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東漢末》第四卷 黃巾亂

第三百四十三章 麴義

第四卷 黃巾亂

第三百四十三章 麴義

劉修不能不慎重。他一路直奔金城,就是想來解韓家之圍,但他不想因此落入羌人的包圍圈。他派出斥候打探,很快得知,金城有三萬多羌人,幾乎全是鍾羌,領頭的便是鍾羌首領鍾滇,三萬人全是鍾羌主力。得知劉修將到的消息,鍾滇留下一小部分人監視韓家,其他人都聚攏在一起,做好了與劉修決戰的準備。
「羌人是放羊的不假,可是羌人不是羊。」邊章換了個姿勢,抱腿而坐,顯得非常從容。「漢羌交戰多年,最終勝利的還是羌人。」
「雲天,我邊家和王家都反了,閻公孝先生也反了,你還有什麼好擔心的,你有家業,莫非我們就沒有家業嗎?」
「我會讓鍾羌來幫忙。」邊章背著手,打量了一下血跡斑斑的城牆,又看了看那些損壞的雲梯,皺了皺眉:「你們就是這麼攻城的?」
荀攸一直在閉目沉思,他想了好久,突然睜開眼睛,看向天狼:「鍾羌的老巢在哪裡?」
王國又看了他一眼,繼續慢慢的轉圈子,語氣平和地說道:「北宮伯玉和李文侯劫我等起兵,是想藉助我們的名聲和威望,如今劉修突如其來,羌人兩戰皆負,竟然讓劉修突到金城,羌人只怕已破了膽,如果我們不能擋住劉修,大事必敗。」
「衛將軍是段紀明的弟子,而依我看,他在段紀明的狠辣之外,更多幾分陰險。」閻忠哂笑著,重新拿起書,看了兩行,又停了下來,掃了邊章一眼:「你覺得我閻忠是個隨便什麼人都看得上的人?」說完,再也不看邊章一眼。
榆中,離金城不足百里,騎兵一個時辰就可以趕到,羌人雖然不全是騎兵,但是近十萬的羌人至少有三萬的騎兵,而三萬騎兵足可以纏住他。
文武雙全,特別是識文斷字並且稱得上有學問,麴家就是想低調都低調不起來,金城四姓,韓遂、邊章是名聲在外,王國也是一方大豪,但實力最強的卻是麴家。經過兩百年的積累,麴家如今已經擁有一座堅固的堡壘,私兵兩千多人,是名副其實的豪強。
邊章啞口無言,只能強笑道:「你不信我?」
「怎麼辦?」劉修問荀攸、傅燮道。
邊章附和地點頭道:「是啊,對韓家又不能殺,又不能放,這分寸真的很難掌握。」
「先生的意思是說,劉修來得雖快,卻未必魯莽?」
年輕人,到底還是年輕人,不夠穩重啊。
閻忠也笑了。「羊再多,也傷不了虎,只會成為虎的口中食。」
天狼聽了龐德的翻譯之後,伸手在地圖上一指,正是大小榆谷所在地。那片谷地是黃河源頭,水草豐美,一向是羌人活動最多的地方。漢人雖然多次征討,但總是來了又走,羌人始終控制著這片地方。
「不錯,可是麴家就不一樣了,我們沒有必要對他太過忌憚。算起來,我們已經給了他們半個多月的時間,如今劉修快到了,如果不拿下麴家,我們難免會難以兼顧。」王國沉下了臉,「子文,你到麴家去一趟,最後給他們一個警告,如果麴英那豎子還不俯首聽命,休怪我們不顧鄉梓之誼,拿他麴家來做個例子。」
王國頜首,笑而不語。邊章見他這副考問學生的神色,頗為不悅,可是又不能當面反駁,只好接著說道:「先生是說韓家?」
「麴家至少有兩千部曲,沒有兩萬人,我們拿不下。」李文侯急急地說道。
