,正相反,如果他不能一擊得手,那麼接下來就有可能被劉修抓住戰機。
他的漢話說得字正腔圓,竟是正宗的洛陽腔,聽得漢軍大感詫異。
陣前變陣,玄武營以表演的方式展示了他們精良的騎術和絕妙的配合,同時也展示了他們近乎狂妄的自信心,帶著勢不可擋的殺氣向漢軍右翼的騎兵撲去。
「弩手準備——」
檀石槐暗暗祈禱,蒼天,希望他就是真正的劉修,這樣我就能為槐縱報仇了。
見鮮卑人開始起動,劉修舉起手,下達準備作戰的命令。戰鼓聲驀然炸響,所有的將士都止了說笑,緊握手中的武器,做好了戰鬥的準備。正對著鮮卑人的步卒舉起了盾牌,支起了長矛,抬起了弓弩,準備迎接兇猛的攻擊。
「大人,這覺睡得好吧?」郝昭拿著一杯熱水和幾塊肉脯走了過來,劉修接在手中,用水漱了漱口,咬了一口肉脯嚼了起來。「好,比睡在家裡的床上還舒服,簡直是渾身輕鬆啊。」
嘶吼聲中,弩手抬起了弩,眼睛瞄準瞭望山,弓手舉起了弓,箭矢斜指前方,長矛手握緊了矛,矛頭指向對方的戰馬。
劉修微微地眯起了眼睛,驚訝從眼中一閃而過。
天邊,沙塵飛卷而至,起伏的沙丘之上忽然出現了一條黑壓壓的線,那條線靜靜的停在那裡,似乎他們一直在那裡似的,任憑被他們帶起的塵土匯成了長龍從他們的身邊卷過,將他們隱藏在其中。
「我,涿郡張飛,北中郎將劉大人之弟子。某不才,追隨大人鞍前馬後,小有微功。有何功?某曾隨先生於鳴雞山擒槐縱,于寧城斬竇歸,擒風裂,于梁渠山再敗槐縱,梟其首。今日,便與諸位於此,再敗蠻胡檀石槐,送他父子團聚。諸君,當努力之!」
檀石槐寧願相信他是後者,他自信可以橫行天下,但是他從來不輕視對手。
右翼的騎兵應該是漢軍中最弱的力量,是最好的突破口,擊破他們,就可以避開漢軍步卒的堵截,直擊中軍。
「要戰。」劉修肯定地點點頭:「我們雖說沒有絕對的把握,可是也未必就輸給他,如果怯戰,以後傳出去只怕不好。至於是不是要死戰,到時候再看情況而定。」
遠處,檀石槐筆直的坐在馬上,在玄武營的陣前輕輕的踱著步,他看著遠處佔據了有利地形的漢軍,微微的皺起了眉頭。這裡是落日原的邊緣,劉修所在的山谷雖然並不高大,卻是一片草地,在山谷中還有一汪月牙狀的泉水,他在這裏列陣,自然是因為昨天就在這裏宿營,可以說他是養精蓄銳,以逸待勞,做好了決戰的準備。
「那就好。」劉修滿意地點點頭,有賈詡和荀攸策劃,趙雲、徐晃這些人來執行,他現在輕鬆了許多。這些都是人才啊,他擁有這麼多人才,還怕什麼檀石槐,不管是戰還是不戰,他都沒有必要擔心檀石槐才對。
劉修笑笑,「文和說得是,我總是勸別人要一張一弛,可是自己卻有些著相了。如何,有沒有什麼新消息過來?」
似乎冥冥之中自有定數,檀石槐居然真的只帶了三千玄武營,脫離了主力。
這簡直是天賜良機。
劉修不禁宛爾,董卓看似粗猛,可不是個傻子,要不他也想不出要和張讓套近乎的手段。這人能屈能伸,難怪後來搞出那麼多事,連袁紹、曹操這些人都險些栽要他的手裡。
步騎合擊是寓攻于守的戰術,穩健有餘,攻擊不足。從一開始就把自己放在了防守的位置上,看來對方與深知玄武營的厲害,並沒有因為兵力戰優就自以為是,但同時也喪失了主動權。檀石槐冷笑不已,心裏更有把握了。他得知有打著劉修戰旗的漢軍在落日原附近出現,而且只有五六千人,立刻趕來看看有沒有機會,沒想到對方居然還有步兵,更重要的是,對方居然還想和他對陣。
騎兵洪流在漢軍面前做了一個漂亮的轉彎,流暢的改變了方向,向漢軍的右翼急馳而去。
掌騎的兩個隨身親衛立即跟上。
劉修坐在步卒後面的指揮車上,雙手撫在戰刀上,輕輕的垂下了眼帘,站在他身後的盧夫人和王稚分別伸出了一隻手放在他的肩膀上。有了這兩個道門中人站在身後,劉修心中大定,再想到董卓、趙雲和許禇、張飛等人,他的嘴角挑起一抹冷笑。
這樣一來,漢軍原本有些壓制的氣氛頓時不翼而飛,玄武營帶來的壓迫感大為減輕。
檀石槐不為所動,他還是按照自己的打算,給將士們留出了休息的時間,這才舉起了手中的戰刀,下達的攻擊的命令。
趙雲眼神一亮,俊朗的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紅暈,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