邊章臊得滿臉通紅,倉惶而退。他對北宮伯玉說,你們先準備,我立刻去找鍾羌和大賢良師的弟子,請他們來支援你,到時候一定拿下麴家,掃清身後危險。
邊章一驚,強笑了一聲:「先生以為將如何應付?」
「還有關中的劉將軍。」
邊章繼續沉默,坐了片刻,他起身離開。出了太守府之後,他坐上馬車,出了允吾城,一路向西。
麴義嘆了一聲,麴英說的這些情況他也清楚,可是要讓他向羌人低頭,和他們一起造反,他還真是不甘心。兄弟倆下了城,回到大院,麴義停住了腳步:「大兄,我們不能這麼困在這裏,應該派幾個人出城打探一下消息。」
王國看著邊章,心中不期然有的些不屑,邊章說起來也是涼州名士,金城大豪,可是空有賢名,卻無實際的才能,一遇到事就亂了陣腳,不堪重用。要不是現在情況緊急,王國真想拋開他。
王國彷彿猜到了邊章的想法,在廊下站定,看著院中的一株臘梅,出神了片刻,忽然笑了起來:「來得好,我正擔心抓不住他,他倒趕來了,這才叫心想事成。」
……
麴英想了想,點頭同意。麴家這一輩人中,就以麴義最能幹,雖然脾氣火暴了些,但看人看事的眼光都是很準的。
與決戰相比,劉修更希望一路攻擊前進,這種方式更適合對付羌人這種戰鬥力不強但人數眾多的敵人。段熲平羌亂就是一路追著打,以漢軍的戰鬥力去碾碎羌人一次又一次的反抗,不斷的積小勝為大勝,這也是他能夠血戰兩年,斬首過三萬,卻只損失四百多人的原因。
「閻公孝先生?」麴義哈哈一笑:「你去請閻公孝先生來,只要他說一句話,我馬上就開門請你們進來喝酒。」
「先生讓我和麴家通個話,最後給他們一次機會。」邊章說。
邊章一愣,臉上的笑容僵了僵,過了才擠出一絲苦笑:「先生明察秋毫,言無不中。」
現在羌人避開他,不給他各個擊破的機會,而危險就像是被壓縮的彈簧,遲早會反彈。
「金城是個陷阱,不能打。」傅燮第一個開了口,他指了指金城附近的幾個縣:「鍾羌背後還有允吾一帶的羌人支持,他們可進可退,我們就算打贏了,也很難全殲他們,最後會演變成追擊戰。可是我軍隨身只帶了十五天的糧草,不能被他們牽著鼻子走。」
「鍾羌聽說我們去搗他的老巢,還能圍著金城不放?」荀攸說,「羌人已經圍了金城半個月,要攻早就攻下來了。他們是顧念著韓遂,怕逼得韓遂與他們拚命,所以留著韓家,給韓遂一個念想。」荀攸看了劉修一眼,無聲的笑了:「將軍,你是關心則亂。」
劉修非常著急,鍾羌給他布下了一個陷阱等他跳,他如果不跳,那不僅韓家危險,而他也徒勞無功,無法得到給養,他很難堅持多久,只能空著手退回漢陽郡。一旦他退回去了,羌人的士氣就會恢復,金城人對他也會失望,比他不到金城來還要麻煩幾分。
麴家先祖叫鞠譚,原本是平原人,西漢哀帝時做過尚書令,被一件謀反案牽連而削職為民,鞠譚生怕被繼續追究,不敢回老家平原,就一路向西逃到了湟中,在這裏定居下來,並改姓麴。因為是避禍,鞠譚當時不敢在城裡安家,就住在西平亭附近。麴家原本就有家傳的學問,如今又緊臨羌人,不懂武藝是生存不下去的,自然形成了文武兼備的家風。
王國將邊章眼中的神色看在眼裡,淡淡一笑,又接著說道:「可是劉修也不是尋常之輩,從他在北疆的戰績來看,他善於捕捉戰機,不動則已,一動則如迅雷,一擊而中,然後又在對方反應過來之前飄然遠去。這樣的對手是非常棘手的,我們不能掉以輕心,否則的話,很可能重蹈聶嘯覆轍。」
北宮伯玉和李文侯互相看了一眼,都有些汗顏,他們習慣了搶劫,來去如風,有幾個擅長攻城啊,就連用雲梯都是從漢人那裡學來的。
北宮伯玉和李文侯互相看了一眼,不約而同的鬆了一口氣。他們原本想打下麴家,讓王國和邊章這樣的漢人名士看看他們的實力,可是幾天的戰鬥讓他們知道了麴家這塊硬骨頭不是那麼好啃的,吃不著肉倒也罷了,說不定還得崩掉幾顆牙。
「我們去大小榆谷。」荀攸挪了挪身子,輕聲說道:「鍾羌傾巢而動,留守兵力必然不足,我們打到他們老巢去,既可以補充給養,又逼著他們跟著我們的步子走。」
邊章忽然王國的臉不是那麼可憎了,而劉修似乎也不那麼可怕了。的確,在連續戰勝之後,劉修以不到一萬的兵力匆匆忙忙地趕到金城來,顯然不是一個謹慎的舉動,讓人覺得他是不是在初勝之後有些輕敵了。
麴義安排了一下,下半夜,幾個親信被用繩子系下了城,悄悄的穿過羌人的營地,向四面八方奔去。
北宮伯玉和李文侯大喜,連忙應了。邊章登車而去。
這就是羌人與鮮卑人的區別。自從檀石槐橫空出世,鮮卑人在與漢人的交鋒中一直處於上風,經常是鮮卑人攻,漢人守,一旦遇到強硬的對手,鮮卑人首先考慮的不是退走,而是擊敗他。羌人剛不同,近四十年的遭遇讓他們清楚自己與漢人之間的實力差距,他們往往先考慮逃跑,然後再考慮戰鬥。沒有明顯的優勢,他們寧可不戰,反正逃跑對他們來說也是家常便飯。
邊章搖搖頭,笑了起來。「先生,現在勝負未定,你說這些還為時過早吧。劉修雖然到了金城,可是他只有數千人馬,其中還有近一半是投降的羌人。你知道金城有多少羌人?」邊章戲謔的看著閻忠,伸出一隻手晃了晃:「金城有五萬,隴西兩萬,一共七萬人,是劉修的十倍。」
邊章有些不耐煩,心道這情況我也知道,還用你說?現在要緊的是如何擋住劉修。
「抓緊時間,築幾個高台,從高台上攻擊城牆。」邊章也不和他們廢話,簡潔明暸的說了幾種攻城的辦法,讓北宮伯玉立刻去準備,然後在兩個舉著盾牌的戰士保護下來到了塢前,讓人喊話,請麴家家主麴英出來說話。
北宮伯玉和李文侯聽說邊章來了,都趕了過來。北宮伯玉是湟中羌的頭領,手下有近萬人,可是面對麴家的塢堡,他並沒有什麼有效的辦法,攻城多日無果,反倒損失了不少人手。剛剛又得知劉修擊殺了聶嘯,逼降了天狼,正在往金城趕的消息,神情中都有些緊張,此刻焦急地看著邊章,等著他傳達最新的消息。
閻忠的目光掠過書頁,瞟了邊章一眼,忽然笑了起來。他輕輕地把書放在案上,雙手交叉握在腹前,沉默了片刻,這才輕聲說道:「子文,這時回頭還不算晚。」
邊章眨眨眼睛,有些明白了。要打進關中,生擒劉修不易,可是現在劉修主動送上門來了,而且只有不到萬人,他們卻可以集中絕對優勢兵力,以逸待勞。擒住劉修,就算關中不是唾手可得,可對於官軍來說也是一個重大挫折,正如當年先零羌在射姑山斬殺了車騎將軍馬賢一樣,如果能擊敗甚至斬殺近幾年風頭最盛的劉修,恐怕幾年內都不會有人敢再來涼州平叛。
麴義笑容可掬的看著邊章,等他說完了,他拍拍牆頭,淡淡地說道:「我可不是想為什麼漢家盡忠,我只是覺得你們這些人成不了事。造反可是殺頭的大罪,羌人反正無所謂,他們造反是家常便飯,大不了躲得遠些便是了。我們可不行,這家業可跑不掉啊,所以要三思而後行。」