檀石槐臉色變得越發的陰沉,他知道到陣前不會有什麼好話,可是沒想到對方居然敢當著他的面這麼說。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淡淡一笑,吐氣開聲,聲音如同滾滾波浪,硬生生壓過了漢軍的鼓噪。
檀石槐很詫異,他從張飛的聲音中聽出了激動,聽出了戰意,卻沒有感受到任何恐懼,他仔細端詳了張飛片刻,對這個看起來最多二十左右的年輕人頓生好感。
「弓手準備——」
「正是本王。」檀石槐的聲音並不大,語氣也很平淡,但是中氣十足,隔著百步,一字一句的都清晰入耳。「你有何話,速速講來,本王愛惜人才,你若下馬投降,我必饒你一命,否則戰事一起,玉石俱焚,悔之晚矣。」
大軍有條不紊的做著準備,將士們按部就班的吃飯,喝水,喂馬,檢查著裝備,半個時辰后,斥候密集起來,檀石槐大軍已經到了五十里之外,從他們的行軍速度來看,應該是衝著他們來的。接戰已經在所難免,即將與草原上的傳奇英雄和最精銳的騎兵接戰,大家在興奮之餘又有些緊張,臨戰的氣氛在山谷間瀰漫開來,將士們收拾好了行裝,將不需要的東西全部放到副馬上,交給輜重營的將士牽到陣后,所有的戰士在各自的將旗下開始列陣。
「長矛手準備——」
漢軍將士有的知道張飛的故事,有的卻不太清楚,只知道他是劉修身邊的親信,現在掌管劉修的親衛騎。現在聽他這麼一說,這才知道他跟著劉修做下了這麼大的事,士氣頓時高漲,七嘴八舌地叫道:「都督威武,本當如此。」
賈詡搖搖頭:「暫時還沒有。不過,該送的消息已經送了出去,徐晃已經在幾個可能的道口都安排了斥候,只要檀石槐從方圓三十里的範圍內,我們都能及時得到消息。」
檀石槐利用玄武營將士精妙的騎術,完美的貫徹了自己的作戰意圖,給漢軍一個意想不到的開局。這正是他最擅長的戰術,是充分發揮他敏銳的戰術意識和洞察力,結合玄武營將士卓越的戰術技能而生的戰術,看似信手拈來,卻是不折不扣的致命一擊。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這就是開始的時候,鮮卑人的號角聲一變,賓士的騎兵突然做了一個讓所有漢軍都想不到的動作。他們從馬上站了起來,側過身子,用身體的力量帶著戰馬強行扭轉方向,側面正對著漢軍戰陣的騎士豎起了騎盾,擋住了自己的要害部位。
可是玄武營卻是奔跑了一百多里趕到這裏,雖然他已經嚴格的控制了馬速以保證戰馬的體力,但是畢竟不如劉修這般安逸。他相信玄武營的戰鬥力,可是他同樣也不敢對漢軍,特別是劉修所部的戰鬥力,在之前的戰鬥中,劉修已經展現了他強大的殺傷力。
檀石槐,除非你是神,否則今天讓你不死也要脫成皮,我還就不信了,在這麼多高手的圍攻下你還能大殺四方,所向披靡?
「就是就是,快點吃吧,做個飽死鬼。」
大軍列陣完畢,斥候像繁忙的蜜蜂穿梭不停,預示著敵人正在急速逼近。
劉修笑盈盈地說道:「要打,看看玄武營究竟是什麼怪獸,敲他幾顆獠牙下來,讓檀石槐看看什麼才叫真正的精銳。」
董卓哈哈大笑,用力拍打著胸口:「這才對嘛,我就說大人不是那種長他人志氣,滅自己的威風的人。敢打硬仗,大人,你有我們邊疆人的血性。」
劉修命令再探,然後下令全軍集合,準備戰鬥。
賈詡眨了眨眼睛,沒有再說什麼,劉修的考慮也有他的道理,如果避而不戰,只怕董卓會心有不甘,遲早會傳到別人的耳中,最後傳到天子的耳中,落人口實。他要的只是劉修不要做出不惜一切代價的阻擊檀石槐,為袁紹、袁術護航的蠢事。
他在陣前慢慢地踱著步,胯下的青海驄邁著優雅的步子,不時的抖一抖昨天剛剛梳理過,顯得非常飄夠的鬃毛,悠閑而自在,似乎不是在一觸即發的戰場上,而是馱著主人在風景如畫的草原上散步。玄水營的將士雖然連續作戰一個月了,都有些疲憊,但是他們的腰桿依然挺得筆直,神色依然那麼無畏,彷彿對面兩倍於己的漢軍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只要他們一個衝鋒就可以擊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