「劉修?那個佞臣哪能指望得上。」麴英頭搖得更快了,「就算他有點能力吧,可是沒兵,他能怎麼辦?你還看不出來嗎,他這是因為攪了張角的事,被天子貶到關中來了。」
自從天狼投降他之後,羌人士氣大墜,這一路走來,羌人遠遠的就避開了,幾乎是如入無人之境。但劉修並不覺得開心,羌人避開,只是一時氣餒,並沒有損失什麼,一旦有人把士氣重新糾合起來,那就是一場惡戰。
因為基本上都是擊潰戰。
邊章一見是麴義,暗自叫苦。可是事已至此,大庭廣眾之下,他也不能弱了士氣。他咳嗽一聲,大聲說道:「雲天,你我相交多年,就這麼跟我說話的,也不請我進堡喝杯酒,潤潤嗓子細談?」
事情就這麼奇怪,強悍的鮮卑人敗了,而擅長逃跑的羌人卻還在堅持。
劉修點了點頭,他也知道現在要掌握主動,可是突破口在哪裡,這是最迫切地問題。
「我信你才怪。」麴家直起腰,大聲罵道:「邊文才,你真是瞎了眼,枉為西州名士,北宮伯玉、李文侯是什麼貨色,他們造反,你也跟著湊熱鬧。自家沒見識也就罷了,居然還有臉跑到我麴家門前胡言亂語,陷我麴家于不義。要不是看在往日的情份上,我現在就一箭結果了你。快滾,不要再讓我看到你這張臉,否則見一次罵一次。」
劉修眼珠一轉,也笑了。「公達言之有理,我的確是有些偏執了。」
「兄長,我也是這麼覺得。」麴義轉過身,和麴英並肩向下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我覺得援軍可能已經快到金城了。」
王國搖搖頭,「我說過,如果掉以輕心,我們就危險了。」
邊章強笑了一聲,自顧自的坐在閻忠的對面,拿起案上的酒杯,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飲盡,又喝了一杯,這才笑道:「先生這麼有信心,焉知不是我來請你做書佐的?」
「嘿嘿,就憑你們幾個能打敗衛將軍?」閻忠悠然自得的翻著書,漫不經心地說道:「衛將軍快到金城了吧?」
「有可能,但不排除他只是在做做樣子。」王國點點頭,又搖搖頭,「我們到現在也沒能攻下韓家和麴家的塢堡,不是我們攻不下,只是我們不想強攻,免得傷了大家的和氣。劉修趕到金城來,又何嘗不是這個意思?如果能擊敗我們,他自然是韓家的大恩人,以後韓遂還不唯他馬首是瞻?如果不能擊敗我們,他也盡了力,萬一我們一時失手傷了韓家人,那韓遂無論如何也要和我們拚命了。」
王國看著邊章,哈哈大笑,他拉著邊章走到堂上,指著案上的地圖,「你看,涼州廣大,關中四塞,我們雖然大軍十多萬,可是要攻進關中去談何容易?且不說羌人不善於攻堅,紀律又差,一遇到挫折便容易四散奔逃。就說這一千多里路就讓人生畏,只怕羌人走不到一半,就會心生退意。我們又如何能打進關中去,生擒了劉修?」
邊章出了府,站在門口想了想,又折了回去,穿過一條長長的巷子,來到關押閻忠的小院。閻忠還在看那本《潛夫論》,聽到腳步聲,他的眼皮抬了一下,見是邊章,便笑了起來:「子文,來做我的書佐了?」
荀攸等人沉思不語,一時也想不出什麼好辦法。要面對三萬鍾羌主力,不是不能打,但損失肯定會非常大。不打也不行,拖的時間越長,對己方越不利。
邊章沉默。
「子文,你怎麼了?」
麴義伏在牆垛上,搓著手上的血泥,笑了起來:「你想進來嗎?你要想進來,我現在就開門。酒多的是,只怕你不敢喝。」
邊章來到麴家塢堡前。麴家已經被羌人圍得水泄不通,多日交戰,牆壁上處處血污,凌亂的羽箭像是叢生的雜草,牆腳的泥土已經被血染成了黑色,一股股惡臭味讓人聞之欲嘔。
邊章一愣,轉到王國面前,看著他臉上的笑容,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的意思是?」
麴義站在城牆上,看著邊章遠去的身影,臉色沉重。麴英從牆後面轉了過來,隱在女牆後面,掃了一眼外面的羌人,擔心地說道:「雲天,這下子老邊要動真的了。」
邊章吃了一驚,知道王國是真的要對麴家下手了,一想到麴家老少上百口會被羌人殺得乾乾淨淨,他不敢再說什麼,連忙點頭答應了。
邊章眉頭一聳,剛要說話,王國冰冷的眼神閃了過來,「子文,我這是看在麴英平時和我們處得不錯的情面上才讓你去,否則的話,只要我一聲令下,北宮伯玉拿不下麴家小小的塢堡嗎?到了那時候,只怕麴家雞犬不留,殊為可惜啊。」
劉修在榆中停了下來,召集眾將議事。
邊章很無奈,他還真不敢進去。他看看旁邊,不接麴義的話頭,自顧自地說道:「雲天,我今天來,其實也沒有什麼話。大漢火德已衰,行將就木,沒法救啦。天下大亂將起,我們雖是漢人,可在那些人眼裡,我們其實也是羌人,平時也沒少受他們欺負。羌人起事,沒忘了我們幾家,也算是看得起我們。雲天你善於用兵,如果能加入我們,將來封侯拜將也是很自然的事,又何必在這裏死撐?你就算是想為漢家盡忠,他們可想不起來金城有你這麼一個人。」
「援軍?」麴英眉頭一挑,略作思索,又連連搖頭:「不可能,不可能,護羌校尉和涼州刺史的人馬都被調到安定去了,雖說他們戰敗的消息未必準確,可是要想解決安定的羌人,再返回來,也沒這麼快。你要知道,他們的部下大多也是羌人,這時候未必願意給朝廷賣命。」
擊潰戰有一個前提條件,那就是對方沒有信心死戰,而一旦對方的兵力多到一定地步,具有壓倒性的優勢,那就很可能演化為攻堅戰,這種戰鬥一不小心就會翻盤。段熲在逢義山時就遇到過一次這種情況,一萬多步騎被六萬多羌人圍圍攻住,連戰數日無法突圍,漢軍士氣大落,險些崩潰,最後段熲只得詐稱有援軍,激起將士們的勇氣,這才殺出重圍。
「金城怎麼辦?」
鍾滇非常小心,他沒有輕易的與劉修交鋒,他先立足於守,是因為他守得起,等的時間越長,得到消息趕來的羌人越多,他的優勢就越明顯。而劉修卻沒有這樣的便利條件,他急行軍至此,連個補充給養的地方都沒有,多等一天,便多一天的危險。
一個三十歲左右的漢子從塢上露出了頭,瞥了一眼邊章,懶洋洋地說道:「邊子文,你總算露面啦。別找我大兄啦,他沒心情見故人,你有什麼話就跟我麴義說吧。」
邊章不明白,卻又不想輕易的去問王國,讓王國顯得自己很愚蠢似的。他沉吟片刻,「這麼說,他這麼急著趕到金城來,有他不得不來的原因?」
「羌人?」閻忠嘴角一歪,「你忘了段紀明?有哪個羌人聽到段紀明的名字不打哆嗦?」